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準備離開,王再嶺無法挽留,只能帶着人恭送。
“不用送了,你們的心意,貧道已經收到了,回去吧,現在事情很多,離不開你們。”
“是,武主大人,一路小心。”衆人無奈,只能恭敬的恭送。
等着陳玄徹底消失了身影后,衆人不由得嘆息一聲,要不是武主大人,現在早就死了,哪裡能在這裡安居樂業,而對於他如此不計功利,完全付出的心,讓他們羞愧不已。
“咱們回去之後,爲武主大人,立下雕像,讓後人世世代代的敬重,牢牢地記住,武主大人的救命之恩,賜功之恩,安身之恩啊。”王再嶺,雖然簡單的總結一下,卻是深刻的維持內涵之上,衆人紛紛點頭,對於武主大人的恩賜,絕對不能忘,否則不是不忠不義啊。
不久之後,谷地中,一座高大巍峨又飄渺無際的雕像豎立起來,王家村衆人舉行首次參拜活動,以此爲永例,每年一次的節慶,而且也是在每年這一天,爲年輕合適的兒童啓蒙武道之路,在武道石碑前靜默,至於能不能得到,只看個人機緣,個人命運。
陳玄對此自然不知,只是即使知道也不會在意的,現在處於亂世之中,還是積累底蘊要緊,太過於盲目,智慧害人害己,對於自身不利,自然不強求了。
走過一片小戰場,就能看到無盡的血腥,令人作嘔,卻偏偏無法抗拒生存的信念,往來翻找的難民亦是不少,等他們走後,只有烏鴉在低鳴,似乎爲靈魂送行的葬禮吧。
曾經的洛陽城,多麼的輝煌,而現在卻是一片殘隔斷巖了,只有在偶爾間,可以看到一絲絲的輝煌,讓衆人明白過去的輝煌是多麼的令人期待,只可惜已經過去,不復過去了。
“哎,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一個頭啊,一個剛走,又來一個,沒法活下去了。”
陳玄剛剛走過一個小屋子,就聽到裡面的低鳴聲,帶着絲絲哭泣之音,心中的痛也泛起,可惜即使知道,也是命運使然,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想要依靠他人,難,太難了,搖了搖頭,緩步慢慢的走過,偶爾間聽到的聲音,心靈也開始平靜下來,苦難都是百姓啊。
“朱三爺,你行行好,就給我一點吃的吧,我家老孃快不行了,求求你。”
“給你吃的,那我吃什麼,滾開,你老孃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快點給我推開,該死,再不走開,給打,要是不識趣,就弄死掉,反正現在誰會在乎這些垃圾呢。”朱三爺一臉噁心的撇過臉,趕緊讓人擋開,然後飛快回到家中,根本不顧他人的死活。
而這個人倒黴了,求不到食物不說,還被狠狠地揍了一頓,想要活下來,更難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真實無比的寫照,對於大門大戶來說,自然有很好的關係,保持着高貴的生活,而對於這些百姓來說,活着很大都是奢望,只是帶着一點點的夢想而已,爲了活着而活着的夢想。
陳玄見到後,不由得嘆息一聲,無聲無息之間,留下一點食物,同時看了看這家朱家大門,微微搖頭,瞬間就註定了沒落的趨勢,被天道狠狠地記了一筆,誰讓他被陳玄看到了呢,也算是命不好,要是反之,說不定善始善終呢,這也是一種機緣,緣分啊。
那人忽然見到食物出現在手中,微微一愣,忽然往左右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本想要喊叫起來,卻不想耳邊傳來:“只要心中記住就可以了,所謂懷璧其罪,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離開這裡,去你該去的地方,隱居也罷,都隨便你,這裡還是很危險的。”
聽到聲音後,心中一動,頓時知道有高人幫助,只是不需要他謝意,但還是扣了三個頭,隨後就緊了緊懷中的食物,小心的藏好,飛快的趕回家去,能離開是最好了。
陳玄看到後,微微點頭,只要不是太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洛陽雖好,可現在卻是大大不好,政局昏亂無比,他們還是逃向偏遠的地方比較好,如此一來活下來纔能有可能的。
看過太多太多的難民,也知道想要幫,只能有他們自己去做,而在這個亂世之中,誰會在乎難民呢,徵兵也罷,徵糧也罷,都是在不斷地剝削着,爲了自身利益而剝奪他人,而這些直接執行者,同樣是百姓出身,卻忘了自己曾經的過往,不由得是一種悲哀之處啊。
“走來走開,這些該死的難民,竟然當將軍的路,簡直找死,給我閃開。”
陳玄剛走出洛陽不久,就看到一對軍隊緩緩的走來,不過看到在欺壓難民似乎以此爲樂,樂此不彼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冷笑,已經忘了自己的曾經,那麼活着不過是被利益驅使的可憐人而已,對於這些人,從來都不會介意滅殺,殺一個還能得到不少功德呢。
