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軍區的選拔非常的簡單。
沈烈手把手的帶他們,瞭解他們的一切,他指出的連帶自己在內的十個人,全是邊防中公認厲害的。
“別的軍區也會內部指定,然後特訓的。現在還有一週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調整,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該練的已經練了,不差這十天。八天後啓程,這八天,我帶你們好好休息。做些保持身體強度的訓練就可以。”
沈烈的話顯示了他的自信。
也符合道理。
杜老全權放手給他管理。大家也知道,主要的任務還是他親自出馬才能完成的。
心態都很放鬆。
沈烈八天來,帶着他們吃喝拉撒之外,每天縱馬草原,主要只幹一件事情,那就是看日升日落。看如畫江山。
沈烈說這叫氣勢養成篇。
一個士兵如果能胸中有千軍萬馬,那他就會有將軍的氣度。氣勢是很重要的,比如這樣。說完,他勒起來眼睛,惡狠狠的看着前面九個人。
惹的九個傢伙哈哈大笑。
沈烈也是一笑:“道理告訴你們了,怎麼做怎麼領悟,怎麼捶打你們的精氣神,就看各自的造化了。”說完他像個高人似的擺擺手。
向前趨馬。
風中飄過一句低語:“你們看我的氣勢,我就是因爲憂國憂民才搞得這樣優秀的。”
他說的是真的。
只是目前沒人相信。
混吃等死的日子就這麼過去。
十天後。
北京近郊的近衛軍營地,來自各個軍區的選手已經匯聚一堂了。全國劃分爲八大軍區,八十位選手,站在一起。本能的,川軍和邊軍站了一起。同樣來自北方的西北軍區人馬也自覺地和他們站了一起。
南軍北軍,無形的一條線分隔着。
沈烈看到了南粵軍區的幾個傢伙,他只幹一件事情,看看他們的少尉軍銜,然後彈彈自己的中尉軍銜,一臉二世祖的樣子。
偏偏這樣時而流露出百戰餘生後氣勢,卻時而流露出流氓氣質的傢伙,居然能得到川軍邊軍那羣王八蛋的尊敬?
稱呼他教官。
呸。
南粵的幾個軍銜矮了一頭的傢伙鬱悶看着目標,他們知道他。
沈烈面無表情的站着那裡:“哦,又看老子了。大家一起看,從左到右,所有的人一起看那個傢伙的下半身,看的他受不了了,我們再換第二個。”
於誠等人忍着笑陪他胡鬧。
聽到消息的西北軍大喜,這多好玩?乾脆也加上了。
大庭廣衆下,被三十位男人齊齊的看看着自己的JJ,目不轉睛,眼中慾火燃燒,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了。偏偏人有盲從的心理。其他軍區的看到這邊三十個這麼折騰,不由自主的自然也要看去。
就連他們內部的人也狐疑的偷偷看了一眼。
南粵的那位板着臉,心裡無比的忐忑,拉鍊忘記拉了?他想去摸下,又不敢。只能站的筆直的死撐。
心理素質還不錯?
沈烈出絕招了,他伸出了舌頭,很沒任何意思的舔了下嘴角,瞥了對方一眼。人對上眼會有感覺的,沈烈的舉動觸動了對方,對方不由自主的看來,就看到他那副嘴臉。
差點沒吐血。認命的悄悄後退了。
沈烈滿足了:“下一個。”
至於上面大校在說的套話,沒人聽的,什麼狗屁友誼第一,這就是戰場,不死不休的戰場!
