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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
御書房。
李天啓斜靠着龍椅,捧着紅繡呈上的奏摺細細的看,或皺眉或點頭。
紅繡垂首站在臺階下,不着痕跡的動了動腳。她在這兒“罰站”已有一個時辰了。方纔領旨進宮,纔剛來到御書房,摺子就被李天啓要了去,他老人家專心致志的看起來,卻將她給忘了,沒有皇上的旨意,誰敢給她搬椅子坐?
大太監李德全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沒敢動彈。生怕皇上讓諸葛大人站着是另有意圖,自己妄動恐惹禍上身。
“好,好”李天啓將摺子放在龍書案上,笑着看向紅繡,“朕本以爲你會三言兩語敷衍了事,想不到,你呈給朕的卻是如此厚實的一疊,數據詳細,知無不言。”
紅繡行禮,“這是微臣應盡的本分。”
見紅繡動作僵硬,李天啓這才反應過味兒來,起身笑了起來:“怎麼,站的累了?”
紅繡低着頭,“是,的確累了。”
李天啓走到紅繡身旁,奇怪的道:“你不是該說‘不累’的嗎?”。
紅繡不卑不亢的道:“臣不敢欺君。”
“哈哈哈”李天啓哈哈大笑,只覺得心中爽朗之情不可言喻,已經許久沒有如此痛快過了。
“紅繡。你陪着朕出去走走。”
“臣遵旨。”
李天啓走在前頭,紅繡跟在後面,李德全帶着宮女太監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御書房,向着御花園走去。
李天啓道:“紅繡,你方纔在奏摺上提到的三件事,朕還有些不明,你細細說來。”
“是。臣在奏摺中提到的…其實簡而化之就是軍隊屯田、植谷於邊、開放邊貿、以物易糧。但最亟待解決的,還是土地問題。”
“說下去。”李天啓率先上了抱月亭,李德全立即爲他在石凳上墊了錦墊。李天啓坐定後,伸手道:“坐下說。”
“謝皇上。”
紅繡在下手邊坐好,總算能緩一緩累的痠疼的雙腿,不着痕跡的動了動,舒服的嘆了口氣,才道:
“皇上,臣特意瞭解了南楚國的國情,纔有此結論。人性鄙陋,妄求大公無私實乃是春秋大夢。若不是有甜頭,怎能調動農民的積極性?難道僅以賦稅施壓,官吏鞭打,農民心中就有種田的積極性了?就真的服氣嗎?”。
紅繡察言觀色,見李天啓並未對她這番言論生氣,才繼續道:“臣以爲,國家的土地一定數量租給農民,簽訂契約,每年只收取低廉的租子,幾分收成上繳國庫,幾分收成可以允許農民私有並且自由買賣,形成由國家控制的糧食市場,這樣才能調動農民的積極性,促進糧食的產量。而且可以由各地選拔種糧食的高手來到聖京城互相學習探討,研究高產量的耕種技巧,培育優等的糧食種子。將優質的種子和耕種的技巧推廣下去。並且派專門的人到各地去勘察土地質量,適合種玉米的土地絕不用來種番薯,這樣才能將糧食產量最大化。民以食爲天,百姓們豐衣足食,皇上纔可高枕無憂。”
紅繡長篇大論,其實就是將前世所知結合南楚國現在的國情整理出來。不過單單做到了解南楚國的國情,也費了她不少的心血。再加整理,已經是費勁了腦細胞,絕不是照本宣科就可以做得到的。不過她欣慰的是若是常年堅持她所提出的…,南楚國百姓就再也不用害怕餓肚子了。
微風吹來,抱月亭周圍的粉紅色紗幔隨風飄舞。李天啓轉着手上的藍寶石戒指若有所思。宮女們魚貫而入,上了熱茶點心。紅繡累了一
,話說的多,現在又渴又餓,見皇上不說話,自己也不好先開動,只能無聊的低頭數地上的螞蟻。半晌,李天啓才感嘆道:
“紅繡,身有大才,國之棟樑啊。”
紅繡連忙行禮:“皇上折煞微臣了。”
李天啓笑着又丟給紅繡一個難題,“紅繡,西南地區耕地少,往年大部分要靠調運糧食供給。這個你若是給朕想出解決的法子,朕有重賞。”
紅繡暗自翻了個白眼,皇上這是賴上她了。不過西南地區的地質地貌有些像她在現代時候的廣西和雲南地區,都是多雨水,多山嶺。
“皇上,西南地區地域廣袤,怎麼會少耕地?”
