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消極的防禦
八:消極的防禦
主力紅軍在北線連連受挫,**臨時中央和中革軍委便由軍事冒險主義轉爲軍事保守主義,採取消極的防禦作戰。尐?χ說?箼5?手5?5打ち要求紅軍處處設防,節節抵禦。與敵人進行正規的陣地戰,與敵人拼消耗,遲滯敵人的進攻,削弱其力量,以此來制止敵人的第五次“圍剿”。這樣又打了一段時間,毫無疑問仍是被動。恰在此時,國民黨第十九路軍發動了“福建事變”,通電反蔣並宣佈成立“中華共和國人民政府”。
蔣介石在撫州聽到這個消息,非常沮喪。因爲十九路軍是這次圍剿的東路力量,承擔扼守閩西及閩西北地區,阻止紅軍向東發展的任務。如果東部防線崩潰,如果這五萬“叛軍”與江西十萬紅軍和在了一起,精心策劃的第五次“圍剿”將破產不說,閩、贛結爲一體後憑藉**與共產國際的聯繫,再加上十九路軍掌握的福建出海口,外來援助將源源不斷進入,後果不堪設想。蔣介石立即改變軍事佈署,暫時中斷對蘇區的圍剿,從進攻蘇區的部隊中抽調了11個整師,用於應對福建的十九路軍。
對此大好時機,*及時提出建議:主力紅軍應在此時突進到以浙江爲中心的蘇、浙、皖、贛地區去,縱橫馳騁於杭州、蘇州、南京、蕪湖、南昌、福州等地之間,將戰略防禦轉爲戰略進攻,威脅敵人的根本重地,向廣大無堡壘地帶尋求作戰。用這種方法迫使敵人回援,在運動中消滅敵人,從而粉碎敵人向根據地的進攻,並援助福建人民政府。
彭德懷也致電紅一方面軍總政委並轉中央領導人博古:“留紅五軍團保衛中央蘇區,集中一、三、七、九軍團,向閩浙贛邊區進軍,依方誌敏、邵式平根據地威脅南京、上海、杭州,支援十九路軍的福建事變,推動抗日運動,破壞蔣介石的第五次‘圍剿’計劃。”但左傾領導者實行關門主義,拒不採納毛、彭的正確建議,仍把主力紅軍從東線調到西線的永豐地區,去進攻蔣軍的堡壘,讓十九路軍單獨同蔣軍作戰,使紅軍喪失了粉碎第五次“圍剿”的最佳時機。
蔣介石開始以重兵圍剿十九路軍,面臨危境的福建人民政府曾多次要求紅軍給予軍事上的支持,但左傾中央就是無動於衷。1934年1月,蔣介石在鎮壓了十九路軍後,騰出手來開始大舉進攻中央蘇區。敵集中20多個師分三路向蘇區撲來,強敵面前,博古、李德等人錯上加錯,仍命令紅一方面軍在各城、鎮、村及交通要道構築碉堡,處處設防,並主動攻擊敵人。團村一役,僅紅五軍團第十三師就減員過半,十五師師長吳高羣犧牲。接下來,紅五軍團又被調到南樟、橫村一帶進行防禦戰。在敵人飛機、大炮的轟擊下,五軍團遭受了巨大損失,一些以連、排爲單位固守的支撐點,在敵人的進攻中沒有及時撤出,半數與支撐點共存亡了。
這種與敵人硬碰硬的打法,使有戰鬥經驗的老兵和指揮員大量減員,雖由地方補充進來不少新戰士,但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沒有進行最基本的軍事訓練,就不得不投入前線。這樣一來,部隊的戰鬥力就可想而知。五軍團第十三師是寧都起義的老底子,一支很能打硬仗的隊伍,師長陳伯鈞在視察一次新兵訓練時,發現實彈射擊十人竟然有九人脫靶,這樣的成績令他感到極度擔憂。
五軍團如此,其它主力軍團在各地的作戰也都沒打好。×?s!尐5說5箼5首發紅一軍團軍團長*給軍委寫了一封信,大膽直言軍委在指揮上存在的四大缺點:
一、決心遲緩損失了不少可以取得勝利的機會,這是軍委最大最嚴重的缺點。
二、決心下過之後,對時間的計算及不精確,致各部隊不能協同,像這樣的事實多得很。
三、對個部任務的規定及執行的手段過於細瑣,使下級無機動的餘地。
四、對戰術原則未能根據實際情況靈活運用,未充分分析當地情況特點,而總是一套老辦法到處照搬。
