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不作聲。,
顧惜橙因爲愧疚而沉默。
東方律則是專心的烤着衣服。
很快,一件衣服烤乾,他遞給顧惜橙,讓她去山‘洞’裡面換上,把溼的脫下來,不然容易感冒。
顧惜橙連忙搖頭:“我沒事。還是你去換上吧。你傷得這麼重,更加不能感冒!”
東方律搖頭,非要把衣服遞給她,讓她去換,顧惜橙也很堅持,讓他自己去換。
對持了一會兒。
東方律突然道:“你去換,還是我幫你換?”
顧惜橙心裡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一掃而光,臉似充血般通紅。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面無表情說出耍‘混’蛋的話來的?
顧惜橙很好奇!
最終,在東方律堅定的視線下,顧惜橙擔心他真親自動手幫她換,只好接過衣服去裡面換上了。
她換好衣服走出來,東方律盯着她,顧惜橙還有些不明白,問道:“怎麼了?”
“‘褲’子也是溼的。”
意思是‘褲’子也要脫下來!
顧惜橙臉瞬間紅得‘欲’滴血。
如果不是東方律的表情太過正經,她一定以爲他心懷不軌,想要對她怎麼的,可縱使他不對她怎麼的,當着一個男人的面,不穿‘褲’子,額……原諒她做不到啊!
“不用了。穿在身上也是一樣的,烤一烤就幹了。”顧惜橙說道。
東方律盯着她,非常不認可她的說法,堅持道:“脫了。”
他怎麼能夠一本正經對她說把‘褲’子脫了?
這句話……
也太‘混’蛋,太‘混’蛋了吧!
“不!”顧惜橙冷冰冰道,打死都不脫。
東方律目光閃過一絲不悅,倏爾站了起來,顧惜橙嚇了一跳,他想幹嘛啊?他不是想親自動手幫她吧?額……
她好想知道他腦子是什麼結構的,爲什麼能這麼,這麼……
在東方律的目光下,她無話可說。
顧惜橙挫敗道:“我自己來!”
各種不自在,怪異,羞澀……
東方律等了半天不見她出來,喊道:“你好了沒有?”
“好了。”顧惜橙穿着西裝僅遮住大‘腿’,彆彆扭扭走出來,一直拼命地扯着西裝往下來,試圖讓它能夠遮到更多的地方。
東方律呼吸一緊。
東方律急忙撇開視線,不去看她,拍了拍一旁墊着一塊衣布的石頭,冷冰冰說道:“過來坐。”
氣溫很低,在這個時候矯情簡直是活受罪,顧惜橙彆彆扭扭走過去,遮住大‘腿’的西裝並不算很短,比所謂的*還要長一點點,她卻總有一種自己沒有穿衣服的錯覺。
顧惜橙站到火堆旁烤火,並沒有聽東方律的話坐下,東方律看着她,她立即道:“我站在這裡也是一樣的。”
雖然站着任舊很吃力,比之剛纔,‘腿’上的痠軟好了太多,可她穿成這樣,讓她坐下,她更寧願站着。
東方律根本沒管她在想什麼,手拉着她一扯,硬着把她扯到位置坐好,顧惜橙驚呼一聲,顧惜橙各種尷尬。
東方律目光倏爾一暗,立即撇開視線,去撥動火堆,想要把火升得更大些。
一‘洞’安靜。
顧惜橙尷尬不已地看着東方律,他身上的衣服任舊滴着水,這種感覺分外怪異,極不平衡。
“你也去把溼衣服脫掉吧。”顧惜橙說道,她心想着,這樣大家都是一樣的了,她心裡的尷尬與不自在也會好一些。
東方律手上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她,火光照得他的眼神很亮,聲音沙啞低沉,“這是件很危險的事,你確定?”
顧惜橙看清他眼中的炙熱,心裡莫名慌‘亂’,腦海中快速想起書上看到的說法,男‘女’共處一室,尤其是孤男寡‘女’,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不對勁,氣氛升溫,尷尬在心裡蔓延,顧惜橙後知後覺地明白他所說的危險是什麼,立即低下頭去,默不作聲。
她錯了,她剛剛不該‘亂’說話的……
火光照得她的臉頰通紅。
對待這些事情,她任舊很青澀。
見她不說話,東方律明白她懂得他說的意思,一邊繼續撥動火堆,一邊爲讓她安心說道:“我沒事,衣服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顧惜橙嗯了一聲,氣氛任舊很尷尬,她急忙轉移話題道:“東方律,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江河的水流向四面八方,他如何能夠知道。
東方律看着顧惜橙,暗沉的眸‘色’轉而極爲堅定,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夠帶你出去。”
顧惜橙點頭,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這點,有他在,她不害怕,只是想起當時從橋上跳下去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她扯動嘴‘脣’想要‘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卻不能夠,只能淡淡道:“我還以爲我們這次死定了。”
完全沒有想到過,他們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還能平安無事。
她當時其實已經做到了必死的準備了。
東方律沒接話。
他雖然並未覺得一定會死,但當時那種情況,也只是抱着生死一線的想法,跟上天賭一把,幸在,上天對他們還不錯,他們都沒有事。
剛醒來時,還以爲她出事的心情,比當時跳河的心情還要來得深刻劇痛。
跳河的時候因爲有她在,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兩人一起死,醒來時卻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還以爲‘陰’陽相隔,這纔是最令他害怕和恐懼的事情。
他不害怕兩個人一起死,至少有彼此的陪伴,可卻深深害怕着‘陰’陽相隔,那是人類拼盡全力也無法改變的結果,讓你在痛苦中明白自己是多麼的軟弱,兩個世界,不復相見,纔是世界上最痛的折磨。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的緣故,你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了。”顧惜橙看着經歷過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後神‘色’依舊平靜的東方律,可能他經歷的生死冒險太多了,所以把這樣的事情看做很平淡,可她總覺得自己欠他一句道歉,因爲是他經歷了一場不必要的危險。
生死一線,差點就死了。
東方律擡眸看向她,此刻她真實地坐在他面前,這種安心感衝散了他心裡的恐懼與害怕,他說道:“蘇溱沅想對付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因爲我不聽你的話離開,也不會發現這樣的事情。”顧惜橙臉上浮現一絲愧疚,深深地愧疚,她以爲她只是去他家找一些證據而已,找到就走,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