李天啓仍舊轉着手上的藍寶石戒指,定定的望着紅繡,道:“西南地區雨水豐沛,山地較多,土地涵水能力弱,趕上雨季,山坡就要發生滑坡,往往纔剛種上不久才冒新芽的莊稼就要被沖走。
紅繡怔了怔,她記得梯田這個東西,前世秦漢時期就有了,怎麼南楚國沒有?其實到現在,她也弄不清南楚國到底類似於中國古代的哪個朝代。
見紅繡蹙眉沉思,李天啓以爲她正在想對策,便也不出言打擾。李德全站在亭子下,偷眼觀瞧李天啓的神色,現在看來,皇上對諸葛大人的信任已經是不能再多了。幾乎到了有困難立馬想到諸葛大人的程度,他往後伺候着也要小心一些。
“皇上。”
聽見紅繡的聲音,李天啓立即期待的問:“紅繡,你有主意了?”
“臣想喝口茶,吃塊點心。”
李天啓一愣,想了想失笑道:“準了,哎,朕也是病急亂投醫,這西南地區耕地的問題幾代人都想不出個法子,朕卻拿來爲難你。罷了……”
紅繡好容易將嘴裡的棗糕嚥下去,喝了口茶打斷了李天啓的話:“不,皇上,臣有法子。”
“什麼?”
“臣有解決的法子,不過,皇上纔剛說若是臣有法子解決,就給臣重賞。”
看着紅繡狡猾的小臉,李天啓有些無語,“你果真是個商人,跟朕還討價還價。”
紅繡又吃了一塊棗糕,肚子裡有了底,喝了口茶才笑着道:“皇上,君無戲言啊。”
“哈哈哈”李天啓開懷大笑,他多日爲國事勞心勞力,加上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早已經筋疲力竭,心情煩悶,可此刻卻笑的格外爽朗。讓臺階下的李德全都不得不讚嘆——諸葛大人果真是有手腕兒,做事出挑可人心,又懂得收放有度,這宮裡有幾個人能像她這樣逗得皇上開懷大笑啊。
紅繡無辜的眨眼,等李天啓笑夠了才道:“皇上,您想反悔嗎?”。
“賞是要給的,不過朕要先看過你的法子。”
“那若是臣的法子可行,賞賜的事就由着臣開口,皇上都允了?”
李天啓瞧着紅繡討價還價時候有些撒嬌有些賴皮的俏臉,心裡一軟,點頭道:“是,若是你法子好,你要的賞賜朕就允。”
“那好,一言爲定。”紅繡起身道:“李公公,勞煩您給預備紙筆。”
“是。”李德全笑着答應,吩咐了宮女下去。
不多時,抱月亭的石桌上就鋪上了紙,李德全親自爲紅繡磨墨。
紅繡拿了毛筆,略微思索,便在紙上做起畫來。幾筆勾勒之後,李天啓已經陷入沉思,待完全畫好,紅繡將墨跡吹乾,雙手呈給李天啓,笑道:“皇上請過目。”
李天啓心中有些激動,拿着紙的雙手不自覺的抖,“你快來與朕說說。”
“遵旨。皇上,您看得出,此田開在山上,猶如巨人登天用的臺階,所以名喚‘梯田’。西南地區雨水豐沛,山地又多,這種梯田大可以開在山上,可以有效的治理坡地耕田水土的流失,保土增產十分有效。而且透風透光,非常利於水稻種植。每一階梯田四周都可以以石頭堆砌,或者以種滿草的土坡代替。種植的面積加大了不說,田地也可以保得住不被雨水沖走。就算最頂的一層有滑坡的現象,影響也不大。皇上覺得呢?”
李天啓放下圖紙,星眸嶄亮的望着紅繡,並不答話。
李德全已經是聽的熱血沸騰,讚歎道:“皇上,諸葛大人的法子甚妙啊想奴才每日都走臺階兒,可奴才卻想不到可以將臺階放大嘍用來種田。諸葛大人,您這法子甚妙,足以解決西南那邊兒老百姓的吃飯問題,奴才代老百姓謝您,給您磕頭了”
“使不得使不得,李公公快快請起。”
紅繡連忙雙手相攙。
李天啓卻道:“你受得起這個禮。”
聖旨誰敢不遵?紅繡只得側着身受了李德全的禮,後又扶着李公公起身。
李天啓道:“紅繡,你給朕解決了大問題,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紅繡眼珠一轉,提裙襬雙膝跪下,叩頭道:“臣斗膽,想跟皇上討個恩旨。”
李天啓微笑,道:“不會又是跟朕要婚配自由吧?不少字哎,如今這樣,朕也不好再拆散你與商少行不是?”
