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着兩人怪異的神色,龍湛霖一旁捏了把冷汗。殘顎疈曉
該不會是沒救了吧?
正在把脈的一老不少聽到他的詢問,不約而同的擡頭看了一眼這個形象極其慘烈的男人,又十分默契的同時低頭繼續專心的診脈,細細感覺指下脈搏的每一絲動態,試圖從中找出點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樣的一幕持續了良久,兩人才又擡頭與對方對視一眼,說起了讓君凌睿摸不着頭腦的話。
“你說……解不解?”老和尚難得神情鄭重的問着龍湛霖,老臉上那還有半點不耐煩的影子,眉頭深鎖,似乎被什麼難題難住了。
“還需要問嗎?”龍湛霖不答反問,其中答案老和尚卻是心中明瞭。
這就是要解啊。
“呃……,可是,很難解哎。”老和尚煩惱的摸臉摸光禿禿的腦袋,一臉的愁苦。
研究解藥很費時間哎,更何況,他現在對這些東西也沒什麼興趣。
“難解也要解啊,您不會袖手旁觀吧?”龍湛霖望着他笑的眼睛只剩一條縫,只把人笑的不由心中發毛。
“……”老和尚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但他卻知道,只要這小子露出這種笑容,就覺沒什麼好事,索性也不再說那些推託的廢話,很豪氣的一拍胸膛:“廢話,你當誰都像你小子一樣分不清裡外親疏嗎?除了見天的跟我作對,你還會什麼?也不想想老頭子我還有幾年的活頭。”
“你們再說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兩人的話,君凌睿聽的是一頭霧水,不由再次幾聲詢問。
“急什麼?急什麼?急什麼?趕着投胎啊你。”一聽君凌睿聲音,老和尚說滿肚子的氣就不打一出來。
他們師徒二人一向合作無間,從來都只有他們師徒兩個合夥欺負別人,什麼時候窩裡反過?可今天,那混小子不但窩裡反,還對他倒戈相向,這讓他的老臉往那兒擱?簡直氣煞他也。
都怪着臭男人,不就是受個傷嘛,死就死了,沒事來挑撥他們師徒關係做什麼?
看着老和尚急赤白臉的樣子,龍湛霖還算有風度拍拍君凌睿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也沒什麼大問題,也難得你能對她如此忠心,辛苦了。”
那口氣連點敷衍都沒有,完全把他當成了清月的隨從。畢竟君凌睿形象與在飄搖閣時候的形象相差太多,更何況,現在君凌睿的臉也太過慘不忍睹,龍湛霖是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豬頭就是那天晚上讓他恨得牙癢癢的男人。
“廢什麼話,趕緊將她抱到偏殿,再不處理傷口,不好容易拉回來的這口氣又該沒了,這可是最後一顆三生丹,她要是沒氣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老和尚不耐煩的打斷龍湛霖的話,對這踹了自己一腳的男人沒有半點好感。
畢竟要不是因爲他帶來的這個人,他這寶貝徒弟打死也不可能反水。
君凌睿卻不在乎老和尚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要清月沒事,他愛咋地咋地吧,反正他也不會少一塊肉。
君凌睿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暫時性失明,完全無視張牙舞爪的老和尚,彎腰就打算就抱起清月。
“還是我來吧,老頭兒,把你止血藥和療傷藥貢獻些出來。”君凌睿的手還沒碰到清月,就被龍湛霖搶先一步將清月抱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吩咐老和尚要做的事。
見他抱起人就走,君凌睿的大手不禁攥得嘎巴巴直響,很想將人給搶回來,但卻只能忍下。
今時不同往日,她的生命正處在危險中,能救她的就只有這所謂的師徒二人。所以,他也不管什麼吃甘心不甘心了,只要能將她救活就成畢竟,誰讓他自己不會醫術呢?
看着一前一後迅速離開的兩人,老和尚哼哼一聲,心不甘情願的走進廢墟,認真回想自己的傷藥是放在那個角落了。而了無主持見事情已經平息,則是立刻鬆一口氣,閉眼連念好幾聲佛語。
感謝上天眷顧,這寺廟總算是保住了。
“我說你又嘟囔什麼啊,天天跟神經病似的,不煩啊?”聽到了無那嗡嗡的佛語,老和尚只覺的一個頭兩個大,滿臉黑線的說道:“有時間念這些沒用的東成西,那比得上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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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狂妄妃,第一百零六章?醒來,第2頁
兒正事?”
