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麼商品?”
“我能成爲什麼商品?”
“我爲什麼能夠成爲商品?”
“會賣給誰?我有什麼作用?是跟委鬼一樣,一斤一斤的切開賣嗎?”
“如果你知道我有成爲商品的資格,那麼你肯定知道我的身份對不對?”
“我到底是誰?爲什麼那些東西總要纏着我?”
“哎?水裡的東西是什麼?太暗我沒能看清楚,但是她身上一閃一閃的金光,倒是和我知道的有個東西一樣呢。”
自從見到水中的東西之後,華幻就進入了悶聲走路,怎麼都不肯回我話的狀態。
其實他走得不快,我跟在他身後,都快要量着腳走路了。
我覺得華幻知道得非常多,他的後院裡有許多的奇珍異寶,他肯定是知道內情最多的人,說不定李央他們的情報,多數來源都是他。
既然他是第一手資料,我何苦問別人呢?
但是華幻的魂兒像是被勾走了,怎麼問他,他都沒有開口。
不過我是誰啊,我多麼的懂得什麼叫做不恥下問啊,我走在他的身後,一個勁的問着問題,即便他一個都沒有回答我。
終於在拐了一個彎之後,華幻再次停下了。
我這次早有準備,沒有撞到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裡,更不知道這裡的方位是什麼,委鬼的幻術讓我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雖然我本來就分不清。
我只覺得華幻的這個後院很大,周圍有很多的岔路,一個人走在裡面肯定會迷路的。
華幻只有委鬼那麼一個隨從,因爲他根本不會怕家裡遭賊,每個房間裡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守着,他不怕東西丟,倒是怕那個賊會猝死在這兒。
“蘇離小主。”停下的華幻背對着我,聲音壓在狐狸面具之後,陰柔地說道:“我們到了。”
“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嗎?”我疑惑地問道。
華幻雖然沒有從某種情緒中掙脫出來,不過他還是用官方的口吻迴應我說道:“蘇離小主,華某之前就說過了,華某是買賣人,你若是想知道那麼多的話,華某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又有什麼東西,是能夠讓華某感興趣的呢?”
他說完,轉頭低下了腦袋,盯着我。
我也只能夠低頭,盯着手指上的指環,沒說話。
華幻冷冷一笑,繼續說道:“聰明如蘇離小主,看來你是想明白了,現在華某感興趣的,只是你手上的那樣東西而已。但是你已經用那樣東西,換了許許多多的東西去了。”
“嗯……”我的確有些稍稍地不甘心,明明知道有那麼一個可以解釋我所有疑惑的人在面前,我卻什麼消息都得不到。
華幻當然看出了我的不甘,他依舊兩隻手抄在巨大的袖子裡,陰柔地說道:“倘若蘇離小主現在改變主意的話,還來得及。”
“不能!怎麼可能……”我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抿着嘴脣盯着手上的指環發呆。
哎,如果這個指環是完整的就好了,那麼我就可以有更多的籌碼了。
其實剛剛走在華幻的身後,我說了好多話他都不理我的時候,我就在無聊的擺弄手中的這個東西。
既然華幻那麼想要得到這個東西的話,我都要見不着了,把它印在腦子裡,也是對的吧。
就在我仔細地觀察時,發覺到了一個問題。
那個指環有個細微的缺口,就好像那裡曾經有過什麼東西。
是整齊地斷切口,應該是被切割掉的。
也就是說,這個東西不是什麼鑰匙扣,上面掛着的也不是鑰匙,而是……真的一個指環?
我對於那個指環主人的審美,產生了很大的疑問。
小賣部的老爺子說,那是我的東西,可是我覺得,以我和祁文的審美來看,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不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
如果這真的是一枚戒指,又是一枚能夠實現人黑暗力量的戒指,那麼它到底是什麼呢?
我相信只有這麼一個指環,力量肯定不如一枚完整的戒指大。
說不定戒指剩餘的部分,就在華幻的手中。
反正即便不在他的手裡,以他的能力,得到剩餘的部分,那是早晚的事情。
華幻要得到這種黑暗的力量做什麼?或者是,他在跟什麼人做交易呢?
我都拿戒指換了很多東西了,剩下的事情,肯定不是我能夠過問的了。
華幻瞥眼看了看我,側身讓了出來。
他的個頭太大,我沒能看清面前的路,現在看來,我們面前是一面牆。牆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缺口,兩邊雕刻着鏤空的圖案,是一扇沒有門的門。
在那個缺口後面,是一個別院。
我一步走進去,發覺是一個標準古代的四合院。
怪不得華幻喜歡穿古代的衣服,他在這裡面走着,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華幻的衣服大概是唐朝的,寬寬大大的,走近他不難發現,他穿着的衣服料子不像是現代的產物,那渲染的顏色很柔和,沒有現代紡織品那種柔和過度的情況。
要麼就是用了古代的方法親自手染的,要麼就是用了古代的那種染布機,總之華幻是一個活在過去的人。
突然覺得他是帶着悲哀氣氛的男子,一個人要一直活在過去,不容易。
院落裡種了一棵櫻花,花瓣還在開着,一陣風吹過就會吹落幾片。我並不詫異,畢竟華幻這裡的東西,都彷彿是靜止在一個時間段裡的,在他這裡,時間會消無聲息的溜走。
我猛然有些怕了,說不定我明天就會到了日子,突然的死去,而我卻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
院子裡有張小石桌,三間屋子。
欣戚坐在石桌上,面前擺着一些儀器,不知道她在研究什麼,那些儀器和這完全古代的院落,一點都不搭調。
當然,最不搭調的,大概是她那哥特蘿莉的黑白色蓬蓬裙。
李央躺在院子前的一塊空地上,手中拿着幾片櫻花,一會兒灑一下,跟怨婦似的,另一隻手拿着一塊櫻花薄餅在啃着,我就知道,他走到哪裡都不會虧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