沈烈並不是閒了沒事情,他從進入這裡的第一秒開始,就開始盤算了。
川軍邊軍的混合造勢,讓西北軍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也讓對面的一些人警惕,心理有了點印象。再來這種齷齪手段刺激刺激,對方絕對恨透了。
就是要你們生氣。
這纔開始呢。
不過防止意外,當晚本地軍區的長官還是下令各自分開,明天上午就是大比,並且由專用頻道,對軍隊校官以上直播。
當然,駐地的軍人還是有資格圍觀的,包括各軍區陪同而來的“親友團”。
第二天上午。
校場內。
分出五個區。軍人沒這麼多花樣,隨機唱名,各隊一區二個人,上去就打,打完再說。
沈烈和哈吉臺一組。
在第三區。
厚實的木頭擂臺上,沒有邊繩,原木上鋪了一層厚木板,愛怎麼打怎麼打。哈吉臺是先上的。他遇到的是川軍裡的兄弟。
當時就打過,現在也沒有太大的懸念。哈吉臺險勝。
沈烈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遠處,於誠一腳正踹趴了一個。他微微一笑,再看向了另外一邊,看到南粵的一個傢伙,猛的揚手劈在了對手的脖子後面。
對手砰一下倒了地上,那傢伙又加了一腳。他二號臺的周圍,騰的一下站起了幾個人,判官在那裡呼喝着,憲兵衝入分開了二邊。
人羣中,對方惡狠狠的看向了沈烈,沈烈還他一個飛吻。
“邊軍沈烈,西北軍胡濤。”
沈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翻身躍上了擂臺。擂臺縱橫十米,正夠了展開拳腳。
沈烈站了邊角,很多人向着他看來。
主席臺上,杜老等人也看着他。一些人在竊竊私語着。沈烈面無表情的看着對手上來,敬禮。
隨即看着對手衝了上來。
看着對方一拳打來,下面帶着膝衝。沈烈滑步讓開,看到他的左手擡起。突然一手刀劈了對方的肘彎處,下面一腳踹上剛剛轉一半的腿彎。
撲一聲,對方直接落了下去。
“沈烈勝。”
沈烈跳了下去,扶起了對方:“沒事情吧,兄弟?”
西北軍的胡濤臉有點發白的看着他,擠出了點笑容:“沒事情,佩服。”
“僥倖而已,有空喝酒。”沈烈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把手肘活動了下,這個舉動贏得了西北軍的好感,周圍掌聲響了起來。
沈烈回頭笑了笑。坐了回去。
哈吉臺在邊上低聲的狂拍馬屁:“烈哥,佩服。”
他是赤列堅的親弟弟,雖然年齡跨度大了點,可是的確是赤列堅的親兄弟,叫沈烈兄長不爲過。沈烈無聲的拍了下他。
他也不吱聲了,繼續端坐了那裡。
現在的形象是代表邊軍的,是給將官們軍裡的大佬們看的,不能丟人。
各區的比武很快,沒有什麼顫抖,一拳一腳,實實在在的,聽的響聲不斷。轉眼又到了哈吉臺。這次他對上的是閩州軍區的人。
高手。沈烈看的出來是高手,並且那傢伙估計學過傳統的功夫,手上的活很精煉實用,一招一式千錘百煉。
哈吉臺落了下風。
就在他急着撞去,一拳打出的時候,沈烈就知道壞了。
砰的一腿,抽到了他的腹部,哈吉臺哼了一聲,太陽穴又捱了一拳,狗日的慫了,口水連連的躺了那裡,沈烈跳了上去拍拍他,抓着一條腿,拖了三四步。
把他顛簸醒了,沈烈拎着他下去了。
身後傳來一嗓子:“我等着你。”
沈烈頭也不回。手指飛快的翻着二個數字,一個二,一個五。罵的就是你!對方冷笑了一聲,下去了。
進行到現在,本區還有一戰,沈烈進或者退了。
對面的,是閩州另外一位。
沈烈等唱名後,直接跳了上去。看着對方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反衝了過去,惡狠狠的一拳對着對方的一拳。
咔嚓一聲。
對方後續動作完全變形,沈烈卻暴吼一聲,轟的當胸一腳。直接把對方踹的仰面飛出了三四米。
擂臺上,一身沉重的人體落地聲。
周圍鴉雀無聲。
看着擂臺上的人,蜷縮着身子,一隻胳膊扭曲着,完全是被打斷了?
