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澤,你就那麼恨我嗎?”我擲地有聲的看着他,我爲了救他而放棄和他在一起,明明最痛苦的是我,爲什麼現在所有的不幸都席捲而來,我以爲我秦可來到杭州翻身了,卻只是曇花一項而已,我得來的這一切,遠沒有少澤的愛重要。
“你的問題,我不想回答。”他又一次瀟灑的轉身離開了,我看着那張請柬,下個月6號,好快啊,現在是月底,也就剩下一個星期了。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來敲門我都不做聲也不開門,想要知道事情的緣由,我想,有一個人可能會告訴我,我慌忙的下地,豪華遊輪還沒有靠岸,我等不及了,跟船長說我有急事,我從錢包裡塞給他一沓錢,他讓船員開遊艇送我回去。
我走的匆忙,誰也沒告訴,只是回頭看去的時候,發現徐一爵正用一種好戲即將開演的眼神看着我。
到了碼頭,我直接打車去火車站買了一張去柳城的車票,對於那個將近兩年未踏足的城市,我所塵封的記憶都要重新開啓。
再一次回到暮色,還是很熟悉,我進去的時候,很多公主小妹和少爺都很詫異我怎麼回來了?我直接說,看見喬橋了嗎?他們用手指指了指,我走過去,發現喬橋正在打電話,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很驚訝,嚇了一跳的樣子,我不解,這一年半的時間,我有給她打過電話,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閃躲,她急忙掛斷電話,怎麼看都像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喬橋,我有事問你。”
在會議室裡,我開門見山的直接說了,顧少澤這一年半到底發生了什麼,要跟他結婚的那個女人是怎麼認識的。
“哦,你要問這個啊,他很好啊,就是那種積極向上的好,從你走了之後,他再也沒來過暮色,就連陪客戶他也不出面,都是助理來,他出院之後,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一筆錢,自己開了間公司,跟顧家的企業相抗衡,乾的那是風生水起,到是顧少安,呵,不知道怎麼了,論狠,論手段,處處不及他弟弟顧少澤了,在我們這羣人眼裡,顧少澤和顧少安簡直像是交換了人格,至於那個未婚妻,我也不知道,就知道突然就出現在衆人眼前了,就在上個星期,你也不知道他到底藏了這個女人多久。”喬橋還是之前的樣子,只不過老練很多,但是那張美豔的面容之上任何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很平靜的將這件事情敘述出來!
“他要結婚了,下個月,喬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場婚禮。”我不甘心,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他們兩兄弟,第一次顧少安結婚,我當着衆人的面說我反對,那麼這次,我還要那麼不要臉的去反對少澤?
不行,我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真的是沒有後悔的餘地了,我說喬橋,我沒訂賓館,我想在暮色住幾天,給我準備間房間吧,我會一直待到少澤結婚。
“你,要去參加?”她試探的問我。
“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在決定去還是不去。”她說不用找房間,你直接去你之前的房間就行,一直給你留着,平時都有打掃,東西和位置都是你離開的樣子,不差分毫,果然,當我走進去的時候,很感慨,不知道喬橋是如何做到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期間出去過幾次,有很多人來找我合影要簽名,並且把我作爲偶像,證明就算是做公主,努力起來,也是可以鹹魚翻身。
我走在街道上,在一家按摩店外又發現了熟悉的身影,是王淼,她估計是被喬橋擠走了,又重/槽舊業,可是整個人滿臉鋪着厚重的粉底,大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看就知道近況不好,我想了想走過去。
“王淼。”她本來是在拉客,可是那客人只是多囊了一句,髒死了,我怕得艾滋就甩開她的胳膊,她聽見我叫她,轉頭看着我,先是怔楞了一下,然後挺起胸膛,高昂的擡頭,裝作一副快要展屏的孔雀一樣。
“你怎麼來了,看我有多慘還是來特意笑話我,喬橋讓你來的?”
“有必要這樣說話嗎?我來柳城辦點事情,沒想到遇到了你,本來想敘敘舊,不過看來沒必要了,抱歉,打擾了。”我剛要走,她拉住了我。
“秦可。”她欲言又止,我看出來她似乎有事情求我,我等着她繼續說。
“你真的不恨我當初對你表裡不一嗎?”她剛纔叫我秦可的時候還是溫潤的眼神,可這一刻原本溫潤的眼神宛如是負傷的野獸一樣的緊盯着我。
“我不恨你,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的婦科疾病很嚴重,醫生叫我去住院,可是我拿出去住院費,去拉客人,他們說我有病,不願意點我,不過這錢,我很有很大的可能還不上你,醫生說,我有可能要把子宮切除掉,裡面長滿了息肉,秦可,你能幫幫我嗎?”她的眼裡再也沒有了之前僞裝的盛氣凌人,說的很真摯,我不認爲她現在是在
騙我。
“你要多少,我給你十萬,夠嗎?”
