臥槽!
臥槽槽槽!
王子騰這句話一出口,不單單王夫人整個身子猶如篩糠般的顫抖起來;一旁的賈老太太跟二老爺賈政母子兩個人,同樣是一臉的驚疑還有不敢置信。
“這王子騰是真的要跟榮國府翻臉麼?不然的話,王子騰怎麼會對王氏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可是要將王氏驅逐出王家的意思啊!”
賈老太太年紀雖然一大把,但是心思可一點也不比王夫人少;很快賈老太太就分清楚了王子騰話裡的真僞。
如果說之前賈老太太還認爲,這王子騰帶人打殺上門;爲的僅僅只是替王熙鳳討回公道兼出氣的話,那麼在聽到王子騰剛纔的這番話;還有看到王子騰臉上不似作假開玩笑的神情之後,賈老太太壓根就沒有了之前的種種猜測。
這王子騰果然是來者不善!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賈老太太還有什麼沒有看得出來。
二老爺賈政的心思就簡單得多,早在王子騰剛剛將話給說出來;人家二老爺賈政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該死的蠢貨,她又做了什麼蠢事?居然惹得自家嫡親的二哥說出要斷絕兄妹關係這樣的話來。”
二老爺賈政雖然有些古板、迂腐,但是爲人卻並不是蠢得太厲害;王子騰剛纔的那番話,但凡只要不是蠢得太厲害的人;都可以聽得出來,這是絕壁要斷絕兄妹關係的節奏。
嗯嗯……這個二老爺賈政倒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暫且不提賈老太太跟二老爺賈政母子兩個人心裡是何種想法。
反倒是大老爺賈赦跟邢夫人夫妻兩個人,臉上雖然同樣是一臉驚疑的表情;不過心裡面卻明顯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
“呵呵……這個該死的王氏也有今天啊!”這明顯就是大老爺賈赦的心聲來着。
至於人家邢夫人麼?
“王氏啊王氏!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這個做大嫂的,認爲我孃家出身不夠高貴;跟你們王家沒法子相提並論嗎?這下你連孃家都沒有了,看你以後拿什麼到我的面前顯擺;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啊!”
邢夫人拿着手帕遮住了嘴角的笑容,但是卻怎麼也遮不住她眼底的淡淡笑意來。
這邢夫人自從成爲大老爺賈赦的繼室之後,在榮國府人前看似還算風光;怎麼說人好歹還頂着一個大太太的頭銜不是麼?
實際上呢?
邢夫人這日子可是過得一點都不舒心,何止是不舒心;根本就是非常的不好過,邢夫人在榮國府丫的完全就是小透明一樣的存在。
不但上頭有一個賈老太太跟大老爺賈赦壓着,因爲出身不夠高;有沒有靠譜的孃家幫襯自己,就連在弟妹王夫人的面前;邢夫人也都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人。
自從邢夫人進入榮國府的那一天開始,王夫人就處處打壓着她;也難怪這會子邢夫人在聽到王子騰要跟王夫人斷絕兄妹關係的時候,眼睛裡的笑意怎麼都遮掩不住;原來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啊!
王子騰的話一出口,原本之前還有不少下人們在小聲的議論着;這會子也都變得啞口無聲起來,偌大的院子裡安靜極了;似乎就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也都聽得出來。
不過這王夫人倒是讓人佩服得很,短暫的驚愕失神之後;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儘管她依舊一臉的蒼白跟不敢置信;卻還是鎮定自若的對王子騰質疑道。
“二哥,雖然你是我的二哥不假;但是我又沒有做錯事,二哥你沒有權利將我逐出王家。”百般不情願的王夫人,還是顫抖着嗓子說出了逐出王家四個字來。
“老夫沒有權利?”
王子騰被王夫人的一番話說得氣急反樂,當即便忍不住擡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夫人一眼;然後纔開口提醒了王夫人一句:“如今這王家的家主是老夫,你說說看……老夫是有還是沒有將你逐出王家的權利呢?”
如果說之前王夫人還有幾分強自鎮定的話,她那最後的一點依仗都被王子騰的這句話打擊的煙消雲散。
她怎麼就給忘記了,自己的這個好二哥不但是王家現任的家主;同時也還是王家的族長,只要他想就能夠輕易的將任何一個王家人從家族裡面給驅逐出來。
“二哥……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將我驅逐出王家?我不明白小妹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家族居然要遺棄我?”王夫人銀牙暗咬,慘白着一張臉死死的盯着王子騰;不服氣的開口問道。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以王夫人對王子騰的瞭解;她知道今天這事恐怕已經是板上釘釘,根本就沒有法子善了;這會子她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讓自己死心的答案。
王夫人原本保養得還算不錯的臉上,就在這麼一會兒;整個人看起來老了至少有十幾歲,看看王子騰這番話讓她被打擊的;嘖嘖……還真的是有點悽慘。
王子騰原本就不是什麼很有耐性的人,這會子被王夫人追問着早就已經不耐煩;聽到王夫人的詢問,他立刻冷冷的扔下一句。
“你想要不被驅逐出王家也不是不可以,老夫就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麼你就接受被驅逐出王家的事情,要麼你就離開榮國府跟着老夫一起回王家。”
“離開榮國府回去王家……”王夫人並不蠢,稍微一琢磨立刻就明白了王子騰話裡隱含的意思;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當下便忍不住尖着嗓子叫了起來。
“二哥……你這麼說,是想要我跟賈政和離的意思嗎?”尖叫過後,王夫人立刻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爲什麼?二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小妹跟賈政已經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二哥你居然要我跟賈政和離。”
臥槽!
臥槽槽槽!
