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州東部沿海的大平原上,一輛三駕的馬車迅速奔行着,卻不揚起半分塵土。E3更好看E3GHK馬車很樸實,沒有奢華的裝飾,沒有豔麗的色彩,黑漆漆的毫不起眼。除了車底刻印的御風陣法,整駕馬車只有一處可供人稱道的優點——車廂結實,結實到甚至可以抵擋低階法器的攻擊。只有車轅邊迎風獵獵的一面畫着黑色火焰的小旗標明瞭它的歸屬——魔焰門。
這是一輛魔焰門標準版的囚車,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卻造價昂貴,專門用來押送重要囚徒。因此,就算是前面駕車的車伕和負責押送的看守,都是清一色的築基期修士。周無憂只是區區一個引氣一層的少年,毫無起眼之處,更談不上是具有威脅性的重要囚徒。只是,既然密令是由袁大人下達的,那麼,再普通的囚徒,也都變得不普通了。
負責押送的張頭兒還記得,當時自己填寫卷宗的時候,案情一欄不知該如何寫,便去問袁執事,袁執事猶豫了片刻,告訴自己,案情“絕密”!於是張頭兒便點了自己手下法力最高的兩名築基期修士前往押送,若非自己脫不開身,恐怕此刻已經坐在了馬車後看守的位置上了。
整個車廂從外鎖得很牢,只有一處巴掌大的窗口可以透透光、換換氣。周無憂的手腳都帶上了一種添加了雲金製成的鐐銬,只能斜躺在車廂內,透過窗口麻木的望着車外飛馳向後的海岸、偶爾一縱即逝的巨大冠樹。雲金是打造法器的好材料,堅硬度和柔韌性都非比尋常,魔焰門居然以之煉製囚人用的鐐銬,這份氣派,確實少有人比。
馬車已經沿海岸向南行駛了三天,遠行了足有上千裡。每天,車伕和看守會在入夜的時候停下來歇息,從那扇小窗口扔進去幾塊乾糧,再潑一些清水進去。到了天亮,馬車會繼續前行,向着周無憂不知道的地方奔去。
當週無憂被抓住的那一刻,他以爲自己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在馬車上,他從混元戒中取出犀牛角,嘗試着切割手腳上的鐐銬和車廂的壁板,結果發現一切都是徒勞。隨即,他忽然醒悟過來,自己還有機會。如他這樣的小人物,魔焰門要殺他的話,真的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絕對不會大費周章的用如此昂貴的馬車將他押送出去這麼遠。
於是,他仔細辨認着馬車行進的方向,想要記住此行的路線,到了第三天,他又放棄了,走了那麼遠,什麼路線方向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然後,他就在馬車裡木然的看着窗外,默默的等待着。混元戒中的燻肉已經不多了,能省就省,所以每晚一次的乾糧他都撿起來全部吃掉,然後小心的舔舐着潑灑在車廂壁板上的清水解渴。只要沒死,只要還有機會,他就要努力的活下去,他想着自己對花若溪的承諾,他一定要去乾州,未來的某一天,他還要給她講故事,講他在乾州的故事。
馬車又行了三天,然後離開了海岸,向內陸行進,一路上都是戈壁和荒山。當週無憂看見一片連綿的禿山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傳來解鎖的聲音,然後車門打開,看守拉住周無憂腳上的鐐銬,將他拽出了車廂,直接摔在硬邦邦的土地上。
周無憂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然後看清了眼前的處境。這是一片兩山間的關隘,關隘下有一處小門開着,幾個魔焰門的人正在那裡看着自己。關隘兩旁的高山峭立千仞,光禿禿的不長一棵草,顯得十分醜陋,望之令人生畏。
看守將周無憂帶到那扇小門前,向那幾個人打了聲招呼,然後遞過一份卷宗,簡單攀談幾句,便又回去,和車伕駕車離開了。
魔焰門的人將周無憂帶進關隘,沿着山道而行。周無憂左右看去,關隘內丘陵縱橫,許多房舍都建在山壁上,人來人往,全是魔焰門的弟子。繞行片刻,周無憂被帶至一處寬大的房舍內,那幾個魔焰門的人讓周無憂站在原地,關上門便出去了。
判事房內,三個老者圍坐在一處,認真傳閱着卷宗,良久,居中者向左右道:“二位怎麼看?”
