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沒有回來?”
王大頭家門前圍着三十餘人,爲首的是一個身體壯碩的中年男子,絡腮鬍子鷹鉤鼻,雙目兇悍帶有戾氣,尤其是那左臉上的一道疤痕,使其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稟大師兄,除了陳師弟和五師弟沒有回來,其他師兄弟皆已順利帶回收取的白玉石。”一名白玉宗弟子上前恭敬道。
那大師兄聞言眉頭一皺,轉而看向了幾名弟子,點指他們道:“你們幾個去看一下,是不是有村民拒交。”
“是!”
隨着三五個人領命離去,那大師兄便看向了簡陋的草屋中,揚聲喝道:“聽見了嗎?全村三百餘人,只有你們老王家差了白玉石,不過念在你們一直以來辛苦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打撈不夠三千,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此言一出頓時讓一旁的白玉宗弟子捂嘴偷笑,原本是一人每三日一千白玉石,而如今卻是每人增加了五百,並沒有事先告訴村民,爲的便是看看他們有沒有存餘的,可讓一衆弟子大喜的卻是除了王家父子外,全村基本上每家都有剩餘,只此一招打的他們猝不及防,多收取了一倍的數量。
“小六,你留下等候幾位師弟,我們先行趕往白玉城,完成了任務也好回宗覆命。”大師兄低聲說道。
草房內,王大頭和王老躺在牀榻之上,兩人的身上都掛有血跡,尤其是王大頭的一條胳膊明顯的聳拉了下去。
“啊爹,都怪我沒用,要是和村民一樣能多存一些就好了。”王大頭滿臉愧疚之色。
“唉,即使有了存於也早晚會是這副下場,那是個無底洞啊,有多少都填不滿的,這次可以突然增加五百,下次就可以一千!”王老神色難看不已。
“要是那位小哥在就好了,他是個武者,看起來一定很厲害,把那些白玉宗的弟子都殺了,我們村日後就不用再勞累下去了。”王大頭說着說着便有些興奮。
王老半閉着眼睛,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位小哥面相極其不凡,即使他有那份能耐殺了這些白玉宗弟子,可在他們之上還有着更多更強的武者,看他年紀不過十五六,如何能面對一個宗門?”
傲宇在草屋外聽的搖頭失笑,望了望那地上早已毫無聲息的白玉宗弟子,揮手便將其捲起。
“那便將白玉宗覆滅,來報答搭救恩情吧。”傲宇神色一冷,拎着那名弟子便向外走去。
而在距離王家不遠的幾十米外,同樣躺着幾具屍體,抖手將那留在王家的弟子仍在了那裡。
“白玉城嗎?也好,百萬天石也夠我恢復的了。”傲宇咧嘴笑道。
……
白玉城是個只有幾千居民的小城,城中與白玉村一樣,並沒有一個武者,不過城中過往的人羣穿着卻極爲富裕,城中的酒樓茶館客棧應有盡有,和白玉村一比簡直天上地下。
“真是苦了百姓便宜了狼!”傲宇冷眼掃過,這白玉城距離白玉村不過幾里路程,一個普通人徒步用上一盞茶都可達到,可眼前所見的卻是相差太多了!
不難想象,一個只有幾裡地路程的兩個地方,可白玉村卻是那般貧苦,反而附近的城鎮卻這般富裕,縱然村無法和城相提並論,卻也太不符合實際。
試問一個距離幾裡的兩個地方,再差也不應該是差之天地吧?
“李兄!哈哈,怎麼樣?此次收繳了多少白玉石?”
“嗯,幾十萬罷了,唉,附近的村子只有那白玉村人員最多,可卻是被白玉宗給佔了去。”
“算啦,萬寶樓張主事和白玉宗宗主的關係人盡皆知,我們能夠得到一些好處,還要依仗張主事的垂青,此話下次可不能胡說,若是被白玉宗的弟子聽見,只怕張主事怪罪下來,我們兩人掌管的村子就要交給別人了。”
那李姓男子聞言頓時面色驚恐,連忙擺手道:“我可不想被驅趕到那些村子中,整日打撈白玉石卻沒有半個子兒的工錢,在那裡豈能有城裡的生活滋潤?”
