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最後的永恆 上 緋葉的紅線千年32、最後的永恆 上
很久,李煥才被帶出偏殿,依舊繩捆索綁。
鈴鐺上前把步履虛浮的人扶住,纔看清,李煥眼神有些呆滯,面容憔悴,兩腿打顫,幾乎站不穩。心中明白,一定是剛纔他反抗的太厲害,以至吃了不少苦頭。
雙眉微皺,鈴鐺似埋怨地看眼老太監,低聲問:“怎麼弄成這樣子?”
老太監搖頭嘆氣,很是無奈:“公子不配合,這苦頭能少吃嗎?唉,就沒見過這麼倔的,伺候陛下有什麼不好?”
鈴鐺把人扶進寢殿,讓李煥先躺下休息。
“公子,想開些,既然來了,就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抗,只能令自己吃更多的苦。”
李煥沒有出聲,過了很久,才沙啞着嗓子問:“告訴我,蒙恬現在怎樣了?”
“公子,奴才只是奉命把你帶進宮,至於大將軍的情況,奴才也不知道。”
“鈴鐺,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下,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唉,公子啊,奴才知道你對將軍一往情深,不過還是絕了這個念頭吧,陛下看上了你,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無需擔心,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好不好。至於其他的,我認命就是了。”
“公子啊,跟了陛下其實很好的。那年,你送陛下的那盆蘭花,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專人伺候着,陛下登基後,就擺在寢宮了。”
李煥閉上眼睛,不想再聽。他心裡着急,只想知道蒙恬的情況。
鈴鐺嘆息一聲,“公子,蒙將軍那邊,奴才想法給你打聽一下,你先安心休息,一會陛下就會過來。”
鈴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李煥掙扎着坐起來,仰着頭,喘着粗氣,他已經快一天沒進食了,加上最近因爲擔心蒙恬也很少進食,剛纔又被折磨一番,現在已是非常虛弱。
胡亥比想象中來的要快,鈴鐺也就出去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到了。
聽到腳步聲,李煥扭頭看來人。幾年不見,胡亥已經長大,二十歲,風華正茂,。面上褪去以往的青澀,帶着屬於帝王的霸氣與陰戾。
“怎麼,聽說你不願侍寢?”胡亥看了眼牀上虛弱的人,一點也沒有擁有的喜悅。
“王子,不,是陛下,小人的故鄉有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想來陛下明白其中的含義吧。”
胡亥撩起衣襬,坐在他身邊,邪肆地笑着,“我不急,我可以等,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李煥不知該說什麼好,張了張口,終是沒出聲。
繩子被解開,李煥有些不解的看向胡亥,難道要放了我?
胡亥哼了一聲,“被綁着的人,和死人沒多大區別,我沒興趣。”
話音一落,李煥才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胡亥撲過來的一刻,本能的反應,躲、逃避、反抗……
胡亥大怒:“你就那麼不願和我在一起?”
咆哮的聲音,自太阿殿,傳出老遠,一直候在殿外的鈴鐺,不自覺地皺下眉,替李煥暗暗擔心。
胡亥抓着不停逃避反抗的人的頭髮,往牀榻下拖,李煥因爲吃痛,雙手握着胡亥的手臂,被他一點點拖到地上。
“你既然不喜歡在牀上,我們就換個地方。”
胡亥吐出殘忍的聲音,然後伸手攥了李煥一隻胳膊,猛地一擲,把人扔到案几上。
李煥後背被摔的生疼,顧不得別的,剛想下來,胡亥就撲過來。
衣服被一片一片撕碎,同樣被撕碎的,還有李煥心中那個十三歲沖齡少年美好的影子。
“我從十三歲就喜歡你,爲了你,我用了七年讓自己變得強大。可你呢,你可有把你的愛,分一點給我,哪怕一點!”胡亥的聲音非常大,帶着一絲委屈,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腿被最大程度地分開,身體承受着一下重似一下的撞擊。沒有任何前戲,沒有潤滑,這種最直接地進攻,所帶來的痛楚,堪比世間任何一種酷刑。儘管那個部位已經出血,起了一定的潤滑作用,但那刻骨銘心的疼痛,絲毫不減。
靈魂彷彿已經脫離**,站在一邊,冷冷地看着邊上緊密糾纏的身影,不屑、鄙視着那個人的懦弱。你還在等什麼?爲什麼不去死,死了,這一切苦難就都結束了……
胡亥對身下之人死氣沉沉的無聲抗拒非常不滿,他停下動作,用手把李煥已經散了的髮絲捋順,然後用非常溫柔的聲音,說:“你猜,蒙恬現在在什麼地方?”
