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竟然是可可!
可可竟然出現在這裡!
可可不是帶着我給她的五百萬遠走高飛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裡涌起一陣恐懼和驚懼。
皇者也進來了,站在一邊笑呵呵地看着我。
可可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神裡帶着無法掩飾的恐懼,看着我。
我的腦子裡涌出巨大的疑問,剛要忍不住問可可什麼,突然意識到這會客室裡一定有監控監聽設備。
看着站在一邊嬉皮笑臉的皇者,看着臉色蒼白的可可,我迅速鎮靜下來,對皇者說:“皇者,這個美女,我不認識,也沒有興趣,你讓她出去吧。”
“易總,你確定?”皇者說。
“當然確定。”
“那就好,你出去吧。”皇者衝可可擺擺手,可可深深又看了我一眼,眼神裡露出求救的可憐目光,然後出去了。
我的心裡泛起波瀾,可可最後看我的眼神,顯然意味着她有巨大的危險,她自己意識到了。
我此時也意識到,讓可可來見我,不會是皇者的意思,一定是伍德安排的。
如此說,可可和我合作的事情,伍德知道了?
還是伍德只是懷疑我,想借此來試探我?
如果是試探我,那就說明可可沒有交代此事,如果不是試探,那就說明可可被伍德抓到後全部交代了。
不管是什麼可能,可可既然被抓回來,那就說明伍德已經知道可可幹了損害他利益的事,知道他那家上司公司的垮掉和可可的操作不無關係。
如此,可可的生命隨時都有危險,伍德斷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毀掉自己公司的可可的。
我的心不由揪緊了。
皇者走到我跟前,目光逼視着我:“易總,看你神情,似乎有些不安啊,怎麼了?見到美女心亂了?”
我看着皇者,呵呵一笑:“我對美女不感興趣,只是我覺得奇怪,爲嘛你會認爲我對這個美女感興趣。”
皇者哈哈大笑起來:“易總,要說演戲,你是第一流,我都比不上你。我看你就不要裝蒜了,裝來裝去,有意思嗎?”
邊說,皇者邊有意無意瞟了一眼牆角。
我看到了牆角頂端的攝像頭。
我也衝皇者哈哈大笑:“日了,你非要說我演戲,那你就這麼認爲好了,老子裝蒜,有必要嗎?”
皇者衝我擺擺手:“好了,易總,咱們不談這個事情了,總歸自己心裡有數就是,我只是想告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清楚,我還想告訴你,不管是誰,只要和將軍作對,那他毫無疑問就是我皇者不共戴天的敵人。我對他都不會客氣的……”
“你想怎麼樣?你要怎麼樣?”我警惕地看着皇者。
皇者嘿嘿一笑:“易總,今天,你是將軍尊貴的客人,我哪裡敢對你怎麼樣呢?我得好好伺候好你纔是。”
“那你叫那美女進來是啥意思?”
“我說了,這事不提了,再糾纏這事,有意思嗎?”皇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老弟,記住我的話,和將軍作對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損害將軍利益的人,說不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邊說,皇者邊衝我使了個眼色。
似乎,皇者是要給我傳遞什麼信息。
我猛地一驚,似乎領悟到了皇者的意思,他是要告訴我可可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也就是說伍德隨時都準備要了可可的命。
皇者爲何要提示我這個?我有些不理解,難道是皇者看在我照顧小親茹的份上纔給我暗示的?那麼他暗示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站起來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陰霾的天氣,琢磨着……
沒想到帶記者來採訪伍德竟然會遇到可可,沒想到伍德會給我安排這麼一出。
那麼,伍德讓我和可可見面,又是何意?難道只是試探我?還是可可已經招了,他想借此來敲打我?如果可可真的招了,他會只是敲打我嗎?
“剛纔這個美女……”我轉過身,看着皇者。
“怎麼,易總對這美女感興趣了?”皇者眯縫着眼看着我。
“這美女是何時到的呢?”我說。
“上午剛到的。”皇者說。
上午到的,也就說可可是剛更被伍德的人找到抓來的。我心裡一亮,既然可可剛被抓到,或許伍德還沒來得及審問可可,或許即使審問了可可還沒招出來我和她合作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稍微安穩了下,剛纔幸虧我見到可可的時候沒有失態,沒露出什麼破綻。
可是,即使我自己認爲自己很鎮靜,但我和可可微妙的表情變化,能瞞得過狡猾的伍德嗎?他完全可以從監控錄像裡看出來的。
而且,還有這個一直緊緊盯住我表情一絲一毫變化的皇者。
皇者可是伍德最忠實的走狗,死心塌地追隨伍德多年的走狗。他雖然對美女可能有憐憫之心,但對我,他是不會的。
可可落入了狼窩落入了虎口,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掉。
可可是因爲我而落入虎口的,我不能眼看着她白白送命。
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需要去做什麼?我能做到什麼?