一聽皇上放了這個口風,紅繡心中暗喜,搖了搖頭道:“不是,臣想要的,是另外一件。”
“好吧,你說。”李天啓有點被算計了的感覺。
紅繡看了看皇上手上的藍寶石戒指,道:“請皇上給臣免死特權。”
李天啓聞言,身子一震,立即皺緊了眉頭,難道她已知道他有除她之心?轉念間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要了免死特權,八成也不是給自己用的。
李天啓前思後想,一則礙於君無戲言,二則是紅繡對南楚有功,若是這麼個要求都不答應,傳出去恐寒了其他大臣的心,便點了點頭。
紅繡欣喜的一笑,道:
“皇上,口說無憑,臣就要您身上的一個物件做信物。改日若是臣犯了錯,或是有人犯錯,臣可以拿此信物跟皇上要求情,保一條命。”看了看李天啓手上的戒指:“就那個藍寶石戒指吧。”
李德全目瞪口呆,那戒指是自打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一直戴在身上,從不離身的,紅繡也真敢張嘴要。纔剛要出言反駁,更令他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李天啓竟然笑着雙手扶起了紅繡,隨即從手上將戒指摘了下來,瞧了瞧紅繡的手指頭,隨手一捏,將戒指掰成了適合紅繡戴的大小。
“你戴着吧。待將來這個特權用完了,你再換給朕。”
紅繡雙手接過,行了叩拜大禮:“謝皇上恩典。”隨即遵旨的將藍寶石戴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
李天啓有些出神的看着紅繡的左手。她皮膚如初凝的新雪,滑膩白皙,藍寶石和雪白的皮膚呼應着,給人難以言喻的視覺衝擊。紅繡若有所覺,將手縮進袖子,李天啓纔回過神,道:
“三皇子最近有其他要務要辦,朕安排他去別處。神機營都統一職,朕又重新覓了人選。你們屆時好好溝通,這人是個將才,你呢,是個帥才,你們雙劍合璧,當可無敵。”
“臣遵旨,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紅繡回答的順溜,心裡卻在分析情勢。三皇子一直引以爲傲的神機營都統一職,竟然突然被剝了,除非他最新要做的“要務”特別重要,否則這件事就真的值得沉思了。三皇子再無兵權,這會不會是皇上要爲太子掃清障礙?
“臣妾給皇上請安。”
涼亭外傳來嬌柔的女聲,將紅繡從沉思中拉回現實,回過頭,正看到皇后與蓮妃站在亭子下。
紅繡連忙行禮,“臣參見皇后娘娘,蓮妃娘娘。”
皇后笑道:“免了。皇上,臣妾瞧您紅光滿面,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您說說,也給臣妾樂一樂。”
李天啓笑道:“朝中事宜罷了,你們從皇祖母那回來?”
“正是,今日皇祖母很是開懷,飯也進的香。”
“如此甚好。”
見皇帝夫妻倆說家常,紅繡也不好繼續呆着,行禮道:“臣告退。”
李天啓和皇后一同看向紅繡,前者隨意的擺了擺手,後者則是驚愕的盯着紅繡左手中指上的藍寶石戒指。
“想不到時隔多年,我又回到這個院子來了。”紅繡望着院門口那兩株桃樹,又看看天井中熟悉的葡萄架和槐樹,心中很是懷念。當年她與連翹離開諸葛家,就是住在這裡,張王直大街一側,正對面就是姬尋洛的“莫來求”,如今與梅妝和丹煙也做了鄰居。
“繡兒,你住這裡不合適。我已經在城裡尋合適的宅子了。定會找到個滿意的。”商少行滿臉的不贊同,早勸過了,紅繡又不聽他的,執意要搬到這裡來。
紅繡笑道:“只有我和杜鵑還有幾名護衛住着,兩進的院子足夠了,再說了,繡中園也該好生整修一番,難道你就想隨隨便便的娶了我了事?”
