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巨漢雙眼更是熾熱,他索性跳下星紋虎,大步走到了陳東的面前,指着幽冥獒王大聲問道。
“這隻戰獸可是你的?”
陳東點了點頭,感覺有麻煩來了。
果然,巨漢圍着幽冥獒王轉了兩圈,大笑說道:“多少錢,我買了!”
陳東拄着自己的大戟站起身來,兩臂較勁,靈力衝出,狠狠端起大戟,向前一步跨出,一戟歪歪斜斜地刺了出去。
忽……
重心難穩,還是向前邁了半步,不過與幾天相比,這一步已經邁得相當穩當了。
接着,他又轉動大戟,橫掃而出。
黑臉巨漢一怔:“小子,怎麼着,多少錢,戰獸歸我家小少爺了。”
陳東修煉着自己的《軍中戰戟術》,冷冷說道:“不賣!”
“小子,知道我是誰麼?”
“跟我有關係麼?”陳東一戟斬落,又是一個踉蹌。
黑臉巨漢哈哈大笑:“弱成這個樣子,你家大人怎麼狠心讓你來的,對了,不賣恐怕是不行的,多少錢,我可以出雙倍。”
陳東搖頭說道:“我不賣。”
“哈哈,有個性,看你這窮酸樣子,給你一百萬金,怎麼樣,我沒有欺負你吧。”
“我不賣。”
“你敢再說一遍……哦,淡定,我沒有說明我家公子是什麼人,知道東園婚約麼……”巨漢裂着巨嘴笑。
一邊文懷德一口唾液唾了出去。
“我呸,不要臉,這件事情,早有定論,當年不過是一句玩笑,還敢拿來說事,魯家人好大臉面!”
黑臉巨漢雙眉頓時立了起來,他慢慢直起身軀,目光如刀,緩緩滑過全場。
所有的新軍們,只覺得被刀子割過一樣,背心生寒。
大漢冷凜的聲音如金鐵在刮:“哼,我知道各位出身不凡,烈焰軍建制雖然很高,但依然與各位的身份不符,各位要打我們公主的主意。但早在十幾年前,我家公子與公主在皇家後園中玩弄青梅時,皇家太后老祖宗就曾經說過:他們真是不錯的一對啊!
有祖宗這句話,我巖狼決不會讓你們奸計得逞,從今天起,誰敢踏入公主身邊十步之內,我巖狼立取他性命,決不怙息。我巖狼這條賤命,是我家少爺給的,誰想橫插一腳,那就生死相見吧!”
巖狼聲音隆隆,響徹了大演武場。
文懷德恨得兩眼冒火,
“這裡是什麼地方,哪容得你們囂張,你當我們烈焰軍是什麼,趕緊滾蛋!”
巖狼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板牙來。
“小子,你是哪一個?”
“爺爺叫文懷德!”
“哦,我知道你,就算你是文相爺公子,今天也得給我乖乖的,不然我就依照軍中的規矩,與你生死挑戰。文大公子,你的命跟我這條賤命沒法相比,我早已經準備隨時拋掉,你能麼,所以,再敢放屁,我們生死相見!”
“你……”文懷德頓時愣住了。
軍中規矩,爲了讓軍士們強大起來,生死挑戰是被允許的。
“你……你們這幫燕北狗,滾出這裡!”文懷德怒不可遏地叫道。
“對,滾出去,我們這裡不想看到你一羣狗!”
一片喝罵之聲!
巖狼冷笑一聲:“都給我住嘴,哼,一個個廢物,我們要不是保護公主,誰願意與你們這些廢物爲伍!”
“你敢羞辱我們,公主殿下自己有我們烈焰軍來保護,用得着什麼狗衛麼!”
有人大罵出聲。
“好,你們誰來,我們生死一戰,看看誰是廢物,誰是孬狗!”巖狼的聲音響徹了全場。
“你們哪個來受死,我如願奉陪,過後我老巖自會賠命給國公爺,國相爺,但是今天,你們得死,誰敢來,誰敢一戰!”
巖狼極盡囂張地咆哮起來。
他全身騰起騰騰的殺氣,那股斬千萬人的氣勢,震得所有烈焰新軍們,頓時鴉雀無聲。
厲鋒冷笑說道:“敢如此囂張!不如我請教你幾招!”
他巔峰級大武師的靈力微微釋放出來,場間頓時滾起層層波動。
巖狼臉色一黑,冷冷說道:“你是當朝親封的大武爵,你也好意思挑戰我們普通軍士,厲先生,品級高過我們這麼多,我們有僅拒絕挑戰,我所挑戰的,是這些自以爲是的新軍,是這些沒有上過殺場,只會尿褲子的紈絝子弟,哼,什麼國公家的公子爺,什麼相爺家的公子爺,都撒馬過來,讓老子送你們歸西!”
“你敢如此羞辱我們……”
“老子當然敢,還敢將唾液唾到你們臉上,哼,一羣窩囊廢,死有餘辜!”
巖狼之名,在西北幾乎是聞風喪膽,這些新軍們,雖然一個個氣得全身發抖,可還是沒有敢站出來,與這個兇徒一戰。
一百烈焰新軍,一時間,竟然鴉雀無聲。
陳東忽有所感,停下大戟,轉頭望去。
果然,目光所及,正是帝國第一公主驕陽來了。
好象來了好一陣子了,驕陽公主此時此刻,正坐在她高大的血獅王身上,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當然,巖狼之前所說,她應該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卻沒有出聲制止,更沒有一絲問罪之意,只是目光有些失望地掃過所有烈焰軍,安坐無聲。
陳東心頭一熱……
巖狼也看到了驕陽公主,這時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沉聲說道:“巖狼誓保公主安全!讓這些廢物都滾蛋吧!”
