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國世子唐玉龍,秦帝國世子,洪無極,都正式向我父皇提親了,要娶我驕陽爲妻,陳東,你今年十八歲,而我驕陽,已經年方十九,帝國十九歲未嫁的公主殿下,古來,只有我一個……”
驕陽緩緩說着,兩隻幽幽的眸子,在夕陽下,微微泛紅。
她很傷心,很難過。
誰會想得到,帝國第一公主,帝國這位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公主殿下,有一天,會親自跑到玄空觀前的小湖邊,求一個鄉下小子,向自己提親……
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若不是兩位帝國世子,逼得緊,若不是自己實在歲數太大了,怎麼也不會放下自己無上的驕傲,跑到這個可惡小子身邊,跟他說這些軟弱的話。
“陳東,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麼,你說要爭龍榜第一,還說過什麼……”
驕陽公主輕聲問道。
陳東苦笑說道:“娶你……”
驕陽公主眼淚終於蓄滿了眼眶,卻說什麼也不讓它落下來。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陳東,一句娶公主,不是誰都能說的,你應該知道,如果父皇怪罪,這就是重罪,是我……是我親自跑進宮去,求父皇不要理會你的,你知道麼……”
陳東心頭一震,自己當初爲了家族,四處放言,其實已經在冒犯皇威了。
之所以一直沒人答理自己,應該就是因爲驕陽公主,一直在默許這樣的冒犯之言。
“陳東,當年,我把你當成小弟弟看待,你那些無禮之言,無禮之行,我都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後來發生了石頭城的事情,你一人一獸,獨守一座城,又連斬三十名虎衛,什麼萬人屠,什麼焚巖,都死在你的手中,這一切,讓人震憾,讓我從心底裡,第一次,感覺到有個男子漢,象一座山一樣地站在自己面前。
所以,纔會有那句承諾,所以,纔會有甲一隊兩年間對你陳家的護衛,所以,才爲了你,將老陳歸,與關月月,一直養在身邊,所以,纔會容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我放在眼裡。陳東啊,我驕陽是帝國第一公主呢,我驕傲了一輩子,今天站在你面前,我覺得自己一錢不值……”
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滴滴串串,落入胸襟上,很快溼了一片。
陳東頓時手足無措。
驕陽輕泣了一聲,接着說道:“陳東,你的一句話,傳到我的耳朵裡,是這樣說的:大商第一公主,我陳東娶定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陳東,這句話讓我激動了好幾個晚上,我覺得這句話,雄壯得讓人心顫。
我就一直在等……等着龍榜之上,那個口口聲聲非我莫娶的少年,站到至高巔峰的大擂上,然後,當衆,向我求婚,我盼着那個時刻。你在擂上血戰,我在下面,祈禱神佛保佑你……可是,我等到了麼……你提親了麼,沒有神也沒有佛攔阻你,你卻無聲無息,這些天過去了,連去看我一眼,都沒有……”
陳東白了臉,愧疚地看着面前的渾身輕顫的女孩子。
驕陽平靜了下自己,忽然站起身來,對着他輕輕一笑,認真說道:“陳東,你聽過心碎的聲音麼,這些天,我在自己的府第裡,每天都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再驕傲的女孩子,也是女孩子,一樣會等待,一樣會失望,一樣會絕望,
陳東,所以,我做了個決定,今天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已經接受了秦帝國與唐帝國世子的婚書,不過,有個約定,你陳東,唐玉龍,洪無極,三個人,誰能活着從遠古戰場回來,誰能把最珍貴最多的寶物,擺在我驕陽面前,我就嫁給那個人!”
“啊,”陳東一驚。“這不是胡鬧麼,尋寶是要靠運氣的,誰知道會不會碰到寶物!”
驕陽拭去淚水,站在夕陽裡,衝着陳東輕輕一笑,一笑傾人城,就應該是她現在的樣子。
“陳東,尋不尋得到寶物,由你自己決定,讓誰娶我驕陽,也由你來定,怎麼樣,這次,進入遠古戰場,有意思多了吧,呵呵。”
驕陽公主笑得沒有一絲歡喜。
陳東心頭一沉,嘆氣說道:“你這是何必,我會娶你的。”
“這次恐怕不會了,陳東,我剛剛得知,洪無極,已經在昨晚,晉入了巔峰大武候,而那個唐玉龍,他已經斬殺過巔峰武候了,我覺得,我這句話一出,也許我們今生,再也不會見面了,陳東,我就是個掃把星,忘了我吧,到遠古戰場,只要你一心逃命,或者,一無所獲,應該還會活下來的。”
陳東怔然片刻,目光凌厲了起來。
他嘆息說道:“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娶了你,放心,公主殿下,我還是那句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他們想得到你,得問我陳東答應與否!”