“當然不是。”商少行急切的否認,見紅繡狡猾的笑着,才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堂堂朝廷二品大員,怎能住這樣小的院落?咱們大婚那日我是要到此處來接親的,讓人瞧了未免寒酸。”
紅繡搖頭,“不管,反正我就住這兒了。”說理說不過他,耍賴卻是絕對管用的。
果然,商少行越加的無奈,卻不好再出言強迫,只得吩咐人緊着去將院子佈置好了。
他們商議之後,還是決定婚前紅繡先搬出商府來住。一則給商少行時間整理商府,二則,也是方便將來迎娶。三書六禮總是要遵守的。不能落了旁人口實。
但是與她在商府纏綿慣了,如今她要搬到外頭來,往後相見也不那麼方便,商少行心裡還是很不好受。所以從昨兒個商議好了,他就一直陰沉着臉。
“好了,我的少爺,最近皇上讓我研究的東西很是複雜,我正好需要個清靜的地兒,在這兒離着你遠了,可離着是非也遠啊。身邊只有一個杜鵑,貼身伺候,我也不擔心皇上的機密事宜泄露出去,而且在此處前院倒座,我已經給葉大人他們安排了屋子,當值的時候就住下,他們保護我也更加方便,這一切不都很好麼。等着成婚了,咱們還有一生的時間呢,何必急於一時。”
明知道紅繡說的有道理。商少行心裡仍舊彆扭。可也只能點頭,道:“梅妝和丹煙都說要到你給置辦的宅子住,他們伺候你也方便,我還放心些。”
“嗯,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我覺得這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甚好。”
“好了,你說好就好。”商少行拉着紅繡,在一旁的石凳坐下,其實對這樁宅子他還是記憶猶新的,當年就是在這裡,紅繡設計了柳姨娘,把他也一同算計了進去,讓諸葛老爺以爲柳姨娘知道神秘繡娘是誰,要出賣他。也就是那時候,他纔開始真正注意到這個出身卑微但心有城府的小女子。
“大人。”侍衛關靖上前行禮,道:“伏大人送來的請柬。”雙手將大紅燙金的請柬奉上。
紅繡接過來展開一瞧,驚訝的道:“原來是他。”
“怎麼了?”商少行疑惑的問。
紅繡道:“前幾日皇上就與我說三殿下有其他要務在身,神機營的都統要另派新人,想不到竟然是伏武哥,怪不得他那天在繡妍會、所神神秘秘的,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商少行聞言卻是皺眉。伏武是太子的人,皇上等於是將神機營的軍權從三皇子手中奪了,間接的交給太子。看來大堂兄沒有站錯陣營啊。
“請柬上寫的什麼時辰?”
“明日巳時三刻,讓我到他府上去,說是要擺宴席慶祝慶祝。”
“那你須得預備禮物了。”
“嗯,我等會叫人去置辦。”
伏武的府邸是個三進的大宅子。紅繡想不到他在邊關只是個小小的校尉,如今卻如此受皇上的器重,做了這聖京城最最炙手可熱的神機營的都統。不論伏武站在哪一個陣營,她都真心爲他如今的成就開懷。
“小姐,仔細腳下。”
紅繡身後杜鵑爲她撐着傘,紅繡緩步走上臺階,卻見一個十七八歲穿着錦緞衣裳的少年迎了上來,衝着她掃地一禮。
“諸葛大人。”
“秋寶?這不是秋寶嗎?”。紅繡驚喜的聲音拔高,魯秋寶當年與伏武最爲要好,同在外院,她與秋寶關係也是不錯,只不過這些年,他們沒有再見過面。
魯秋寶笑了起來,點頭道:“正是小人。想不到您還記得我呢。”
紅繡心裡好生彆扭,“好了,咱們之間說話還用的着那樣?秋寶,你怎麼在伏武哥的府上?”
一聽紅繡仍然如以前那般稱呼伏武爲兄,魯秋寶笑了起來,道:“伏武哥讓我來的,他說我不能做一輩子的長工,在他這兒給我個管事做,往後再給我討媳婦。”臉有些紅了。
紅繡笑着點頭:“那多好,對了,春桃呢?”春桃當年對伏武可是動了心思的,還爲了伏武經常與她套近乎呢。
魯秋寶笑道:“春桃嫁人了,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兒的娘了。”
“啊?”這麼快啊。
說話間繞過影壁,過了穿堂,魯秋寶引着紅繡往正廳裡去。一路上雖沒看到亭臺樓閣,可院中的建築與景緻也是相當別緻的。越看越是高興,心裡頭爲伏武能有今天的成就而讚歎。
不多時到了正廳,魯秋寶在門外低聲通報:“伏大人,諸葛大人到了。”隨即爲紅繡掀起布簾。
紅繡笑着道了謝,進了正廳。正對着門的,是一張紅木雕牡丹花的屏風,繞過屏風,屋內擺着上好的紅木傢俬。地當間一張八仙桌,伏武與太子二人正分主次落座,有說有笑。
紅繡心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伏武能得到太子的賞識也是不易,雖然她不怎麼喜歡太子這個人,可目前看來,他將來繼承大統的可能性最大。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紅繡規矩的行了禮。
太子斜着眼看了紅繡一眼,有些嘲諷的道:“是諸葛大人啊。哎,這朝中事務誰也說不上準兒,誰知道原先相處的好好的,如今卻要換了人呢。”
紅繡就權當自己沒聽懂太子諷刺她沒攀棵穩當的大樹,笑着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伏武卻笑着起身,拉着紅繡的手腕坐在自己身側,笑道:“你看見秋寶了?”
“看見了,秋寶像是變了個模樣呢,難得你想得周到。”
“我也是無意中在街上遇上他的,不過他跟你一樣,都沒怎麼變,還是原先那個性子,我琢磨着府裡缺個管事,就讓他來了。”
……
紅繡與伏武嘮起了家常,太子看着心裡就覺得疑惑。
第四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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