當然,他所說的正事,就是扒廢墟找東西。
“師弟,你也知道我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就算想幫恐怕也只能幫倒忙,我還是讓小沙彌去多燒點熱水,以備處理傷口時的不時之需。”一聽到老和尚的話,了無立刻好像被什麼擰了一把似的,脊背瞬間挺直,面色嚴肅的打個哈哈,便逃之夭夭。
今天這寺院差點就因他而毀,沒攆他已經很給面子了,還讓他幫着挖廢墟?做他的大頭夢吧。
再說,誰不知道這傢伙放東西一向亂七八糟,連他自己都鬧不清楚那些東西是怎麼分類的,一不小心碰到****,倒黴可是他自己。
“切,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看到了無逃掉的背影,老和尚小聲的咕噥一句,便找準自己的房間的廢墟處,開始掀房樑搬石頭。
總歸差不多是在這裡了,應該會在這裡找到的。
偏殿中,龍湛霖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到牀榻上,正要回頭吩咐人燒點熱水來,卻冷不防與緊跟過來君凌睿差點撞上,當下不悅的皺了皺眉開始攆人:“你到外面等着吧,接下來的事情,你不適合參與。”那轟人的口氣,完全把君凌睿當成了下人。
“我答應過主子,生死不離身側。”君凌睿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那斬釘截鐵的架勢,似乎是死也死在清月身邊。
他怎麼會不知道龍湛霖的心思,無非就是不想讓外人看到清月的身體。可同樣的,他也不願意別碰觸她的身體啊,要不是別無選擇,怎麼着他也不會讓這男人來處理傷口。所以,他不親眼盯着怎麼可能放心?一句‘生死不離身側’把龍湛霖堵得心口一滯,看他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探究,卻見他光明磊落的站在那裡任自己打量,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反而還滿目防備的盯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會對清月不利一般。
看到這裡,龍湛霖不由爲難起來。
若她是女子也就罷了,清月同樣是女子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可他是男人的呀,雖說他長的是難看點兒,但畢竟性別不同好吧?
不過,這男人是不是不知道他的主子是女子啊,畢竟從他見到清月以來,她就是男裝打扮,可能這個下人根本就不知道清月的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龍湛霖有些爲難了,認真思索着該如何清月的性別告訴他。
“主子臨昏迷之前曾囑咐過,在她沒有清醒之前我不能離開她身邊,以防‘不軌’之人接近,要是閣下沒有把握處理這傷口,不妨讓那老和尚處理,畢竟您太年輕,在下有些不放心。”就在龍湛霖遲疑的時候,君凌睿又緩緩開口,眸中是滿滿的不信任。
其實,在龍湛霖思考攆人的同時,他也在思考怎麼把龍湛霖攆出去,畢竟那大夫說,那個能將只有一口氣救活的人是老和尚。再一個,老和尚畢竟是出家之人,雖然碰觸女子於理不合,但事急從權,總比讓這個明顯對清月有意思的男人處理的好。
他的話一說完,龍湛霖就黑了臉,悶不吭聲的看了眼昏迷不的人,再看看眼前一臉堅決的豬頭男。
這女人換了身體怎麼腦子也換了嗎?她那麼精明的人,怎麼選了這麼個不知變通的木頭在身邊?
可他也沒什麼辦法,依這男人與那臭老頭的對峙的情況來看,這人的武功絕不再自己之下,真要想強勢的讓人轟出去根本不可能,還只會拖延清月的治療時間,這對已經命懸一線的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他也不想讓那臭老頭兒看到她的肌膚,那樣他心裡一輩子都會有疙瘩的。
“人年輕醫術未必就不好,滿臉鬍子的老頭子,醫術也未必就是絕佳。”龍湛霖沉聲說着,便開始小心翼翼的解着清月的衣衫。
君凌睿見狀大手忽的動了動,很想把人給拽開,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跟那個老和尚是一路的,萬一自己把他攆走了,老和尚也不管了怎麼辦?所以,爲了能儘快將她救活,他只能暫時忍耐。
當龍湛霖看到她的胸口的傷口時,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個混蛋對她下的手?太狠了吧?
這要是再近那麼一點點,她早就香消玉殞了,那還能撐到現在?不過也幸虧有人給她上過止血藥,要不然同樣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
看着早已與鮮血渾成一團的藥粉,龍湛霖臉色難看的看了眼身邊豬頭男人,這應該是他上的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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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狂妄妃,第一百零六章?醒來,第3頁
?但此時卻不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傷口上。
很快,小沙彌將熱水送來了,順便還帶了一大堆的乾淨白布。爲了以防他人看到清月的情況,君凌睿直接就給龍湛霖打起了下手。需要什麼讓人送到門口他親自接過來,然後就讓人在門外等,誰也不讓進。就連好不容易找到傷藥送來的老和尚,也被他一把將藥奪過來,然後‘彭’的一聲關門落鎖,把他關在了門外。
笑話,有一個男人看了她,他已經很惱火了,難不成還讓這老禿驢看?
