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徒弟慚愧哦,被那個妖道困追,差一點兒就沒命了,還是師傅厲害,把那麼變態的傢伙都打跑了。”李磐敬仰地說。
當年,張宗禹在黃驊把自己的法寶都贈送了自己,然後和帝皇派武士李蓮英戰鬥,據說身負重傷了,可是,還能夠在幾年以後變本加厲,修煉出如此強大的道法,能夠召喚九個黃巾力士,這簡直就是超級變態!
“打?笑話,我豈能打過玉凌子?他是清正的師叔,本能高強得很,可以駕馭雲霧橫飛的,幾乎是半個神仙的妖孽了,我豈能打敗?我是嚇跑了他,拼命嚇跑了他!”張宗禹咳嗽着,嘔吐出了大口的濃血,顯示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害。
明明他偷襲玉凌子,佔據了完全的上風呢。
“師傅?”
“別,玉凌子那傢伙已經溜了,而且受了傷,數個月之內不敢來的,放心,不過,師傅告訴你,你這樣不行,你們這一向,在京津地帶屢次襲擊西洋鬼子,戰鬥天機門的叛逆,師傅都能知道,師傅幾次也在窺探,在暗中保護着你們,可惜,師傅的舊傷太厲害,沒有法力幫助,這一次,沒有辦法,只能來了。”張宗禹的臉上,有虛弱的chao紅顏se。一個鐵面大漢,如此,不是好兆頭。
李磐將他攙扶着:“師傅,您歇息着!”
“不要,沒時間了,師傅得趕緊交代,否則,就沒有時機了。”張宗禹慈愛地看着李磐,用難以迅速聽懂的淮上方言說。
“師傅?”
“別,龍峰,你聽着,現在,憑藉着你們的實力,根本不是西洋魔法師和東洋鬼子,天機門叛徒的對手,你們必須聯合滿清薩滿教和帝皇派武士的殘餘,再去請太平天師,太平天師纔是核心,給他本身就是真龍天子之身,有龍鱗逆反之怒氣,可以增強玄力。他的到法修煉,現在已經很高強很高牆了,只是,他還在閉關,你得去找,我一直沒有找到,還有師傅不行了,師傅沒有了修行法力,只有虛幻的招法,所以……”
“師傅?你很行的,你打敗了玉凌子。”
“不是,我是嚇跑嘛,師傅挖出了自己的修煉內丹作爲玄元神力,用利弩she了玉凌子的雷電交加之法,已經不行了,”說着,張宗禹掀起了衣服,給李磐看他的腹部,只見那壯漢般的碩大肚皮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內丹是修煉者集結在小腹部的一樣元氣結點兒,隨着修煉年代的持續,會越來越實體化,碩大,現在的李磐發現,自己還沒有進入結丹期。丹元被挖的意思,不僅毀滅了他的道法修行之路,還將斷絕他的xing命。
李磐哭了:“師傅!”
“別怕,你的奇遇會繼續的,你是天機門的掌門,將來,會順承天地氣運的,”
“師傅,那你召喚九個黃巾力士的功夫,總是真的?”李磐還有小小的私心,想學這一招。
“不是,那是假的,騙人的,一個虛幻的影子,你看現在,還有嗎?師傅要是能夠召喚就個黃巾力士,還能夠放跑那個賊道士?”張宗禹握緊了李磐的手。
“好,我知道了,師傅,您好好休息,我來照料你。”
“嗯,能如此,是我的造化啊。”樑王張宗禹忽然悲愴地看了看李磐一眼,臉上又騰起了幸福的滋味:“有徒弟在身邊照料,就算橫死荒郊,也不錯呢。”
“師傅?”李磐急了,已經看出,張宗禹的臉上,灰暗的氣息濃郁起來,眼神突然虛弱。
“好自爲之!”張宗禹用手握緊了李磐,眼睛死死地盯住,忽然脫力,身體癱軟了。
李磐急忙叫喊着,搖晃着,卻再也無法讓他甦醒,一代梟雄,捻軍的著名統帥樑王張宗禹,已經在他的懷裡故去了。
李磐涕淚橫流,抱着師傅的屍體,跪在泥濘的荒野上,無比悲痛。
除了感慨英雄的窮途末路命運之外,他更擔心的是國家的命運,自己的命運,未來的前途。今天一戰,被天機門正統派的叛徒漢激an們襲擊,十名玄門高手被殺,自己也差一點死掉,自己的師傅爲了拯救自己,也壯烈地捐軀了。
遍地屍體,遍地英雄,遍地滄桑!
哭了一陣子,李磐抱着師傅的屍體來到了村莊的邊緣,用黑龍玄鞭挖掘了大坑,將師傅掩埋了,還設立了一個秘密的記號,接着,又一一挖掘了坑道,將其他死難的道士和少林寺武僧也掩埋了,這些英雄好漢,死亡的樣子極其悲慘,多數是被燒成了短短的木炭……
掩埋,做出標記,李磐垂淚默哀。
“掌門人?您在幹什麼?”一個道士,忽然瞬移出現在了李磐的身邊,一看,是清風道長。
李磐將戰鬥的過程講了,包括前師傅樑王張宗禹的死難等等,讓清風道長一陣唏噓:“太慘了,掌門人,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根本不是天機門叛徒們的對手,再這樣戰鬥下去,也許,我們的天機門真的要滅了!”
