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也繼續陪伍德裝逼:“這話我信,誰敢算計你啊,除非他長了三頭六臂。”
從見面到現在,李順沒有稱呼伍德一聲“將軍”。
這時,我的手機接連響起了短信提示音,我站起來:“我去趟衛生間。”
李順點點頭,伍德看了我一眼,笑了下。
我直接出了房間,去了衛生間,打開手機看短信。
一個是方愛國發來的:報告副總司令並轉總司令及參謀長,按照總司令的命令及參謀長的安排,我各戰鬥小組除奔赴本溪的之外,均已到位。奔赴本溪的戰鬥小組正在路上,已經和孔昆取得聯繫。另,在總司令老爺子家及三水和老黎家附近,均有形跡可疑之人出沒,我各戰鬥小組人員正嚴密監視。
另一則短信是林亞茹發來的:報告副總司令,遵照首長指示,各相關地點均已配置若干特戰隊員。在特戰隊員到位的同時,在各相關地點均發現有鬼鬼祟祟之可疑人員出沒,我特戰隊員嚴密監控着對方,堅決完成首長交辦的任務……
看完這兩則短信,我出了一頭冷汗,果不出李順所料,對方是全面撒網啊,木有重點捕魚。
我迅速將這兩則短信轉發給了李順。
然後我洗了把臉,正要出去,皇者進來了。
我衝皇者笑了笑:“你也要上衛生間?”
皇者詭秘一笑:“怎麼?你能上,我不能上?”
“你是來看我幹嘛的吧?”我反問他。
“老弟這話說的,有這個必要嗎?”皇者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靠近皇者,低聲說:“皇者,我給你說,小親茹歸小親茹,你歸你,一旦真翻了臉,別指望我會看小親茹的面子放你一馬,我不會放過你,同樣,也不要指望李老闆會放過你。”
皇者後退一步:“易老弟,聽你這話說起來,蠻公私分明的嘛,至於嗎?兩位老大正在裡面談笑風生敘舊,你在這裡卻和我要翻臉,這多不和諧,多不合適?”
我冷笑一聲:“你以爲我聽不出伍德是在裝逼,你以爲我不知道伍德的內心有多瘋狂?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一邊在這裡歌舞昇平請客吃飯,一邊又在下黑手?”
皇者做愕然狀:“哎呀易老弟,你把我說糊塗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少給我裝逼,你們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我說。
皇者嘻嘻一笑:“那你說,我們做了什麼?”
“少他媽給我裝,我告訴你,如果外面打起來了,這邊你們也別想安穩了。”我厲聲說。
皇者撓了撓頭皮:“好了,老弟,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不曉得你在幹嗎,但是你看起來是很厲害的樣子呢?嘿嘿,老弟,我給你說啊,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呢,不要這麼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好不好?”
“別給我嘻哈套近乎了,你這個人是什麼貨色,我心裡一清二楚。”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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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我是什麼貨色?”皇者說。
“這個你比我清楚,我早就和你說過,你跟着伍德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記住我的這句話。”我說。
“那我也請你記住我的一句話。”皇者正色說。
“有屁快放。”我不耐煩地說。
皇者放低聲音:“我要你記住的話是,我們一定會是朋友。”
“還有嗎?”
皇者說:“木有了。”
“那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說吧。”
“只要你繼續追隨伍德,那就是做夢。”
皇者哈哈笑起來:“第一,我會繼續追隨將軍,至死不渝;第二,我們做朋友這事,不是做夢。”
我也哈哈笑了兩聲:“那你就癡心妄想吧,老子沒空和你閒扯了。”
說完,我出了衛生間。
回到房間,伍德正在和李順喝碰杯,見到我進來,李順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看到短信了。
我坐下來,衝老秦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端起杯子喝水。
放下杯子,阿來正看着我。
我衝他微微一笑。
阿來看看皇者的空位,又看看我,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會兒皇者回來了,阿來一直看着皇者,直到他落座。
皇者衝伍德點點頭:“飯點好了。”
看來皇者剛纔出去的理由是點飯,不是上衛生間。但他卻在衛生間和我磨嘰了半天。
一會兒服務員開始上飯了。
伍德對李順說:“喝地差不多了,我們吃飯吧。”
李順點點頭。
吃完飯,伍德對李順說:“阿順,我想和你單獨在這裡待會兒。”
李順一怔,接着點頭:“好。”
伍德衝皇者他們使了個眼色,皇者他們站起來就出去了。
李順衝我和老秦點點頭:“你們先出去等我。”
邊說李順的手邊碰了我的衣服一下,似乎有個東西落進了我的口袋。
我和老秦站起來也出了房間,我將手伸進口袋一摸,是個耳機。
我頓時明白了,李順身上帶了監聽裝置,給我耳機是要我聽他和伍德的談話。
我不明白李順這樣做的意圖,上次在清邁的大酒店,李順也是讓我聽他和伍德的談話,這次又是這樣。
似乎李順早就料到伍德要和他單獨談話,早有預備。
我能想到李順這樣做的唯一意圖就是讓他和伍德的談話內容通過我公之於衆,不然大家都矇在鼓裡。
出來之後,看到皇者他們不知去了哪裡,走廊裡看不到。
我對老秦說:“你先到大廳等我,我到附近轉轉。”
老秦點點頭,下去了。
我推開隔壁房間的門,黑咕隆咚,沒有人。
我關好門,帶上耳機,裡面先是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似乎,伍德和李順都在沉默中。
我注意聽着耳機裡傳來的動靜。
半晌,傳來伍德的聲音:“當着他們的面,你我玩夠了沒有?”
