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才知道柳月已經看過我的檔案,瞭解我的底細了。
平時在我面前,柳月始終保持着那份嫺靜和幽雅,那種高貴而教養的氣質讓我從不敢有半點越雷池的想法。
轉眼到了週五,柳月帶我採訪市委的一個重要會議。開到下午5點會議結束,秘書長邀請柳月一起參加晚上的會餐,在市委招待所江海賓館一個豪華的小餐廳裡。我和柳月挨在一起坐,這是我最喜歡的時刻,因爲從柳月身上可以聞到一種淡淡的*香的味道。
同桌吃飯的是市委辦公室的秘書們,大家對柳月都很客氣熱情,對我也很好,我知道這是因爲柳月的緣故,否則,我一個剛從學校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哪裡會放在他們眼裡。
席間,大家喝多了,包括柳月和我。柳月好像心情有些壓抑,大家只要敬她酒她就幹掉,也不推辭,也不多說話,頂多嘴角露出半絲笑意。我怕柳月喝多,站起來,決定主動出擊,給在座的各位每人敬了一杯酒。
柳月看出了我的用意,用感激地眼神看着我,我對視了一眼,感覺那眼神裡似乎又帶着幾分寂寥和迷惘。然後柳月對在座的各位說:“江峰是江海大學新聞系畢業的高材生,學生幹部,黨員,今年剛畢業,跟我熟悉工作,各位領導多關照。”
柳月的話讓我心裡一陣溫暖,一陣衝1動。大家聽了柳月的這話,立刻對我熱情了不少,喝酒的焦點暫時轉移到了我身上,我一股勁兒地喝多了。但這並沒有阻礙柳月多喝酒,她又去隔壁的酒桌,給市委的幾位領導敬酒。我沒去,不敢去,山溝裡出來的我從沒和那麼大的官一起喝酒吃飯過。
散場的時候,柳月明顯喝多了,我也很有醉意,但頭腦還算清醒。我攙扶着柳月的胳膊問她家在哪裡。那會,酒後的柳月顯得很嫵1媚,臉色紅暈,兩眼迷1離,很動人,我很想叫她一聲“姐”。
可是,我終究沒有敢。
我攙扶着歪歪斜斜的柳月,送她回家。
進了門才知道柳月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於是就發生了開始的一幕……
那一夜,揭開了我生命中嶄新的一頁,在這個比我大12歲的成熟少婦身上,我從一個懵懂青年變成了一個男人。
那一夜,我幾乎沒有休息,第一次品嚐到女人的巨大幸福感,讓我不知疲倦,這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妙不可言的事情,我陶醉,我不能自拔……直到天快亮時才一頭栽倒在柳月身旁,呼呼睡去。
第二天,當我終於醒過來,發現牀上只有我自己,拉得很緊的窗簾透進一絲光亮,天亮了。
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
柳月正坐在牀邊的單人小沙發上,穿得很整齊,看樣子早就起了,已經洗刷完畢,神色恬靜而淡漠,正凝神怔怔地看着牀頭的一幅畫。
看到柳月冷峻的眼神,我突然感覺自己很侷促很荒唐,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突然覺得自己很狼狽。
我急忙穿衣起牀。
柳月在這過程中一直沒有說話,等我穿好衣服,她纔看着我,神色平靜,彷彿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是第一次?”她終於說話了。
“是的。”我有些羞愧地回答,彷彿被人嘲笑了一般。
“唉……”柳月微微嘆了口氣,牙根咬得緊緊的,好一會才緩緩說道:“對不起……你回去吧,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怔怔地看着柳月,這個帶我趟過女人河的美麗少婦,這個在我生命中註定刻骨銘心的美女上司,昨夜的一幕一幕在腦海裡模糊地涌出片段,我不禁心潮澎湃,心緒難平,衝1動的叫了一聲:“月兒姐!”