她突然睜大了眼睛,一個勁的點頭,夠,夠,我將錢轉到她的賬戶上,想說什麼,末了,一句話沒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走了十來米了,聽見王淼在背後喊道:“秦可,對不起。”
繞來繞去,我打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飲品店,那是顧少澤第一次帶我來的地方,裡面還有一位不速之客,真是一出門該見的人一個都不會少,顧司雅正在跟男票你一口我一口的你儂我儂,我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點了一杯咖啡。
就見服務員端着咖啡過來,然後聲音特別大聲的說:“你是DR旗下的秦深小姐嗎?”
我笑着點了點頭,店裡的客人雖然不是很多,但也都轉頭看着我這邊,當然包括那個以爲自己不可一世的顧司雅,她跟男票耳語幾句,端着一杯飲料還是什麼走過來,我覺得她可能要將那杯飲料潑在我身上,當她還差幾步走過來的時候,我伸腿一絆,將身前的桌子一推自己閃身站到一側,她整個人撲倒在桌子上,水漬將她美麗的裙子弄髒了,額頭也因爲撞在桌角上,破了一個口子,正在源源不斷的冒着鮮血,整個人帶着憤恨看着我,那意思,你害我。
他的男朋友也及時的走過來,拿着餐巾紙按在她的額頭上,不過倒也沒說找我理論。
我嘟嘴做無奈的動作,沒辦法,你當初也是這麼絆倒我的,點背賴社會,你賴不到我身上,誰能說明我是特意的。
“秦可,我要報警,你涉嫌人身傷害!”
“那要我幫你打電話嗎?別忘了,拜你所賜,我認識警察局不少領導。”
“秦可,你什麼意思?”
“我親愛的司雅妹妹,還有什麼?當然就是我自願幫你頂替一切的罪責入獄兩年!其實我還得感謝你的少安哥,如果不是他的勢力,我也不會只幫你頂替兩年——”
我用一種薄涼而又尊貴的眼神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對男女!
“你胡說!什麼你幫我頂罪,明明是你撞人,還誣陷我要算在我身上,你算什麼明星,算什麼超模,你就個害人精,是盆紅顏禍水!”
“噓,司雅啊,作爲年長你就幾歲的姐姐,給你句忠告,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不是空虛來風的,你做沒做你自己心裡清楚,被你撞死的人清楚,小心被鬼纏身,半夜來索命!”我說完眼疾手快的攥住她要甩我巴掌的手,然後向一側用力的掰過去,她疼的直叫喚,那個男票倒是個癟茄子,不知道想什麼呢,就光按着顧司雅出血的額頭,不會是養的小白臉吧!
“秦可,你卑鄙!”
我哈哈的笑起來,論卑鄙,我那比得起你,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害他爺爺摔下樓梯的那個計劃到底是誰跟她串通好的?她媽媽?溫瀾?安雅?
我懶得和她理論,將咖啡的錢放在桌子上,撞過她的肩膀就要離開,任憑她在背後起得跳腳還是直嚷嚷,最後瞥見她甩了男票一耳光,果真是大小姐的脾氣改不了。
還有兩天,就是少澤的婚禮了,我站在飲品店的門口,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去看他步入婚姻殿堂的樣子,我要祝福他,我要去親眼見證,這無疑對我是一種殘忍,可是我必須要這樣做,才能斷了我全部的念想。
這一天來的很快,我出門的時候,顧少安在外面等我,人多口雜,說不定是誰把我在這裡住的消息透露出去,我沒拒絕,我們的目的地都是一樣的,教堂。
車開了不久,他跟我說,會跟公安局自首,他有行車記錄儀的視頻,是顧司雅撞得人,跟我無關,我說你瘋了,這樣做,有多少人要被你拉下馬,你能爲了我捨棄掉他們?包括你自己,也逃不了司法的干係,你肯?
他說做錯了事,就要去彌補,不然這一輩子無法心安理得,既然是他做的決定,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向來精明,這麼說一定深思熟慮,他說秦可,我給你造成的污點,我會親手洗掉,讓你背了這麼多年的黑鍋,對不起。
呵,我等了這一天等了多久啊,非要物是人非的時候才說自己當時做的多錯嗎?
這件事情沒完,他又繼續說:“小可,當初你被撞下海,安雅之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是我舉報的,我讓精神病院的人強行把她帶走了,那段被剪輯好重新定格錄音的視頻,是她做的,司雅都跟我坦白了,她們陷害你,讓我對你產生懷疑和嫌隙。”我看着窗外,我心中的迷惑一個又一個的解開,真相和正義不是沒來,只是往往來的晚了些。
“千錯萬錯,是我的錯,我沒有相信過你,所以纔會被他們和那些證據挑撥,小可,你想怎麼對我,我都接受。”
他這句話說完,車子停在教堂外,我的目光全部定格在教堂裡面。
幾秒種後,我聽到顧少安用一種低沉後悔的語氣問我
:“小可,如果我坐牢回來,你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嗎?”
