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堯炻輕哼一聲,“跑得真快。,
“不是你讓她走的嗎?”黑曜石道:“你不要告訴我,你剛剛醉了,現在又清醒反悔了?”
墨堯炻仰眸瞟了他一眼,“你腦‘洞’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黑曜石被他拉回位置坐下,墨堯炻又點了幾瓶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勢,舉着酒杯到他面前來,“你喝不喝?真不給面子,不喝我自己喝。”
他想要用喝酒,來發泄心裡的不痛快。
黑曜石盯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彷彿有什麼心事一樣,越發地看不透他了,他從前可是那種無憂無慮的人,如令,又怎能跟從前相比,男人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特別的諱莫如深,他忍不住喃喃出聲道:“墨堯炻,你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端着酒杯,目光朦朧,瀰漫酒氣,僅存的幾分意識明白他問什麼,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從未有過真,又何來假不假一說。”
“或許,從頭到尾都是假的。”黑曜石蹙眉道,否則,他受傷的事情又如何解釋,他當時,真是下了死手的,或許他不清楚他這個人,他的身手,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了,想着這些事情,他越發想不通自己爲何還要留在這裡,起身道:“你一個人慢慢喝吧,我走了。”
轉身,剛走了兩步,被身後酒瓶哐噹一聲摔在地上吸引回頭,剛纔還卯足勁喝酒的人已經爬在了桌子上,長長的黑髮覆蓋住他的臉。
周圍不少人視線落在他身上,有‘女’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男人興致濃郁的注目,他這張的長相,在這個靡‘亂’不堪的地方,註定無法低調。
黑曜石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扶着他離開夜總會,走到外面,冷風一吹,他的意識清醒了一些,墨堯炻惺忪的眸子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迷’糊道:“這是哪?”
黑曜石扛着他,他比他只高了五公分左右,如令他又喝醉了酒,身體變得比尋常更沉,扛着一個差不多身高的男人真的很吃力,他沒心理搭理他,直接問道:“你現在住哪?”
“不知道。”墨堯炻‘迷’‘迷’糊糊道。
黑曜石盯着他‘豔’麗得不???方物的側臉,恨不得在他臉上灼出一個大‘洞’來發泄心中的不滿,“你不知道你住哪,我送你去哪?酒店吧?”
墨堯炻一聽酒店就開始耍無賴,“不要,我不要去酒店,你要是不想管我,我自己找地方休息去。”
他推開黑曜石,蹣跚着往前走去,漫無目的,黑曜石開着車子跟了他一路,最終忍無可忍地下車,把他捎上,帶回了家。
反正又不是沒來過他家,如令他醉成這個樣子,也沒有危險‘性’……
費盡心思把他‘弄’回家,一進屋,還不等人坐下喘口氣,墨堯炻就開始嚷嚷着要喝水,喝水就喝水吧,還非要是蜂蜜水,無奈,黑曜石只能給他重新去倒蜂蜜水,墨堯炻得償所願,很乖巧的捧着水杯喝水,眨着一雙不太清醒的眸子,懷視了屋內一圈,笑道:“呵呵,這個地方我來過。”
黑曜石覺得熱,脫下外套,取下領帶,正要捲起袖口聽到這話一愣,表情不知是苦是澀,令人看不透,他回過身,看到躺在地板上睡覺的人,一度覺得自己腦子被漿糊給塞住了,纔會想不通把他帶回家,把一個曾經要殺他的人帶回家。
自我唾棄和懊惱過後,黑曜石又忍不住走向他,“起來,去‘牀’上睡。”
墨堯炻在地板上打了個滾,翻身,沒理會他,知道他現在意識不清,黑曜石也沒指望他能聽清楚他說什麼,他一向是行動派,立即拽着他一隻手抗在肩膀上,一路拖着他進了房間,丟到‘牀’上去。
墨堯炻撞到‘牀’上木樁,‘腿’上傷口一陣刺痛,他悶哼一聲,捲縮在‘牀’上抱着‘腿’,如困獸在自****傷口,給人一種掘強得令人止不住心痛的感覺,黑曜石大步走過去,捲起他的長‘褲’‘腿’,這纔看見‘腿’上有一個明顯還未好全的槍傷,難怪他剛剛走路不穩,他當他醉得不清醒,如今看來,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爲這傷吧。
這傷,是蘇溱沅傷的吧!
他很自然就聯想起了東方律說的話,他們之所以能夠從蘇溱沅手下逃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墨堯炻的幫助,他想救顧惜橙,不惜背叛蘇溱沅被他所傷?
這還真是因果!
他想殺他,那他也要殺他,這也是因果。
五指張開,緊捏着無還手之力的墨堯炻脖子,他呼吸瞬間不穩,黑曜石的眸‘色’暗涌,面‘色’沉冷,逐漸加大手指力氣,他似乎是真的想要掐死他,氣氛詭譎,他冷靜地看着他臉頰漲紫的‘摸’樣,無法呼吸令他五官扭曲,他清楚,只要再加大一分力氣,他必死無疑,可這分力氣卻似有千斤重一般,他使不出,也下不去手。
鬆開手,獲得救贖的墨堯炻如被撈上岸無法呼吸差點枯竭而死的魚兒一樣迴歸大海,拼命的喘息着,酒醉令他‘迷’糊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差點就死了。
黑曜石目光沉冷地看着他臉上漸漸恢復常‘色’,才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
因爲心理鍾,第二天早上墨堯炻很早就醒了。
一醒來,他就感覺到喉嚨處傳來一陣陣地刺痛,尤其是吞嚥的時候,不太清醒的懷視了眼前一圈,等明白過來什麼情況後,他反‘射’‘性’低頭檢查自身,衣衫雖然凌‘亂’不堪,但都還好好的穿在身上,他安心下來。
房間內就有落地鏡,他走到落地鏡面前,不意外看到脖子上的掐紫痕跡,能留下這麼深的痕跡,可見他昨晚用了多大力氣,墨堯炻伸手輕輕撫‘摸’過那些痕跡,很好奇,他到最後爲何又手下留情了呢?
他原以爲他懂這個人,如令看來,卻是一點也不懂的。
反正,一早就註定了是敵人,懂不懂,又有什麼關係呢?
墨堯炻扯‘脣’,穿戴整齊,留下一個錄音器,輕手輕腳出了‘門’,他是害怕與黑曜石正面碰面的,尤其是這個時候,莫名得害怕着,好在,他似乎睡得很熟,屋子內很安靜,墨堯炻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