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的神魂海內,一片濛濛的光亮騰了起來。
這光亮是如此透徹,瑩瑩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神魂海,與以往相比,此次激發的記憶碎片光芒最強,強烈程度甚至超過之前的總和,如聖光一樣,那部懸浮在神魂海中的秘籍,靜靜地等着他來打開。
陳東大喜,他試着用神念將他打開,可是,此時此刻,陳東極度虛弱,竟然連試兩次,都沒能將之打開。
只得暫時放棄。
此時此刻,體內十幾粒療傷丹藥,藥效一齊激發了起來,暖流如溫泉一般,漸漸瀰漫了全身,修補着他五臟六腑的裂痕。
能讓孫軒隨時帶在身上的療傷聖藥,自然效用極高,何況還有龍霜郡主的家族聖藥,藥力遠遠超出療傷效用,滾滾的藥力,化成無數的靈息,經過天地輪迴訣的運轉,最後滴落到他的靈海之上。
近乎枯竭的靈海,頓時一片生機。
天地輪迴訣品級極高,對於療傷與修煉的提升,都極快。
陳東修煉了兩個時辰之後,體內的所有傷處,已經完好如初,他沒有停止,接着煉化體內剩餘的藥力,又是兩個時辰過去,靈海之上,星辰閃耀,本來的兩條靈力星河,更加壯大宏偉,澎湃無邊的靈力,在靈海∞,+.中積蓄着,武王六重境的壁障,已經清清楚楚地出現在靈海之上,只差紙般的一層,陳東就能跨過這層壁障,跳到武王七重境的境界之內。
達到武王境界之後,每一重境界的提升,都是武候級的數倍,而陳東靈海與普通武修相比,幾乎厚重了十倍,想破一重境界,沒有十倍的努力與靈力,就無法做到。
破境之艱,也令他的修爲,遠超於同階武修,加上假天之手,戰力早超過同階太多了。
現在對戰普通的武王六重境,陳東只需一拳即可輕鬆擊殺。
四個時辰過去,陳東緩緩退出修煉,張開眼睛。
在他身邊,爲他護法的只兩位從大商帝國一直跟到東域的候重甲,與徐良才。
他們的修爲,也已經超過了武王六重境,可是,戰力哪敢與陳東相提並論。
見陳東完成修煉,兩個人放鬆精神,湊了過來、
實際上,這四個時辰人,這家小院裡的所有武修們,都很緊張。
一方面,是緊張陳東的傷勢,另外一方面,就是擔心長生宗突然來襲。長生宗這個龍武帝國的龐然大物,他們誰也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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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若不是有帝國武修院與皇家升龍榜在後面支撐着,陳東恐怕早就被武尊嚴劫擊殺了。
正因爲如此,一羣武修們,在陳東修煉期間,一直在商量着對策。
他們都無法相信陳東能最後勝過嚴劫一招半式。
武王強者,與武尊超級強者間的巨大鴻溝,絕不是靠運氣,就能跨過去的,沒有絕對的實力,想勝過武尊的一招半式,簡直是笑話。
夜已深,陰陽山下這座小村鎮,也只有幾十戶人家,小院之內,一直燈火通明。
龍霜郡主悄悄推開門,走進了陳東的修煉之所。
修房間內,陳東剛剛退出修煉,看到龍霜郡主竟然親自端着食物進來,這才感覺腹內空空如也,早餓壞了。
“多謝郡主。”
陳東接過一大盤子的食物,放在身前小桌上。
食物很豐富,十幾斤熟肉,一大撂餅,三大碗補湯。
香氣四溢,這是三個人的食物。
陳東與兩位武王也不客氣,一齊動手大嚼了起來。
龍霜郡主並沒有離開,看着他們大快朵頤,一直忍着笑意。
風捲殘雲一般,一大盤食物,統統被三個人吃個精光。
實際上,候重甲與徐良才兩個人,也沒有陳東一個人吃得多,他餓壞了,吃光了一盤子食物,依然沒有吃飽,目光投向龍霜郡主,龍霜笑了起來,起身又去取了一大盤子肉回來。
陳東又是一陣風捲殘雲,一連吃光了三大盤子熟肉,陳東的肚子,纔算見到底了。
室內三人都很無語,龍霜擔憂地看着陳東,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真的有把握麼?”
陳東笑了起來:“事關家族上千口的生命,我就算再沒有把握,也要拼到底,輸不起啊!”
龍霜嘆了口氣:“你想過麼?在一位大武尊面前逞能,你恐怕救不出親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陳東笑了笑。
“我出盡全力就問心無愧了,此次如果僥倖得逞,我將盡快將族人,將宗門,統統送回到零域去,只有如此,我才能脫開束縛,全心修煉,追求強大之道,不再受任何人的鳥氣,哼,到時候,就算長生宗再強大,只要陳東沒有了這麼多牽絆,也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只要我肯努力苦修,什麼嚴劫,什麼長生宗,都得伏在我的腳下。”
陳東兩眼奕奕生輝,嚮往着自由的一刻。
看着他的樣子,龍霜心頭嘆息了一聲。
這是個難得的奇男子,他的心很大,只是太過於善良了……
“其實,想脫去這個牽絆,現在就是個機會,你沒有能力與長生宗相抗的,不要難爲自己。”
陳東滿臉的傲然之氣如水退去,嘆氣說道:“不行,至少我心中會留下陰影,修煉講究道心,道心寧靜才能走得更高更遠,我順從自己的心意,說我愚蠢也好,說我爛好人也好,我就是我,內心放不開他們,我就要拼力一戰,盡心盡力,不留遺憾。”
“好男兒當脫去羈絆。”龍霜又勸了一句。
陳東哈哈大笑。
“好男兒當橫行天下!但是,親人永遠是親人,爲親人而戰,我心無愧!等到我能俯仰天地的時候,我回道前塵,不致於爲當年的一戰而後悔,強大是我的追求,保護至親依然是我的追求,我陳東無論將來成就如何,我始終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臺修煉機器!”
龍霜點了點頭,眼中全是燦然之色,在他的眼裡,面前這個相貌普通的男子,高大得需要她擡起皇家郡主的頭顱來,依然覺得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