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晚上他累,別叫他出去
秦嶺剛到家沒有多長時間,正坐在梳妝鏡前看自己的長相,原本沉浸在與宋校短暫相處的回憶中,現在卻被凱茵這一通來電猝然打斷了。
心並不慌張,甚至很坦然,因爲她沒有齷齪的想法,純粹想與宋校成爲朋友。
可是凱茵的這通電話無疑證明她懷疑了,秦嶺握着手機卻越覺得那手機很燙,她解釋一番:“我找宋總是有要緊的事,你別誤會。”
凱茵沒有跟秦嶺吵架的念頭,因爲這實在算不上事,但是提醒是必須的:“嗯,有事白天去他公司找他,晚上他累,別叫他出去了。餐”
通話就這樣猝然結束了,秦嶺有腹背遇敵的錯亂感。
凱茵讓洗衣機運作起來,默默的自我折磨一番,就是這個時候,家裡防盜門打開了,凱茵拿着手機快步走出去。
宋校關上門,站在玄關處換鞋,見到凱茵,濡濡一笑,甚至還想對她說話,可是太太的表情是對他的失望,他立在原地目不轉睛。
“我媽看見你送秦嶺回家了,去見的人是她斛”
宋校的表情挺讓凱茵坦然的,因爲他毫無被妻子捉姦時的侷促慌張,正是因爲這份淡定從容,以至於凱茵又非常非常信任起他,態度也柔和了許多。
“有事你跟我說,我又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對不對”
宋校認同,夫妻之間本不該互相隱瞞。
“我要見過她才知道什麼事情是不是也只有見過她、回來了,才能告訴我親愛的太太到底出了什麼事,對不對”被他四兩撥千斤的撥了回來。
“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宋校穿着拖鞋,一面朝臥室走一面解自己襯衫鈕釦,凱茵體貼入微的挽住他手臂,將他動作阻止:“我幫你,你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就行。”
夫妻二人進了臥室,宋校面朝凱茵而立,她替他解開襯衫鈕釦,他向她解釋晚間行爲:“魏立巍回來了,秦嶺不堪擾,要我想辦法將他送去坐牢。”
凱茵的手從宋校胸前垂下來,她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低垂的眼睛。
宋校卻一本正經的告訴她:“魏立巍回來了是真,但是秦嶺的話有幾分真我不確定,我不能完全信任她,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魏立巍的詭計,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還是按照自己的打算走好接下來的路。”
“他他沒死”
失蹤了幾個月的人說回來就回來,這和石頭裡蹦出一隻猴子有什麼區別
宋校將四月生的事情告訴了凱茵,凱茵突然明白爲什麼宋校會突然和王勁那種社會敗類合作了,她突然明白了
“你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接近王勁,希望探聽些魏立巍的動靜”
宋校搖頭否定,自己動手解起襯衫鈕釦:“不是,王勁和魏立巍都是一樣的人,不會中別人的套,何況我也不需要知道魏立巍的動態,我關注他幹嘛這又不是搞地下情報,魏立巍犯了法,他坐牢是遲早的事,我入股三角,是因爲魏國林騙了我媽的錢,全部投進了三角,成了擁有1o股份的入幕股東。”
凱茵持續的吃驚:“魏國林他唉,我還以爲他和你媽感情多好呢,原來也是假的,那你是想把用你媽財產買來的1o的股份購買回來,是這樣嗎”
宋校終於點點頭,也脫下了身上襯衫。
凱茵幫他衣服從牀上拾起來:“髒衣服別往牀上放,我新換了牀單。”
太太開始唸叨先生不對的地方了,先生拿起睡衣要去浴室洗澡前暗自笑了笑,捏她圓圓小下巴:“反正一做也會髒。”
他蘊着笑意出去了,凱茵橫他一眼,將他放在牀上的西褲襪子皮帶全體從牀上拿起來,該放哪裡放哪裡。
溫馨的夜晚,天空中流淌着詩一般美妙的旋律,接過凱茵的那通電話後,秦嶺整個人越來越焦躁不安了。
她在衛生間卸妝,慘淡的容顏確實比不了那個新婚不久的女人,被人呵護竟連容顏也與人不同,她又怎會不羨慕這樣的婚姻。
今天傍晚仍舊接到了魏立巍的短信,約她去酒店開房,她只能去,因爲對這個男人心生畏懼,凱茵被他毒打造成的重創對秦嶺而言是不能承受之重,她是小女子,害怕心狠手辣的男人。