“哈哈哈!不想去可就要嘴巴閉的嚴一些了。”
隨着兩人相互交談,與傲宇擦肩而過,依然談笑風聲好不快活,完全沒有注意到傲宇的面色已然殺機遍佈。
“該死!不不,該死的是那張主事!人性本就如此,只有將根源抹除,讓這些人沒有了靠山,才能讓那些村民擺脫苦難!”傲宇心中冷笑,已然將那萬寶樓的張主事當做了必殺之人。
萬寶樓前。
傲宇神色冰寒的望着那大氣的門臉,當即怒極反笑,萬萬沒想到這城不大人不多,可這門臉卻是比當初在皇州見過的還要大氣。
“好好,好一個張主事,好一個萬寶樓!老子今日便讓你們知道知道,何爲惡人還需惡人磨!”傲宇冷笑兩聲,一指點在眉心,滅魂飛刀則盤旋在了衣袖之內。
“站住!什麼……”
那看守的一名護衛沒來得及說完,便是被滅魂刀直接一刀插入眉心。
傲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走上前去將滅魂刀召回,帶起一抹血光,踏着他的屍體便是直接走入了萬寶樓。
萬寶樓中極爲安靜,上下三層座位並無一人,然而接下來的一道呵斥聲卻是牽引起了傲宇的疑惑。
“張主事!此事你要怎麼交代?整整一年將萬寶樓虧損了數億天石!難道你還要狡辯下去嗎?”
傲宇聞聽這道聲音極爲熟悉,可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望了望那聲源處,便直接對其走了過去。
“大小姐贖罪啊,都是那些夥計不長眼睛,居然把白玉石當成了地石,老奴也是以爲三百萬地石換給他一百萬天石,能讓我們萬寶樓與日俱增,可誰知卻是濫竽充數!”
“胡說!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整整一年難道還是瞎子嗎?你當本小姐姐很好欺騙嗎?”
房屋之中坐着一位臉遮面紗的妙齡女子,此時正眉頭緊皺的盯着那跪在地上的一個老者。
“大小姐息怒,那白玉石的確與地石太過相像,以至於讓那些以假亂真的刁民有機可乘,不過大小姐還請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問那些刁民的罪!”張主事連忙說道。
隨即也不待那女子開口,便對着是房屋叫道:“燕三,還不來進來聽命!”
咯吱!
房門推開,便是行進來一位中年男子,兇悍的臉龐上一道疤痕猙獰可怖,進來便是恭敬的抱拳道:“還請大小姐吩咐。”
“此事真的和那些村民有關?”面紗女子有些厭惡的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並沒有開口搭理他,而是對着那跪在地上的老者認真的問道。
“不錯,還請大小姐明察,白玉石只有那白玉河中才有,而也只有白玉城附近的數百村落的村民纔可下河打撈,此事我之前便親自查探過,親眼所見一位聚魂境強者落入河中淹死!”張主事嚴肅道。
這時那疤痕中年男子也是開口道:“張主事所言不錯,如今那些村民都聚集起來進行欺騙,用白玉石以假亂真,樓中的夥計再明眼也無法辨別出幾萬村民的聯合欺騙啊,縱然是在下,有時也難以看出那白玉石的真假。”
面紗女子明顯的一怔,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塊白玉石,元力灌注下查看一番,當即拍猛的拍着桌子喝道:“果然難以發現,若不是我突破到了陰陽境,只怕都難以看出其中有差錯!”
此言一出頓時讓那張主事和中年男子一喜,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的喜色。
“不知小姐要如何處理此事?老奴念及那些村民不是武者,便一直狠不下心去懲戒他們,卻不曾想他們變本加厲!”張主事恨聲道。
“嗯,此事你做的不錯,先派人去告誡他們一番,若還有這以假亂真之事,定當嚴懲!當然,你這個主事也無需再做下去了!”面紗女子聲音冰寒道。
“是是是!”張主事大驚失色,眼中的恐懼之色很是明顯。
“什麼人!站住!啊!”
啪嚓!啪嚓!
突然間聲聲慘叫不絕於耳,房屋的門也是被撞裂了粉碎,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口吐鮮血的倒飛了進來。
“怎麼回事!”中年男子一驚,連忙上前查看那青年,手指橫在其鼻前,卻是發現對方已然沒了氣息。
“哼,惡人先告狀嗎?你們都該死!”傲宇冷哼道,把玩着手中的黝黑滅魂刀,直接邁步走進了房中,而在其身後早已橫陳了將近三十的屍身。
“啊!傲宇!真的是你嗎?”那面紗女子美眸一呆,隨即便欣喜的撲了過去。
傲宇聞言頓時一怔,沒等來得及相問,卻是已然被那面紗女子抱了個滿懷,低頭一看之下才是有些恍然,驚訝問道:“任歡歡?”
自從玄心界兩人分開後,到現在已有一年,任歡歡還是如往常那般臉不離面紗,不過那曼妙的嬌軀卻是出落的愈發性感魅人,尤其是那壓在胸前的兩團柔軟,讓傲宇不由得有些喉嚨乾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