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默數着時間,等待酒店的管理人員發現房間裡其實還有個人,會解開我脖子上的項圈,將我送到醫院或者暮色,很安靜,然後我聽見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只是一雙鞋,那就是一個人,會是他嗎?
答案揭曉了,是顧少安,他解開遮在我頭上的白布,像是慢慢解開我的紅蓋頭,我看着他,他卻斜勾起脣角對我笑了。
他高大魁偉的身軀,儼如一座大山,動也不動地佇立牀前,幽邃的黑眸也一瞬不瞬地緊盯着我,我在想以前我這張精緻絕美、清純脫俗的容顏,今天連着我這副軀體,早已經面目不堪,我的眼眶紅了,我很想罵他,很想打他,很想質問他,爲什麼騙我!我不該不欠他顧少安的!
“哭什麼,又沒讓你去死。”
顧少安說完這句話,我的委屈心酸全部涌了上來,嚎啕大哭起來,這個男人的心是肉長的嗎?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他將牀頭上戒指大的電子設備放在口袋裡,讓後捲起牀單將我包裹起來,將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位置,確定任何人都看不到我的臉,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沒有閃光燈,沒有喧譁聲,是他來的時候做好了安排,還是不想他自己跟我這樣的女人鬧出緋聞。
“秦可,別怪我。”
他說完這一句再也沒說過話,我被白被單包裹着,兩隻手卻緊緊的攥住他衣服的鈕釦。
不怪你,怨我自己,爲什麼相信你。
沒去醫院,我躺在他總統套房的牀上,來了一個家庭醫生,給我開了一些藥,囑咐一些注意事項,顧少安拿着一個水盆從浴室裡走出來,擰乾白毛巾,開始慢慢的擦拭我身上的血。“嘶”我禁不住的發出聲音,想要抽回我的手臂,他卻不放,我看着他專注的樣子,我一在的在心裡提醒我自己,不要上當不要被迷惑,他是披着羊皮的狼,瞧,我一身的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他趁着你放鬆戒備,稍不留意就會將爪子伸向你。
“想怎麼報復我呢吧。”
我不出聲,我惹不起,我也躲不起,我終於明白那晚他吻我的時候對我說,秦可,做我的女人吧,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的深層含義。
他換了幾次水,連他白色的襯衫上都沾了一點血色,他開始給我的傷口上藥,很涼爽的感覺,像是薄荷,整個人感覺舒服了一些,他解開我的胸衣,怔楞了一下,也許出乎他的意料,然後在我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
我以爲他要走了,他卻躺在我身邊,讓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鑰匙,因爲只有一把。
那把不鏽鋼的鑰匙在我眼前晃動了幾下,然後放在我手裡。
“在綠苑那邊的公寓,八十平,你一個人住夠了,以後是你的了,我會沒事去看你。”
“我不要。”
“意氣用事,爲什麼不要。”他一瞬不瞬地瞅着我,我不信,他會不知道我爲什麼不要,我敢拿嗎?我要了之後,他會不會下次給我安排道其他男人的牀上,然後繼續讓我接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要不起,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沒資格。”
“秦可,交給你的任務你完成的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
“顧先生。”
從他給我擦身上上藥我就在想要怎麼委婉的跟他說,可是這件事情,委婉的了嗎?我是當事人。
“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也許這個問題會顯得我很愚蠢,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
顧少安像是略顯猶豫,他是不是以爲我會向他要鉅額的補償費,精神損失費,狠狠地敲詐他一筆,最後他答道你問吧。
“我們在一起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我們,我們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在你心裡,哪怕一點點也好,有沒有對我產生過其他的感情,我是說,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或者試着愛上我。”
我話音剛落,顧少安今晚第二次對着我笑出來。
他的回答讓我終身難忘,他說:“既然愛能做出來,我爲什麼要愛你。”
我驀地也笑了,帶着淚水,我太脆弱了,很輕易地就被眼前這個男人傷害到。
“這個星期你就留在這裡,等你身上的傷口結痂了,搬到綠苑那邊,暮色哪我會打好招呼。”
他關了燈,臥室裡一片黑暗,他沒睡,而是擡起手動作溫柔地撫順着我的髮絲,然後又沿着我精緻的五官細細摩挲,流連忘返於每一寸肌膚,好長一段時間過後,我終於因爲今晚上發生的太多,太累了,也闔上眼皮,進入夢鄉……
這一個星期內,他每天早晚都會給我上藥,我在想,他那麼忙,爲什麼要親自給我上藥換藥,管我這麼一個小姐幹什麼。
“你的東西我叫人收拾好給你送到綠苑去了,缺什麼拿錢去買。”
他出門之後,我站在落地鏡面前,也許他給我上的藥膏很貴,一道疤痕也沒留,還是有些地方結痂還沒有掉,我穿了外套,帶上一條圍脖,將傷痕藏好,打車去了暮色,我想去看看華子,順便去暮色取點東西。
沒想到,許久不見的喬橋回來了,她的頭髮凌亂,猶如枯草,臉色很差,皮膚黑了些,神情恍惚,如果不是五年來跟她形影不離,我真的認不出這就是喬橋。
發生了什麼,纔會讓人鉅變,林蕭那個王八蛋,到底把喬橋怎麼了!
我隔着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我看着喬橋被兩個少爺架着胳膊到了沈紅凌的房間,她走路都跟正常人不一樣,走幾步一個小跳,直線都走不了。
我大步跟了過去,直接推開門,屋子裡的人都齊刷刷的看着我着不速之客。
金娜娜點燃一根香菸對說:“還真是姐妹連心,不該回來的,也回來湊熱鬧!”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羣鴨~”我略微有些詫異,喬橋竟然唱起了兒歌。
她側過臉笑着露出潔白的皓齒對我說:“小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