老和尚看着面前差點夾到鼻子門,差點七竅生煙。本想硬闖,可又被龍湛霖那一聲‘城外三十里’給截住,當時把他氣得啊。
好歹他也是這裡主人好吧?那有人把主人趕出去的道理?可偏偏他就是吃那一套,龍湛霖那一聲‘城外三十里’比什麼管用,讓他不但沒再想硬闖進去,反而還心甘情願的在外面當起了小工。
漆黑的山林中,一抹黑影靜靜的站在一處溪水邊,出神的望着在夜色中潺潺流淌的溪水,一站便是大半夜。
他的腦海中全是今天被他刺殺那個人影子,特別是那眼神,有些震驚,有些絕望,還有那說不盡的不解與痛苦,更重要的是……那雙眼很是熟悉。
他認識以前的自己嗎?要不然怎麼會用那種目光看自己?那他是不是知道以前的自己姓甚名誰?
他是誰?自己,又是誰?
一個個問號在腦海中不停盤旋,讓他的頭頓時如同被萬蟻啃食一般。
痛,痛、痛……又來了,這感覺又來了。
男人猛的捂住了頭,疼的他全身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卻只能咬牙死忍。爲什麼他一想回憶自己是誰就會有這種感覺。
夠了,他受夠了。
“啊……”
良久,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那痛,撕扯着滿頭的髮絲就嘶吼着衝進了寒澈骨縫的溪水中,就如同一頭承受痛苦的困獸。
與此同時,一抹白影坐在寺廟的某個房頂上,靜靜的看着下方燈火通明的房門再次打開,一盆血水被送出來又一盆熱水端進去,伸手拂了拂了依然毫無感覺的心口,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她傷的那麼重嗎?竟然到現在還未甦醒。
大殿內,龍湛霖已經將清月的傷口處理好,將棉被輕輕的蓋在她身上,這才擦了把滿頭的細汗長舒一口氣。
可算是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了,幸好,幸好。
“現在你該知道,我對她沒有惡意了吧?”一切完成之後,龍湛霖這才面無表情的轉身看向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君凌睿。
“謝謝。”君凌睿難得和氣的對他一笑,雖然那豬頭形象在顫抖的燭火下有些猙獰,但不難聽出那是發自內心。
“不必客氣,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聽到他的道謝,龍湛霖的眉頭不着痕跡的挑了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怎麼覺得這男人道謝的口氣好像是以家人身份來說的,聽起來很是不順耳。
“醫者仁心,在下替她謝過您的救命之恩剛纔,竟然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望海涵。”君凌睿說着對龍湛霖行了個禮,直把龍湛霖弄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剛纔還那囂張的很,現在怎麼突然就恭敬有禮了?難道,就因爲自己救了清月?還是,他看到清月已經安然,想趕他走
果然,這個想法剛剛劃過腦海,那邊君凌睿就再次開了口。
“夜已漸深,既然傷口已經處理好,這裡有在下照看就行了,診金在下明日定然會送上。”君凌睿不溫不火的說着。
呵,這是變相的趕他走啊,可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男人與他心愛的女子同處一室,就算主僕也不行。
“雖然傷口已經處理好,但她傷勢這麼重,誰也難料會不會有其他情況發生,在下是大夫,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必須看着人醒過來才行,要是閣下覺得累了,倒是可以先下去休息。”龍湛霖的微笑着說道,那意思是,今晚我是在這裡待定了,你願意你走,我是不會走的。
君凌睿怎麼不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略一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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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也對,她小命剛剛被救回,誰知道會不會發生其他症狀,於是便對他一點頭。
“怎麼好意思讓您獨自在這兒守着?在下還是留下的好,若是真有個萬一,多一個人在這裡還是好些的。”
君凌睿說完便對龍湛霖一笑,徑自拉了把椅子在牀邊坐了下來,就那麼靜靜的守着清月身邊,打定了注意不會走。
而龍湛霖看到這一幕,卻是好笑的搖頭,隨意找了個位置的便靠在那裡開始閉目養神。
房間內,頓時一片寂靜,除了燭火燃燒時發出的輕微聲響外,就只剩了幾人各不相同的細微呼吸聲。
下半夜,君凌睿見清月的呼吸已經漸漸恢復,心裡的高興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她應該是的度過最危險的時候了吧。
心情一鬆,他頓覺有些疲累,可他不敢睡,只好一手緊握着她得手,稍稍閉目養神。
然而,就在他閤眼的不久,清月眼皮輕輕動了動,然後緩緩的睜了開來,眸中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