沈烈冷着臉,看着閩州剛剛挑釁自己的那位選手:“哼。”
高度,氣度,戰績,和剛剛的威風。
沈烈眼神如刀,狠狠的挖了對方一眼,轉身下去了,南軍的人馬,既然要對上了,沈烈不在乎得罪。反正不惹他們,他們也要針對自己的。
騰的一下跳下擂臺。他坐了哈吉臺身邊:“你小子淘汰了也好,下面是要出狠手了。恩,結果快出來了。於誠也過了。”
就短短的二個小時不到。
五個區,十個人選了出來。
其他的,第一時間直接被淘汰了。
這種迅速,狠辣的選拔,大概只有黑拳比賽纔會如此。這卻是軍中的傳統。
這大概也是中國陸軍輝煌戰績的一種原因吧。
選拔出來的,沈烈於誠,邊軍還有一位陳到,西北軍二位,其餘則是南軍的人。
一南一北,居然如此巧合。
主席臺上也是面面相覷,隨即彼此沉默。任由下面的主持唱完了名字,宣佈下午選拔,今晚決戰。
人逐漸散去了。
哈吉臺有點心情不好,不過轉眼也高興起來了,這是團隊榮譽不是一個人的,他回想自己之前的能力,遇到這樣的對手,恐怕死的更快。
這纔多久?
沈烈則也在感慨着,強中自有強中手。
今天他算開了眼界了。
就算剛剛被他打敗的那個閩州軍,也不簡單,不是猝不及防,自己拿下他,也要點時間的。對方當時意外的樣子讓沈烈想笑,卻有鬱悶。
這種反應不是自己練出來的,是偶然得到的,所以打贏了,總是覺得底氣不足。
不過隨着這些日子來的鍛鍊,和時刻不停的調整。
骨骼到肌肉,沈烈全在飛躍着前進。他的抗擊打能力,忍耐疼痛的能力,比之過去也好的太多太多了。
不然,剛剛自己就不僅僅是手疼痛欲裂的滋味了,而是必定斷了,或者說,根本發不出這樣的力度來。當然,這也是自己苦練的結果。
沈烈對自己這一方面的毅力還是算滿意的。
手已經感覺好多了。剛剛可是強忍着,卻鑽心的疼。沈烈在想,自己遇到對手的時候,如果遭遇這樣的疼痛,是不是吃得消呢?
該能吧。
沈烈想。再不濟也閃的開。何況自己出手,對方吃得消麼?
想着,他扶着哈吉臺走着。那邊於誠他們圍了過來。哈吉臺已經好多了,還有幾個兄弟鼻青臉腫的。看着南粵的幾個耀武揚威的在那邊,幾個倒黴傢伙狠狠的罵着。
沈烈笑了笑:“劈了他們就是,急什麼。”
“教官,你要爲我們報仇啊。看他那鳥樣。”
“好了好了,知道了。一起去吃飯吧。過了的下午記得注意,你們記着,你們才接受鍛鍊沒多久,這樣已經不簡單了,而對方肯能從小就接受傳統的鍛鍊。該抗的要抗,但是你們全是未來的人才,時候不到了,記得給我跳下去。這沒什麼丟人的。”
於誠臉上難堪着。
“怎麼?難道明知道打不過也打?還是非要一隻手換一條命?”
“是的。”
沈烈沉默了下,忽然道:“誰傷了你們,我把他撕裂。好樣的,於誠,走。”
“哎。”
邊軍川軍的聯合,和西北軍的絕對站位,讓其他小軍區的人沉默着,但是把看到的一切放了心底。杜老同樣把一些表情放了心底。
小事情找這些大員幫忙是一句話,可是動到切身利益?那就必須要切身利益或者壓力去換。
杜老心裡冷笑着,看着張浦:“我們也走吧?”