我的心中突然涌出對柳月的無限柔情,對這個迷人的少婦充滿了無限眷戀,那一刻,我忘記了她是我的上司,那一刻,我甚至沒有想起晴兒,我青梅竹馬的女友。
柳月皺皺眉頭,看着我,咬了咬嘴脣:“江峰,不要多想,昨晚,我們都喝多了……你回去吧……”
“我……”我心裡突然很痛,我雖然醉酒,但是我的大腦並沒有全部麻醉,我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什麼,我知道昨夜的那一幕幕柔情萬段和激晴火熱都是真實的,我沒有做夢,我突然想對柳月說:“我愛你!”
男人的愛就是來得這麼快,我不知道自己心中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我覺得自己很無恥和荒唐,可是,又無法遏制內心的想法,和晴兒一起這麼久,我從沒有內心裡產生過如此衝1動的愛意和感情,從沒有這種刻骨的發自心底的痛。
難道,這真的是愛?
可是,我終究沒有說,因爲我看到柳月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容置疑和果斷,那是隻有在工作時纔看到的神色。
我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我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帶着第一次溼身後的迷惘衝1動和激烈情懷,乖乖從柳月身邊走過,低頭從柳月家走出來。
從柳月家出來,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柳月家裡沒有男人,只有她自己。
爲什麼?
那個週末,我沒有去江海大學找留校工作的晴兒,推說工作忙,沒時間。
這是很久以來,我們第一次沒有周末在一起,以前每個週末我都要去陪晴兒逛街散步或者打羽毛球。
我不知道經歷了這酒後唐突的一夜會改變我什麼?我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我在宿舍裡躺了2天,卻並沒有睡好。
我突然感覺到自己不可遏制地愛上了柳月,這個比我大12歲的迷 人少婦,這個帶我進入生命之源的嫵 媚少婦,這個讓我迷醉在溫柔鄉里的成 熟少婦。
和晴兒這許久的感情,竟然會讓我在和柳月的一夜柔情後突然覺得很淡,覺得好像是喝了許久的白開水。
我從沒有經歷過這種性和愛,這種突然涌出來的性,我不知道這隨之而來的感覺是不是愛,但是我心裡頭的一種感覺特別濃烈,彷彿過去從未感覺!
我覺得這就是愛,雖然來得是這麼突然而又荒誕!
可是,我覺得自己荒唐之極,柳月是已婚女人,我都不知道她老公是幹嘛的,有沒有孩子,就這麼突如其來地愛上一個少婦,太荒誕。
我躺在牀上,忽喜忽憂,忽而興奮,忽而痛苦,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人,我有堅強的意志和堅定的信念,可是,爲什麼會在這個女人面前分崩離析,灰飛煙滅。
我知道這一切很不可能,太不現實,可是我無法去說服自己,柳月的影子在我腦海裡徘徊了整整兩天,揮之不去。
如果這是愛,那麼,我和晴兒之間是什麼呢?
我很矛盾,我很痛苦,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週一上班,我不敢看柳月的眼神,彷彿自己做了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心裡特別渴望和她在一起。
畢竟,我纔來單位上班4天,我不瞭解我的領導,柳月呢,對我的瞭解也僅限於有限的檔案資料和這4天的接觸。
柳月看着我的眼神依然是那麼平靜和淡然,那麼嫺靜和舒雅,彷彿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開完部室例會,安排完一週的工作,柳月當着同事的面對我說:“江峰,今天你跟我去南江縣出差,我要了車,一會辦公室的駕駛員在樓下等我們。”
我的心裡一陣激動,能和柳月在一起工作,是我最大的渴望,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去哪裡都好!
20分鐘後,我和柳月坐在了去南江縣的車上。
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柳月坐在後排。
我靠着後座,從車觀後鏡裡看到了柳月,看到了柳月那張白皙俊美的臉,心中陣陣起伏!
我突然覺得自己在柳月面前很齷齪很渺小很微不足道。
我坐在前排,胡思亂想着。
“柳主任,我們要去南江採訪幾天?”駕駛員小王問柳月。
“3天,”柳月簡潔地回答道,又問我:“江峰,你家是南江,是不是?”
“是的,”我連忙回答,柳月對我家在哪裡都能記得這麼清楚:“我家在南江的鄉下,山溝裡。”
“嗯……”柳月答應了一聲,然後沒再說話。
小王打開車內的音樂,王傑那滄桑憂鬱的歌聲瀰漫在車裡:“……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