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榮禧堂裡,那兩位小將一塊來了,看着也算是和那個年貌相當,賈赦直接指指熊幸,「那個,熊大夫說現在京城有傳染病,我讓他先給你們看看。」
那倆真的一臉呆滯,不過,熊幸忙給他們一塊號了脈,然後細看了半天,有點遺憾,但還是無奈的回頭看看賈赦,「他們倆沒事。」
「那就好。」賈赦鬆了一口氣,使勁的拍拍他們,「這倆很好,兩位都是京營的小將,年輕有爲……」
「大伯,要不我們去給老太太請安去?」熊幸無語了,瞪着賈赦,這位能不能靠譜一回。這會子,還在跟自己說,這倆有多好?正在這時,史鼎來了,後頭跟了三個穿着官服的三位年輕的小將。.
「赦表兄。」史鼎忙上前和賈赦一禮,看到熊幸,「熊大人也在?」
「是,史侯爺。」熊幸忙和史鼎一禮。
「給他們三個看看。」賈赦忙指指後頭三位,看着比張李兩位年長一點,有點老誠的意思。
早上史鼎出來時,有和賈赦說了來意,賈赦就說,‘你光說有個屁用,帶人來讓老太太看啊。你挑的條件能有錯,重點在長相,你看看老太太屋裡的那些丫頭,老太太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啊!
史鼎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立刻就回去挑了,這會子就趕緊過來。結果這是幹什麼?好好的要讓一驗屍的,給他們的小將號脈?不過史鼎是誰,也坐下,示意三人伸手。
原本在張、李二將那兒沒挑出刺來的熊二就有點失落的,現在又元氣滿滿了,立刻對三位一拱手,順着號脈,號完了都有些眉飛色舞起來。
「這兩位不成,受過傷,一個有肺疾,一個有腰傷。」熊幸先號脈,指指其中兩位說道,又指了最後一位,「這位腎水不足,只怕紅顏知己極多。」
史鼎回頭瞪着三人,特別是最後一位,指着他都說不出話來,來之前可問過了,他們三人都說無意中人。
「真是,真是,讓你看看他們是不是有傳染病,又沒讓你看別的,抱歉抱歉,熊大人就是醫者仁心,總怕人諱疾忌醫,都是爲皇上辦事,一片忠心就好,一些小節不重要、不重要。」賈赦忙站起來,一臉的甜笑,「今兒真是高興,這麼多青年才俊,我們賈氏族學每日下午都有騎射的課程,就愛結交些小將,讓孩子們能見賢思齊,各位今天來,就是認識了,以後沒事一定到我們賈氏族學裡不吝賜教啊。來人,去族學叫桌席面,我好好與各位將軍們聚一下。」
史鼎的嘴閉得死死的,臉色鐵青。
「賈家守孝,不好在此宴客,抱歉。」熊幸忙對着大家一禮。這老頭,老太太傷着,府裡這麼多事,結果這位請五位小將去吃席?
「有你什麼事啊?熊大人和政老爺是忘年交,一塊的書呆子,不用管他。來來來,各位一塊,張將軍,李將軍,這三位可熟?」賈赦忙笑容滿面扒開了熊幸,熱情的和五位小將做着介紹。
史鼎倒是想發作,卻也沒臉,而且賈赦這樣,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一句不提元春,也不提什麼身體問題,就是說死了,我們給族學找武師傅,所以特意多結交年輕的武將,號脈也是因爲京城有了傳染病,他是關切他們,可不是不信他們。這人情世故玩得這叫一個純熟!就算是大家心照不宣了,回頭沒選上,賈家也是沒把人得罪死的。
李將軍和張將軍剛莫名的就被號了脈,本有點不舒服的。這倆一直在京營裡,家世也沒孫紹祖那麼好,所以之前更像是陪跑的。不過誰又沒一點上進心呢?所以賈赦一叫,他們立刻過來了。
現在看史鼎帶了三人來,大家都在京中軍中,原本就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算知根知底,現在他們對這賈家的能力也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了。賈家
是不成了,但是有王子騰,有史鼎,那麼娶到賈家的姑娘,那就是前途無量了。當然就算娶不上,也總算能借着賈家的人脈,認識更多的人。立刻就熱情似火起來,對着那三位也和賈赦一般,跟相見恨晚了。
看大家介紹好了,賈赦則看了史鼎一眼,「老太太受傷了,熊二,你帶表叔進去看一眼。」
「啊,姑母受傷了,爲什麼?」史鼎一怔。
「受傷還有爲什麼,傷了頭,幾日不能動,你看一眼,就別叫你哥他們來了,老太太沒力氣待客。」賈赦回頭,對着五人笑着,拉他們去吃飯。
熊幸還是挺高興的,因爲賈赦是讓自己帶「表叔」進去看老太太,叫表叔了,是不是當自己是自己人了。當然,他也正好陪史鼎一塊去看老太太。
史鼎自是要問他老太太怎麼回事,熊幸這才明白,合着賈赦叫他領人,就是覺得他是可以私下向史鼎說明情況的。不過,他也只知道是被賴嬤嬤打的,爲什麼他也真不知道。到這兒,他的心情又重重的沉了下來,深深的覺得,原來,自己也不算是自己人了。
兩人在賈母屋裡沒待一會,歐萌萌理他們纔怪,她被人打了,原本就夠丟臉了,還要來一個說一個,她纔沒那麼沒臉。堅定的表達了,她已經昏迷的態度。打死不睜眼。
熊幸給老太太又號了一下脈,剛剛的鍼灸還有效,老太太的脈相好一點了,能感覺到她頭部的雜亂,正在慢慢歸位中。所以看到老太太還好,也就算了。兩人一塊退了出來。
賈赦的長隨就在外頭等着,讓他們一塊去族學晚宴。
史鼎也沒拒絕,和熊幸一塊慢慢向族學走去。史鼎看了熊幸一眼,「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小侄覺得大伯和老太太對小侄還是另眼相看的。」熊幸說得自信滿滿。
「別以爲你爲老太太號了脈,就是對你另眼相看……不過,一個奴才,把老太太傷得這麼重?真是翻了天。」史鼎也是當慣了主子,自不可能覺得賴嬤嬤會有什麼難言之隱,他看來,一個奴才,怎麼敢對老太太動手。
「傷的是有點重。」熊幸動了一下脖子,「不過,爲何這般,還有待查證。」
「很好,保持。」史鼎看着他都無語了,使勁拍拍他的肩膀,大步去了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