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解放
七、解放
12月14日下午兩點,季振同通知在旅部他的住處開會。×?s!尐5說5箼5首發參加會議的除一團的幾位軍官外,副旅長曹金聲(兼二團團長)、二團副吳子罕和幾個營長也都到了會。大家喝着水,抽着煙,室內煙霧瀰漫。待大家到齊宣佈開會後,季振同嚴肅而激動地說道:“各位,現在日本帝國主義侵佔我東北,窺視着華北,我們祖國的命運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們都是正規軍人!我們要求抗日,打回北方去,蔣介石卻熱衷於打內戰,置國家、民族利益於不顧。我們再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們堅決要求北上抗日,蔣介石不准許,我們就繞道廣東,然後再打回北方去。”他講的很乾脆,很有煽動性,到會的人互相交換一下眼神,或會心地相視一笑,紛紛說道:“行!沒有別的出路,就照旅長講的辦!”
接着,季振同就開始下達具體任務:
下午四點前,由二團把一團在城內的崗哨統統換下來,並把守好城門,六點前,切斷由城內通往城外的電話線,全城戒嚴,關閉城門,任何人不準隨便進出。一團的部隊由蘇進指揮,六點之前集合在縣衙的院子裡待命。下午四點,由三營派出部分隊伍去接替總指揮部特務營的警戒。最後,他威嚴地掃了大家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各部必須按時交接完畢,不得有誤。大家如果都明確了自己的任務,就分頭開始去執行吧!”
在這次會議上,季振同沒有明確宣佈要去當紅軍,是恐怕有部分人缺乏準備,會當場提出異議,節外生枝,影響起義計劃的執行,而其中一團的任務在前天就已下達,爲了保密,這些都沒有在會上傳達,二團的幾個軍官,雖不知情,但也無二話,受領任務後,即分頭帶隊守城去了。隨後,季振同叫警衛班長王秉璋進來,囑咐他道:“今晚的宴會設在總部二樓,各旅團長帶來的傳令兵都安排在樓下就坐,這些人由你帶隊解決。你要記住,行動信號由一團的柴副官發出。你們座位時,每人選中一個目標,如果那個兵的槍背在左邊,你就挨在他左邊坐。背在右邊,就挨在他右邊坐,到時好下他們的槍。剩下的人守住幾個牆角,用槍逼令他們繳槍……”
同一時刻,緊臨七十四旅的七十三旅旅部也在開着同樣的戰鬥動員大會,趙博生也特意趕來參加,到會的有董振堂、劉振亞、李青雲、郭如嶽、邊章伍等十幾個人,旅部小樓的周圍全是荷槍實彈的警衛。在這個會議上,沒有進行更多的討論,董振堂沉着地說道:“今晚就要行動了,我們起義參加紅軍,七十四旅與總指揮部同我們一道行動,我們要做好各種應急的準備。李青雲帶學兵連無論如何要把好東門和北門,出現意外情況要及時報告;郭如嶽去特務連,帶一個班解決二十五師電臺;袁血卒和楊履元組織特務隊,行動一開始就破壞城內所有電話線,並在街上檢查、巡邏;劉振亞率特務排控制抵達蘇區的交通線;李肅與王銘伍負責做好病房傷病員的宣傳工作及城內的宣傳標語……。”
董振堂把任務交待完畢,請趙博生參謀長講話,趙博生站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講道:“情況大家都知道了,各團的任務也都明確了,今晚關鍵在各位,成功與失敗,我們二十六路軍的前途和命運,全操縱在我們每一個人的手裡,若萬一出了差錯,不要亂,要有秩序地撤往東門,在南門外集合,白塔那邊有部隊接應。×?s!尐5說5箼5首發”
下午四點,七十四旅一團三營在營長嚴圖閣的率領下來到總指揮部,由於事先早已交待,三營很順利的接管了那裡的警戒,總部特務營則悄悄集合回駐地待命。六點前,那些團長、旅長們先後到達,前來參加總部爲他們舉行的“盛宴”。聽說有從上海運來的白蘭地酒、炮臺煙,還有美國的水果,加上宴會之後還要打麻將,被邀請來的主官們一個個神氣活現。嚴圖閣站在總部的大門口,看着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地從身邊經過,就好像獵人盯着自己的獵物進了埋設的圈套裡一般,心裡甭提有多高興。
趙博生則站在院子裡招呼他們上到二樓,而那些隨同前來的衛兵則被安排在一樓就餐,由七十四旅一團柴副官負責“接待”。由於人數有多,王秉璋也不管對方槍背在哪邊了,採取插花就坐的方式,兩個對付一個。
六點整,宴會開始,樓下的衛兵們也開始進餐,他們互相敬着酒,吃着菜,整個場面立時熱鬧起來。柴副官站在總部大門口,看了看錶,見時間已到,把手一招,身旁的戰士們迅速將大門關上了。接着,他回到屋內,掏出一塊白手絹擦了一下嘴(這即是動手的信號),只聽得一陣陣低沉有力的聲音喝道:“不許動!”其中有個衛兵反應快,動作敏捷,擺脫左右的戰士,跳起來伸手就要拔槍。王秉璋衝了上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隨後將他牢牢制住。
樓下的衛兵被幹脆利落地解決了。
同時,九連焦連長帶着二十多個人迅速衝向二樓,在上樓梯的過程中,一個士兵由於過分緊張,摔了一下,手裡的衝鋒槍走了火,一梭子彈飛向空中。槍聲一響,樓上喝酒的軍官們立即大亂,忙問:“哪裡在打槍?哪裡打槍?”二十七師的團長李錦亭和另一個團長反應快,感覺有變,仗着年輕力壯,腿腳敏捷,先後從窗口跳了下去,卻被早已守在院子裡的嚴圖閣等人抓獲。
趙博生當機立斷,站起來大聲說道:“諸位!國難當頭,衆將領對本軍前途有何打算?”