“好。”
張浦很明白自己在杜老面前的差距,他不覺得在曾經服役過的部隊的老長官面前,這樣的姿態是丟人。
他更希望和杜老互相支持的一些更重要人士看到自己的姿態。
張浦的川蜀軍區,徹底的在他們司令長官的表態下,站到了邊軍一邊。力量的天平開始傾斜,從軍隊開始。
而現在,代表他們的籌碼之一,是沈烈。
沈烈正在啃骨頭。
嘴裡全是肉。
“少吃飯,少喝水。靠。人是肉長的,肚子裡塞了肉,那多結實。”
“那是豬肉。”於誠提醒沈烈說的肉和肉的區別。
沈烈氣瘋了。
這邊川軍和邊軍一圈的嬉笑聲,於南粵那邊陰沉着的一桌,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烈評價道:“高手不屑做作的不動聲色。家裡又沒死人,真是的。”
這廝的刻薄嘴的確讓兄弟們覺得爽。
西北軍的兄弟也在發笑。
大家繼續瘋癲的喝酒吃肉。喝的很少,每個人一點點,活動血脈而已。
中午各自回房間休息。
一個小時過去了。已是下午一點半。沈烈翻身起來洗漱,穿衣。
然後向外走去。
兄弟們已經在等他了。
一行人簇擁着沈烈,步入了校場。
東門進。
西門進來的是南粵一羣人馬。
現在校場已經改了,周邊放上了位置。就只有最中間一個加大的擂臺而已。
圍觀的軍人很多。
沈烈默默的看着擂臺。看着主席臺那邊的杜老和張浦,面無表情的又轉了頭去。現在實力說話的時候到了。
一聲令下,比賽沒有任何廢話的開始。
幾個人的號碼在攪拌着,然後唱名。
於誠一臉的苦澀,他對的是沈烈?
沈烈說下去吧。於誠點點頭,認輸。周圍一片噓聲,於誠硬着脖子:“叫個鳥,他是我教官,要打你們和他打。”一句話說出,周圍全愣了。
不是所有人知道沈烈的地位的。教官?
邊軍的教官?
只有參賽的人知道。
那個光頭,顴骨非常高的矮個子男人沉着臉看着於誠走了,冷笑一聲:“算他們命大。”
西北軍。
胡濤的兄長,胡軍渾身冷汗,一瞬間被對手鎖住了胳膊,咔嚓一下扭斷了,西北漢子卻玩命的很,低吼了一聲,完好的那隻胳膊猛的抽了上去。斷臂玩命的向內拉着,嘶吼着一拳接着一拳。
被他眼裡的血氣給迷住了,閩州軍之前把哈吉臺打倒的那個傢伙頭上連續捱了二下,算是徹底懵了。
胡軍疼的渾身發抖,卻哪裡肯放,咬牙切齒的,秦人血脈裡的彪悍全出,嘶吼着一拳接着一拳,判官都被他打了一拳。
眼看這樣要出事,並且不佔理。
沈烈猛的衝了上去,對方也有人動了。沈烈卻低頭,不管不顧的,按住了胡軍,反手扣住他的胳膊,狠狠的捏了下他的虎口。
胡軍哼了一聲,喘息着不動了。
沈烈低聲道:“放心,你贏了兄弟。”說完幫着胡軍小心翼翼的把胳膊從對方手裡抽出。招呼醫護:“來。”
擡頭他彷彿才發覺似的,看了晚了一步,僵在那裡的一個傢伙。
正是之前評價於誠的那個矮個子光頭。
沈烈冷笑着:“上來殺人,還是救人?潘金蓮今天沒偷人吧?”
說完他下去了。
後面那位眼睛發黑,半響,也下去了,他心裡就一個念頭,一定要殺了這個王八蛋。拐彎罵人呢?老子居然還要想半天?這個混蛋!
南粵方面很聰明。
如果說於誠是沒辦法,沒必要的話,他們就是明顯的有計劃了。
只不過有了於誠的例子在。
他們也理所當然的下去,下去。
一場比武最後直接成了鬧劇似的,又打了二場,一勝一敗之後,乾脆的,對方也捨不得人傷,這邊也捨不得了。
要知道這裡出來的全是軍中的骨幹。
傷一個要心疼死人的。
胡濤胡軍兄弟二個那樣,西北軍的馬長官已經要吐血了。正在臺上努力控制情緒呢。
所以。
現在的局面是,雙方推出了自己最厲害的。
沈烈VS武大郎
那傢伙真的姓武,他從小就忌諱人家叫他老大的。
“教官,幹掉他。”
沈烈走上了擂臺,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對方,格鬥架勢放好了,等待命令。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