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忻從皇宮走出,漫步在東京的街道之上,還不曾好好欣賞一番這古城的美景,也不曾在這個繁華的街道上好好的逛上一逛,不想那麼快,就要離開了。
簡忻閉上眼,深深的呼吸,呼吸到街道旁傳來的小吃的味道,簡忻睜開眼,微微一笑,突然,難得的有些輕鬆的感覺,似乎有些事情放鬆了,或許是,希望就在跟前的緣故吧,她知道去袞州是去查失蹤的賑災災銀,而這事情的背後,從他們的字裡行間都能感覺到絕對和皇甫家有關。
簡忻勾起嘴角的弧度,看着街角少女快樂的在街頭挑着胭脂水粉,突然覺得這感覺真的很遠,記得那是繡娘帶着自己到青山寺的時候,自己也是好興奮的看看東看看西的,似乎那時繡姐還要給自己買些什麼東西,只可惜自己什麼都沒有要,也就什麼都不曾留下,想到此鼻子突然有些發酸,眼中的有些水意,現在好,繡姐,很多事情都近了。
簡忻搖搖頭,甩去那絲絲難受的傷感感覺,忽然看到旁邊賣糖人的小販走過,簡忻突然興起,掏錢買了一個糖人,當將糖人拿到手裡卻又有些發愣。
“濟生,沒想到堂堂的工部給事中竟然喜歡這小孩子玩意啊。”
簡忻擡頭,卻是剛纔同在宮中,卻一直不曾說話的趙溫勇,只見趙溫勇臉上滿是調笑,這感覺似乎又回到了揚州,回到了她同思雨關係好,被他們懷疑是男女之情的時候,那時候也是這樣調笑的。
“溫勇兄難道看不出來我這是要去古府嗎?這糖人自然是給順民帶的。”簡忻微微一笑,倒是還是那般溫和。
簡忻心底突然不願意思考去袞州的事情,或許是這個東京給了她留戀。所以即使明知道袞州也許能找到對付皇甫家不利的證據,可是事情到了跟前,她卻是開始捨不得離開了。
聽到簡忻的話,趙溫勇的表情一整,不再是那調笑模樣:“去了袞州,不必太過認真查這些東西。”
簡忻微微訝異的擡頭,這才發現趙溫勇的表情難得的嚴肅,這個一直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王爺,似乎此時纔有一絲王爺的模樣。
“爲什麼,也許那裡有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情的證據。”簡忻狀似隨意的問道,腳下的腳步卻不曾停下,繼續向古府走去。
她去古府除了去看順民外,也是要去見見古老爺子,問問古老爺子一些經驗,畢竟她只是個菜鳥,有個會教她做人的師傅總是好的,也是上次感覺到了好處,這回一遇到事情便想到古老爺子了。
趙溫勇看着簡忻微微一嘆,他雖然希望簡忻能夠受到皇上的重用,只是去袞州卻不以定是個好的選擇,畢竟袞州皇甫家的人太多:“濟生,其實我也不太贊同你去袞州,你可知道袞州那是什麼樣的地方,你可知道範仲楠爲何在袞州查不到那些災銀的去向?”
“難道不是因爲時間太短了嗎?畢竟範大人到袞州時間很短便回來了。”簡忻有些訝異的看向趙溫勇,突然想起王欽遠的話,範仲楠喜歡雲兒,可惜點錯了鴛鴦譜,如此纔到瞭如今的地步。只是這樣便要懷疑人家對自己不懷好意嗎?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趙溫勇看了簡忻幾眼,微微皺眉:“自然不是,既然是皇甫家的族地,皇甫家想拿的東西自然是太好藏了,算了,還是不說了,我們還是去古府吧。”
可以看出趙溫勇其實有好些話想要告訴自己,可是似乎又像是顧忌什麼,沒有多說,今日的趙溫勇是真的同往日的不同,原來每個人都不是天天一個樣子的,簡忻微笑搖頭,今天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
不多時,古府便到了,古家的宅院還是同其他地方不同很多,上次不曾仔細觀察,這次同趙溫勇慢慢的走進古宅,再加上趙溫勇的介紹,簡忻才知道,這古宅種的東西很是奇怪,分四季種的,於是每一季節總是有個院子開花。
還不曾走到那日到的那個院子,順民便從院子間跑了出來,當看到簡忻時,滿臉笑容映在跑的快了發紅的臉上。
看到簡忻身旁跟着趙溫勇,順民張開嘴想要叫人的動作一頓:“哥,你可來了,不是說,每兩天就來看我的嗎?這次可是都已經三天沒來了。”
簡忻刮刮順民的鼻子,將手中的糖人拿給順民:“喏,這不是特地給你帶了個小糖人,賠不是了,在古府可有認真學古老爺子教的東西?”
“自然是有,但是師傅只讓我認藥,都不教我把脈,我都不能提欣……不能試着給別人看病。”順民看着簡忻開心的說着,差點沒有漏嘴。
“你個小鬼,醫理自然是先學藥理,想要以後成爲一個好大夫可馬虎不得。”說道這裡簡忻一頓:“好了,先帶我們去見古天揚吧。”
古天揚還是在那個院子裡,還是和那個看起來有些瘋癲的老頭坐在一起下棋。
“天揚還真是比我認真,還是不放棄任何一個能練功的時間。”聽到趙溫勇的話,簡忻才知道,眼前兩人看似坐着下棋,原來是在練功,不知道什麼樣的功夫會這樣奇怪。
好一會古天揚才站起身:“你那是公事纏身,要是你也和我一樣每天無所事事,也就會和我一樣找點事情做了。”
有些瘋癲的老頭看到趙溫勇卻是眉頭一皺:“溫勇,你的功力倒退了,跟我進屋,我有話要對你說。”
似乎是習慣了自己的師傅總是說着不明不白卻很有道理的話,趙溫勇乖巧的跟着瘋癲老頭離開。
“濟生似乎對我師傅很是好奇。”古天揚看到簡忻看着自己的師傅走進屋子,還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開口說道。
“沒,只是覺得你師傅很有意思。”簡忻淡淡的說道,和古天揚一起的感覺總是有一些溫暖的,不用擔心自己的女子的身份,畢竟他便知道,也不用擔心他問多的事情,他似乎對她的事情總是可以很理解,從來不會多問,比如她的身體爲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又比如問她究竟喝了什麼,他從不會讓她尷尬和不知所措。
看着那所屋子,古天揚微微一笑,這笑容如同春日裡的微風:“這就有意思嗎?那是你沒看到真正有意思的,我師傅他就是個老小孩,你別看他在你面前出現的兩次說的話似乎都很深意,但是沁夢在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模樣的,他每次用鬍子和沁夢打賭,都會被沁夢揪掉幾根鬍子。”
“那真是可惜,沒能看到這一幕。”說完,簡忻擡頭看向古天揚,說出了今日來此的目的:“天揚,我想見見古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