時任方面軍總參謀長的劉伯承對此也十分焦急,他找到李德,提出必須終止這種不切實際的軍事指導方針,否則紅一方面軍將有被葬送的危險。李德聽後勃然大怒,訓斥劉伯承道:“你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參謀,白在蘇聯學習了幾年。”
劉伯承早在20年代就是川軍中的名將,北伐戰爭時期曾任國民革命軍第十五軍軍長。1927年參加南昌起義時,任革命委員會參謀團參謀長。1928年到蘇聯,入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是李德的同學。回國後,劉伯承擔任**中央長江局軍委書記,到中央蘇區後歷任紅軍學校校長、紅一方面軍總參謀長。他具有長期的帶兵實踐,又有豐富的司令部工作經驗和紮實的軍事理論水平。對於李徳的譏諷,劉伯承以大局爲重,沉住氣沒與他理論。幾天後,劉伯承隨同李德到總參謀部去,李德嫌機要員在路邊做飯擋了道,竟一腳將飯鍋踢翻。劉伯承忍無可忍,憤怒地用俄語向李德質問道:“帝國主義分子就是這樣欺負中國人的,作爲共產國際派來的顧問,你這種行爲是錯誤的,是帝國主義行爲!”
李徳惱羞成怒,告到博古那裡,說劉伯承不尊重他,要求撤掉劉伯承的職務。
不久,劉伯承便被貶到紅五軍團任參謀長。
三月二十五日,紅五軍團第十三師配合紅一、三軍團,發起泰寧戰役,與國民黨軍第十縱隊湯恩伯部第四師、第八十九師激戰於新橋、太陽障一線。此役雖擊潰敵人七個團,斃傷一千四百餘人,俘虜三百七十餘人,子彈九十萬發,但紅軍自身也傷亡七百餘人。
四月上旬,敵人集中十一個整師,沿撫河東、西兩岸向廣昌發起進攻,拉開了廣昌保衛戰的序幕。李德在這裡擺出了當時紅軍的最強陣容,紅五軍團和一、三、九軍團一字排開,與近十萬敵軍抗衡,死守廣昌。博古提出:“爲着保衛廣昌而戰,就是爲着保衛中國革命而戰。”,“勝利或者死亡!”,“拒敵於國門之外!”和“決不放棄蘇區寸土!”等戰鬥口號。廣大紅軍指戰員憑着頑強的革命精神和血肉之軀,硬是與敵七個精銳師加一個炮兵旅血戰十八天。十八天後,廣昌失守,英勇的紅軍將士雖給敵以重大殺傷,但自身也傷亡近6000人,佔參戰總兵力的五分之一。
廣昌失守,嚴酷的現實令廣大紅軍幹部、戰士對這種不切實際的戰術感到強烈不滿。野戰司令部遂與29日晚在頭坡召開會議,旨在總結廣昌戰役和討論下一步作戰計劃。小x說s屋5$5整?5理
到會的有:朱德、博古、李德、周恩來、顧作霖等,各部隊首長有:
紅一軍團軍團長*、政治委員聶榮臻、參謀長左權、政治部主任李卓然
紅三軍團軍團長彭德懷、政治委員楊尚昆、參謀長鄧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
紅五軍團軍團長董振堂、政治委員朱瑞。
紅九軍團軍團長羅炳輝、政治委員蔡樹藩等。
博古在臺上悶悶不樂地坐着,目前蘇區的北大門被敵人撞開了,今後怎麼辦?仗該怎麼打?保衛黎川,保衛廣昌,結果一個也沒保住,“禦敵於國門之外”幾乎成爲泡影,怎不令博古焦急,被他所寄予重託的李德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他提出的“堡壘對堡壘”,“陣地對陣地”,“短促突擊”一個也不管用。儘管如此,他們都不肯承認自己制定的軍事方針、戰略戰術是錯誤的。
博古環顧一下四周,見人都到齊了,便宣佈開會。他首先發言:“廣昌一戰,我們雖然最終放棄了,但連日來,我一、三、五、九軍團各部給敵以沉重打擊,消滅了很多敵人。敵人在這次戰役中也暴露出不少弱點,敵人目前越瘋狂,就說明他們越沒有出路,黔驢技窮嘛。”接着,博古又繼續講道:“眼下我們雖暫時退卻,但敵人得到的是一座空城。我們的前途是光明的!蘇區的前途是光明的!各部要很好的總結一下,休整一下,準備迎接新的戰鬥!”
