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鏡強行鎮定,這裡雖是司空曌的別院卻也屬皇宮內苑,巡邏的侍衛總該會有一撥一撥調換的時候。外面的侍衛都被迷倒了,不代表其他的侍衛也都被迷倒。
歐陽若鏡轉不得腦袋,只好用眼角瞄了瞄房內的水鍾,一瞄之下更是絕望之極,離丑時竟還要小半個時辰。皇宮裡每一個時辰換一次大崗,半個時辰一次小崗,這大崗小崗也就是人數多少的差異。如今東方鸞飛是擺明了趁着剛換了大崗使了迷藥,小半個時辰,人要做啥子壞事也都阻止不了了。
當東方鸞飛冰冷的面具貼上歐陽若鏡同是冰冷的臉頰時,當東方鸞飛溫熱的男性氣息拂過歐陽若鏡的鼻尖時,歐陽若鏡終於崩潰,閉着眼睛大叫:“不要!!”
東方鸞飛猛地就攫住了歐陽若鏡秀氣的下巴,眯着眼睛,冷冷說道:“怎麼,現在知道求饒了?怎的沒了方纔的狠辣了呢?”
他的脣角貼着她的脣角,說話時的震動一下一下隔着薄薄的口腔壁震得她心口微疼,清逸,你可知,我有多麼的需要你……
“嘎吧”
“嘶……”下巴傳來一陣劇痛。
“……”
歐陽若鏡想說話,竟發現嘴巴已經不受控制,好痛!闔不攏,張不開,她知道,自己的下巴是被眼前這殘忍的殺手頭子給卸了。
歐陽若鏡憤恨地瞪着緊貼着自己臉的、變態的男人,無聲地控訴着。
“女人,記住了:本座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跟本座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還想着其他的男人。”東方鸞飛嘴角微揚,語氣慵懶,似乎在說今天天氣好好一般平常。
歐陽若鏡心中大怒:你個瘋子!你的女人關我歐陽若鏡何事!我歐陽若鏡絕不可能是你的女人!!
東方鸞飛見歐陽若鏡吃癟,心裡似乎有些高興,輕輕啄了一口歐陽若鏡血色皆無的紅脣,而後便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本座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不是本座的女人,是麼?”歪着腦袋一臉無害。
歐陽若鏡真想在他臉上吐一口口水,可惜不行。
看出歐陽若鏡眼中的鄙視和憤怒,東方鸞飛也不惱,嗤嗤一笑,說道:“你現在確實不是我的女人,可你馬上就會是我的女人了。呵呵……”
歐陽若鏡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發暈,眼前帶着銀狐面具的影子也慢慢、慢慢地模糊了……終於脖子一歪,張着嘴巴,往前傾去,當然,立馬便被前面的男人給摟住了。
“雖然我比較想回味一下你的櫻桃小嘴,只是現在卻非時候。”
東方鸞飛輕輕在若鏡下巴上一擡,昏迷中的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東方鸞飛柔柔一笑。看了看水鍾,不屑地環視了四周,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菱花軒。
丑時一到,菱花軒頓時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很快,司空曌趕了過來。
很快,黃飛歌也得知了消息。
黃飛歌笑得很癲狂。
司空曌氣得砍了當值的四個值班侍衛,另外守護外圍的侍衛官降兩級,大多侍衛都得滾回軍營再從頭做起。
歐陽若鏡的行李和防身的軟劍、玉笛都未帶走,嵌進牆內的寶藍色耳墜在那靜靜地發着幽光。
司空曌小心翼翼取了那耳墜,小心用錦帕包好。連同歐陽若鏡的衣物和軟劍玉笛都一同收去放在了自己的宿星殿。
連自己的影衛都吃癟的人,那幫子侍衛怎麼可能低檔的住,自己殺他們也只不過是想泄心頭之恨而已。那人的武功怕是自己也討不得好吧。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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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若鏡再一次在頭暈腦脹中幽幽轉醒。
沒有牀幔,沒有房間的溫暖,石頭,連天花板都是石頭,皆是冷冷地注視着歐陽若鏡。
若鏡心中大駭,忍着腦中的一片空白,硬是坐了起來。提氣一檢查,沒有絲毫內力。
環視幾圈後,歐陽若鏡更是徹底死心了。
下巴雖然好了,可是身子卻冷得直打顫。
石頭做的桌子、椅子,石頭做的牀,整個房間根本就沒有一扇窗戶,進出房間全賴那扇石門。
這擺明了是囚禁自己呢!!
歐陽若鏡跌跌撞撞地晃到石門口,使勁拍打着渾厚的門體。
門,紋絲不動。
“開門!開門!”歐陽若鏡扯着嗓子叫道。奈何不知是自己聲音弱還是這牆隔音效果太好,總之,在歐陽若鏡手掌拍的生疼且手臂痠麻的時候,還是無人應答。
歐陽若鏡放棄了這垂死掙扎,嘆了口氣,自我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吧。”只是一邊又很納悶,這東方鸞飛跟自己幾乎從未有過交集,對他的瞭解也都是道聽途說,莫不都是“殘忍”“暴虐”“喪心病狂”“冷酷”“無情”…………那時壓根兒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見到這尊‘大神’!
歐陽若鏡靜下心來,仔細思慮,終是不得解。只不過,想來那東方鸞飛說的宮清逸的消息也是假的吧!
“吱嘎”
歐陽若鏡警覺地擡頭看向來人。
狐狸面具……
憎恨!!!
歐陽若鏡很不客氣地皺起了眉頭,將臉上的表情表露無遺。
“咕嚕、咕嚕”她的肚子也很不客氣地斥責着她的怠慢,她無力地瞅了瞅東方鸞飛,翻了翻白眼。
“餓了?”東方鸞飛呵呵笑道,拍了拍手。
一羣冷麪老爺們魚貫而入,手上各捧一個托盤,托盤內都是美味珍饈,一樣一樣恭恭敬敬地擺放在石桌上,掀開蓋子,香氣四溢。而後又井然有序地出了石室,最後的那男子還極其體貼地將石門給闔上了。
很怪異的場面,只是……
啊!有她最愛吃的糖醋里脊、麻辣小排、八寶鴨、翡翠蝦仁……
歐陽若鏡不由嚥了咽口水,這該死的東方鸞飛,搞什麼東東!故意的吧!!
“諾,吃吧。”東方鸞飛遞上一雙筷子,看着歐陽若鏡。讓這堂堂的一宮之主送飯遞筷唯歐陽若鏡一人爾。若是其他的殺手看到現在這樣溫柔的東方鸞飛,估計眼珠子都能掉下來。歐陽若鏡從這些天跟東方鸞飛零碎的相處中也大概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趁着這男人還沒有把整桌飯菜掃地上趕緊接過筷子,一溜煙跑石桌邊,夾了一顆蝦仁就往嘴裡塞。
“你不怕我下毒?”東方鸞飛看着歐陽若鏡豪放的吃相,挑了挑眉。
嚥下口中的食物,歐陽若鏡懇切地說:“在你手上,橫豎都是你說了算,我能反抗嚒?”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很好很好。”頓了頓,“你不想知道宮清逸的消息了麼?”
夾菜的手停了停,復又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我說過,這裡並不是我說了算。”
“呵呵,你果然是個妙人!”
“……”
“三日後,你我成親。”
“……什麼!”手中的筷子“吧嗒”掉了下去,那隻手還僵持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