一旁的賈老太太跟大老爺賈赦還有二老爺賈政,母子三個人全都被王子騰跟王夫人兄妹兩個人的對話給震懾住了。
和離……原來這王子騰帶人打殺上門,果然還是爲了和離的事情而來;只不過這和離的對象不是王熙鳳跟賈璉小兩口麼?
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王夫人跟二老爺賈政夫妻兩個人來着?這事情好像不對啊?賈老太太、大老爺賈赦、二老爺賈政母子三個人都不是蠢的,自然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因爲賈老太太、大老爺賈赦、二老爺賈政母子三個人均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反倒忽略了此刻王夫人神色的異常。
王夫人眼睛猩紅,神情有些癲狂的瞪着王子騰;嘴裡則一個勁的說道:“二哥,你真的好殘忍……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妹妹妹夫說出這樣的話來,爲什麼……爲什麼二哥你要這樣的對我?”
“呱躁!”王子騰臉色陰沉,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王夫人。
反倒是一旁的邢夫人因爲覺得王夫人有幾分可憐,忍不住多關注了王夫人幾分;她突然上前一步,小聲的對着被眼前一連串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的賈老太太說了一句。
“老太太,媳婦瞅着弟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妥;好像是被魔魘住了的模樣?”
邢夫人畢竟不是什麼惡毒之人,好歹她跟王夫人也做了十來年的妯娌;看到王夫人如今因爲被家族給拋棄,一副明顯被魔魘住了的樣子;心裡反倒有了幾分兔死狐悲的感覺。
大家都是女人,邢夫人倒是能夠體會王夫人此刻心裡的悲苦;一邊是孃家一邊是夫家,俗話說得好;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沒有了孃家人的幫襯;一個女人在夫家的日子會有多難過,想也可以想得到。
但是同樣,讓她沒有任何預兆就拋夫棄子;任何一個女人都做不到,一時之間邢夫人心裡反倒對王夫人多出了幾分同情來。
王子騰看着賈老太太、二老爺賈政母子兩個人圍着王夫人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不在意的他連眼皮子都懶得去擡一下。
他這會子沒有空去理會王夫人、賈老太太、二老爺賈政母子(婆媳、夫妻)幾個人,王子騰的心思都放在了此刻跪在地上的賈璉身上。
沒有錯,那跪在地上衣衫襤褸;臉上腫的跟豬頭一樣的男子,的確是賈璉璉二爺來着。
原來就在剛纔王夫人在語無倫次大吼大叫的時候,小六子眼尖的看到了躲藏在垂花門後面的賈璉;這傢伙可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來着。
自家的老爺大費周章的打殺上門,爲的就是這賈璉來着;好不容易看到了罪魁禍首,小六子自然是不會輕易的就此放過;身子一晃立刻將躲藏在垂花門後面的賈璉給一把揪了出來,撲通一聲扔到了王子騰的面前。
“老爺,璉二爺回來了。”
小六子臉不紅心不跳的對王子騰說道,順便還對着站立在王子騰面前的賈璉使了個壞;輕輕地擡起腳,腳尖微微一用力;不偏不倚正好踢在賈璉的腿關節處,撲通一聲賈璉吃痛跪倒在地上。
王子騰眼皮子撩了一下,然後似笑非笑的對賈璉說道:“我們的璉二爺最忌很忙是個大忙人啊!老夫等了半天終於將璉二爺你給盼回來了,嘖嘖……真是難得!”
賈璉原本就對王子騰這個叔父懼怕不已,要知道自從他跟王熙鳳兩個人成親之後;賈璉可沒有少在王子騰的手裡遭罪。
這被訓斥捱罵還是小事情,因爲王子騰乃是武官出身;賈璉可沒有少在王子騰的手裡捱揍,每一次見到王子騰;賈璉都跟老鼠見到貓一樣怕得要死。
特別是當初賈璉頭腦一時發熱,出手扇了王熙鳳一記耳光之後;賈璉心裡面最擔心的就是王子騰會找上自己,一直到後來沒有見到王子騰找上門來;賈璉的一顆心這才逐漸慢慢的放了下來,心想着說不定王子騰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也不一定。
不過當他從琴香館回來之後,纔剛剛進了府裡頭;就聽說王子騰帶人打殺上門的事情,說實話賈璉回來也有了一些時間;他偷偷地躲在一旁看了半天,這傢伙被王子騰帶來的那些人兇殘的一幕震懾住了。
你說說看,這偌大的榮國府都被王子騰給吩咐人跟抄家了沒有兩樣;特別是賈璉看到自家的二叔跟二嬸,都因爲自己的事情而被王子騰遷怒。
嗯嗯……在賈璉看來,王子騰要王夫人在孃家跟夫家二選一的這件事情上;全都是被自己所連累的緣故。
如果王子騰知道了賈璉心中所想,恐怕只會呵呵兩聲;說你小子想太多了,你丫的以爲自己是誰啊?充其量這整件事情裡面賈璉不過就是一根□□,至少王子騰是這麼認爲的;不過這也算是事實就是。
總之,因爲賈璉的連番補腦;這傢伙終於害怕了,他害怕自己這個罪魁禍首一照面;就會被王子騰一頓胖揍。
賈璉原本打算趁着混亂,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溜走;奈何卻不知道,他從一出現開始;就已經被人家小六子給盯上了,這人都還沒有來得及跑掉;就已經被小六子給抓到了王子騰的面前。
“叔父……”賈璉陪着笑臉,開口叫了王子騰一句;只是這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纔剛剛叫了王子騰一句叔父;就立刻被王子騰給打斷。
“小六子,給老爺我狠狠地揍他!”王子騰看都不看賈璉一眼,直接開口吩咐了小六子一句。
於是可憐的賈璉好不容易纔逃離了王雲志的魔掌,做夢都想不到;回到家之後迎接他的,依舊是一頓拳打腳踢的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