驕陽公主還是無言而立,目光清冷。
巖狼更是得意,見無人應聲,這時就將目光再次投到那匹幽冥獒王身上,對陳東獰笑說道。
“小子,這匹戰獸與公主的座騎相配,我非要替我家少爺得到手不可。知道軍中有生死挑戰一說麼,你不賣給我這隻戰獸,我就讓你去死,怎麼樣,開價吧。”
陳東一愣:“怎麼軍中可以隨意殺人麼?”
“哈哈,”巖狼得意非凡,放聲大笑:“當然,軍人就是用來殺人的,軍士之間,只要是生死挑戰,一向是被默許的。不信你問這裡所有人,老子現在就可以挑戰你,哈哈,我們身份地位相同,你不可拒絕!”
陳東眉頭微皺,目光望向驕陽公主。
公主殿下此時此刻,目光定定地落到他的身上。
淡然驕傲的目光中,卻有一絲期待在裡面,這絲期待如此強烈,令陳東全身的血,都要沸騰起來。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目光掃過那三十位虎衛,眉頭微立,沉聲說道:“那麼我挑戰你,我們一個月後,生死相戰!”
此話一出,大演武場上,寂靜得可怕,所有人都被這句話驚呆了。
巖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好氣又好笑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陳東只好重複了一遍:“三十天之後,我們生死相見!”
巖狼放聲大笑:“好好,我答應你,我們三十天後生死一戰,不過,你還是得把這隻戰獸賣給我,不然的話,我不會讓你平安渡過這三十天的!”
一邊的文懷德高聲說道:“不要臉,軍中規矩,既然定下三十天的生死之戰,這之前,就不能傷害對手,否則軍法從事!”
巖狼哈哈大笑,他用手一指身後的二十九位虎衛軍,用冷到骨頭裡的聲音說道:“我用得着親自出手麼,他們中隨便拉出一位,就足以送他西,一個連大戟都拿不穩的小子,還想跟虎衛較量麼!”
場上立刻靜下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巖狼根本就沒長臉,他只要結果。
陳東氣樂了,他擡起手來,指了指巖狼身後的二十九位虎衛軍,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就一個一個地挑戰吧,今天也算數,除去你巖狼外,從你們最弱的開始!”
“好啊,小子,有膽氣,不過爲了一隻戰獸值得麼,再好的戰獸,也換不來一條性命,要知道,我兄弟修爲最低的,也是武師一重境,殺你就跟殺一隻小雞子一樣!”
陳東回頭看了眼懶洋洋的幽冥獒王,再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公主殿下,淡淡說道:“這貨確實不值得,但爲公主值得,爲所有烈焰軍士值得,事關榮耀,出來一戰!”
他此話一出,幽冥獒王鄙夷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陳東心說,公主在這兒呢,漂亮話總要說,不然這一戰,豈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兄弟與美女之間,只能出賣兄弟了!
他轟然布出自己的武者七重境靈力波。
凝如實質的一條氣龍,盤旋在陳東的身周,看着威勢驚人。
巖狼哈哈一笑,恭恭敬敬地對着不遠處驕陽公主,一揖到地。
“殿下,請允許我的手下,挑戰您的烈焰軍。”
驕陽公主微一點頭,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的那絲期待,更加強烈了。
巖狼笑道:“多謝公主殿下,任鬼,出列,斬了這個無知小子!”
“得令!”
一位黑瘦而高大的漢子,摧動着戰獸跑到跟前。
陳東冷冷說道:“你想用戰獸對戰麼?”
任鬼看了眼那匹幽冥獒王,忽地躍下虎獸,緩緩布出自己的武師一重境的修爲。
轟隆隆,靈力波竟然呈現出暴烈的火焰狀,在他身周熊熊波動着,而在他的手上,一支長滿尖刺的狼牙棒,看起來佈滿了森森寒意!
這是一支沾過血的兵器,那股血腥之氣,經過靈力一逼,沖天而起,讓人氣息一滯。
任鬼冷笑了一聲,手中狼牙棒一指陳東,獰笑說道:“過來吧,小子,讓老子送你歸西。一個小小的武者七重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哈哈。”
陳東點點頭,扔下大戟,一隻手在自己的儲物手環上輕輕一抹,清風過後,一隻幾乎與自己等高的巨斧,出現在手端。
靈海內,一連三隻氣漩轟然而亮,陳東全身的氣勢隨即暴漲。
對面的任鬼就是一愣。
久經戰陣的任鬼,立刻就知道應該率先出手,他大步向前,手中的狼牙棒,如一道黑色的狂龍,劈頭蓋臉地向着陳東砸了過去!
勁風過處,空氣都發出震顫,這一擊狠戾至極,又是率先而出,騰騰的靈力,幾乎覆蓋了十幾米的空間,將陳東完全置在他的攻擊之下!
一邊的幽冥獒王擡起冰焰般的雙睛,擡頭看了一眼,隨即眯了起來,似乎睡着了。
而陳東動了……
他一步向前!
“龍躟虎步!虎伏!”
接着一斧揮出!
“雕龍,畫鱗!”
如夢如幻的一斧,帶着斬裂天地的斧嘯之聲,轟然劃過空間!
“怎麼……”巖狼面色大變。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只有一邊的厲鋒與陳千里,臉上帶着一絲微笑,心說,這回有熱鬧看了……
斧光如夢!
起伏不停,一個又一個的小漩渦,如一道道龍鱗,被巨斧雕畫得完美無缺!
斧光過後,是一片血光。
陳東一斧過後,退回原地,收拾起巨斧,拉着幽冥獒王離開。
這地方已經呆不了了,一地的血雨碎肉,與一羣目瞪口呆的白癡們。
“好了,明天我們接着來。”
孫東淡淡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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