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考覈,通過者九十七人,果然如酒樓之人所說的那樣,不足百人。
兩位長老在考覈完之後帶領着九十七人來到常務殿,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爲九十七人分配住所的問題了,幾乎與兩位長老無關,他們化爲兩道長虹而去。
不論在哪裡,有錢有勢就是大爺!在塞了各種靈晶、仙草、丹藥等好處之後,他們住的地方就好一些,相反一些偏遠小型部落來的,沒有什麼可送的,就住的差一些。
唐鈞自從來到這裡,一貫低調,塞了一些靈晶給常務殿弟子,可似乎有人故意針對他,硬是給他晾到了一邊,待到九十六人分配完畢之後,走出一個弟子,神態倨傲的對唐鈞說了一句,今年招收弟子頗多,沒有多餘的住所了。
頓時,唐鈞渾身上下迸發出滔天的怒意,莫大的氣勢當頭籠罩那名弟子。
“唐鈞,你想幹什麼?這裡是常務殿,你可知道對常務殿弟子出手是什麼罪名?”那名弟子顯然不是唐鈞對手,處在唐鈞強大的氣勢下,好比怒浪中的一葉扁舟,不過他依然不怕,仗着他的身份,囂張的對唐鈞呵斥道。
反觀衆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尤其是劉威,嘴角那抹詭異笑意更濃。
蕭石還是憨厚的笑着,卻沒有一絲勸阻的樣子。
公主依然似笑非笑。
唐鈞第一個想到和他作對的便是公主,眸子冷冽的盯着公主,殺機不加掩飾,唐鈞可是真實殺過人的猛人,兇獸般的殺氣震懾的衆人連連後退,而公主卻絲毫不懼,甚至露出了委屈神色,好似受了莫大冤屈一般,看的人心酸無比。
接着,唐鈞眸子鎖定劉威,那抹詭異的笑意和火連天甚是相似,讓唐鈞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劉威什麼也不表示,還是詭異的笑着。
繼而,看向了蕭石,二倍神力神體,由於未能通過,只能成爲外門弟子,他似乎犯不着和唐鈞過不去。
最後,唐鈞眼睛掃過其他人,一無所獲,他自問沒有得罪過誰,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要和他作對。
“說,是誰和我唐鈞過不去?”
唐鈞大手抓着那名常務殿弟子衣領,兇威蓋世的喝問道。
還不容那名弟子回答,就有三名常務殿弟子衝了出來,也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是給唐鈞扣一個大帽子。
“唐鈞,你居然因爲不滿常務殿分配的住所而打傷我常務殿弟子,敢當何罪?”
伴隨着三聲呵斥,三名常務殿弟子已經形成包圍之勢將唐鈞籠罩在內,而後各種荒術打出,出手歹毒狠辣,看其樣子是要廢了唐鈞。
“哼!”唐鈞冷哼一聲,反手掄起那名弟子,將他當做人形兵器,對着各種荒術就是一番狂砸。
這是一副無比野蠻的畫面,圍觀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實在是太過兇殘與狂猛了。
“唐鈞,你的所作所爲已經引起了整個常務殿的震怒,快速速放下元化,並向我們磕頭認罪,我們或可原諒你,不向執法殿起訴你,否則你將被廢掉修爲,逐出師門!”
三人束手束腳,不敢投鼠忌器,出口喝道。
“是嗎?”唐鈞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眼眸中的殺氣
不減反增,泥人還有三分火,常務殿弟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他本想低調,可現實卻逼的他不得不爆發。
唐鈞出手凌厲,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必定石破天驚,砸的三名弟子已經橫躺在地,要不是顧忌天山門規,他早就動手殺了他們了。
“嘭!”
將四個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弟子疊羅漢般堆放一起,唐鈞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面,眸子冰冷的盯着常務殿大門。
或許常務殿也不想將事情鬧大,本來就是他們先挑起事端的,鬧到執法殿裡面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匆忙跑出一個褐色袍子的弟子,扔給了唐鈞一枚木牌,上面刻着一個住所的具體位置。
至此,唐鈞方拍了拍屁股,施施然的離去。
一衆看戲的人意猶未盡的樣子,紛紛不捨的離去,獨留幾名常務殿弟子眼神冰冷的盯着唐鈞。
咯吱!
推開紫靈木大門,一股荒涼的氣息撲面而來,院落裡面的一切清晰的呈現眼睛裡,殘枝枯葉,一片狼藉,似乎經歷過一場場大戰,地面出現道道寸許寬的裂縫,一股股難聞的味道刺鼻。
一塊塊仿似才被撕裂不久的青色鱗片散亂的扔在地面上,地面上更是有一片片黑兮兮好似被毒液腐蝕過的痕跡。
舉目四望,院落裡的大樹斷裂的不成樣子,有被攔腰斬斷,也有被利爪撕裂的痕跡,更有被毒死變成焦炭……
推開房屋門,一道道詭異的氣息迎面而來,即便大白天,也有一股來自地獄般的陰森,似乎那根本不是一座房子,而是恐怖的九幽地獄。
唐鈞眉頭皺了皺,沒有踏入便關上了門。
這裡顯然不是一塊善地!
