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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行與易了容的商少莫並肩走在回府的路上。如今正值春季,天氣不如冬日那麼寒冷,商少行換上了紅繡親手縫製的天藍色春裝,清新的猶如一陣涼爽的風。
商少莫看着商少行袖口和領口處的雲回紋,笑道:“這衣裳繡工不凡,是紅繡繡的?”
商少行低頭,摸着衣裳上的紋路,點頭道:“是,紅繡待我極好,就算自己再忙,也總會親手爲我縫製衣裳,一年四季,從裡到外,一件不落,還經常下廚做一些新奇的糕點給我吃。”
見商少行俊臉上滿是幸福。商少莫心中也甚感安慰:“那麼你覺得,現在很幸福?”
“是,我很幸福。”商少行停下腳步,直視商少莫的雙眼。
兄弟二人長着相似的丹鳳眼,只不過商少莫的眼睛更爲狹長,也更爲銳利。此刻他收斂了鋒芒,在看向自己兄弟的時候,餘下的只有滿滿的關切。似感慨又似疑問的道:°
“即便她會給你帶來麻煩,帶來危險,你還是覺得自己幸福?”
“是,與她在一起的幸福,足以抵消其他一切。有危險,她會陪着我共進退的。就算將來要死,我相信她也會與我死在一塊。”商少行說的篤定。
商少莫長嘆了一聲:“三弟,二哥相信你的眼光,只要她真心對你,我便不傷害他,也會想法子護着她。”
商少行知道商少莫對於他,向來都是一言九鼎的。既然這句話他說得出口,就必然做得到。心中高懸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其實商少行不怕天不怕地,任何的困難在他眼中,總想得到法子化解。他唯一怕的,便是有一天要與自己最在乎的親人站在對立的角度上。他不知道到時候左右爲難的滋味會有多苦惱。
可今天商少莫做出了承諾·紅繡又不是會主動招惹商少莫的人,商少行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三弟,既然此地事情已了,二哥也該回去了。”
“二哥?”商少行驚訝又不捨的拉這商少莫·“不能再多住些日子嗎?爲何如此急着回去?”
“紅繡被綁,陛下必定是有其他想法了,我身爲影主,有些事情是不能錯過的。
三弟,你在此處過的平安幸福,二哥也就放心了。若是有困難,你就捎信給我·方法你知道的。無論二哥手頭有什麼事,都會想法子給你解決。”
“二哥……”
“好了,我便不隨你回府了,這就走了。”
商少莫拍拍商少行的肩膀,笑道:“你多保重,多留神,不要露出身份來。咱們兄弟將來總有相見之日。”
商少行雖然捨不得商少莫,可他也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當下點頭,笑道:“好,二哥·你一路多加小心。”
“嗯。”商少莫負手走向反方向,並未回頭,只是姿態瀟灑的擺擺手。
商少行佇立原地,直到商少莫的身影看不到了,這才繼續往商府的方向走去。
才一進們,迎面正看到商崇宗的貼身侍從周德勝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商少行又怎麼可能真的關心商崇宗?不過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蹙眉攔住他,擔憂的道:“周德勝,慌慌張張的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三·三少爺。”周德勝氣喘吁吁的給商少行行禮,臉上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清個所以然來,最後只道:“小的去給二老爺請大夫。”
話畢,人已經撒丫子跑了。
商少行歪着頭不明所以,請大夫?商崇宗怎麼了?難道是在外頭惹了事·受了傷?不對啊,府哩有府醫,難道府醫束手無策?
揣着滿懷的好奇,商少行信步來到二房居住的客院。只見裡頭下人忙進忙出的端着銅盆,裡頭都帶着淡淡的紅色,布巾上似乎也染着血。
商少行隨手拉住一個小丫頭,“裡頭怎麼回事?”
小丫頭臉色煞白,見來人是商少行,蹲身行禮:“三少爺。”
“免了,裡頭怎麼了?是不是四姨娘····`·”
“不,不是,三少爺還是自行去看吧。”
見小丫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商少行更加狐疑,快步上了臺階進了門。就見商金氏和幾位姨娘此刻都在外間,並不在裡頭伺候。
“二嬸,各位姨娘安好。”
商金氏面色一白,“免了。”
“二叔他……”
商金氏如何也開不了口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又知道此事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府裡的人,正兩難之際,就聽到裡頭傳來商崇宗的一聲哀嚎:“啊!”
“二叔!”
