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陰說着,目光篤定地看着那巨大的金人,淡淡道:“總是要等到最後一刻,螻蟻纔會懂得生命的可貴。”
九尊不悅,沒有再反駁,這樣的例子,他們也見過不少,如今金人大陣中生靈過億,更加難以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多少會有一些向石破陰妥協的生靈。
劍九章難的點頭,道:“計謀不錯,可惜你的野心太大,不是一條好的走狗。”他望着正散發金芒的巨人,語氣始終平淡,絲毫沒有吧石破陰放在眼裡。
石破陰臉色有些冰寒,心中殺意瀰漫,其餘九尊也神色難看,劍九章太過囂張了,把他們堂堂的十位幼尊看做走狗,而且,當着天穹中億萬生靈的面說出來,一點顏面的餘地也不給他們留下。
不過,雖然憤怒,但他們也不能反駁劍九章,因爲對方修爲高出他們太多,一掌就能打滅他們。
他們深深明白,在三界這個力量爲尊的世界,弱小者,沒有尊嚴,即便幼尊,在弱小的時候,也會被修爲強大的生靈狠狠踐踏。
轉眼之間,便是七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
石破陰壓下心中的不快,冷笑道:“這些螻蟻還真能沉得住氣,有些骨氣……”
金芒巨人聳入雲霄,依舊俯視着他們,阻擋在殘破不堪的戰場前面,如一尊巨大的金色雕像,不曾動彈半點。
九頭龍蟒道:“沒有骨氣,也不敢逆殺幼尊。”他作爲內門第二。對於始終壓他一頭的石破陰自然不待見,即便知道結局已定,但他也不能讓石破陰心頭好過。抓住一切機會噁心對方。
又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金芒巨人依舊如雕像,一動不動,定在大地之上,並沒有生靈脫離大陣,向石破陰乞饒。
預見的情形沒有出現,石破陰心中大怒。冷喝道:“螻蟻,要用你們的生命來顯示你們的不屈嗎!很好,你們成功激怒了我。即便你們當中有人向我求饒,我也不會憐憫,你們統統給我去死。”
見到石破陰吃癟,九頭龍蟒笑道:“先天雷參說的沒錯。螻蟻是不會向他們的手下敗將屈服的。”
先天雷參怪叫起來:“還有十呼吸。十……”
隨着先天雷參的倒數,石破陰面色漸漸黑的可以滴出墨來,那些螻蟻居然沒有一個出聲求饒。
“我美麗的容顏就要逝去了……”鵝頭人身的先天小妖長嘆一聲,赤?裸?裸的軀體上還殘餘着幾根鵝毛,聽聞此聲,不捨地看了水鏡中那絕美的姿顏,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感覺天瘟的寒流徹底佔據我的靈魂。”牛頭人全身血管噴張,呼吸急促。在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石破陰,你不得好死。”有生靈趁着生命的最後一刻。嚮往日高高在上的石破陰發出惡毒的詛咒。
石破陰面色更加陰沉,冷冷地看了一眼,千里外,那出聲咒罵他的熊頭妖怪。
九頭龍蟒笑道:“石破陰,看來你的威嚴掃地了啊,一個熊妖都敢惹你。”
惡無度也刺激着石破陰:“看來內門弟子第一的名頭已經臭了。”
先天雷參見石破陰面上結了一層寒霜,更加興奮,賣力的數着:“九……”
其他生靈也豁出去了,都只有幾個呼吸可活了,還要顧忌什麼,在這一刻,即便是天帝他們都敢辱罵,何況一個幼尊。
“石破陰,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牛頭人把恐懼轉化爲了憤怒,吼出最爲響亮的聲音,在遙遠處指着石破陰的鼻子:“一根淫?棍,有什麼臉面敢成爲內門第一,我和你在東域共處,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艹,早就想滅了這根淫?棍。”其他生靈也不由跟着牛頭人大罵,只覺得全身通透,說不出的爽快。
九頭龍蟒笑道:“石破陰,他們稱你爲淫棍,我倒是很認同。”
石破陰眼中閃過濃濃殺機,很想撕碎這幫螻蟻,但他沒有動手,天瘟才能讓他們最大限度的感受到死亡的痛苦,直接殺了,當真是在解脫他們。
“笑個屁,就是你,九頭龍蟒。”
九頭龍蟒面色僵住,看向了以指頭指着他鼻尖的牛頭人,眼色陰冷下來。
牛頭人把矛頭對準九頭龍蟒,指着鼻子罵道:“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是一根淫?棍,還是狗雜種,龍不像龍,蟒不像蟒,不是雜種是什麼。”
“狗雜?種。”億萬生靈對着九頭龍蟒發出謾罵,感覺更加爽快了,反正都要死了,在死前辱罵幼尊,真是一點也不怕,只有興奮和激動。
石破陰笑了,看着臉色鐵青的九頭龍蟒,笑道:“九頭龍蟒,他們稱你爲狗雜?種,對於這個稱呼,我十分的認同。”
