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戚說得沒錯。
吃第一顆藥丸的時候,我感覺渾身真是充滿了力量啊,不論跑多遠,跑多久,連跑帶跳,再坐十次廣播體操都不覺得累。
而現在剛跑了不到半個小時,我的腿累得都很難擡起來了。
豆大的雨滴砸落在我的臉上,我一邊跑,一邊抹着臉,往下甩着雨水。
呸,鹹鹹苦苦的,還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李央和欣戚漸漸地跑在了我的前面,甩開了我一段距離。
每次欣戚稍稍等我的時候,我都會對着她擺手,讓她趕緊地往前跑,這裡不能站,一站就會陷在泥土裡,很難拔出腳來。
我們不瞭解這裡的地形,根本沒有做任何的準備。
或者說華幻剝奪了我們做準備的時間,直接把我們扔了過來,都不知道他是好心,還是故意的。
這位亦敵亦友的老闆,我怎麼就特別的想在這大雨交加的時候,站在河邊把他呼喚出來,讓那些飛魚把他啃乾淨呢?
一隊又一隊的飛魚從我身邊經過,雨水和被它們甩起來的河水,全部打在我的身上。
衣服吸了水之後變得異常沉重,鞋子都快要讓我擡不起腳來了,我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來找那個小毛孩要回青銅鈴的。
可是那種心理準備是,和他們大打一架,你死我活的。
根本不存在這種自然界的心理準備好麼!
我跑得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卻一刻都不能停下,防止自己被陷落進泥地裡,只是腳步越來越慢,快要瘋了。
由於雨勢太大,李央和欣戚的身影已經在我面前消失了,眼前連半米的能見度都不到,估計他們和我已經有了一段距離。
我幾乎變成了走路的姿態,心裡不斷的有疑問冒出來。
既然這種飛魚是各種精怪和靈獸最喜歡的食物,爲什麼走了這麼久,一羣又一羣的飛魚就在我身旁的河裡,一朵朵美味的食物就擺在那裡,怎麼沒有任何一隻精怪或者靈獸的影子呢?
我記得李央說過,山前是各種奇珍異獸的場所,各種奇怪的精怪、靈獸、食物,是靈力者訓練的天堂。
而後山是懸崖峭壁。
李央通過飛魚斷定這裡就是他們家的墳頭山,我們能夠在這裡飛馳,就說明這裡不是後山筆直的懸崖峭壁,爬都不能爬的那種。
這裡是前山。
別說那些精怪、靈獸了,還有隨處可見的競爭性靈力者了,我連一點好好的植物都沒有見過好嗎?
只有一片又一片的及腰高的草,和一棵又一棵的小小的矮矮的,細細的樹。
怎麼都不是李央形容的那個樣子啊?
是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還是這裡發生了什麼?!
我扭頭,根據河裡的動靜和身旁飛魚的數量,我感覺最後的飛魚似乎都在這裡了,後面應該沒有了。
也就是說,我再不跟上這些飛魚的話,肯定會迷失在這裡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步伐,拼命地追趕了幾步,沒想到剛鼓起了勁頭要往前衝的時候,擺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大問題。
起碼李央有一點是沒有記錯的,這座山的河流是有分岔口的。
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分岔口,好運的是,我剛巧跟着一批飛魚在行進着,所以知道路在哪裡。不好的是,飛魚一個拐彎,走了另一個分岔路口,而我站在這一邊。
我有兩個選擇。
直接過河。
或者繞一個小圈圈,往上游走一段路,相反的這條分岔的河流,上面還算窄,我可以一下子邁過去。
這邊這個分岔路口,不僅河道寬,而且水流特別的湍急,不時的有河浪打起一米多高。
可問題就是,往上走的話,我有可能會被最後一隊的飛魚甩下。
不然就是趁着現在,還沒到分岔路口的時候,直接先過河到另外一邊,這邊的河道還可以,雖然也高,也湍急,但是起碼不會被沖走。
但是又有一個問題,我和那隊飛魚捱得太近了,現在直接過河,我會被飛魚啃成骨架的。
我怎麼覺得,我要悲劇了呢?
我在原地徘徊了兩圈,心裡盤算着應該怎麼辦。
時間不等人,我似乎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浪費了。飛魚跳得很快,它們每次跳躍起來,還利用魚鰓兩邊和蝴蝶一樣的大大的翅膀,再往前滑行起碼一兩米,我若是等着這一隊先過去的話,一定再也追不上了。
我又不是劉翔,更不能先衝刺跑到前面跨欄,只能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一橫,咬牙現在先橫穿過去。
飛魚離我很近,我在思考的時候,也沒敢停下腳步,因爲想着直接橫穿過去,又往河邊蹭了蹭,這樣的話,我就能夠確切的看到飛魚的長相了。
李央說得沒錯,它們是肉食性的。
單憑那些凸出的尖銳牙齒就看得出來。
飛魚的臉長得凸凸的,牙齒是齙牙,暴露在臉的外側,還是地包天,估計被那種牙齒咬上一口,就要橫死在河水中了。
我非常後悔,不應該看的,那樣我還有足夠的勇氣橫穿過去。
可李央和欣戚已經隨着飛魚的大軍,拼命地往山上趕了,我不能掉隊啊!
再說了,以我剛剛分析的成果,萬一危險在前方呢?我得趕去和他們匯合才行!畢竟他們兩個是爲了我纔來的。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種時候也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完全忘記了手中戴着的就是華幻給我的武器庫,直接橫跨了一步掉入到了河水裡。
反正衣服都溼透了,我根本沒在害怕的。
河水很涼,涼到了骨頭裡,我沒想到的是,河水比我預估的要深很多,我以爲我可以橫着走過去,但是那河水直接漫過了我的脖子。
飛魚是逆向的往山上飛躍的,而我此刻有點頂不住河水的衝擊,往下飄了。
身後有水流的聲音,一轉頭就和一隻跳躍過來的飛魚撞了個對臉。
飛魚的牙齒碰在了我的臉頰上,我幾乎是送上去讓它吃的,它尖銳的牙齒蹭破了我的臉,我馬上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