商少行驚呼一聲,連忙繞過屏風快步奔進了裡間。看到的,卻是令所有男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商崇p宗下身裸着,性、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上面還有細白的小蟲。可奇怪的是,他其他的肉並沒有腐爛,只有那一處······
商少靖與商少瀾幫着他用布巾擦拭,可是舊的血液才擦掉,馬上就有新的鮮血涌出。
屋子裡瀰漫着血腥與惡臭的味道,商崇宗臉色灰白,就如同死人一般。
“二叔,這……”
“啊!!”
“三哥!”商少瀾滿臉的淚痕,見到一直信賴的商少行立即撲了上來,“三哥,你與姬神醫交情甚篤,求求你,請他來救救我爹吧,三哥,求你了!”
商少行抿着薄脣,本想說不答應,可是看着商少的那雙盈滿熱淚的眼睛,他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只點頭道:“好。我馬上就去,但是姬神醫脾氣古怪,我只能盡力。”
“三哥,多謝!”商少瀾一躬掃地,又立即奔回榻前:“爹,您撐住啊,神醫馬上就到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商少行快步離開客院,出門騎馬往莫來求去。因爲這場面太過離奇,太過血腥,商崇宗傷的又是難以啓齒的那處,商少行仍舊覺得不可置信,匪夷所思。
他心思飛轉,不用細想都猜得到這事情必然與張之文有關。南疆有沒有一種蠱毒,會讓男人從下身開始腐爛的?當年商崇宗強、暴了凡巧,所以張之文用這種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來爲凡巧報仇。客觀的說,也算是夠狠毒的,都不如一刀殺了商崇宗來的痛快。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受不了自己突然變成太監的打擊。
一路到了莫來求,商少行纔剛翻身下馬,就見莫來求雙扇的大門朝着兩側推開,葉瀲清在前,姬尋洛在後,身旁還跟着拎着藥箱的蘇青,三人快步下了臺階。
商少行心中一突,快步迎上前去。
“葉大人。”
“三公子。”葉瀲清臉上通紅,顯然是跑的太急。
“葉大人,可是紅繡她在宮裡出了什麼事?”
葉瀲清上了馬,拉着繮繩道:“皇上在大人面前懲罰了那日綁走她的人,當着她的面,剜了,剜了那人的眼珠子,大人一口氣沒提上來,暈過去了,衆位太醫都在偏殿爲大人診治,方纔張太醫說,大人怕是凶多吉少。皇上便着了急,派我出來務必要將姬神醫帶去。”
商少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剜人的眼珠,還在紅繡面前?!皇上到底要做什麼啊!”
“三公子,慎言。”葉瀲清勒着繮繩,馬兒原地踢踏挪動,似乎非常煩躁。
姬尋洛與蘇青也騎在各自的馬上,回頭看着商少行道:“放心,我定會竭盡所能。你若是不放心,就在我這兒等消息吧。”
“好。”商少行目送着三人三騎走遠,這才進了莫來求的大門,在外廳坐了下來。這一刻,他滿腦子都是紅繡,生怕她有一點點的閃失。早就已經將商崇宗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紅繡,你怎麼樣?”姬尋洛喂紅繡吃了藥,見她緩緩張開眼,柔聲問。
紅繡迷茫的眨眼,她這是在哪兒?看周圍的景色,很是陌生,明黃色的帳子和被面,應當都是皇上用的東西,難道她還在宮裡?可姬尋洛怎麼會進宮?
“洛尋。”
話豳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沙啞到了這個地步。
姬尋洛淺笑:“醒了就好。”
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皇帝穿着玄色長袍,先行到來,“怎麼樣,諸葛紅繡,你醒了?”
“皇上。”紅繡一驚,連忙起身要給他行禮。
皇帝擺擺手,在紅繡牀畔坐下,笑道:“免了,哎,朕也想不到我南楚國堂堂的第一女官,膽子竟會這樣小,看到幾滴血就嚇成了這樣。
紅繡垂眸,心道:你這個封建社會的儈子手,永遠都不會知道生命的珍貴。一想到被剜掉眼睛的鄭虎,紅繡便覺得心裡堵得慌,好好的年輕人,被鞭打炮烙還不夠,最後還失去了眼睛,她明白,鄭虎的處境與她當時被綁的處境相同。就算他回了北冀國,濮陽元灝也未必會再信任他。她當時有蘭妃相助,鄭虎能有誰相幫?
被夾在兩國中間,他們都是無力抗爭的人,都只能做博弈者的犧牲品嗎?
“咳咳咳······”紅繡咳嗽起來。嗓子眼一腥甜,一口鮮血竟然噴了出來。
“紅繡!”皇帝推開姬尋洛,摟住紅繡的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雪白衣襟上綻開的朵朵紅花。
紅繡嘲諷一笑,老東西,你不就是存心要嘔死老孃的嗎!這時候還假慈悲,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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