衆軍官已被衝上來的士兵們團團圍住,雖知有變,卻不明內情,被參謀長這麼一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此時的趙博生乾脆躍上飯桌,慷慨陳詞:“九月十八日,日本鬼子強佔我東三省,幾千萬同胞做了亡國奴。我們都是國家的正規軍人,要打首先是打鬼子!可惜,我們硬是被蔣介石拉到江西來打紅軍,打自己的弟兄,蔣介石是想以我們的犧牲和紅軍的鮮血,爲他掃清地盤。日本鬼子眼看就要打進關內了,我們北方的家鄉眼看就要淪陷了,我們自稱是革命軍人,可是有槍不能敵,我們還稱什麼軍人?將來我們有何面目去見我們的北方父老?”
全場頓時靜了下來。尐?χ說?箼5?手5?5打ち稍後,趙博生繼續講道:“我們目前困守在寧都,三面被紅軍包圍,唯一的一條退路,你們也都看到啦,被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堵死,長此下去,死路一條!現在,我願意帶衆將領走一條光明大道,起義參加紅軍,回北方打日本!”
大部分軍官聽後都表示贊同起義,第七十五旅旅長張芳昭,八十一旅旅長王恩布以及三四個團長較反動,堅決不同意,紛紛嚷嚷開來:
“打日本我贊成,要當‘*’,槍斃我吧,我不幹!”
“鬧兵暴!我纔不跟你們走呢!你們暴吧,我不暴!”
……
這些人當即被三營的戰士捆了起來,關進了一間屋子。隨後董旅長趕來,向屋內的人講話:“對不起各位,誰願意這樣幹呢?日本鬼子佔了我們的東三省,蔣介石置之不理,卻要我們中國人在這裡打中國人,又三、四個月不發餉,還叫朱紹良的隊伍在後面監視我們,試問是何居心!現在我們響應**抗日號召,不打紅軍了,把你們的隊伍借給我,然後送你們過那邊去。請放心,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
處理完總指揮部的事後,趙博生、董振堂、季振同、黃中嶽等人立即趕到七十四旅旅部開始指揮整個部隊的起義。
寧都的對外聯繫主要靠電臺,因此,在起義行動的同時,控制好電臺尤爲關鍵。郭如嶽的任務就是:帶學兵連一部分人控制總指揮部的電臺。
黃昏時分,郭參謀帶着行動人員早早的來到總指電臺周圍,假裝聊天散步,靠近了電臺駐處。聽到總部傳來的槍聲,郭如嶽一招手,戰士們從四面八方衝了進去。裡面只有四個人,三個坐在牀上聊天,一個正戴着耳機,坐在電臺前“滴答、滴答”的練發報。郭如嶽走上前說道:“你不要收發報!”那個報務員不以爲然地渺了他一眼,神氣十足地回答:“不要緊,沒有發報。”郭如嶽不知情,遂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他,報務員頓時慌了,趕緊摘下耳機,大聲喊道:“兄弟!誤會!誤會!”等四人並排坐下後,郭如嶽嚴肅地宣佈:“關掉電臺,裝好機器,呆在屋裡,等候命令,誰也不準出去!”
七十三旅學兵連二排四班在副班長譚志剛的帶領下,包圍了總部第二電臺報房。這裡有一個手槍班擔任守衛。戰士們悄悄摸進去,裡面的人正在睡大覺,等把他們逐一叫醒,尚在朦朧之中。一見衝進來這麼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再加上總部方向傳來的槍聲,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惶恐不安地問道:“怎麼回事?弟兄們,你們這是幹什麼?”譚志剛莊嚴宣佈道:“我們執行命令!接管電臺,從現在起,停止聯絡把電臺收起來!”
