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得問熊二啊!”趙崇手一攤,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啊。這跟自己有半文錢的關係。對不對?找出了死因,至於說,那是什麼案子,兇手可能是誰,熊二的意思是,你就別知道了,知道了,對你不好,還是就這麼着吧!趙崇想想看也是,就去遊歷江湖了。畢竟那會,他才十四,他覺得熊二讓他別說別問,那他就別說別問了。
賈赦深吸了一口氣,“以後別跟熊二玩了。”
“這個,還是他讓小的來賈家的。”趙崇表示他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行了,你學徒招得怎麼樣?太醫院招的醫生,要什麼條件,我們家學堂裡的孩子成不?”賈赦覺得自己青筋直冒了,這個小孩真還是小孩子啊。
“不知道。”趙崇忙搖頭,想想,“若是您不棄的話,小的倒是可以沒事去學裡,讓他們學學認藥和普通的醫理。”
“那算了,他們現在還忙不過來呢。”賈赦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是快做下病了,竟然看到什麼樣的,都想招回學裡,去上課,去讓孩子們感受一下各行各業。其實也就講一堂。大家還沒深想,就立刻被繁重的功課給壓倒了。
現在寶玉、秦鍾、賈環、賈蘭全進去了。賈環和賈蘭在低級班裡,每天認字,抄書。然後跟頭焦大各種打雜,侯府的公子啊,明明該去挑貓逗狗,紙醉金迷。結果,賈環和賈蘭還沒來得及體會豪門貴公子的待遇,就直接被扔進學裡,開始十年寒窗苦。忙得跟個傻子一樣。
秦鍾是父親東拼西湊二十兩來上學的,雖說賈赦沒有收,才二十兩,還不夠他買塊印石的。但能說瞧不上那點錢,忙說秦可卿可是他們家的宗婦,現在在老太太那兒受訓,所以她的兄弟,自是要好好教的。總不能讓人覺得宗婦家的教養不足不是。
秦鐘的父親秦邦業,是正五品的工部營繕郎,原說這是肥差,官位也高,怎麼連二十兩銀子都要東拼西湊?賈赦還偷偷的和老太太說過,老太太則輕拍了他一下,他們再沒提及這個事了。
秦鍾說實話也不是什麼好人,反正在學裡開頭時,賈赦和賈珍都挺瞧不上的。所以這樣的,必須要嚴厲的打擊,所以秦鍾以是秦大奶奶的兄弟爲由,被單獨的拉出來,狠狠的訓練了。
當然,事前把秦邦業引來學裡,偷偷觀察了秦鍾,秦鐘的賈家的那些已經受過一段時間訓的孩子比,真的差的不是一點點。賈赦直說,這孩子缺了管教,既然送到學裡,就得負責,所以他也別捨不得,該打孩子時,千萬別手軟,養子不教,遺禍全家。
秦邦業也是懂行的,自己寒門出身,真的是窮京官一枚,若不是希望兒子好,也不會把兒子託過來。託過來,其實真不是因爲賈家的族學有多好,而是他自己吃夠了沒人脈的苦,一個人在京中孤軍奮戰,他把兒子託到賈家,其實也是一種託孤的行爲,想着,不管怎麼樣,秦可卿到了賈家,賈家經歷了這些事,還沒倒,可見是破船還有三千釘。把親生的兒子送到賈家的族學裡,和賈家的哥兒們交上朋友,以後他的路一定比自己好走。
而看看,人家賈家的族人還在奮力苦讀,而兒子卻像是扶不起阿斗一般,百無聊賴,看得秦邦業都羞愧難當了。立刻就表示了,家庭的教育一定會跟上。
現在賈赦覺得開家長會的確是件有用的事,每月開一次,把各家家長一塊招了來,該表揚的表揚,該獎勵的獎勵,順便把懈怠的一說,立馬第二天,大家就都精神了。
包括秦鍾,被老爹回去打了,但第二天一早還是送到學裡,該做的功課一件不少。屁股打了,手沒斷吧,站着寫,正好扎馬步。
秦鍾這回再有不該生的那些破心思就怪了。一切不該有的心思,其實就是閒的。而且重點在學校和家裡,十分的齊心協力,又都還是小孩子,還真沒來得及生出那些心思。
所以寶玉和秦鍾,雖說一見如故,但是,在強大的課業之下,友誼這個東西,也是要時間來培養的,每天讀,背,寫一百次已經要大量時間了,還要做賈珍舉一反三的卷子。而之前老太太每七日還在出卷子,老太太有空也會把卷子收回去看。那些孩子還要學騎射,去莊子裡認認,麥子和韭菜的區別,這樣,他們就真的是社會主義同學情,雖說他們也不知道啥叫社會主義就是了。
連最後進的秦鍾,最小的賈環和賈蘭都不知道玩字怎麼寫,誰還有空跟着趙崇去學醫、學藥啊。
“那小的回去了。”趙崇有點失落,倒不是因爲不能去教學的孩子們,而是這點走,就不能在賈家午餐了。
他現在住在鋪子裡,鋪子裡的掌櫃娘子負責鋪子的飲食。其實他是可以回家住的。不過家裡也沒人,回去老管家也沒事找他麻煩,他寧可在鋪子裡待着。掌櫃娘子很捨得給人吃,不過,她又不是真的廚子,而且既然捨得給人吃,鋪子裡都是半大小子,量大了,東西就不可能那麼好吃。所以他可喜歡來賈家出診了,賈赦每次都會留他聊一會,然後陪他吃了飯再讓他回去。而搶救老太太的那幾日裡,真的一天三頓飯,兩頓點心。他那麼忙,都吃胖了。現在老太太好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吃飯了,心裡十分的遺憾。
當然,他也挺喜歡賈赦的,可能也是受的熊二的影響,覺得這老頭人不錯,許是他們都是心地很單純的人,他們能很容易找到同類。
“吃了飯再走,家裡飯比店裡飯好吃。”果然,賈赦留他了。他也發現這個小子每次都喜歡吃了飯再走,每次都吃得挺香的。打聽了一下,也知道店裡有店裡的規矩,不可能真的吃太好。有時賈赦想想也覺得心疼這個小子,熊二好歹是官,這小子就算家裡不窮,可是從小寄人籬下,能靠的,只有他自己。明明他自己還是個孩子。
“謝謝世翁!”趙崇忙坐下了,對着賈赦甜笑着。
昨天聊了一個女性物化的問題,記得之前我在這本書裡說到了嫁妝與聘禮嗎?還有女孩後來叫“賠錢貨”其實也是宋後,高嫁妝引至的。所以周禮裡,把聘禮和嫁妝更多的看做是一種信物。到後來,就是合在一起新家庭的必備物質。再後來就是多餘了。然後感嘆,當身外物太多時,大家就不關注情感的內核了。讓我想到最近看的電視劇,彈幕裡各種‘別嫁,孩子不能考公’!現在我明白我爲什麼不敢寫男主了,因爲我真不知道現在女孩們還懂不懂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