博古講這番話無非是想寬慰一下衆位將領,可沒想到話音剛落,臺下便“轟”的一聲,大家紛紛開始議論開來。
“廣昌戰役,我軍傷亡近六千,敵人傷亡不到三千,怎麼能說是給敵以沉重打擊呢?”
“廣昌戰役賠了老本,像這樣打下去,老本會賠光的!”
“今天叫在這突(短促突擊)一下,明天叫在那兒突一下,我們軍團給突突得差不多了!”
……
議論聲越來越高,言辭也愈發尖銳、犀利,朱德作爲野戰軍司令員,坐不住了,他也很反感李德那一套,他曾多次找到李德,談過去反圍剿的成功經驗,想從側面提醒李德,不該照搬正規戰、陣地戰的原則。可李德根本聽不進去,現在仗打成這樣,朱德心裡也很惱火。他嚴肅而沉重地講道:“黎川決戰,我們打輸了,廣昌決戰,我們還是輸了。”
朱德一番實事求是的發言,令全場頓時靜下來,博古像捱了重重的一擊,臉立時就陰沉下來。朱德瞥了博古一眼,沒有理會他,又繼續講到:“野戰司令部宣佈撤出廣昌是明智的,可惜太晚了,如果早撤出來,損失就會小一些。彭德懷同志曾建議過,但司令部沒有及時採納,我也有責任。”
朱德一表態,下面的各軍團指揮員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李德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再推諉下去,難以平復會場激憤的情緒,於是站起來說:“這次廣昌戰役沒有打好,我也有責任。×?s!尐5說5箼5首發”說完話鋒一轉:“爲什麼沒打好呢?主要是我們的工事沒做好,我們的堡壘不夠結實。敵人進攻時,我們的火力又沒有組織好,再加上實施短促突擊的時候不夠堅決……”
彭德懷一聽就火了,站起來氣憤地說道:“怎麼組織更強的火力?根本沒有子彈,沒有子彈!懂嗎?在敵人碉堡密佈的情況下進行短促突擊,十次有十次要失敗!”
李德一聽,是彭德懷對自己提出的“短促突擊”有意見,大爲不悅,於是傲慢地說道:“這麼說你在指揮上就沒有一點缺點?”
彭德懷一聽更火了,氣憤地說到:“指揮上的問題?你們的作戰指揮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就是主力不集中,團村一戰,如果一、三軍團不分開,集中使用,就能殲滅敵人三個師,十五個團,我們就能繳獲槍彈,俘虜敵兵,補充自己的戰鬥消耗。現在呢,每戰都在同敵人拼消耗,敵軍有全國政權和帝國主義幫助,我們靠取之於敵,你完全不懂這個道理。洵口遭遇戰,消滅敵人一個師,本想停留半天消滅被圍的最後一個營都不準……,第二次打南豐,幾乎造成一軍團全軍覆沒,如果不是紅軍將士高度自覺,一、三軍團早就垮了……。這次廣昌保衛戰,結局你們看到了,完全是主觀主義,是圖上作業的戰術家。中央蘇區從開創至今已有8年了,創立這塊根據地不容易,崽賣爺田心不痛,就這樣被你們送掉了!”
一番電閃雷鳴般的怒火喧瀉,彭德懷早已將個人的安危置之度外。過後,他覺得翻譯沒有把他的話完全講給李德聽,便扭頭對身後三軍團政委楊尚昆說道:“尚昆同志,你把我後面講的話告訴他(李德)!”
楊尚昆和其它在座的高級指揮員們,無不爲這番話在內心拍手稱快,他曾留學蘇聯,能講一口流利的俄語。聽彭德懷這麼一講,便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用俄語對李德說:“彭德懷同志說,如果把中央蘇區丟掉,我們是非常痛心的,你,就像一個不孝的兒子賣掉父親的田產一樣,不知道難過!”