與此同時,總指揮部高級執法隊隊員劉向三(上尉軍銜),帶着特務營一個排闖進了機要電臺(蔣介石的特務電臺),當全副武裝的戰士衝進機房,裡面的報務員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時。小x說s屋5$5整?5理劉向三宣佈道:“立即關機,不準離開崗位,一切行動聽我指揮!”
二十七師的團長李錦亭被押起來時,瞧見三營長嚴圖閣站在院子裡,再看看抓他的士兵全是七十四旅的,於是反應過來,大聲喊道:“我和你們的季旅長、黃團長是老交情!我要見他們!”其實在對他個人的處理上,季振同、黃中嶽早已有指示。士兵們帶着他來到七十四旅旅部,等見到季振同、黃中嶽後,他大爲不滿地說道:“你們這是幹啥?爲啥對我保密?難道我不幹嗎?”季振同連忙解釋:“老弟!我們北上不成,只有另尋出路,總不能在這裡束手待斃呀!”
“那爲何不早告訴我?”說完一扭頭,氣呼呼地衝着黃中嶽喊道:“黃本初!你說說!我是不是早就有此想法?我是不是當你面講過?哼!你們瞧不起我。哎喲!我的腿呀。”
季振同急忙吩咐軍醫給他看傷,李錦亭這才笑着搖搖手說:“不用,不用,幸虧樓房不高。”
黃中嶽也在一旁陪不是,解釋說由於考慮不周,讓他受驚了,並趁機做他的思想工作,曉以大義,希望他能和大家站到一起來,回去把部隊拉過來。李錦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痛快地答應下來。
聽到槍聲,二十五師師部副官處亂作一團,大家紛紛爬上屋頂,觀察情況。師部獨臂少將副官長趙志奇(原西北軍旅長,作戰受傷,鋸掉一隻胳膊)拎着駁殼槍,帶着幾個傳令兵焦急的在前後門之間走來走去,他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不久,上尉副官關壽山從屋頂上爬下來報告說,師部已經被荷槍實彈的士兵包圍了。趙志奇估計發生了兵變,正要出去,總指揮部打來電話,叫趙去開會。半個多小時後回來,大家紛紛圍了上去,趙志奇嚴肅地說道:“部隊起義了!是總參謀長趙博生和七十三旅董振堂、七十四旅季振同帶頭搞的,要我表態,我答應了,你們呢?”
副官處全體人員聽到部隊起義的消息,都毫不猶豫的舉手贊成,趙心裡有了數,於是叮囑大家:“從現在起你們就呆在屋裡,不要出去,明天早上集合聽從安排……”
七十四旅一營由營長盧壽椿率領,以緊急集合跑步爲名,全副武裝奔向位於蘇家祠的二十五師師部,準備捉拿師長李鬆昆。途中聽到總部方向傳來的槍聲,盧營長心急火燎,大手一揮命令道:“全體加快速度!立即包圍師部!”
這次宴會李鬆昆推說身體不適,沒有參加。當聽到總指揮部方向傳來的槍聲,便在師部大門口臨時加了雙崗,門外兩個,門裡兩個。當盧壽椿的行動隊控制住門口兩個哨兵,其餘人正往裡衝時,躲藏在門裡的兩個哨兵開了槍,掃倒了衝在最前頭的五個人(兩死三傷),後面的人稍一遲疑,裡面的哨兵“咯登”一下,將兩扇大門關死。盧壽椿他們被關在門外,誰也不敢再打槍,雙方就這麼僵持着。硬幹又不行,手榴彈和槍聲會驚動外圍部隊,會影響整個起義計劃。盧營長心急如焚,索性站在大門口喊道:“裡面的人給我聽着,你們已被團團包圍,只要交出李鬆昆,我們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否則,就地消滅!”
裡面沒有人哼聲。
“再不開門就放火燒房子,用zha藥炸了!”
“快!拿煤油桶過來!”
“把槍交出來,把李鬆昆交出來,其它人統統沒事!”
