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衆人都望着這位半聖,西方淨土可是超越東龍七教任何一教的存在,這位半聖是否敢於得罪淨土?要知道他日後可是成就聖人的存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一旦指定某人是什麼,那日後所有人都會認爲他是什麼。
“老師,她”若是讓鄭元卿來反駁的話,恐怕這麼一位仁心如菩薩一般女孩,他肯定挑不出毛病來,現在連他都想知道秦浩又該如何評判這位小菩薩了。
面對整個帝都千萬人的矚目,貢院上百萬舉子的觀望,秦浩依舊淡定如神,只是望着這位淨土的小菩薩微微一笑。
衆人心想這回這個半聖找不出一點批判的理由吧,這位小菩薩也是識趣,不想在未來的聖人面前討一個惡名,隨後道:“恭喜半聖渡過人劫,日後必定成就聖人,教化一方,傳播道統,開宗授徒。”
惜墨韻這一番話,說的是圓滑至極,既存在恭敬之意,也存在着威脅之意,恭敬的意思就是說,鄭元卿必然成就聖人,但即使如此,也危急不到淨土,要知道淨土的現在佛可是衆所周知的半步大帝存在,只是從不出世而已。
而且在黃泉九幽,還有一位不朽的輪迴大帝神靈在坐鎮,淨土又有菩提樹守護,即使聖人親至,都難以奈何,所以惜墨韻暗中的意思就是在警告鄭元卿,不要輕易與淨土爲敵,否則絕對討不得好,即使成就聖人也奈何不得淨土。
秦浩自然能明白惜墨韻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卻不以爲然,他秦浩連天都敢逆,又何懼一個區區淨土?即使癲和尚這個半步大帝來了,秦浩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更何況那不出世的現在佛?
“小菩薩謬讚了!”秦浩禮貌性的回了一句,衆人都以爲這位半聖屈服在了淨土力量之下了,連惜墨韻自己都這樣認爲。
“半聖過謙,日後”小菩薩正想說什麼。
誰知道秦浩卻搖了搖頭,阻止道:“小菩薩伶牙俐齒,可謂是盡得西方淨土真傳,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鄭某佩服,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小菩薩乘人之危,聯合衆人想要置我於死地,又怎麼是區區人劫二字所能揭過?”
這話一出,惜墨韻臉色難看了,秦浩可謂是句句都帶着諷刺之意,說西方淨土除了嘴皮子與乘人之危之外,就不會其它什麼了,可是衆人卻明白秦浩的意思,他是想說西方淨土的人都是小人,可是對女子用小人來形容,卻不恰當,這也代表這位半聖,不懼西方淨土。
“那半聖想要如何?難道是想將我留下?你可要知道即使你師尊來了,也不敢動我分毫,若是半聖要鬥,惜墨韻自然相陪。”惜墨韻也是毫不相讓。
“哈哈哈,君子不與女鬥,惜墨韻是菩薩外表,卻是小人之心,何談渡化天下?衆生皆有其道,你西方淨土卻要泯滅所有人道,想將所有人都渡化入你西方,做那西方的教化之奴,實乃大義之表,歹毒之心,今日我不與你計較,只送你二字!”秦浩說着筆畫虛空,兩字閃現而出,恍如江河之水氾濫,雖波瀾壯闊,美不勝收,卻是禍亂生靈之水。
“禍水!!!”所有舉子都驚歎出聲,半聖之言簡直是太犀利了,一語道破一切,讓所有人的本態都還原爲根本,他的行爲舉止都帶着一個“革”的意思,雖然是喝斥之言,卻讓所有人都認清了自己,明白了自己,人生最難明白的不是他人之心,而是自己的心,因爲自己身在局中。
“好一個半聖,這個禍水之名確實安的理所應當,日後成就聖人,他們都將變回本來面目。”老太師不由感嘆,今日這次的會試,可是他這麼些年看得做精彩的一次,也是所有舉子看得最精彩的一次。
衆人心中都是有感而發,即使不奪得功名,此次也算是獲益非常,尤其是明白了自己到底爲何人,日後的路可謂是一片光明,若是從前,他們恐怕只會迂腐的跟隨這聖人教化而行。
但現在,人人都能走上自己的道,這就是認清本心的重要,一個人若是連本心都不知道,那根本就沒有所謂快樂,恍如揹着包袱在走路,而秦浩現在的舉止可謂是卸下了百萬舉子的包袱,也算是佈下一個棋子,日後這百萬舉子,勢必會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
