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不知道是尹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他不相信這是商晗說出來的話,總之他現在好似一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不動彈了。
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看着那張白色的臉。
白臉說起話來的時候,嘴巴也是微微張合的,並不能夠看到牙齒,依舊是白色的幕布。
“商晗嗎?你是商晗對不對?”尹尋站在那裡,聲音都帶着哭腔了。
我感覺現在完全不是敘舊情的時候,對着白臉說道:“假如我們兩個都要活呢?”
“只……能……活……一……個……”
白臉想要說話都費了好大的勁一樣,她執意的取一個人的性命。
“是她,是她。”白臉說的話越多,尹尋就越是肯定她的身份。
我無奈的抓着他的胳膊,害怕他再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來,另外的一隻手摸上了那柄多功能小刀。
“選……擇……只……能……活……一……個……”
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得謝謝她,如此大方的放過一個人。
我對着她說道:“如果我們不選擇呢,我們兩個都要活着。”
“只……能……一……個……”
“商晗你一定很痛苦,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是很寂寞?不然我去陪……”尹尋話還沒有說完,我就一個巴掌拍了上去,把他的嘴巴給捂住了。
他是傻了麼!腦袋不好使到這種地步也是夠了!
尹尋企圖扒開我的手,弱弱的問我:“你、你這是做什麼。熱門”
“我知道你見到友人很激動,但是現在可不是陪她去的時候,難道你沒有家人嗎?難道沒有需要你負責的人嗎?你逞什麼英雄呢!”
被我這麼一訓斥,尹尋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在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當初商晗的失蹤也給了他不小的打擊。那陣子他們正在網絡上聊得火熱曖昧,再加上之前尹尋的宅男本質,事實上他們兩個的確是很合拍的。
不論能不能夠成爲情侶,起碼那時候是最好的朋友。
尹尋也說過,在學校裡的時候,他沒有發覺到原來商晗是一個那麼有意思的人,他們兩個相交甚歡。
可沒幾個月的功夫,商晗就那麼消失了,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對於她的風言風語都不是好的。
尹尋在這件事情上是受了打擊沒錯,但是現在的重逢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沒得到我們的回答,白臉變得焦躁了起來。
她沒有多說一句廢話,變成了血走廊的地上那些碎玻璃渣,突然飄在了半空中。
“吱!呀!”
尖銳的叫聲過後,那些玻璃渣衝着我們飛快的奔了過來。
玻璃渣都是異常尖利的,那麼多的玻璃渣過來,別說活一個了,死一雙都是可能的。
附近的玻璃渣率先戳在了尹尋的胳膊上,那是一塊蠻大的玻璃渣,他悶哼了一聲血流如注。
眼見着走廊上的玻璃渣都飛了過來,我無奈拽着受傷的尹尋再次躲進了房間裡,把門關上了。
剛關上門,就聽到之前飛過來的玻璃渣全部打在了門外的牆壁上,發出了“噼裡啪啦”的撞擊聲響。
可是房間的門上玻璃早就碎掉了,有不少玻璃碎屑從空着的門窗位置飛了進來。
我瞬間按着尹尋的腦袋,我們兩個一起蹲下了。
玻璃碎渣劃了一道直線衝向了對面的牆壁,有些被打落在了地上,有些大一點的直接戳在了牆壁上!
我以爲終於都躲了過去,剛要放鬆一下,卻完全忘記了最先破碎掉的就是這個房間的玻璃。
在我們兩個蹲下之後,腳邊的碎玻璃飄了起來。
尹尋最先看見了那些玻璃碎屑,他不顧胳膊上的傷猛然擋在了我的面前。
等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背上也戳滿了玻璃渣。可最厲害的還是他胳膊上的傷,那一大塊玻璃渣似乎戳到了他的骨頭上。
尹尋悶哼了幾聲,由於疼痛渾身都在打着哆嗦,額頭上的汗水像是剛跑完了馬拉松一樣拼命的滴落着,滴在了我的臉上。
“你怎麼樣?”我被他護着,只被幾塊碎玻璃劃了幾道小口子而已。
“只……能……活……一……個……”
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那張白臉又來湊熱鬧。
已經被戳在牆壁上的玻璃渣震動着,幾欲從牆縫裡掙扎着出來,尹尋已經無力再護着我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他肯定是那個犧牲者。
而我不需要他爲我犧牲。
我握住了萬能小刀,滿房間的找那顆白色的腦袋。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了筆記本電腦上,電腦屏幕大亮着,上面是商晗的照片。
沒等尹尋有什麼反應,我輕輕的推開了他,打開小刀跑向了筆記本電腦,不客氣的在電腦屏幕上瘋狂的划着。
“吱!!呀!!”
我猜的沒錯,那顆白色的腦袋發生了痛苦的尖叫聲,牆壁上的玻璃渣震動的更加厲害了。
我用力的戳着電腦屏幕,那屏幕上流出了比蜂蜜還濃稠的血漿,染紅了我的手。
“不……不要……”尹尋跑到了我的跟前,一下子把我推開了,他護住了電腦屏幕對我說道:“不要再傷害她了,她已經很可憐了。”
可電腦屏幕裡的白腦袋沒有要放過我們的意思,就在尹尋彎身抱住了電腦之後,她迅速的從屏幕裡鑽了出來,一口咬在了他的傷口上!
我本以爲商晗這一口是想要尹尋的命,可是她卻在迅速的吸收着他的血液,伴隨着這一行爲,白腦袋也在迅速的膨脹着,似乎馬上就可以從屏幕裡逃脫出來了。
牆壁上的玻璃渣也終於鑽了出來,方向是我。
吸了不少血液之後,白臉的聲音也變得活絡了起來,她轉向了我這邊說道:“要、你、的、命……”
看來在我們沒有做出選擇的時候,她替我們決定了。
她話音剛落,那個大型的玻璃碎渣衝着我飛了過來,方向是我的脖子。
我快速的往後倒退着,不管身子往哪邊轉,那個玻璃渣都跟着。
看來從屏幕裡鑽出來一半身子之後,白臉襲擊的準確值也增加了不少。
那玻璃渣離我脖子的大動脈距離不超過三釐米,而我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