“大人,大人,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這些可憐人吧。”不少人在死命的求饒,卻無用。
即使沒有用刀子,也用鞭子了,狠狠地抽着,鮮血直流,整個是令人痛惜不已,而周邊的人卻是一個個麻木不仁,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麼,有什麼用,大部分難民還是沒有出現幫忙的,在他們心中,或許是不想禍及自身,各掃自家門前雪,卻不知,總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的,那時候將會是怎樣的感覺呢,孤獨,還是令人絕望呢。
“住手,快住手,他就要被你們打死了,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在乎人命嘛?”一個年輕的小夥,終於忍受不住了,衝了出來,喊道,想要救下那人,只是自己太不清形勢了。
那打的士兵見之,頓時臉色陰沉,竟然有人違抗命令,即使是一個小兵,也不能被其他兵卒嘲笑吧,可惡,竟然讓他丟臉,那麼就讓他丟命,絕對沒有第二句話可言,即可就抽出了刀子,雪亮雪亮的,還有一絲絲的血漬殘留,說明了,這是一把殺過人的刀。
周邊的人一看,頓時一個個驚恐無比,難道要殺人,越是如此,越是沒有人站出來,心中的恐懼已經壓倒一切,沒有能力解圍,只能說死也是白死,他們不想死,好死不如賴活着,對於這個年輕人,都是一臉麻木的看着,即使不忍,也不會主動上去,找死,那是軍隊啊。
那個軍隊的將領,見到這一幕,也是哈哈大笑,對於即將要死在自己士兵手中的難民,一點都不在意,死了就死了,難民多的是,而士兵,尤其是戰鬥過的士兵,卻是看護的很,畢竟這是自己的本錢,一旦丟失了,那麼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這一點還是非常清楚的。
那年輕人見之,雖然也露出害怕的神情,不過還是努力地想要阻攔,只是面對刀子,似乎已經知道命運了,看到刀光而來,頓時嚇得閉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死亡。
“小傢伙,你怕什麼,要是這麼怕的話,爲什麼不回去呢,出來做什麼,呵呵呵。”
年輕人聽着,不由得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出現在面前,對於那柄刀已經插在地上,而那士兵,更是倒飛而出,倒在地上猛吐着鮮血,不久之後就死了。
這是什麼人,竟然會在軍隊面前救人,難道不怕這些士兵嘛?
“可惡,該死的妖道,竟然打攪本將軍的興趣,真是該死,來人,我給拿下,本將軍要將他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那將領頓時眼中冒着血光,好像要真的滅殺陳玄一樣,不過手下的士兵聽着,卻是如狼似虎的要撲上去,將人抓起來,狠狠的懲治起來。
只是現實是殘酷的,陳玄不過是微微一動拂塵,如同清風掃落葉,頓時將來襲的所有士兵,齊齊的掃射出去,一個個倒在地上不動了,生機逐漸的消失,只剩下一個光棍將領了。
“你你你……”那將領,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這道士是不是太厲害了,不會是看錯了吧,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現實再次告訴他殘酷的現實,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該死,真是該死。
“殺人恆殺之,你作爲一軍之將領,卻縱容手下士兵爲非作歹,不加以制止就罷了,還要累及無辜,親自要加把火,現在也是你收到懲罰的時候了,業力太過於深重了,還是早點去輪迴吧,說不定洗掉了一生的業力,就能再次投胎做人了。”陳玄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對於這些死去的垃圾,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死了就死了,作爲人族的聖主,這一點權力還是有的,天地之間是最爲正規的,小小的一個凡人焉能逆改他的心智,簡直就是在找死。
而那將領卻是顫抖的說道:“我可是袁公的手下,你安敢如此放肆,實在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