腦海中不斷的猜測着到底是誰和自己過不去,可依然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一連串清脆的腳步聲緩緩傳來,唐鈞轉過身來,只見公主的倩影呈現在院落大門之下,巧笑嫣然,如沐春風一般。
“你來幹什麼?”唐鈞語氣平淡,顯然給他帶來的一系列麻煩中,她佔據了不小的份額。
“呵呵,不歡迎我嗎?”公主竟然不以本公主自稱,反而用起了我,她蓮步款款的走來,醉人的香氣撲鼻,對着唐鈞微微嬌嗔了一下,好似撒嬌似的,看的唐鈞眉頭緊皺。
“常務殿真是欺軟怕硬,你這一鬧,他們竟然給你分了一座只有真傳弟子纔可以擁有的院落住所。不過,這個院落怎麼看起來年久未住人了呢,那麼荒涼!”公主環顧了一下四周,瓊鼻抽了抽,長長的剪毛抖動着。
“哼!”唐鈞冷哼了一聲,便找了一截斷樹坐了下來,一副不加理會的樣子。
“你別一副冷漠的樣子好不好?”公主站在唐鈞面前,雙手插着小蠻腰,氣鼓鼓的說道。
唐鈞不言。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又是誰一直和你過不去嗎?”公主眼睛一亮,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你會說嗎?”唐鈞反問道。
“會,亦不會!”公主調皮的眨動着大眼睛說道。
唐鈞冷哼一聲,又不加理會。
“你記不記得在考覈中,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少年輕而易舉的踏上了第
九層臺階。”公主一改調皮的風格,變得嚴肅了起來,鄭重的問道。
唐鈞快速的思索了一番,對於那麼搶眼的人物,唐鈞還是有印象的,輕輕的點了點。
“就是他處處爲難於你的,你且小心提防於他,他不是善類。”公主謹慎的囑咐。
唐鈞露出狐疑之色。
“他是隱世家族元家少主元天,實力堪稱恐怖,乃是你兌換各種兇獸角、靈草等商鋪的少東家,不是好惹的人物。”公主妙目中露出謹慎之色。
唐鈞震驚,他兌換東西,按理說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當下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呵呵,我嘛?暫時先不告訴你!”說完,婀娜嬌軀扭動,在院落裡轉悠。
唐鈞啞然,大袖揮動,道道狂風吹拂,將院落清掃了一遍,畢竟要暫時住在這裡,唐鈞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但絕對也不是一個邋遢之人,舒適的環境,畢竟可以賞心悅目,讓人心情舒坦。
他沒有將房子內清掃一遍,因爲他始終感覺房子有些古怪,給人以一座陰森孤墳的感覺,他還是少接觸爲妙。
“你怎麼還不走?”唐鈞清理完畢,擡起頭,公主的倩影倒映眼簾。
卻見公主在院落左側靜立着,俏眉緊蹙,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和平時形象大相徑庭。
好似沒有聽見唐鈞的話一般,芊芊玉手在牆壁上摸了摸,湊到瓊鼻處嗅了嗅,一股刺鼻腥臭鑽入鼻孔,她慌忙甩開。
“他們果然沒安好心!”公主冷哼一聲,水嫩容顏剎那變得清冷而孤傲,一股怒氣從黑珍珠般的眸子裡迸發而出。
公主的氣勢太霸道了,睥睨天下,唐鈞被震的連連後退。
“你被算計了!”公主清冷的面色對着唐鈞,修長玉手一揚,拔出插在髮絲間的紅玉簪,簪身火紅似火,那顆紫玉珠子綻放紫華,星辰般細小珠花光芒璀璨,仿似整片星河一般,隨手扔給唐鈞道:“紫玉火簪你且先拿去,可保你一命!”
說完,在唐鈞溫怒的目光中翩躚而去,唐鈞很討厭那種高高在上,一副趾高氣昂,隨意指示他人的樣子。不過他還是接住了紫玉火簪,畢竟從現在開始他沒有從公主身上看見惡意,反而透露出絲絲善意。
即便如此,唐鈞可不認爲公主可以信任!
白天轉瞬即逝,天山的月色很美,即使滿月,亦朦朦朧朧,如同仙境,滿天繁星點綴左右,蟲鳴鳥啼,瑞草綻放熒光,古鬆翠柏搖曳生姿,靈氣盪漾,深吸一口氣就仿似可以羽化昇仙般。
唐鈞盤坐在院落中,月圓之夜,正好可以引月華淬體,渾身充斥着朦朧輝光,各種靈氣,草木精華,月華之力等從四面八方浩蕩而來,在他周身繚繞。
突然,一聲淒厲的嘶叫從左側清晰傳來,唐鈞雙眸爆開,神光迸射而出,這種淒厲的嘶叫他太熟悉了,蛇叫!
須臾之後,另一種嘶吼從右邊傳來,聲大如雷,耳膜幾乎震破,院落古樹枝葉劇烈搖擺。
他猛然長身而起,便在此即,兩股狂風從左右兩側呼嘯而來,刺鼻的腥臭夾雜其中。
巨大青蛇和龐大癩蛤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