“半聖果真是巧舌如簧,惜墨韻這就告辭,日後必然再來討教!”惜墨韻說完,化爲遁光消失在遠處,顯然是對這個禍水之名有些不滿,不過卻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老師英明!”鄭元卿讚歎道,三個僞君子,一個走狗,一個小人,最後一個禍水,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把一個必死之局,硬生生的給盤活了,這若是他恐怕早就敗退了,從此他對秦浩也是沒有絲毫疑惑了。 可這卻讓秦浩心中一冷,他需要鄭元卿走出自己的路,而不是跟隨他的路而走,因爲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別人的路只能是借鑑,即使是聖人也是如此,否則秦浩也不會花費這麼大工夫來教他了。
不過他卻沒有當頭點破,人只有自己領悟道,才能受用無窮,隨後秦浩再次動手,將那佛陀之身也是震碎,收入了篇章之中,整個篇章頓時金光大作,壓的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整個貢院積累的文氣都匯聚了起來,衆人都不知道秦浩要做什麼。
但是這篇章卻更加明亮,威壓更加強烈,恍如聖人降臨,讓人聆聽道理,遠在天璇仙宮中的幾位老古董都是臉色一變。
“這是聖器,他想煉製聖器!”幾位老古董驚歎,想要出手阻止,可是一想到這半聖是在貢院之中,卻又不敢卻出手褻瀆這位未來的聖人。
“遠古聖人煉製之器,直追帝器,比仿製帝器可要強橫的太多,而且每一件聖器出世,都讓人不敢出手,否則就是褻瀆聖人。”那些老古董驚歎道,可是卻又無可奈何,這半聖是明擺着想借助這貢院中積累了兩個時代數萬萬年的文氣,來煉製聖器。
“聖器代表了天下歸心,在這個大帝消失,聖人不存的時代中,聖器代表了人道至高,不可褻瀆的威嚴,誰敢對手持聖器者出手,誰就是褻瀆聖人,褻瀆道理!”帝都中,那老乞丐卻道。
“他真的是想煉製聖器,可是他只是半聖之尊,如何能煉製得了聖器?即使藉助這貢院中的文氣也不可能吧!”老太師驚訝道,半聖的舉止實在是讓人猜不透,每一件可謂都是驚天動地的。
煉製聖器,最重要的是聖道之言,若是沒有聖道之言,根本不可能煉製成功,而其他聖人的言語,已經煉製過聖器,一不存二的道理,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鄭元卿還未成聖,根本不可能領悟出聖言來,他先前的那些話,都不能當作聖言來用,因爲這必須是聖人開口,才行的,除非現在鄭元卿立刻突破,成就聖人,否則根本不可能煉製成功。
“老師想做什麼??”連鄭元卿本人都傻眼了,他雖然學的古中國諸子百家精華,可是卻只是飽讀狀態,還未真正消化,根本不可能開闢出自己的道理。
“浩子瘋了不成?聖器若是煉製不成,那可是要遭到遠古諸聖道理制衡的,鄭元卿的半聖之體很可能就會這樣廢了。”遠在寒山樓中,胖子也驚住了。
“半聖難道想自廢麼?”天璇仙宮的老古董都笑了,沒有聖言,根本就不可能煉製聖器,現在他們覺得這位半聖太過自負。
“嘣”
“煉製聖器!!!他瘋了麼?”明月香的琴音戛然而止,琴絃繃斷,這是不好的徵兆,她的手中露出一滴鮮血,顯然是琴絃繃斷而自傷,不過此時已經來不及處理了,而是呆呆的望着帝都貢院有些失神。
“好,好,好,居然想以半聖之力行聖人之道,簡直是自尋死路,也懶得我動手了,明月香,看你很在乎這半聖,看來這半聖與你有什麼瓜葛吧?哼哼,等他自廢,到時候我就將他抓來,讓你親眼看着我折磨他。”虛空盡一直觀望着貢院的動靜,也注視着明月香的反應,一切都看在眼中。
貢院中所有舉子,也都傻眼了,半聖居然要煉製聖器,看天空那匯聚的文氣,恐怕他們一輩子也不能達到吧。
而此時卻一心都在這匯聚文氣篇章的圖譜之中,他確實是想要煉製聖器,而這件聖器就是爲鄭元卿日後所準備的,有聖器在手,加上他半聖之尊,絕對沒有人敢違逆人道,而與他爲敵了。
即使大教知道了他們兩人是師徒,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爲去擊殺鄭元卿,最重要的是,一旦鄭元卿成聖,若是說秦浩並非是滅世之人,那麼大教說什麼都不管用,秦浩最終的算計,還在這裡。
“文氣匯聚的還不夠,要煉製就煉製最好的!”秦浩心中道,隨後他催動玉碟中的紫氣,打入篇章之中,頓時這篇章紫光勃發,恍如一朵紫色的祥雲,帶着真龍之象,騰起在東方。
“至高聖人異象,紫氣東來,這是至高聖人異象!!!”貢院中所有舉子,都跪倒在了地,這是遠古時代一位至高聖人才有的異象,他們不是在跪,而是在朝聖。
誰也想不到,一件聖器出世,居然會有紫氣相護,連天璇仙宮的老古董都坐不住了,紫氣的異象,那可是時代不遇的,在聖王時代的那些聖人,也只有一位有這樣的異象,但卻成就了聖王時代一個至高的美名。
那就是儒家的易聖!只有他出世,纔有這樣紫氣東來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