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十八歲,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跟您。但現在,他要讀書、學本事,不能跟您。”歐萌萌堅定的說道。
她看到小巷子裡滿是鄰居,她都懷疑,這是不是大院的陰謀。就想從她這兒落點什麼話。這兒的人,都喜歡道德綁架,沒事還要揚個名,就像這名,對她有什麼用一般。不過,她可不顧,不過不能不管棒梗。省得被人說他是不孝順的孩子,就麻煩了。
“到十八,就能賺錢了,你會還我?”賈張氏一臉懷疑,哪有那麼好的事,她都不想養的孩子,結果這狠毒的女人會讓孩子孝順她?
早上看到孫子,她也激動的,可是立刻她就覺得他們是不是來問自己要錢的,就急急的把他們趕了出來。看孩子都在老太太的屋裡,她又不甘心。就一直在糾結與矛盾之中。現在看到秦淮如要帶着孫子走了,她又急了,她覺得這是離間她和孫子。所以這會子,就算聽“秦淮如”說將來棒梗會回來,她也是不信的。只覺得這是在騙她。
“棒梗到十八歲,工作了。若是那時您還活着,我會讓他按照政策,給您生活費。不過現在還是那句話,我跟您沒關係了,但他還是您的孫子。”歐萌萌還是清晰明瞭的表明態度。
“你是我兒媳婦……”賈張氏又惱了,覺得秦淮如這真的太大逆不道了,竟然還在口口聲聲的說和自己沒關係了。
“我們倆在法律上沒關係了。懂法嗎?孩子們與你有關係,但我和你沒關係了。”歐萌萌還是一臉冷淡,這時二大媽,三大媽都來了,院裡其它人也圍了過來。她故意提高的聲調,讓所有人聽到,她們之間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法律還有這條?”邊上竊竊私語,這院裡,女人都在家,男人們上班。明明新中國都是鼓勵婦女能頂半邊天的,也不知道爲什麼,這裡就不同了。
還有,這院裡,大家出門都不興鎖門的,也不知道哪來的規矩。你們家有人當然可以不鎖,但人家家裡沒人,還不鎖,那丟了東西算誰的?那能報警嗎?反正,歐萌萌對這一院子的人都充滿了困惑。
“好了,我要上班了,以後我會不定期讓孩子們來看您,放心,不在您這吃飯,也不會讓你給零花錢。”歐萌萌對衆人笑着點點頭,拉着孩子快步出去了。
大家可能還沒從震驚中醒來,就讓開,讓她過去了。
“我不想來了。”小當小碎步走着,嘴上還叨叨着。一早他們看到奶奶還是挺高興的,畢竟是親奶奶,結果奶奶看不到她也算了,她看到哥哥有那麼一刻是開心的,可是很快就把他們趕了出來,說他們一定是被秦淮如派來要她的養老錢的。棒梗就牽着小當離開了,看來也是傷了心。
“行了,她和我沒關係,不過還是你們奶奶,以後沒事你們過來看一眼就成了。”歐萌萌也不在意,把孩子送回家,讓棒梗照顧妹妹,自己又急急的去上班。
棒梗坐門口十分的鬱悶,他還記得媽媽剛說的,自己十八歲賺錢了,就得給奶奶養老錢。他其實也是老賈家的孩子,哪怕是現在跟着媽媽三觀正了一些,但自私的性子卻改不了。他想到奶奶連門都不許他進,憑什麼自己要給養老錢,小小的年紀,一下子就陷入了對未來沉重負擔的憂慮中。
歐萌萌倒是沒想到,她的一句話,讓棒梗覺得負擔了。她現在重拾了教書的快樂。紅樓裡,把她悶壞了。所以現在能在紅星小學上課,她哪怕上了一天的課,也沒有覺得太累。 把鄭校長感動得啊,一個勁的說,今天是特殊的情況,明天就好了。並且決定讓她先帶四五年級的數學。
鄭校長不好說,因爲之前的高年級數學老師被借調走了。當然,之前他教的也不怎麼樣,還嫌這裡類似職工小學,找了門路去了中心小學去了,說那裡都是機關子弟。
鄭校長平時不顯山露水,但能做小學校長這些年,背後也不是沒人,所以志不在此的,她不留,但願意好好幹的,她也不會辜負。暗下定決心,下學期就給“秦淮如”評級。
歐萌萌哪裡知道鄭校長的心思,要了高年級的教學計劃表,就啥也沒說的就回去了。讓鄭校長更加感動了。
而閻埠貴下午也抽空來看了一眼,中午他聽到外頭吵吵,他不太好意思出來,但現在,看到“秦淮如”上講臺,真有點被嚇到了,他都懷疑自己的眼睛,這是那個天天被婆婆罵的那個鄉下媳婦秦淮如?
特別是看她帶課,眼紅得要突出來了。要知道,教師的工資除了基本工資、年資,還有一個課時補貼。若是班主任,還有班主任津貼。他爭取過當班主任,沒成功,而他教語文,也都是固定的課時,所以他的工資也就是固定的。這些年,他漲工資就是工齡工資,其它的都沒漲過。
因爲他之前的學歷也不清不楚。沒法考級。他也不是沒想過,去考個文憑,不過總也下不了決心。不考是他不樂意,可是沒考過,就是能力問題了。
就像他沒事就在家調侃二大爺劉海中一樣,一官迷,可就是沒文化,連個小組長都沒當過。現在是七級鍛工,考了幾次,也沒考上八級。他推已由人,堅定的不去考的。
現在秦淮如說她有高中文憑,語、數她都能教,特別是數學,這不是誰都能教的,數學老師也容易評級,明年評個先進,加一級工資不是夢啊。
像教師一共六級,一級最高,六級最低。他就是拿的最低的。而他們學校因爲學生都是軋鋼廠員工子弟,好的老師都不會來,所以級別最高的就是四級。
鄭校長拿的行政崗。而一級教師一個月可有一百多塊塊,當然,這一般都是高中的優秀教師,但他看看,秦淮如若是想考全校最高的三級,秦淮如考個四、五年,應該沒什麼問題。
想想都覺得心裡火熱熱的,說她幹什麼,都可能是背後有人,但當老師不行。上課這個,一點也做不了假。
閻埠貴總算知道,這回爲什麼她能頭也不回的離開賈家,因爲她終於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