我轉頭側眸看着他,我說不會。
他笑了笑,我要開門下車,他說小可,你等等,因爲今天的紅毯是全新的,來的客人都要拖鞋進去,你也不例外,我有些狐疑這是什麼規定,可是看着那些人都提着自己的鞋進去,倒也沒多想,也脫掉高跟鞋,走過去,我剛邁進一步,後面的門關上了,顧少安走到我旁邊,擡起胳膊,示意我挽着他的手臂,我不解,這時候響起一段悠揚的小提琴聲。
他輕聲的說:“快挽住我,我們是特邀的嘉賓,要走過去見證。”
我遲疑了一會,衆多賓客都回頭看我,我只能硬着頭皮挽住顧少安的手,可是剛走了一半我就意識到不對勁,我弟弟秦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旁邊還有一個同齡的女孩,兩個人都都提着花籃,邊走邊撒着玫瑰花瓣。
然後我看着少澤從第一排站起來,走到神父面前,顧少安將我的手親自放到少澤手上,說了句,要照顧好她,不然我會把她搶過來。
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新娘子呢?我左盼右顧也沒看到穿婚紗的新娘,少澤蹲下/身摩挲着我的腳面,我快速的掃了眼下面的人,明明都是穿着鞋的,而少澤從一旁拿出一雙水晶鞋,一隻一隻給我穿上。
童話裡都說灰姑娘從王子哪裡得到一雙水晶鞋,十二點之後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可是這不是午夜十二點,這是大白天,難道我在做白日夢,我問他:“少澤,什麼意思?”
我就聽到神父在臺上說着那些結婚的誓詞,顧少澤想也沒想的說我願意,輪到問我,我緩幾秒說我願意,不可能吧,今天是我跟他結婚?那所有的都是個幌子?
輪到交換戒指,戒指盒一打開,我笑了,我終於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了,那個顧少澤的未婚妻是假的,他對我的態度也是裝出來,因爲戒指盒裡靜靜的躺着兩枚易拉環製成的簡易戒指。
他當着所有的人的面,擁吻我,真不敢相信,我可以在被這麼多人見證祝福的目光中,跟少澤正大光明的結婚,沒有人可以在拆散我們了。
舉行完儀式,等到他送走那些賓客,他帶我回到新房,就是我們之前同/居在一起的那個房子,完全是家的感覺,他從後面抱住我,說喜歡嗎?都是他親手佈置的。
我有點氣,誰讓他騙我這麼久,害我傷心難過,我推開他,坐在沙發上,也不理他。
“老婆,新婚之夜哎,你不會這麼多年沒男人滋潤,性冷淡吧?”
“顧少澤,着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必須跟我說清楚,你那個遊輪上的女伴呢?”
“哦,那是我花五百一天僱的演員,這麼樣,演技特別棒吧,我給了以前的小費。”
“你夠可以的啊,看到我哭我傷心的樣子,你心裡特別爽是吧?”我沒好氣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沒想到他突然捂着胸口,眉頭緊鎖,似乎特別難受,我急問,怎麼了,突然想到,是不是剛纔碰到了被鋼筋穿過的傷口。
他卻突然按倒我,薄脣開始瘋狂的在我的身體尋覓,這個騙子,就知道裝博取我的同情,他似乎不滿足沙發狹小的空間,抱住我進了臥室。
我說還沒洗澡呢,他說不行,等不及了,快兩年了,沒開過葷了,你可憐可憐我小弟弟。
他深深的吻我,手已經向下探過去,幾乎是玩火,瘋狂的燎原,我也被撩撥起來,我的頭有些昏沉,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感覺不到,本能驅使一切。
他的大手撕扯拉拽,撕開了我身上最後的束縛,用蠻力,空氣裡那樣靜謐,聽得到“刺啦”的一聲,再沒有阻擋,他再也忍耐不住,擠身進去!
世界都好像癲狂了,還有什麼好計較,還有什麼值得去記住,只有身體在狂亂,感受他帶來的悸動……
“小可,你是我的。”一聲聲,如同烙印。
如同是宣泄,我的腦海中驟然的一片白,閃耀一片。
我的四肢都沒了力氣,癱軟的,眼睛也漸漸睜不開,空氣裡彌散出新的氣味,和原有的香氣混在一起。
他終於是閉了眼,抱住我,覺得好像是抱住了全世界一樣的抱住。
他在我耳邊呢喃一句:“小可,你是我在牀上都捨不得用力的女人。”
我笑了,那樣一彎笑,說不清的意味。
日子終於迴歸到了本該有的軌道,顧司雅被抓,顧少安也同樣判了刑,我和顧少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屬於我們的故事遠遠沒有結束,我打開電腦,想要將我的故事記錄下來,在文檔裡刪刪減減,最終打下了紅顏禍水這個標題,我叫秦可,DR旗下的御用胸膜,當我再一次曝光在聚光燈下獲得人們掌聲讚美的時候,已經晉升爲胸模圈一姐的地位。
這是我的故事,也是你們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