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門,便見門口站着兩個捕快打扮的男人,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到得門外的。
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這兩個人,簡忻就不自覺的想到王朝馬漢,並非他們長的和電視裡的人物相像,只是心底不自覺的就閃過這個念頭。
想到這裡,簡忻不禁自嘲的笑笑。
“大人您要去哪?”守在門口左邊的捕快看着簡忻問道。
簡忻尋着聲音看着對方模樣,只見這人面貌儒雅,看起來三十出頭,倒是不像個武夫,不過想想簡忻在這個世界認識的會武功的男人大多看不出練武的模樣,也就沒什麼怪異的感覺了。
“你是?”簡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看着守在門口的人問道。
“在下旬厲,是開封府的捕快。”旬厲看着簡忻簡潔的回答道,說完彷彿怕簡忻不理解又對着簡忻繼續開口解釋道:“是劉大人派我們兩在這裡守着的,怕大人對這裡不熟悉,想做什麼事情找不到地方!”
“恩!”簡忻微微皺眉,又將眉間的不高興散去。
劉府丞沒告訴簡忻,就讓人守在簡忻的書房外,這中間可是有着監視的意味,不管誰被監視,這絕對都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當然,若是劉府丞一開始便告訴她,會派人來給她用,簡忻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可是現在卻是不自覺的對這叫旬厲的捕快感到一陣厭惡。
“可知道開封府歷年的卷宗都在何處?”簡忻不願多說什麼,直接看着旬厲問道,若是一般時候簡忻定會問上一問和旬厲一起另一個人叫什麼,可這會簡忻是看也不想看這兩人一眼。
聽到簡忻一到這裡就要去看歷年的卷宗,旬厲眼中一亮,馬上對着簡忻開口說道:“歷年的卷宗都放在卷宗房中,簡大人可要旬厲帶路?”
簡忻本就是新官到任,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自然是心底不舒服。不過如今看到對方如此禮貌的開口,簡忻也不好給對方臉色,便對着旬厲輕輕的應了一聲,便跟着對方向外走。
卷宗房還真是不好找,左轉右轉,走了半盞茶的時間纔到。
也不知道這開封府的人是怎麼想的,竟然將這卷宗放在開封府中最偏遠的一間小房中,要從簡忻的書房到這裡,沒有半盞茶的時間根本到不了。
到得卷宗房,簡忻對着旬厲和李正說了聲“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把!”便單獨進了放歷年案件卷宗的房間。
走進卷宗房,這房間表面上看起來小,可到的屋子內卻是顯得十分寬敞,這或許是裡面的東西放的少的緣故。
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經常打掃,這卷宗房看起來十分整潔。
簡忻隨手從架子上找了一本卷宗來看,就這麼一看一整天。
而後簡忻每天都是這般千篇一律的過,每天早上到開封府,然後到卷宗房看卷宗。
如此一過便是三天,這三天的時間不長,卻也讓簡忻對這古代的刑事案件做了一些些瞭解。
不過也讓簡忻心中產生一絲奇異,在簡忻的印象中,電視裡放的府尹那可是天天辦案的,即使沒有大事,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應該有的纔是,可看看她現在的情況,一連閒了三天,什麼事情也沒有,除了每天見不到劉府丞外,什麼都一樣!
