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琴站在馬車前,想起前世種種,不由得心神有些恍惚起來。
南宮錦的僕從陳七見她固執的攔在馬車前面不肯離開,忍不住哈哈兩聲,諷道:“紅杏小姐,想見咱們錦公子的世族小姐能夠從平陽城排到上庸城,再從上庸城排到長安城,憑你也配?”
全叔也上前,好言勸道:“小姐,錦公子是身世顯赫的王族子弟,你快別存那樣的念想了,白白讓人笑話了去!”
阿離這時候也走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姐,咱們此去平陽城投奔本宗親族,你的親事自會有君家家主爲你安排,這錦公子雖好,與小姐你卻是一個天上雲,一個地上泥呀!”
不管他們如何勸說,君紅杏的神色依舊堅決,似乎並未將他們的話聽進心裡去。
她望着那華美氣派的馬車,再次揚聲道:“奴家君紅杏,求見錦公子!”
陳七還要取笑,車簾後卻傳來一道潺潺如流泉的動聽聲音:“紅杏小姐好生固執呀!”
隨着話音,一位俊逸華貴,身如玉樹的年輕公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着實生得俊美瑰麗,君紅杏只看了一眼,便慌忙垂下視線,輕聲道:“奴家君紅杏,見過錦公子!”
錦公子看着她清麗動人的面容,清聲問道“你是誰家小姐?”
君紅杏抱琴上前,盈盈一福道:“奴家君紅杏,是平陽城君家的支族庶女!”
她話音剛落,忽然從南宮錦身後的一輛馬車裡,傳出一聲女子的嬌笑聲:“喲!我說錦哥哥的馬車怎麼停下了呢,原來是被山狐野魅攔了路!”
這聲音雖然悅耳動聽,卻飽含着再明顯不過的明嘲暗諷。
君紅杏擡眼看去,只見一位十五六歲的嬌豔少女正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
那嬌豔少女走到南宮錦的身邊,親暱地挽過他的胳膊,柔聲問道:“錦哥哥,她是誰?看着好生寒酸!”
南宮錦淡淡笑答:“她是平陽君家的庶女,名叫君紅杏,寒酸是寒酸了些,倒也是個有趣的人兒!”
“平陽君家?君紅杏!”
那嬌豔少女細細打量了君紅杏兩眼,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錦哥哥,櫻兒曾聽君家嫡女君映月提到過這個君紅杏!呵呵,她確實挺有趣兒的!”
南宮錦看了南宮聞櫻一眼,笑問:“哦?你聽說過她?”
南宮聞櫻點了點頭:“嗯!聽說過,君映月的母親當年嫁入君家時,身邊帶了一個陪嫁丫鬟名叫舞陽,那舞陽,便是這君紅杏的生母!”
君紅杏聽她驀然提到生母的名字,身形不由得搖晃了兩下,臉上的容色一點一點慘淡了下去。
南宮聞櫻以鄙夷的語氣,繼續道:“那舞陽身爲丫鬟,身份卑賤不說,行爲更是十分不檢,勾引了君映月的父親君嘯霖,這纔有了君紅杏這麼一個人呢!”
南宮錦俊眉微蹙,有些不想聽了:“好了櫻兒,咱們走吧!”
南宮聞櫻卻有些興奮,加快語速道:“更有趣兒的還在後面呢,舞陽生下她剛剛二十多天,便與府中下等家奴通姦,被君映月的母親給捉姦在牀!君嘯霖氣得火冒三丈,當即就將她們母女打包送給了一個遠在清河鎮的支族親戚爲妾室……,呵呵,還有她這名字,據說就是君嘯霖氣急之下給隨口取的,紅杏紅杏,你說哪個好女兒家的名字會叫紅杏呀?這不就是暗喻她們母女都是水性楊花浪蕩成性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