……。
這樣對峙了一段時間,仍沒有任何結果。關鍵時刻,副官長趙志奇拎着手槍帶着幾個參謀匆匆趕到,在瞭解情況後,趙志奇站在大門口衝裡面喊道:“我是副官長趙志奇!有緊急事情找李師長商談,把門打開,我一個人進去。”不久,大門開了一條縫兒,趙副官長進去了。
在他的調解下,又經個把小時,趙志奇從裡面出來,說:“裡面的人不願繳槍,說那樣太丟人,今後大家的面子往哪兒擱呀!不過有個圓通的辦法-------繳槍的撞針。”
盧壽椿不禁一笑,槍卸去了撞針,跟燒火棍有什麼區別,真是吊死鬼搽粉------死要面子。
不一會兒,裡面丟出一大包撞針,門也開了。此時已是凌晨近一點鐘,大家衝了進去,到處搜尋李鬆昆,可惜這傢伙早己乘亂溜出城外。
盧壽椿執行完任務後回團部向蘇進報告,團衛生隊長姬鵬飛(上尉軍醫)則率領醫護人員忙着搶救受傷的戰士。七十三旅的行動十分順手,只是在奪取二十五師師部電臺時,遭到了頑強抵抗。董振堂聞訊親自趕到現場指揮,僅十幾分鍾就解決了戰鬥。
至此,縣城裡的戰鬥已經勝利結束。這期間曾發生過一個有趣事件,那就是七十四旅一團通訊排的士兵自作主張,模仿紅軍打土豪。他們以前只是看見過紅軍的標語“打土豪,分田地。”其實根本不知道打土豪是怎麼回事,以爲就是搶東西。於是跑到大街上砸開店面,撿好東西隨便拿,東西多了便在店門口捆的捆、扎的扎。嚇得店老闆和夥計渾身哆嗦,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副團長蘇進聞訊趕來,嚴厲訓斥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不是革……革命了嗎?我……我們打……打土豪啊!”士兵們結結巴巴地說。
蘇進哭笑不得,搖搖頭說:“這是土豪嗎?誰叫你們乾的?真是亂彈琴!快把東西放下,統統回去!”
士兵們老老實實地放下東西,灰溜溜的回駐地去了。
天色漸明,董振堂叫來邊章伍,囑咐他道:“你們旅的旅長張芳昭和兩個團長已被扣住,你帶他們的私章即刻出城(七十五旅駐寧都城外),回去後把部隊穩住,於上午九時,帶到南門外的白塔下集合。”
十五日上午,紅豔豔的太陽照耀着梅江兩岸,岸邊那座古老的白塔下,彙集着從各處涌來的起義隊伍,邊章伍不負重望,成功地帶出了七十五旅全旅官兵。李錦亭在二十七師參謀處長王鴻章的配合下,不僅帶來了自己的那個團,還把七十九旅另一個團也拉了過來,起義官兵們在白塔下不停地歡呼、跳躍。
經清點,除二十五師逃跑的師長李鬆昆從城外帶走了一個團外,其餘的一個軍直、二個師直、六個旅直、十一個整團共一萬七千餘人,攜二萬多件武器全部參加了起義。
董振堂大踏步登上白塔最高處,大聲地宣佈:“我們起義成功了!我們再也不受國民黨的氣了!”說完將軍服上的國民黨領章、帽徵、胸章等撕了下來,把一面青天白日旗撕碎踩在腳下:“弟兄們!從現在起,我們和這些東西永別了!我們馬上開到紅軍那邊去!與紅軍並肩戰鬥……”
隊伍裡立即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口號聲:
“打倒蔣介石!”
“打倒禍國殃民的國民黨反動派!”
“打倒軍閥!”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
同時參謀長趙博生宣佈:由董旅長率七十三旅爲前鋒,出東門,過梅江,開往中央革命根據地,其它各旅依次跟進,季振同的七十四旅殿後,最後離開寧都城的是黃中嶽、蘇進率領的一團。
依照命令,那幾個被扣押的旅、團長在部隊離開後每人發了點路費,就地釋放了。
此刻最忙的要數衛生隊長姖鵬飛了,旅裡有一臺x光機,加上笨重的包裝箱,有好幾百斤重,幾個瘦弱的醫護人員折騰了大半天,連院子都出不去,丟下又覺可惜,怎麼辦?
姖鵬飛便一路小跑趕到團部,此刻蘇進帶着隨行人員即將出發,見到大汗淋漓的姬鵬飛,蘇進問:“收拾完了沒有?要出發了。”姖鵬飛喘着粗氣回答道:“蘇團長,幫個忙,把x光機帶走吧!”蘇進一聽,明白了,那臺機子是從德國進口的,是個寶貝。於是吩咐身邊警衛排的戰士,無論如何,也要把機子扛到蘇區。
這臺x光機進入蘇區後,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王稼祥、陳毅、羅瑞卿等許多官兵負傷後都使用過這臺機器。槍林彈雨中,它伴隨着紅軍長征到達遵義,直到遵義會議結束,部隊必須扔掉包袱,輕裝前進了。至此,它完成了自己神聖而光榮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