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怎麼樣,歐萌萌也懶得管,她向來是被動主義者。有問題來問,她會想法,但沒問,她湊什麼熱鬧?所以從做月子時起,她就在屋裡,每天就是教孩子讀書,自己讀書、教雨水、小徐、秦京如、婁小蛾讀書。
出了月子,秦大媽就回去了。再捨不得,也沒法,而歐萌萌正好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她在月子裡開班,其實也是一種信號。她是願意幫大家的孩子們補習的。於是看她出了月子,夏大媽院,還有五號院有孩子的家長們,從雨水身上看到了希望,於是把孩子們一下子全抓到她家,每天幫忙看着他們好歹把暑假作業做了。
於是她家裡總是很熱鬧,而大家也看出來了,“秦淮如”特別喜歡女孩。會讓那些家裡有很多事的女孩在她家讀書,做功課。
包括院裡閻埠貴家的小閨女,閻家連睡覺的地方都要擠,更別說做功課了。所以閻家的孩子就算有閻老師當爹,但他們家沒一個孩子讀成書了。
歐萌萌特意讓她和棒梗一起讀書,其實那孩子比棒梗大。院裡,她也會勸說各家,女孩也是要讀書,要學習。
這種情況下,歐萌萌把自己家的西屋改成自習室不是很正常嗎?讓傻柱找了個木工師傅回來,把西邊屋裡的架子牀都拆了。
找些不要的包裝袋,撕成條,把拆成板的傢俱做好記號,包得嚴嚴實實的放進了地窖的裡間。上面還蓋上麻布袋子拼的防塵布。歐萌萌纔不說,她是捨不得那些好傢俱,趁這個機會,收拾出來藏好,省得將來被人打砸搶了。最好,讓大家都把這個忘了纔好。
西屋裡外兩間,就空出來,裡間讓棒梗住,就擺上一張去街道二手店買的普通架子牀,再一個竹製的小書架,一張小書桌擺在窗前。給他一個單獨的房間也表示,他是這家惟一的男孩子,讓他開始有些性別的認知。
至於外間,就和堂屋一塊,都是自習室,不同在,西屋的,可以講點課,而堂屋就是大家做作業的地方。
秦京如就搬進了東屋,東屋一半是炕。睡他們娘幾個足夠了。秦京如也知道,她是來幫堂姐看孩子的。現在住一塊幫手也是正常的,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這樣,西屋的一半,加上堂屋就騰出來,在西屋牆上掛個黑板,下面放上長條凳做桌子。自己帶個小板凳過來,兩個人一個長條凳,就是個小課堂。
堂屋也是,大家自己安靜的做作業,歐萌萌就在邊上一樣的小板凳,自己也拿書寫寫畫畫。有問題,舉手,到她邊上,小聲的問。
若是典型的基礎題型,她就寫在黑板上,問大家會不會。雖說大家年級不同,不過這會子,基礎教育挺敷衍的,於是約等於她重教。
歐萌萌看似過自己的日子,順便給人搭把手,但是改變卻是悄無聲息、無處不在的。比如,這條街上成天在外傻玩的孩子沒了,都被家長送到秦家做功課了。其實從小養成好的學習習慣是很重要的,爲什麼常說寒門難養驕子?其實不是說供不起,而是現在都知道要讀書,可是讀書的方向問題,他們都是茫然的。
現在秦家有了免費的自習室,大家有事,自然也會來問問歐萌萌的意思,你是有文化的人,你看事情,可比我們遠。歐萌萌是我說我的,聽不聽在你。她覺得自己有點像後世網上張雪峰,光幫人填志願了。當然,她在街坊上的威望也與日俱增起來。
她給這些人幫忙,也不要他們什麼,就算幫忙幹活,她都不讓。她也知道,這其實不對,但這會子,“互相幫助”那是約定俗成。她敢讓他們幫忙幹活,回頭都是罪了。於是,就跟賈張氏道德綁架易中海和傻柱的,你們幫我們,我們無以回報,就幫你們揚名去。這就是市井人家最樸(wu)素(ci)的思維方式。
而對五號院來說,其實改變是歐萌萌穿到秦淮如身上那一刻就發生的。傻柱兄妹,婁家的改變,其實就是在那一刻,發生了歷史的鉅變。
而她迴歸五號院之後,改變就不是個人了,而是整個大院。比如首當其衝的二大爺。
要說最煩“秦淮如”搬回來的,就是二大爺了。之前晏老爺子他不能比,可是秦淮如憑什麼住得比自己好?還開班授課,每天學生進進出出的,連徐戶籍都是她的學生,他一邊是嫌吵,一邊就是覺得自己在後院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可是有徐戶籍,他有氣都沒地方出,於是只能打兒子了。
於是歐萌萌做着月子,幾乎每天都聽能聽到劉家老子打兒子,看記憶,發現這家兩口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毛病,兩人都慣着長子,對次子,三子就跟撿來的一樣,不管誰有錯,先打的就是次子和三子。
秦大媽看不過去,攔了幾次,還被二大媽給呲了回來。歐萌萌也就明白,爲什麼,他們家打兒子,全院都不管了。這樣,誰管誰倒黴。
但歐萌萌畢竟是老師,雖說心煩時,對着自己兒子,也想動動手。但這麼往死了打孩子,她真看不了,那回她還沒出月子,自己就去了劉家。
進門就看到,二大爺拿着皮帶抽老二劉光天,老大和老三都冷眼旁觀。當然,也有不同,老大光齊一臉冷漠,而老三光福眼中頗有不忍,可是因爲無奈,而只能選擇冷眼旁觀。而二大媽還在邊上拱火,就和那兒子不是親生的一樣。歐萌萌都無語了,這算什麼一家子?
她拍拍門,一屋子人這纔回頭看門口,看到歐萌萌有點怪異,這時她來幹什麼。
“小秦,有事?”二大爺站直了,一家之主的範兒,這會子拿捏得死死的。
“沒事,就是沒見過揍階級敵人,過來看看熱鬧。”歐萌萌看門口有把小竹椅,拉出來,就坐到門口,對劉海中示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