“清風道長,要不這樣,你接任掌門,回到雞公山上,繼續率領小道士們修煉,維持保養天機門大相派的血脈,我繼續想辦法,繼續戰鬥。”李磐也不想爲難清風道長,反正,出師戰鬥以來,大相派損失慘重,清輝道長死,龍武尊者傷,不少的道士死,這些都是天機門大相派的jing華部分,人家擔心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戰場上的士兵尿褲子,也不是絕對無恥,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夠真正感知。
“掌門人,你呢?”清風道長有些慚愧,訕訕地問。
“我繼續想辦法,”李磐將自己所知的天機門情況全部講了出來。玉凌子的身份名諱,在李磐是全新,在清風道長,則是如雷貫耳,天機門正統派的八寶,八老,道法高深,赫赫有名,所以,他的話,清風深信不疑:“掌門人,我明白了,我們天機門大相派不能讓步,不能退縮,否則,一定給這些傢伙滅了門的。”
有這見識就好。李磐想了想,就和清風一起,先去各大玄門拜山,先是少林寺,按說,少林寺不是玄門,可是,他們的武功之外,法術也自成一體,瞬移以後,到了少林寺,見了方丈大師,又看望了高慧大師,李磐將玉凌子在得意中講述的故事給他們都說了,立刻把方丈大師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天機掌門,如此說來,此番天下大劫,竟然是國內道門衆人作梗了,我等必須出面平靖,否則,以後的國家和百姓,也都的不安寧,這些道門敗類,竟然可以爲所yu爲了!”
方丈大師受到李磐的恩惠,沒有他的到來,方丈還被叛徒高月囚禁呢,方丈大師對高月的痛恨,不是他要篡奪權威,而是違背道義採取了極端的措施,從全真教的教主變化,方丈大師智慧地想到了高月:“老衲以爲,或許少林寺的變亂,也與天機門正統派的胡作非爲有關!高月就是少林寺的趙無綬!”
方丈大師一說,許多的少林寺的高僧都如夢初醒驚呼起來:“一定是!否則,他一個高月,哪裡敢如此囂張?”
李磐笑了。
被玉凌子的鐵騎匹練部隊圍攻,自己的突擊小隊死傷殆盡,固然損失很大,可是,也不是沒有收穫,先是知道了天機門正統派的yin謀,再是激怒了少林寺等天下玄門,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方丈大師智慧超越,所思所想自然不會錯誤,晚輩也是這樣想的。”李磐趕緊附和了方丈的看法,只要能夠和少林寺這樣的名門正派結合起來,戰鬥天機門正統派叛逆,就增加了許多的把握。
“玉凌子的鐵器匹練是如何的形式,你再給老衲講講!還有,可有沒有清正的消息?老衲想,也許,我少林寺出面,和他直接對話,勸慰一番,也許有些效果,就算沒有效果,也是仁至義盡。”
李磐按照要求,將玉凌子的獅子戰隊介紹了,聽得所有少林寺武僧和高級大和尚們搖頭不語,可以說,這種輕鬆自在地懸浮在空中的戰隊,不是一般少林寺的高僧所能夠對付的,大家在地上,人家在天空中,根本不對等。不過,少林寺中,還有一些偏重於道法的武僧,也可以駕馭瞬移類似的法術,或者他們騰挪閃爍的本領極高,可以雲梯縱,躍上數十米的高處,戰鬥之中,也可以發揮作用的。
考慮到形勢嚴峻,方丈大師親自策劃,從所有的少林寺高聲中挑選出了可以橫空數十步戰鬥的高手七人,他自己帶隊,一共八人,又派遣人手跑去了娘子關,由清風道長瞬移運輸,十幾名武僧將趙烈文置換出來,然後,李磐,趙烈文,少林寺的八名高僧,一起往江西龍虎山。
瞬移的運輸法術,確實高明,證實了天機門大相派還有些門面。到了龍虎山前,趙烈文以弟子之禮節叩問山門,要求見到張天師。
“張天師閉關修煉,暫時不見外人。”負責接待的龍虎山老道士,一臉從容。
“我是趙烈文啊。怎麼,師傅您居然不認識我了?”趙烈文趕緊報上名號。
老道士一笑:“我倒是認識你,湘軍的護衛高手,在曾國藩身邊的,可是,你不是已經去世了嗎?現在怎麼又冒了出來?莫非,你是冒牌的?”
趙烈文急忙將自己的情況講述了:“懇請道長知會張天師,就說國家有大凶,我華夏所有玄門都有災難,務必請他出山。”
老道士聽了,格外爲難,終於點點頭“那好,別人都呆着,只許你一人進山。”
趙烈文略微有些尷尬,因爲,少林寺方丈大師都被拒絕在門外,太不禮貌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