果不其然,這句話喚回李煥的意識,他愣了下,又別開頭。
胡亥繼續溫柔着,說:“如果你肯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答應你,免了他的死罪。趙高一直控制着朝政,但是,爲了你,我可以違揹他一次,只要你現在點頭。只要你點頭,我就赦免他,君無戲言。”
真的嗎,我可以相信你嗎?李煥無聲地用眼神詢問。
胡亥點頭,“爲了你,我可以放過他,但是現在,你要怎麼做,你知道吧?”
李煥無奈,挪了下痠痛的腰,然後伸出雙臂,環住胡亥的脖子。
胡亥對這個動作很滿意,接下來,動作也輕柔了不少。他不停地讓李煥主動地說着曖昧的情話,李煥不肯,他就自己說,然後拿蒙恬的性命要挾,叫李煥學舌一般,跟着他說。然後,他又變了很多花樣,只把李煥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快到子時時刻,趙高前來找胡亥,胡亥又一次釋放了自己,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李煥的身體,心滿意足地離去。
鈴鐺快步衝進來,把被丟在地上的李煥扶到牀上,看他□血污一片,趕忙說:“公子,你稍等下,奴才馬上幫你清理。”
清水的溫暖,創傷藥物的清涼,無法撫慰傷痕累累的內心。
“鈴鐺,告訴我實情,蒙恬現在在哪。”
“唉,將軍現在被囚在陽周。”
“果然如此,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下,陛下是不是要赦免他。”
“好吧,奴才這就去。”
鈴鐺幫李煥穿好衣服,躬身退出。
李煥看看自己身上這件黑色帶金袞邊的衣服,不由苦笑,胡亥還真瞧得起我,這種衣服,大概是最高級別男寵才能享有的待遇了。
正當他暗自腹誹的時候,閻王和月老突然出現,還是在他沒召喚的情況下,一起來的。
李煥微微露出驚訝之色,“二位好興致,到這裡來看我的笑話。”
月老聽了李煥嘲諷的話也不惱,只是問:“你現在,還想找那個和你命定姻緣的人嗎?”
李煥搖頭,“真的去愛一個人,一個也就夠了,管他是不是命定姻緣呢。”
閻王輕笑:“怎麼,現在着急蒙恬嗎?”
“是。”李煥毫不掩飾自己的着急之色。
“其實,你和胡亥也不錯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完,多少人求還求不來呢。”
李煥哂笑:“自盤古開天地,輪迴過多少寒暑,你們比我更清楚。榮華富貴這種東西,它能守住愛情的永恆嗎?”
閻王與月老對視一眼,然後問:“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打算?”李煥雙眼無神,“能怎麼打算?我在這裡也跑不出去,我只想得到蒙恬的消息,如果他活着,我就爲他忍着,如果他死了,我就跟着他死。”
月老問:“你決定了?”
“是,決定了。”
閻王說:“胡亥的使者,已經前往陽周了。”
“什麼?”李煥不顧渾身痠痛,掙扎着坐起來,“胡亥他——”
閻王嘆氣:“胡亥本來是要履行對你的承諾,不過趙高不肯。”
月老問:“李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說出來,這次我們一定幫忙達成。”
李煥想了一下,說:“帶我去找他吧,讓我們成就永恆。”
閻王點下頭,遞給李煥一個小藥瓶,“這個可以幫你。”
“多謝。”李煥把藥瓶攥得緊緊的,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月老說:“麻煩你把這根紅線解下來吧,我已經不去找那個人了,還留着它幹什麼。”
月老輕笑:“這根紅線是下了封咒的,除非你遇到那個人,和他真正生死與共,否則是不會解開的。這我也沒辦法,帶着吧,就當是手鐲好了。”
“那好吧,就這樣。”
閻王說:“吶,準備好了,我們可就動身了。”
“準備好了,走吧。”
此時,趙高已經離開,李斯又深夜請求覲見,胡亥不勝其煩,但還是說了句“傳”。
李斯進來,先給胡亥行了叩拜大禮,然後沒有像平實那樣直身起,而是繼續跪在原地。
胡亥皺下眉,問:“丞相這麼晚,有何事?”
李斯上身俯下,額頭觸地,說:“老臣請陛下開恩,饒恕李煥。”
“嗯?”胡亥有些不解,“丞相這是何意啊?”
李斯猶豫了下,說:“回陛下,李煥是老臣失散多年的兒子,老臣懇請陛下開恩,饒恕他。蒙恬無論陛下怎麼處置,都是罪有應得,但是李煥無辜,求陛下開恩。”
胡亥很是震驚,李煥是李斯的兒子?看李斯伏地不停叩頭,焦急非常的樣子,這事兒是假不了的。
嗯!胡亥也不知該怎麼辦,在空曠的大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