想着簡忻在這地方也呆不住了,她得去上一趟皇甫家,畢竟到京都已經三天了,再不到皇甫家去就已經說不過去了。
按照一般的情況,簡忻回到京都的轉天就該上皇甫家去上一趟的,只是簡忻實在不想去皇甫家,才如此推遲,可有些情並非你逃避就可以不去的。
“大人,您這是要出去?”簡忻剛走出書房,便見旬厲恭敬的站在書房外。
看到旬厲簡忻不自覺的微微皺眉,一個人對一個人有了印象,便再難改變,特別是壞印象,這會讓這個人看另一個人做事都帶上有色眼鏡。
就如現在的情況,簡忻之所以皺眉,那是因爲她覺得旬厲又在監視她了。
就因爲這一點,簡忻這三日來都只是自己靜靜的觀察這開封府,什麼時候的長官都是一樣的,她是不和下面的人一個地方辦公的,這就造成了一個結果,簡忻到這開封府三天沒做上一點有用的事情。
除了瞭解一下卷宗,便是聽了幾句下面人的閒言碎語。
其實這和簡忻沒有外放做過地方官有關,她不知道自己到一個地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若是以前有王雲兒在也就罷了,畢竟只是個小官,什麼事情都有別人安排好了,顯不出來什麼,可如今沒了王雲兒,簡忻又如此做了一個部門的一把手,可見簡忻如今的尷尬。
劉府丞如今欺負的也是簡忻這一點,就是不讓簡忻看到他,也不在簡忻面前做事情,於是一個人爲府尹便是審案判案的小菜鳥,就這麼每天上朝,到衙門辦公(空呆着等上堂),一日日的空度下去。
這中間說的事情小了,也就是簡忻如此再虛度下去,可若是出了大事,皇上過問,而簡忻卻是一問三不知,即可知道簡忻將會面對何種情況。
再便是開封府府尹這個職位很敏感,知道的人都明白,一般情況下,這個職位根本不會讓一般的人坐,大多都是留給皇儲,而作爲皇儲自然對這些事情不會太過看管,在此情況下便設置了權知府一職管此處。
至於府丞則是專門爲輔佐權知府存在的,偏偏這開封府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竟是一直沒有權知,於是所有的事情便都是劉府丞做主。這纔有了簡忻到得開封府後,劉府丞的冷遇。
在他的心中,他可是要比簡忻這個年輕人要老練有經驗,辦事能力也不會比簡忻差,可簡忻卻如此被降下來搶了他的權利,是個人心中都要不舒服。
也不知道明宗是怎麼想的,要知道這朝堂中,明宗可是有個皇子的,皇上如此將這個位置給簡忻,可以說是將簡忻放在了最明的地方,這是個所有人都看着的位置啊!
“恩。”簡忻對着旬厲輕聲應道,想了想終於對着旬厲問道:“劉府丞今日可在衙門中?”
“大人,劉府丞一大早便出去辦事了,到現在還不曾回來!”旬厲對着簡忻認真的說道,他可是等簡忻問這個問題等了整整三日,若是一般人被人如此架空冷處,怕是早就忍不住了,可眼前這個年輕的大人,卻是忍了整整三天,想來如今是掌握了什麼事情,要真正動手了,纔開始如此直接的打探吧!
簡忻若是知道旬厲是如此想她的,簡忻絕對非要慚愧死不可,她在這裡三天可是絲毫建樹都沒有,就是今日問起這個問題,也是實在忍不住,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已,當然卷宗上的案子有些也是奇怪的,可讓一個小學生看初中生的數學題,小學生能看出什麼東西,最多也就是數字都認得而已。
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她身上連個波橫都沒盪漾出來。唯一印證的也就一句話,簡忻太嫩,皇上對簡忻的期待太高!
至於旬厲會有這樣的想法,那也是因爲簡忻在袞州做的事情全都傳回了京都,也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情,一時之間,簡忻的名氣可謂如日中天,可越是如此,對簡忻來說越是負擔。
名氣是好東西,前提自己和這名氣有着相等的能力,簡忻沒有,她能在袞州做出那麼多的事情,一是有王雲兒打好的基礎,二便是有着自己的新奇想法,可到得一個完全陌生,完全無法發揮她新奇想法的地方,簡忻便是一個嬰兒而已。
若是以前在京都,簡忻還可以去找找公孫奉之,問問對方這些該怎麼做,對方怎麼着都是官府世家出來的,想來也知道一些東西該怎麼做,可現如今……
現如今簡忻身上雕刻着皇甫家的人,再和公孫奉之走進怕是影響不好。就不說不好,人家公孫奉之如今怕是也對簡忻看不上眼吧!
“你可知道劉府丞都出去做什麼了?怎麼一連三日都不見人影!”簡忻看着旬厲問道,她有這一問也不過是做做無用功而已,要一個一直跟着她的捕快知道一個府丞的行蹤,還要知道府丞去做什麼了,簡忻都不相信旬厲能知道這些事情。
旬厲聽到簡忻的問話眼中一絲光芒一閃而過,一會又恢復平淡:“大人,這事情小的也知道一點點,似乎是在處理公孫尚書之子公孫奉之殺害一青樓女子的事情。”
一聽到公孫奉之四個字,簡忻的秀眉馬上皺起,她纔想到公孫奉之,沒想到這會就發生了一件和公孫奉之有關的事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本官都不知道?”簡忻對着旬厲問道。
“這……”旬厲彷彿是有什麼顧忌一般低下頭。
“有什麼話直接和本官說便好!”要知道這京都之中,除了王雲兒這幾個人,簡忻便是和公孫奉之關係最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簡忻如何能不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