但是自從今天晚上從酒店回家後,那種想要魏立巍永遠消失的念頭在體內叫囂着,她在家中踱步,猶豫了兩個小時,最終還是爲了自己的未來鼓起了勇氣。
約見宋校不在計劃中,是突如其來的,沒有忘記化妝,要以冷靜而平常的心態請求宋校的幫助,千萬不能在宋校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懦弱和害怕。
秦嶺的表現是不錯的,以至於讓宋校不敢相信她,只是這些她並不知道。
她在鏡前打量這張已經殘次後的臉,曾經的天真懵懂已經被魏立巍毀了,她23歲,可是知情的人都會覺得她骯髒,就如凱茵在宋家罵她的那樣。
洗淨了臉,將長放下,遮住三
分之二的輪廓,只留一雙素色的眼睛綻放慘淡的光芒。
凱茵前不久的話言猶在耳,她在介意她與宋校的單獨見面,說什麼白天漢臣約見,可是她真的願意她與他見面嗎
秦嶺回到房間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的情緒已經快要崩潰。
她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宋校活在她生活之外,那樣的男人是銅牆鐵壁,可以爲自己的女人解決任何問題,她原本羨慕,在遭到魏立巍百般糾纏的今日更是羨慕不已。
秦嶺給凱茵打回去,對方說清脆的“喂”時,她的眼淚流了下來,羨慕別人的幸福。
“我只是想和姐夫成爲朋友,我只是想請求姐夫的幫忙,我只是找不到人幫忙,你爲什麼要這樣等我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我不會打擾你的家庭,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太自私了”
這番話夾雜着哭聲,道盡了心中的委屈,這些負面的情緒或許從很久以前便開始積累了。
從宋校開始追求凱茵,從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和魏立巍在一起,從魏立巍羞辱她不得而知。
電話兇狠的截斷了,秦嶺撲在牀上悲慼的嗚鳴。
花溪路的凱茵對着手機一臉茫然,電話掛斷了,但是秦嶺的哭聲印在她的腦海中。
顧忌妹妹的心情她已將話語說的極是內斂低調,但是妹妹哭聲中的那種淒涼與無助不是騙人的,那個與她漸行漸遠的女孩其實是她的妹妹,她遇到了困難,可是她用一通電話傷害了她。
做錯了嗎凱茵在想。
凱茵手裡捧着宋校的衣服,人卻陷入了怔忪般的孤獨裡,尤記得這二十幾年的相依相伴,秦嶺縱然有錯在先,但是此時此刻,凱茵責怪不起來,她在承受自我折磨。
好像做錯了。
宋校帶着水汽從浴室走了出來,那兩條骨感的大長腿爬滿了水珠,混合着他皮膚的白皙,既乾淨又陽光。
凱茵捧着他一身衣物對着他的眼睛默默着呆,擦拭頭的宋校不免輕輕微笑。
“幹嘛那個傻樣。”
一句親切的責怪引起了凱茵不好的情緒,她嘆息:“我好像做錯了。”
宋校不明所以,可是她卻不願意多加解釋,宋校向她走來的時候凱茵輕輕退出他懷抱:“宋校,秦嶺好像真的遇到了麻煩,你一定要幫她。”
宋校是洞察入微的,他擰眉:“你打給她還是她打給你”
“都有。”凱茵仰面看他:“我相信她在知道魏立巍的真面目後不會再與這種男人攪在一起,除非她受到了威脅,魏立巍是怎樣的人你我都知,沒有女人不怕他,我想,他最好的歸宿就是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在凱茵說完這番話後,宋校保持沉默,他的灰色瞳孔看着她的黑色瞳孔,但是她擦身而過,捧着他換下來的髒衣物去浴室浸泡了。
這一夜,氣氛淡淡悲傷,誰也沒能儘快入睡。
新的一週對電視臺而言,最受關注的自然是兩臺整合這件事,臺裡繁忙,自然也少不了凱茵的影子。
至於一對一幫扶活動已經正式啓動了,宋校領的頭,城市各大知名企業家也紛紛效仿,公益活動,自然是互惠互利的好事,花很少的錢提升企業形象,是筆實惠的買賣。
宋校將此事全權交由秘書室董薇辦理,董秘書是位在職經驗豐富的行家,處理領導交代的事情妥當合適,深的唐澤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