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說大概活在不同的次元裡。
我並不買賬他那誇張的世界觀。
我蹙眉看着他,他滿足地看着對面,扔給我一個側臉。
“你知道嗎?”陳說突然開口對我說道:“像這樣的戰士,我想要幾個,就有幾個。”
“你……”我覺得他現在的狀態特別的不對,那種膨脹感是撿到一億美元的樣子啊!我眯縫起了眼睛看着他問道:“是什麼意思?”
“哦,對了。”陳說轉頭看着我,那憐憫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斷了四肢的乞討者一樣:“你當然不會明白,你們都不會明白。像你們這種活在低等層次的人,怎麼可能會明白王者的孤獨呢?”
見第一面的時候,只覺得陳說是一個討人厭的、背後挖人新聞的男人,爲了一丁點八卦的線索,不惜各種編造悔人名聲,是我相當瞧不起的男人。
沒想到幾天沒見,他倒是變成了異想天開的男人,他是被外星人抓走了,改造了腦細胞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能夠滿足他的慾望,讓他成爲現在這幅樣子呢?
我低頭,看到了他垂着的手,和小拇指上毫不起眼的破舊鑰匙扣。
難道就是這個東西?
陳說管它叫做“慾望”,那麼它能夠滿足什麼慾望呢?陳說的慾望又是什麼呢?
我盯着他的手,有些蠢蠢欲動。
“嗤……嗤……”
腳邊上一陣小小的晃動,我低頭就和仰頭正在看我的大頭小鬼撞見了視線。
嘛,這麼低着頭,看着它仰着的盤子一樣的大臉和佔據臉三分之一的三層尖牙的大嘴巴,我還真是……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呢。
但是現在明顯這隻小傢伙是站在我們一邊的,我得先把對它的恐懼心理放下,一致對外。
我衝着它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用下巴指了指陳說的手掌,然後又擠了擠眼睛,努了努嘴巴,試圖讓它明白我什麼意思。
大頭小鬼歪着腦袋看着我,眨了眨眼睛,隨即又把腦袋歪到了另外一邊,繼續看着我。
我們兩個完全無法交流,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明沒明白我的意思,這時候也只能夠硬着頭皮上了。
我大手一揮,衝着陳說的方向擡起了手,伸出食指指着他的手掌,喊了一句:“去吧,小九九!”
好似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大頭小鬼圍着我的腳轉了一圈,彷彿在積攢什麼力量一樣,最後豁出去了的衝着陳說飛馳而去。
陳說這會兒正在欣賞他的傑作呢,能夠召喚死屍,對於一個一直是普通人,沒怎麼走正路,此刻正處在人生低谷的人來說,真的算是一件特別牛的事情了。
估計沒幾天,他就會把他的所見所聞都寫在網站上,博一些眼球,賺一筆錢。
不過也說不準,畢竟現在他賺錢的方式,多了很多選擇。
大頭小鬼一直挺害怕陳說小拇指上的破舊鑰匙扣的,若不是我在它的身後給它撐腰,大概它是絕對不會去招惹那個東西的。
扭着小屁股一下子就衝到了陳說跟前的大頭小鬼,衝着他的小拇指就咬了下去!
我們的意圖很是明顯,把陳說的小拇指咬斷,搶奪他手指頭上的破舊鑰匙扣。
雖然是有些殘忍,不過是他不配合在先的。
並且這也是救他,這樣的東西在他的手上,他一定不會想要和我一樣,經歷諸多不幸的事情。
唔,其實也不好說,他這種變態的人,說不定還會樂在其中呢。
在大頭小鬼已經接近陳說,馬上就要咬到他的手指時,他猛然扭頭,衝着我做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早就預料到了我們兩個的行動,他做好了任何的心理準備,一旦我們發動攻擊,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畢竟是虞夜姐養得寵物,況且怎麼看都是一個小孩子,我可不想讓大頭小鬼發生什麼樣的意外。
腦袋想着,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看到那抹詭異笑容之後,我馬上邁開步子跟着衝了過去。
陳說一個側身,對着黑暗中吹了個響指。
大頭小鬼撲了個空,不過它沒有放棄,像只歡快的小狗兒一樣,轉身繼續追着陳說的手跑着。
而陳說一邊躲着它的攻擊,一邊往黑暗中挪動了幾步。
我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衝着大頭小鬼喊道:“小九九,回來。”
可是一直在追着陳說手掌走的大頭小鬼,眼睛盯着他的手掌,嘴巴“咔嘣、咔嘣”的咬合着,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
求功心切的大頭小鬼並沒有聽從我的指揮,只顧着拼命地追趕着那枚破舊的鑰匙扣。
“砰,砰,砰……”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可是這聲音感覺不太對頭。
怎麼感覺那麼大呢?
我掏出手機,點開了手電筒,把燈光調到了最暗,往陳說跑動的方向一照。
艾瑪,嚇得我腿都抖了抖。
黑暗中整齊地往外蹦躂着三整排的東西!
他們有節奏的蹦躂着,各種姿勢。
難道受害者不止宅男和小紫毛?
陳說住在十五樓,整座樓上的住戶不是很多,全部都是租房子的人。而宅男住在六樓,小紫毛住在十二樓。
見到陳說之後,他又在控制着他們兩個的屍體,不得不把他和他們的死聯繫在一起。
難道爲了創造所謂的“武器”,陳說已經開始喪心病狂了?!
大頭小鬼還在追逐着陳說,而他已經走向了那排蹦躂着的大軍中。
在那羣蹦躂鬼裡,大頭小鬼顯得如此嬌小,哪怕它是挺厲害的,也不可能對付那麼多個,還能夠全身而退啊!
蹦躂着的大軍在馬上和陳說匯合的時候,得到了他新的指示,一部分轉身往柏哲源和虞夜那邊轉了過去。
我心裡一驚,感覺不好,轉頭衝着他們那邊喊道:“小心!又有東西過去了!”
柏哲源聽到了我的叫喊,往這邊看了看,表情也是有些驚詫。
而我也追趕着陳說來到了那羣蹦躂着的大軍面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沒有更多的受害者。
受害者從頭到尾只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