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開文此時已經是意識到了範永良的薄情寡義,可是又不敢當面進行拒絕,只能夠在那裡進行籌措,猶猶豫豫的。
一旁的範永嚴見到範開文在那裡不動聲色,當即就是怒喝道:“範開文,你怎麼還留在這裡,還不快去!”
範開文面對着範永嚴的逼迫,只得是有些爲難的開口說道:“老爺,外面的箭矢太多了,小人若是這個時候出去,恐怕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傳達命令啊!小人想等這箭矢停了在出去,那樣也會安全很多的。”
範永嚴他身爲範家的二爺,掌握着範家的大權,他哪裡會把一個管家給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這些下人的性命就好像是那草芥一般,可以隨時的丟掉。
範永嚴他見到這範開文不肯出去傳信,便是大怒道:“好你個範開文,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範家養你到今日,還不如養一條狗呢,狗他還知道對二爺我搖尾乞憐,你知道什麼?”
正所謂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沒有人在明知道會死亡的情況之下,還願意去送死的。
範開文他雖然面對着範永嚴的怒罵,可他仍然是沒有按照範永嚴所說的去做,只是唯唯諾諾的躲在柱子後面,保持着沉默。
兩個人並沒有躲在一根柱子之下,範永嚴一時間也是拿範開文沒有絲毫的辦法。
很快,這箭矢如雨的一幕,就是停止了,這自然是李凡下的命令了。
因爲,放箭射人,這隻能夠是突然進行襲擊,連放幾輪這已經是足夠了,沒有來得及躲起來的人,早就是死在了亂箭之中。
至於那些找到了遮掩物,進行躲起來的人,你就算是繼續放箭,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與其這樣浪費箭矢和弓箭手的體力,還不如果斷的停止放箭,留待下來,再尋找合適的放箭時期。
範開文注意到院子之中已經是沒有了飛箭,便是趕緊衝着一旁的範永嚴開口說道:“二爺,箭停了!”
範永嚴他因爲剛剛範開文違抗他的命令,現在對於這範開文沒有絲毫的好感,反而很是憎惡。
如今範永嚴他聽到了範開文所說,那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了,當即就是冷冷道:“二爺我已經看到了,還用你這個狗奴才來提醒!哼!”
範開文他一聽到範永嚴如此說法,立刻就是意識到了不妙,哪裡還會不明白,他們二爺已經是恨上了他。
範開文他一時間那也是暗暗叫苦,剛剛那種箭矢如雨的狀態,他若是真的衝了出去,現在恐怕就是成爲了前院亂屍當中的一個了。
於是,範開文他便是趕緊開口進行解釋道:“二爺,小人剛剛真的是不得已而爲之啊,還望二爺能夠體諒啊!”
範永嚴他見到範開文如此說,也是不由得陷入到了遐想之中:“範開文這個狗奴才,完全就是貪生怕死。如今外面有流寇攻寨,這個時候若是殺了這個狗奴才,難免會出現人心不穩的情況。也罷,就先留下這個狗奴才的小命,待到解決了這些流寇,再收拾這個狗奴才那也不算遲。”
範永嚴他一番思索之後,便是已經有了決定,打算先放過範開文。隨即他就是咳嗽了幾聲,衝着範永嚴開口說道:“好了,範管家,你既然誠心認錯,今日之事那就算了,二爺我就不在追究了。”
範開文聽到他們二爺如此說,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仍舊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當即就是開口說道:“多謝二爺,多謝二爺。小人定當爲二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範永嚴見到範開文這幅虛僞的樣子,心中立刻便是狂噴口水:“呸,還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恐怕遇到危險,你立刻就逃了吧。剛剛那副不敢露頭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鼠輩,真是個狗奴才!”
範永嚴他在心中狂罵着範開文,但是嘴上卻是沒有直接說明,因爲他現在還有用到這個範開文的地方,話自然也是不能夠說的太死,否則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反倒是不好辦了!
當下,範永嚴便是開口說道:“範管家,現在流寇的箭矢已經停了下來,你立刻傳令下去,命令所有人嚴防死守。另外傳令給所有人,只要他們能夠守住莊子,每個人賞銀二十兩,決不食言!切記,絕對不能夠讓流寇攻入莊子,否則所有人都得死。”
範開文聽到範永嚴這番話,立刻就是精神大震,當即就是開口說道:“是,二爺!”
範開文他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們二爺竟然是如此的大方,一下子就是灑出去了大把的銀子,每個人二十兩銀子,這可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在這之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範開文他小跑着衝了出去,腦海當中也是不斷的浮現出剛剛他們二爺所說的話,很快他就是釋然了。
因爲現在流寇正在攻打寨子,一旦讓流寇攻進來,那不但是所有錢財都沒了,就連性命都會沒了。
所以,平日裡對於家丁和僕人很是苛刻的範永嚴,這一次纔會這麼的大方,實在是被逼無奈!
範開文他將命令很快就是傳達到了每個家丁的耳中,家丁們一時間那就是精神大震,士氣一下子就是大漲了起來。
二十兩銀子對於他們而言,沒有幾年的時間,想要攢夠這個數目,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李凡這邊他就是收到了不少來自範家寨子當中的飛箭,這些飛箭自然是那些家丁在得到了範永嚴二十兩銀子的許諾,從而開始賣力反攻的結果。
不過,李凡他這邊早就是已經有了防備,盾牌手將這些從範家寨子當中射出的飛箭,都給一一的擋了下來。
李凡見到範家的這些人,仍然是在繼續的抵抗,便是冷冷道:“立刻將範家的大門給撞開,然後衝入到範家之中,儘快的將範家給本將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