左首老者捋着長鬚道:“引氣一層?周無憂?案情絕密……”
右首老者撓着頭道:“關鍵是袁執事的批語—‘嚴加管束,全其性命’……這小子到底犯了什麼事,卷宗上卻無半個字,當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居中老者道:“絕密嘛,自然不會提及分毫。”
左首老者眨着眼睛,猶豫道:“連我等都不能知情……”
右首老者皺眉道:“聽說前一陣子大長老從甘州回來了,一回來便去見了二公子……”
居中老者忽然一陣咳嗽,直咳得彎下腰去,好半天才止住,有些歉然道:“抱歉,老朽的老毛病犯了,需速速回去吃藥調養,此間事便拜託二位了。”一拱手,便出了判事房。
剩餘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右首老者疑惑道:“蔣執事的毛病不是前年就治好了麼?怎麼今日突然又犯了?”
左首老者勉強笑了笑,卻一拍腦門,叫道:“哎呀,我煉的靈丹!要誤了時辰了。便請李兄分派吧,老夫先行一步。”說罷,忙慌慌拔腳便走。
剩下姓李的老者是此間副執事,排位在二人之後,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有急事,自然便得由他負責。他又坐下來仔細看了看卷宗,將卷宗收起封好,然後另行攤開一張空白文卷,正要分派,卻不知該如何下筆,猶豫良久,猛然醒悟過來,破口大罵道:“兩個老狐狸!”
生氣歸生氣,事情還得處理,李副執事只得又坐下,苦思良久,終於提筆寫了八個字“好生看管、不可怠慢”,又在其下寫了一句“發天字谷”。左看右看,怎麼看也看不出毛病來,方滿意的笑了笑。若是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無論將來大公子和二公子哪一方得了勢,追問起這件事情來,自己的處理都會毫無破綻。至於到底該怎麼做,那是下面人的事情了,自己頂多是個失察而已。
李副執事寫完了卷宗,腦子裡還想着袁執事的批語,那句“全其性命”終於讓他決定去見見這個周無憂,說不好此人什麼時候就再次東山再起了,不如自己先去落個人情,就算這人情白搭了,也不損失什麼不是?
周無憂等了半天,才見到一個老者緩步進來,身後跟着兩個年輕弟子。
那老者看着周無憂,忽然笑了:“以老夫的經驗,小子,你肯定得罪人了,得罪了大有來頭的人。”
周無憂想了想,確實可以這麼說,便點了點頭。
老者便是李副執事,他見自己的猜測又印證了幾分,很是滿意,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好多問,只是呵呵一樂:“老夫姓李,今後要委屈你了。當然,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向老夫提,老夫會盡量給些方便。”轉頭向身後一個年輕弟子揮了揮手,那弟子取出一塊圓盤,走到周無憂身前,將他的手按在圓盤上片刻,便回到李副執事跟前,道:“五行無缺,沒有本命法寶。”
原來,這圓盤是此處用來測試囚犯的,其上刻有特殊陣法,可以通過圓盤上色澤對比變化,判斷出丹田處的五行異物,若是圓盤上五行方位中的哪一方比起其他四方來說顏色不同,便說明被測者丹田內五行中的這一行有異狀,極可能是本命法寶。周無憂丹田處溫養的混元戒乃五行靈寶,五行俱全,所以圓盤上五行方位對比不出變化,也算是逃過了一劫。請記住:E3更好看(E3GHK),E3小說努力提供最爽快的閱讀體驗![叄打不六點E3更G好H看K點康母:鴻隙最新首發就在三打不溜點E3更G好H看K點康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