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溱沅,你爲什麼就是不放過他?”他忍不住拿着望眼鏡狠狠砸向蘇溱沅,爲什麼,就是不放過他呢?
哪怕是死,至少也得給人一個痛快啊!
要做到何等的殘忍,才能一寸一寸凌遲人心。-叔哈哈-
蘇溱沅此刻,就是在凌遲他的心,若黑曜石今日死了,他怕是到死都會揹着一身的愧疚感……
他真的很殘忍。
比死神還要來得殘忍。
他的表情痛苦到扭曲,蘇溱沅看得很高興同時又很不爽,眸光一凝,單手掐着他到眼前,惡毒道:“以前我不會放過他,如今就更加不會了,我突然覺得讓他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我真想讓你看看,他是怎樣卑微的‘摸’樣再死去。”
“你個瘋子。”墨堯炻狠狠罵道,蘇溱沅臉上有着近乎瘋狂的表情,似高興又似生氣,他看不懂,恐怕蘇溱沅自己都不懂,他果真是瘋了,折磨人才會開心的瘋子。
蘇溱沅眸光一沉,手下力道更大,墨堯炻差點以爲他要掐死他,或許他就會得到解脫了,可他沒有,他只是湊近他跟前貼耳道:“墨堯炻,你記住,以後不準這麼罵我,否則……”
他什麼都沒有說,墨堯炻卻已覺得莫大恐慌,同時覺得噁心,他扮男人時與很多人0距離接觸過,早已經習慣身體接觸,可不知爲何,他特別抗拒着他的靠近,有種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感覺,亦噁心……
見他‘露’出害怕之神,蘇溱沅圓滿了,他的眼鏡丟掉便把自己眼鏡給他,讓他繼續觀看,墨堯炻很不想看,怕看到黑曜石被人打死的畫面,同時又很想看,想看到他奇蹟生還的畫面,腦子裡面進行着天人‘交’戰,蘇溱沅欣賞着他臉上猙獰的表情,也不催他,最終,墨堯炻還是沒忍住不看……
他不想單憑猜測,哪怕畫面再令他無法接受,他也想要清清楚楚的記住那一幕,哪怕他死,也想讓他死在他腦海裡面……
黑曜石……
他其實是那麼的不希望他死。
可此刻的他們,卻是那麼的身不由己。
遠處……
黑曜石躲在蘭博基尼車後,子彈穿透蘭博基尼‘射’入他的身體,他身上至少中了五槍,空氣裡都是濃郁的血腥味,聞着令人作惡,敵人步步‘逼’近,他退無可退,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暗殺,不用想,他也知道定是蘇溱沅的傑作……
爲了對付他,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黑曜石冷笑一聲,探頭瞬間秒殺兩人,敵人一時不敢前行,他雖是一個人,可幾乎例無虛發,終歸是有所畏懼的,黑曜石明白,可他更明白,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非常不好,他手裡的子彈不多了,敵人火力很猛,再不突圍,他今天走不出這西湖,若是有墨堯炻的消息他甘願,可這消息是假的,他無法甘願……
他霍地起身,朝對面正小心謹慎靠近的人開槍,抱着奮力一搏的心態,朝對方衝了過去,浴血奮戰,打得對方措手不及慌忙找地方躲藏,黑曜石的蘭博基尼車胎被他們‘射’破,他只能鎖定他們開來的其中一輛車,對方看出他的想法,竟然啓動了那輛車的引爆系統,彭地一聲爆破聲響,黑曜石雖隔得有些遠任舊被氣流彈飛。
看到這一幕的墨堯炻嚇得臉‘色’發白,手心冒汗,心中發寒,他終歸是不希望他有事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況下,若黑曜石因爲找他而死,他該如何自處,他會愧疚得想死的。
心裡‘抽’痛着,純純的痛,彷彿能感同身受他的傷,痛入骨髓,傳遍四肢百骸。
黑曜石……
那些人見黑曜石被氣流打倒在地,打算乘人之危的將槍口瞄準他,墨堯炻的心差點從嗓子口跳出來,倏爾,另一輛黑‘色’蘭博基尼以極其狂妄的霸氣衝入槍戰之地,坐在後排的真和仟離舉槍朝外面一陣掃‘射’,那些人防不勝防被秒殺,東方律趁機把黑曜石拉上車,蘭博基尼快速退離。
速度之快,猶如鬼魅。
距離太遠,視線也被車子擋住,墨堯炻看不清車內都是些什麼人,卻看得懂他們是來救黑曜石的,見黑曜石被救走,他心裡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他害怕的事情沒有發生……
那塊壓着他心臟的大石頭也消失了。
蘇溱沅見到墨堯炻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正疑‘惑’,接到電話,黑曜石被人救走了,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一把奪過墨堯炻的望遠鏡丟掉,抓着墨堯炻的手將他扯到眼前,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我說你怎麼突然之間鬆一口氣,原來是他被人救走了啊,你似乎真的很關心他,是嗎?”
他力氣極大,墨堯炻有些快要喘不過來氣,臉‘色’漲得通紅,根本無法回答他的話,蘇溱沅一臉‘陰’鷙,忽而想到什麼,又笑得‘陰’暗,眸‘色’裡面盡是狡黠,抓住他脖子的手一鬆,改捏着他的下巴,笑道:“我差點忘記了,只要你在我手上,還愁殺不了他嗎。”
墨堯炻心裡一驚,面上裝得鎮靜,他失笑:“你以爲黑曜石是白癡嗎?經此一事,他還可能再次上當受騙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沒有人會這麼傻,更何況是他……
“那我們拭目以待。”蘇溱沅輕笑,詳看着他這張好看的臉,扮成男人着實可惜了,眸中笑意瀲灩,“墨堯炻,從今天開始,你穿‘女’裝吧。”
蘭博基尼在黑夜中穿梭。
東方律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位上傷勢不輕的黑曜石,眉心隆起,他可真會作賤自己,倏爾手機響起,來電顯示顧惜橙,他立刻接起,顧惜橙擔憂的聲音傳過來。
“東方律,沒事吧你?”
她似乎很擔心他的安全,一句“你”而非“你們”,讓他心頭大好,嘴角忍不住微翹,“沒事,放心,我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他看向黑曜石,表情晴轉‘陰’,聲音更沉,“如果不是你的下屬擔心你的安全找到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情況得多危險?黑曜石,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個陷阱。種種跡象顯示墨堯炻已經死了,哪怕他沒死,也消失了這麼多天,突然一個消息散佈出來他今晚到西湖,你就真相信了?”
沒有一點懷疑?他是絕對不相信的,黑曜石向來睿智,哪怕他最近狀態不佳,在判斷事情上面有所失誤,也不應該失誤這麼大,唯一能夠解釋的是,是他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