此話一講,李德頓時暴跳如雷:“封建!封建!你不滿意,就是因爲撤了你的軍委副主席!”
彭德懷是個寧折不屈的真漢子,針鋒相對地衝李德說:“根本就不是這回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怎樣去戰勝敵人的問題,你硬要往其它事情上扯,簡直是下流無恥!隨你怎麼說好啦,開除黨籍、公審、殺頭,我都準備好了!”
博古站起來,向楊尚昆一揮手,似乎怪他多事,不該翻譯後面那幾句話,接着嚴厲的對彭徳懷說道:“老彭!太過分了,就憑你對顧問這種態度,就得給你處分,你們先回去吧,以後再談。”
會議不歡而散。彭德懷毫不留情地在會上對李德、博古等人開了一炮,所幸他們懾於彭德懷同志在紅軍中的崇高威望,不敢對他有所動作。只可惜,他們仍沒有吸取教訓。廣昌戰役後不久,國民黨軍隊很快又攻佔了永豐、龍崗、建寧、永安、連城等地,並集中三十幾個師的兵力,分六路向蘇區中心區域全面推進。博古、李德等左傾領導者也把主力紅軍分成六路,實行所謂“六路分兵”、“全線抵禦”的錯誤方針,想處處設防,卻防不設防。
5月12日,由紅一軍團、紅五軍團、紅七軍團、紅九軍團組成的東方集團又進行了建寧保衛戰,在建寧及其附近的洛陽堡、都書坳下、雪山嵊、安仁、武鎮嶺、馬元橋、同元橋等地抗擊國民黨軍第八縱隊(指揮官周渾元)、第十縱隊(指揮官湯恩伯)的進攻。
5月15日,敵人集中第八縱隊、第十縱隊攻擊我紅一軍團、紅九軍團守衛的馬元橋、同元橋陣地。我守備部隊力戰不支,陣地被敵人突破。
5月16日,國民黨軍集中八個師的兵力開始會攻福建建寧縣城。是日晚,紅軍主動放棄建寧縣城,向寧化地區轉移。
7月16日,董振堂率紅五軍團主力於桂風臺、大寨腦陣地抗擊國民黨軍湯恩伯部四個師的進攻,戰鬥進行了四天,部隊傷亡巨大,被迫後撤。
8月5日,敵又以九個師的兵力,在飛機、大炮的強大火力支持下,向驛前以北地區發動進攻。五軍團與三軍團並肩作戰,在高虎腦、萬年亭到驛前約十五公里縱深內,構築了五道以支撐點爲骨幹的防禦體系,進行固守。敵精銳第八十九師一上來便發起數次強攻,均被我軍擊退。由於這一帶全是小丘陵,期間遍佈着水田耕地,沒有突出的高地可供雙方利用。敵人攻的猛烈,紅軍將士守的頑強,勝敗因素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火力的強弱。
此後的幾天時間,英勇的五軍團全體指戰員硬是憑藉步、機槍、手榴彈、大刀,將敵八十九師打得喪失了戰鬥力,不得不退出了戰鬥。第三天,敵人又換上新的部隊重新組織進攻。擔負正面防禦的三、五軍團相互協同,一直堅持到8月28日,因傷亡嚴重(共傷亡2300餘人),不得不放棄了驛前以北的全部陣地。
敗仗一個接一個,形勢越來越糟,博古不得不決定再次召開軍政聯席會議,檢討戰爭形勢,制定新的作戰方針。出席這次會議的有博古、洛甫、周恩來、朱德、項英、王稼祥等蘇區的政治局委員,還有*、彭德懷、董振堂、羅炳輝、陳毅等各軍團軍團長、軍區司令員。*也參加了此次會議,這是他自1932年10月蘇區中央局寧都會議,被剝奪了在黨內、軍內的發言權,遭受左傾領導者的錯誤批判後,首次參加的軍委會議。
會議由博古主持,紅一軍團軍團長*首先發言。他認爲幾個月以來,陣地戰束縛了自己的行動,失去了不少運動戰的機會,並希望在以後的作戰中能給改變過來。*講完後,彭德懷發言,他的講話帶有濃厚的火yao味:“我們的戰爭指導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五次反‘圍剿’以來(意指在李德的指揮期間),紅軍便沒有打過一次好仗!如果不是指揮錯誤,這次‘圍剿’早就被粉碎了……”