我心急火燎,腦子裡急速思考着……
皇者坐在旁邊,翹起二郎腿,一副悠閒的樣子,看着我。
“夥計,來杯咖啡。”我坐下,看着皇者。
“好,易總稍等片刻。”皇者說着出去了。
我知道即使皇者出去了我也不能搞出什麼動靜,這裡有監控,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我只是想支開皇者讓自己的大腦稍微放鬆一下,有個思考的空間。
我做出一副悠閒的樣子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腦子裡繼續盤旋着……
半天,皇者端着咖啡進來了,我回身坐下,皇者將咖啡放到我跟前:“易總,慢用。”
“謝謝。”
皇者嘿嘿笑起來:“易總,你現在心情不錯吧?”
“當然。”
“那就好。”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皇者:“皇者,會下棋不?”
“什麼棋?”
“跳棋。”
皇者噗嗤笑起來:“這個小孩子都會,怎麼,易總想和我下兩盤?”
“可以。”
“可惜,這裡沒有,要不我讓人去買?”
“可以。”
半小時後,跳棋買來了,我和皇者開始下起來。
我下的專心致志,皇者邊下邊看我笑。
“尼瑪,你笑啥?”我對皇者說。
“我笑你天真無邪。”皇者說。
“呵呵……無邪你媽個逼。”我說。
皇者皺皺眉頭:“易總,咱不帶罵人的,咱們都是文明人。”
我捏起一粒棋子:“皇者,你就是這粒棋子,不管你怎麼蹦躂,都跳不出這棋盤。”
皇者也捏起一粒棋子:“不錯,我是一粒棋子,可是,你呢,你不同樣也是。其實呢,棋子不重要,關鍵是看棋盤掌控在誰手裡。”
“你以爲在你手裡嗎?”
“那不好說。”
“我看一定不在你手裡。”
“或許是這樣,但也未必一定在你手裡。”
我微微一笑,手指一用力,棋子被我捏碎:“看,即使不在我手裡,我也能讓它翻身碎骨。”
皇者呵呵笑了下:“抗議,易總破壞了下棋的規矩。”
“抗議無效。”
“有效。”
正在和皇者鬥嘴,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伍德和田珊珊進來了。
“哇,你倆在下跳棋?”田珊珊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和皇者。
伍德面帶微笑站在田珊珊身後。
“是啊,我和易總在下跳棋,易總不安規則來,把棋子弄壞了。”皇者說。
“你倆可真有意思,兩個大人,大老爺們,下跳棋玩。”田珊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站起來:“不玩了。”
伍德看着我:“易總好有心情啊,下起跳棋來了。”
我笑了笑,看着田珊珊:“採訪結束了?”
“嗯吶。”
“怎麼樣?”
“伍老闆談的很好,回去我就整理稿子。”
“那就好,”我看着伍德,“感謝伍老闆的配合,既然採訪結束了,那我們就回去了。”
“別急啊,易總,到晚飯時間了,一起吃過飯再走吧。”伍德說。
“伍老闆客氣了,不用了。”我說。
“可是,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皇冠大酒店,而且,我已經通知了孫書記,他今晚也過來,還有曹總也一起來。”伍德說。
我是巴不得趕緊走,我急着要處理可可的事情呢,伍德卻非要留我和田珊珊吃飯,還把孫東凱和曹麗也叫來了。
顯然,我走不了了,只能參加這個飯局了。
“那好,既來之則安之吧。”我說。
田珊珊聽說孫東凱和曹麗也要來參加飯局,很開心:“好啊,今晚又可以和大領導一起吃飯了。”
聽了田珊珊的話,我不由皺了下眉頭。
伍德微笑着看着田珊珊:“田記者,平時和集團孫書記一起吃飯的機會不多吧?”
“是啊,俺們都是最底層幹活的,哪裡像易總啊,整天接觸大領導。”田珊珊說。
“那看來我今晚通知孫書記來是對的嘍。”伍德笑起來,看着我,“易總,我們先去皇冠吧,孫書記和曹總估計很快就到了。”
忽然想到,既然伍德和我一起吃飯,那顯然他也是沒有時間去見可可的。
想到這裡,我點點頭:“好,那我們先去吧。我自己開車來的,我們直接過去。”
我們下樓,走到車前,我對田珊珊說:“會開車不?”
“當然會。”
我把車鑰匙遞給田珊珊:“我要處理點事,你來開車,直接去皇冠大酒店。”
“沒問題。”田珊珊接過車鑰匙,打開車門。
我坐到後座,田珊珊回頭看着我:“師哥,你咋不坐副駕駛位置?”
“領導都是做後排的。”我說。
“嘻嘻,這倒也是。”田珊珊笑了笑,發動車子,直奔皇冠大酒店。
我摸出手機,開始發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