驕陽公主怔在當地。
夕陽之中,公主的身軀,依然在微微顫抖着。
陳東忍不住走上前去,將她輕輕擁到了懷裡。
美女入懷,似乎抖得更厲害了。
一陣溫香傳了過來,驕陽的身軀,柔軟而彈性十足。
抱在懷裡,令陳東心神一蕩。
他扳過公主的小臉,將雙脣湊了過去,狠狠地吻了下去……
時間在流逝。
湖邊一片春色。
回到小屋,關月月更在砸東西,丁丁咣咣,門口外,噤若寒蟬地站着兩個僕從。
陳東無奈,也不理她,自己回到後院,吃了些東西,開始修煉《獸武真解》第三條原始經脈。
這一次,他選取的是,記憶碎片中,一部旭日高級獸武,開闢靈翼原始經脈的《天鵬沖天訣》。
“一飛沖天,靈翼原始經脈一開,自動凝聚天地靈力,化成雙翼,翔於九天之上……”
“竟然是個飛行技,真是太好了!”
能翱翔九天,幾乎是每個人的夢想,一想能擁有靈翼,飛於星雲之間,陳東就興奮了起來。
他沉靜下心神,雙眼格外明亮,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天鵬沖天訣》的修煉之中。
“強大起來,陳東,你面前的敵人,依然多如牛毛,你要一直強大,一直戰到最後……”
第二天一早,皇旨直接下到了玄空觀,召陳東前往星雲臺,準備入傳送大陣,進入遠古戰場。
養足精神的陳東,身後跟着關月月,跟着蕭神機,一起直奔位於皇城東城的星雲臺。
高大的星雲臺,全部是由數噸重的巨石,磊就而成,粗糙而宏偉。
高達幾百米的星雲臺,出自星雲宗的手筆,據說,當個他們只來了兩位內門弟子,就在十幾天之內,完成了這個浩大的工程。
看着那些巨石,陳東心頭的震憾,無以復加。
上得臺上,才知道,上面的平臺極其廣大,幾百丈的平臺上,只留着一座傳送大陣。
大陣也是由青石打磨製成,上面繪製着繁密的符紋,晦澀難明的符紋大陣,只要看一眼,心神就會搖動,心神不保。
大陣呈現三角形,三面都留有鑰匙孔,大陣的開啓,就需要特製的符匙了。
傳送大陣前,已經站滿了三大帝國的天才們。
前面的一位,一身高貴的天青色袍服,高大英俊,神情淡漠,他就是唐世子,唐玉龍。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同樣石制的劍形符匙。
另一位,洪無極,長相兇惡,臉上始終帶着一絲陰沉的笑意。
他們的目光,都不經意地落到了陳東身上。
大商帝國十位天才青年,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最年青,也是穿着最隨便的陳東了。
“你就是陳東?”唐玉龍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東點頭。
“好,我們裡面再見。開始吧。”唐玉龍也不廢話,他眼神一掃,已經看透了陳東的修爲,正如傳言中的那樣,陳東不過是武師五重境的修爲。
洪無極忽然聲音難聽笑了一聲:“陳東,哈哈,幸會,到了裡面,我會照顧好你的,對不對?”
陳東淡淡一笑:“當然,我也會照顧好你。”
“開啓大陣吧,我們都等一年了。”
洪無極說完,一步向前,將手中的劍形符匙,插入了傳送大陣的鑰孔之內。
唐玉龍也照着做了。
陳東看了眼徐良才,徐良才從口袋裡掏出一柄石劍來,同樣一步向前,插入了符陣之內。
三人一齊用力,轉動符匙,隨着轉動,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符能,轟然而動!
傳送大陣上,無數的符紋大陣,水波一樣地盪漾開來,一個古氣森然的通道,忽然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通道漆黑一片,裡面有雷電在奔馳,有瘋狂而可怕的符意,在縱橫交錯。
人人心頭一寒。
“這就是通向遠古戰場的通道了……”
能看得出來,衆青年才俊們,都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唐兄,請!”洪無極示意,唐玉龍先入大陣。
唐玉龍猶豫了下。
“還是陳兄先請。”他的目光落到陳東身上。
陳東淡淡一笑,說道:“傳送大陣,我不是第一次進了,好,我們走,大家不要走散了,彼此拉着手。”
他的手,與徐良才相握,徐良才又握住了李天卓的手,幾個人一個拉着另一個,一齊大步衝入了傳送大陣之內。
忽……
符光搖動,天地間就是一翻,一個空間裂縫,忽然出現在虛空之中。
轟隆隆,有雷光起伏,有星辰搖動!五彩華光,鋪天蓋地!
陳東只覺得自己的身軀,在激流中,穿行了數個空間,接着眼前一黑一亮,一個荒涼的遠古世界,忽地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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