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他不懂,是真的搞不懂他了,爲何要放他?
“我答應過一個人,會放你一馬。給力文學網 hrf=";http://"; trgt=";_blk";”黑曜石淡淡道,神色平淡,彷彿只是如此,放他不過是遵守一個承諾罷了,再無其他。
“誰?”墨堯炻分外好奇,到底是誰讓他放他一馬?他更好奇的是,黑曜石竟然會聽那個人的話。
黑曜石抿脣,不打算告訴他的意思,握着刀柄的手反剪在身後,冷漠道:“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餘下的話並未說出,但誰都懂,再見,他是真的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黑曜石這個人他懂,他不想說的事情,你怎麼問他也不會說,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問了,從地上爬起,墨堯炻單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望着一臉冷酷無比的他,淡淡道:“你現在完全可以殺了我,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下一次,說不定就是我來要你的命了,你真要放了我?”
他在告訴他一個放虎歸山的道理,他又豈能不懂,可他毅然決定放他一馬。
“走!”黑曜石臉色一沉,背過身子,留給他一個冷酷之極的背影。
墨堯炻呶呶嘴,不再多說什麼,撐着受傷的身體,沿着海平線離開,他行過之處,鮮血蜿蜒一地。
黑曜石保持着那個倨傲冷酷的姿勢站了許久,直到再也聽不見背後遠離的腳步聲,才轉身,墨堯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海灘的盡頭,他挑眉,無法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卻沒有一絲後悔,手機再次響起,他接起,機械長的聲音傳來,“教父,你在哪?我們要去找你嗎?”
“不用。黑曜石說道:“你們照原定計劃行事,我自己回去。”
機械長收到指令,立即指揮屬下照原先計劃開往山丘,那是一個介於美國和東南亞地界中央的大森林,樹木茁壯,枝葉繁茂,一棵棵大樹如同一朵朵大蘑菇雲一樣,外觀看起來極美,景緻迷人,森林深處卻不見天日,灰暗陰沉,讓人沒來由感覺到一股陰森感,有一種處處隱藏着危機的感覺,蘇溱沅的基地建立在森林中央,最陰暗之地,被無數顆繁茂的大樹給隱藏了起來,不仔細找,根本不可能發現這裡有個基地的存在,本想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當他們趕到之時,基地已經是人去樓空,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機械長只能無功而返。
晚上開會說起這件事情,黑曜石始終沉默不語,透過視頻與大家開會的東方律問道:“你們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機械長看了教父一眼,猶豫了下,說道:“我們在去的路上遇到墨堯炻了。”
東方律明白了此事跟墨堯炻拖不了干係,他看向沉默的黑曜石,他雖沉默,但從來不會在開會時這麼沉默,料想着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忍不住好奇問道:“曜石,你碰見墨堯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黑曜石擡眸,看向屏幕中那人,想着來龍去脈,這才明白到墨堯炻自始至終想做的就是纏着他,爭取基地轉移時間,臉色暗沉:“我放走了他。這件事情出在我身上。”
衆人就算再傻,聽到這話也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東方律沒說話,爲拖住蘇溱沅的注意力,他在電腦前坐了一整天,坐到渾身痠痛,卻因爲黑曜石一次失誤,所做的一切全成了徒勞無功。他並未指責他,因爲懂得,所以體諒,若是換了他去,他也不一定能對墨堯炻下得了手,更何況他們幾個之間,跟墨堯炻關係最好的莫屬黑曜石,他下不去手,也很正常。
“不錯都錯了,只能再等待機會對付蘇溱沅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東方律輕描淡寫帶過去這一筆,說完話,就關了電腦。
等待機會,機會又豈是那麼容易降臨的?
這一次,他們失敗,蘇溱沅自此之後一定會更加的謹慎小心,想要再等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給他一次重創,簡直難上加難,道理大家都懂,卻都很默契的沒有說話。
會議室的人慢慢散去,只剩下狄維,他看着沉默不語的黑曜石,不明白他此刻在想着什麼,也不敢去打擾他,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陪着他,黑曜石側目看向他,“你不走?”
“我等教父走了我再走。”狄維說道。
黑曜石默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就走。”站起身,欲離開之前想到什麼,吩咐狄維去辦點事,聽到他要他去辦的事,狄維神色微微詫異了一下,卻不敢有疑,點頭去辦。
墨堯炻剛回到家沒多久,狄維就很寶貝地提着幾瓶55年的紅酒進屋,看着黑曜石嚴肅地說道:“教父,你要的東西我給你買回來了。”
黑曜石讓他去辦的事情,正是此刻他拿在手上的五瓶紅酒,狄維說道:“老闆說這個紅酒已經絕版了,只剩下最後五瓶了,我聽你的吩咐全都買回來了,教父,要給你放進酒窖儲存起來嗎?”
對於黑曜石吩咐他去買酒的行爲,狄維很不理解,在他印象中,黑曜石從來都是個很****的人,對任何東西都不會很熱衷很喜愛,更不會嗜酒成性,如令,卻特意囑咐他去那裡買,還必定是什麼年份的紅酒,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對這種紅酒這麼熱衷?
黑曜石看着紅酒,眸色中掠過一抹很濃重的色彩,轉而消散,變得無比平靜,命令道:“留下一瓶,其他的全放進去吧。”
狄維聽他吩咐把紅酒放進屋後面的酒窖中,再回來,黑曜石已經開了留下來的那一瓶,上了年歲的紅酒醇香越發的濃郁,散發在空氣之中,有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
狄維想留下來陪着他,他總感覺今日的教父有些反常,可黑曜石卻打發他回去,狄維無奈,從不會抗拒他命令的他,只能先行離開。
明明只有一個人,黑曜石卻拿了兩隻酒杯,他把兩隻酒杯裡面都倒滿了酒,自己端起其中一杯,走到了窗戶前,夜色寂寥,微風徐徐,月光清冷地照在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蒼涼感,彷彿世界荒蕪,只有他一人,這是一種極爲不真實的感覺,尤其是出現在他這樣一個無比強大的人身上,更加顯得不真實,堂堂黑手黨教父怎會覺得悲涼,可此刻,卻清清楚楚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每個人身上都有那麼一點悲傷之處,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