伍德的聲音聽起來冰冷。
“你在玩,我沒有。”李順的聲音。
“獨角戲難唱,沒有你的配合,我怎麼能唱的起來呢?”伍德冷笑一聲。
“既然你要唱,那我只有配合了。”李順說。
“那好,現在只有你我了,我看就沒有必要繼續唱戲了。”伍德說。
李順沉默着,沒有做聲。
“我知道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知道你回來帶了點多少人。”伍德說。
“那又怎麼樣?”李順說。
“怎麼樣?你想我能對你怎麼樣?”伍德說。
“我沒想。”李順說。
“你回來,是想看我的洋相吧?是想帶着快意來看我出醜的吧?”伍德說。
“這是你的以爲,你要這麼說,那我不辯解。”李順說。
“你是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我一直對你寄予很大的期望,沒想到,你竟然對我下手如此狠辣,你竟然要鐵了心和我作對。”伍德聲音裡帶着幾分失望和冷酷。
“不錯,從追隨你開始,我就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教父,我一直仰視着你崇拜着你,但是你呢,你自己想想,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你,都做了些什麼?”李順的聲音裡帶着巨大的失落還有幾分悲愴。
“我做了什麼?你說,我做了什麼?”伍德說。
“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我不想說。”李順說。
“你”
“現在的我不是曾經那個盲目的追隨者,我現在是有自己的頭腦和自己的看法的,也是有自己的底線的,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能超越自己的底線,有一條紅線,是永遠都不可逾越的。”李順說。
“把話說明白些,什麼底線,什麼紅線?”伍德說。
“你自己心裡明白,無須我點破。”李順說。
“你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說”伍德聲音有些警惕,還有些嚴厲。
“我不會說,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最清楚。”李順的口氣也有些硬。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造反,你是真想和我翻臉是不是?”
“如果是,那也是你逼的,你逼的。”
“我逼的,哈哈……笑話,我逼的,你真會推卸責任!”伍德冷笑連連,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李順又沉默了。
半天,伍德說:“此次我的兩家上市公司被搞垮,這對我有多大的打擊,我想你是清楚的。對於公司被搞垮的原因,我不想多說,你心裡應該是清楚的。當然,我知道,憑你的本事,你是沒有能力搞垮我的上市公司的,你就不是那個料。當然,我也知道搞垮我上司公司的黑手是誰。當然,我的性格你更清楚,和我作對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我的心裡一緊。
李順說:“那你要怎麼樣?”
“怎麼樣?你以爲我會嚥下這口氣吃這個啞巴虧?”伍德的聲音聽起來很冷,“知道我今天爲什麼叫你來吃飯不?”
“你說。”
“我要明白無誤地給你發出一個信號,那就是我絕對不會吃這個大虧,我要展開猛烈的反擊,但是,在我向我的對手實施反擊的時候,我不希望看到對方的陣營裡有你,包括你手下人的影子。換句話說,這事你不要插手。”伍德說。
李順沉默着。
“我知道你此次回來帶了不少人,都是好手,所謂的特戰隊員。我再次警告你,不關你的事的事情,你給我靠邊站,別惹我發火。”伍德說。
李順說:“你發火又怎麼樣?”
伍德沉默了半天:“你知道的。”
“如果我非要插手呢?”李順的口氣有些倔強。
“我想知道你非要插手的原因?”伍德說。
“原因就是四個字。”
“哪四個字?”
“正義,道義。”李順乾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