輪到紅五軍團軍團長董振堂發言,他婉轉的講到:“我們五軍團對陣地戰、堡壘戰是熟悉的,我們的戰士也是英勇頑強的。但是,我們的裝備遠不及敵人,沒有強有力的火力支持,單靠血肉之軀去硬碰敵人的工事和碉堡,犧牲實在太大。希望今後能夠改變戰略方針,避免陣地戰,爭取運動戰。”
軍團長們的發言,幾乎都是在批評李德、博古的戰略決策。李德聽後大爲不悅,他講到:“各位都覺得過去的戰略方針錯了,可我並不這麼認爲,我覺得是各位不善於將陣地戰和短促突擊相結合所致………”
李德不僅不認錯,反而倒打一耙,弄得下午的會議不歡而散。晚上,會議繼續進行,博古提出討論兩個議題:一是準備轉移外線作戰問題,二是擴大紅軍的問題。在討論第一個問題時,*作了熱烈的發言,他提出蘇區可以不設防,要設防亦只使用地方部隊擔任守備,主力紅軍全部跳到外線作戰,跳出敵人的封鎖線,到蘇、浙、皖、贛等省轉移作戰。
*的話音剛落,就遭到博古、李德的反對。這時,*激動了,雖然一年多來被剝奪了發言權,但只要讓他參加會議,他就要發言,不管左傾領導者愛不愛聽,他都要講。此刻,他沉重的講到:“去年的‘福建事變’後,我就曾建議過你們,我們必須要同蔡廷鍇的部隊聯合起來,共同對付蔣介石的進攻。在蔣介石調兵圍剿福建省人民政府的同時,我們應該及時伸出援手。結果,你們不聽,現在福建人民政府倒臺了,我們也陷入了極端的困境。我們失去了一次打破敵人第五次圍剿的最佳時機……”
*不顧自己“靠邊站”的身份,用大量的事實證明,他當時提出的建議是正確的,也想以此敲醒博古、李德等人,要聽得進別人的建議,而不要錯誤的一意孤行。
甚爲可惜的是,左傾領導者們固執己見,已聽不進任何建議了。
這次會議後,紅五軍團奉命在興國高興圩一帶佈防,苦苦抵抗着國民黨軍六個師的輪番攻擊。此時,恰被貶的原總參謀長劉伯承赴軍團部到任,受到軍團長董振堂與政委李卓然(不久前任命)的熱情歡迎。
當日下午,在軍團部---興國城外五里亭的一座山廟裡,召開了全軍團營以上幹部會議。主持會議的董振堂對臺下幹部們講道:“現在請劉總參謀長給我們作軍事報告。”
劉伯承站了起來,臺下立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同志們好!我受中革軍委指派,來擔任紅五軍團的參謀長,我很榮幸能加入你們這支英雄的部隊!”
臺下又響起了浪潮般的掌聲,劉伯承扶了扶眼鏡,朗聲說道:“同志們,我們這次反‘圍剿’不叫打仗,叫‘擋仗’,敵人也不叫打仗,叫‘滾仗’。敵人憑藉優勢兵力和現代化裝備,像個大石磙子滾過來,我們還硬用人去擋,當然要吃虧嘍!這樣一來,我們就把主動權送給了敵人,使自己置於被捱打的被動境地。一年來的戰爭證明,我們紅軍廣大的幹部戰士是英勇善戰的,但是,我們的戰略有問題,需要改變。現在,我們將要跳到外線去作戰。部隊打了這麼久,本來應該好好休整,但現在沒有時間了,同志們回去後要抓緊動員一下,準備很快出發。”
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這不僅僅是對這位原紅軍總參謀長的尊敬,更是因爲他的一番講話,生動而形象的比喻,說到廣大幹部的心裡去了。但同時,劉伯承的一句“很快出發到外線作戰”,也道出了紅一方面軍當時的極端困境,當時的幾個主力軍團均從陣地上撤了下來休整補充,準備進行長征,紅五軍團雖是長征的主力,卻是唯一仍在戰鬥中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