先天雷參見此,白胖的小臉漲的通紅,大吼道:“八……”
“八個屁,小屁孩,罵的就是你,不就是一根人蔘嗎,不就是一根大一點的棒槌。”牛頭人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先天雷參的鼻子,破口大罵,語氣中傳遞着濃濃的不屑之意。
“大棒槌。”億萬生靈跟着罵出聲,頓時胸口的氣順多了,感覺身軀中的天瘟都被他們給罵跑了,那種徹骨的冰寒再也感受不到了。
先天雷參停止倒數,氣得哇哇怪叫,轟隆一聲,一道水桶大的紫電,從他頭頂冒出,直衝雲霄。
此刻,惡無度的面色漸漸陰寒,他見到三尊幸災樂禍的目光望了過來,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牛頭人沒有讓三尊失望,大罵聲傳來:“看個屁,沒一個好東西,一根淫棍,一個狗雜種,一個大棒槌,一隻小蜜蜂,就你們四個歪瓜裂棗,居然成爲東域的內門弟子前四,難道真是我們東域無人了嗎,什麼狗屁東西都可以稱尊。”
惡無度面色憤怒,心中羞憤,他居然只是一個小蜜蜂,確實,他的本體只有拳頭大,在巨獸遍地走的三界,只能算是小中之小了。
石破陰冷着臉道:“看來天瘟的痛苦已經讓他們失去理智了,居然敢辱罵我們。”
九頭龍蟒恨聲道:“就讓他們罵吧,罵的越兇,證明他們受到的痛苦越大。”
接下來,其他八尊也忍受着不堪入耳的謾罵,詛咒,不過,他們都冷視那些螻蟻,看着他們在痛苦中發癲發狂。
神色始終冷傲的劍九章此時皺眉,不滿意道:“廢物,你們是怎麼震懾東域的,連一堆螻蟻都敢如此猖狂,這樣下去,至尊盟的威嚴何在。”
十尊面色一緊,欲要辯解,但一聲大罵穿了過來,打斷了他們,同時,他們心中都升起一股久違的快意,恨不得向牛頭人豎起大拇指。
“劍九章,你有什麼好得意,敢說我們猖狂,你在哪裡頤指氣使不是猖狂是什麼。”
牛頭人罵了十幼尊還不過癮,終於,他發現這裡還有一個最大的人物,核心弟子中至尊盟的掌控者這一,只有把他辱罵一遍,纔不枉來時間走一遭。
劍九章冷傲的神色漸漸有了寒意,冰冷的目光鋒利如劍芒,隔空刺向了牛頭人。
牛頭人渾然不懼,身材高大的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劍九章鼻子,破口大罵:“瞪你大爺,要是眼睛能瞪死人,老牛我早就一眼瞪死你了。”
說着,他那對比拳頭西瓜還大的眼睛瞪着劍九章,神色中有濃濃的鄙視。
劍九章孤傲的神色不見了,眉目凝結寒霜,淡淡道:“你很狂……”
他還沒有說完,牛頭人就大吼起來,打斷了他:“劍九章,你這個劍人,十足的賤?人,有什麼資格在你牛大爺面前囂張,說句實話,你連那十個廢物都不如,如果不是仗着多活了幾百年,境界比他們高,你連那十個廢物都打不過。”
聞得此言,十尊怒目瞪着牛頭人,殺意沖天,而在心裡卻快吼連連,恨不得向牛頭人伸出大拇指,說的簡直太對他們胃口了。
劍九章被戳到痛處,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就想要動手,但這時,鋪天蓋地的謾罵聲雨點一般落了下來,打得他措手不及。
“劍人。”
“劍人,劍人。”
“劍人劍人劍人……”
“天啊,太痛快了,我犀沉沙只是一頭普通的犀牛,現在居然罵遍了十尊,而且,我更向魂丹境界的劍九章大罵出口了。”
“哼,原來幼尊也不過如此。”
“這幫混蛋,沒一個好東西,以殺戮生靈爲樂。”
“劍九章就是一個劍人,本來是生界的修士,應當以普渡衆生爲己任,但他卻與滅界的生靈沆瀣一氣,反過來殘害生界修士,這樣的敗類,道心不穩,即便現在風光,以後也沒多大成就。”
“我們罵他是在替他洗刷罪過,他應該感謝我們纔是。”
“此人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東西,傳聞爲了成爲至尊盟的掌控者,曾把相伴自己百年的道侶奉獻給了絕無天,是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原來這樣,此人看起來冠冕堂皇,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賣妻求榮的禽獸。”
“哼!禽獸尚且有情,就他的所作所爲,連禽獸都不如,天地間沒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此人的無恥。”
……
“我要殺了你們這羣螻蟻。”
劍九章聽着無數罵人的言語,更有一些揭開了他的傷疤,他終於不能忍受,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