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這臭娘們在背後原來如此糟踐秋桐,敗壞秋桐的聲譽,這個臭娘們,真是活膩了,我恨得牙根直癢癢。
聽着身後那二人繼續的帶着淫邪口氣的交談,我這時怒從心氣,一陣衝動,猛地站起來,握緊拳頭,轉過身
我忘記了這是在會議室裡,也不知道不管這二位是那家報社的,也不管後果如何,我此刻一股衝動和怒火,現在只想狠狠揍這倆狗日的。
轉過身,還沒看到交談的那兩個二貨,倒先看到了平總,正好走過來站在我跟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平總顯然被我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怔,接着就笑了起來:“老弟,你背後長眼睛了啊,知道我過來找你,就站起來迎接我……”
我知道此時不能去找那嚼舌頭的二人了,只能應付平總了,於是強壓怒火,衝平總努力笑了下。
平總拍了拍我的肩膀:“來,老弟,坐,我們說會悄悄話。”
我又轉身坐下來,平總坐在我身邊。
一坐下,我腦子猛然有些清醒,突然有些後怕,我靠,這是在全市報業協會的會場上,剛纔我要真是憑着一股子衝動把那倆揍了,那局面豈不是很難收拾,豈不是會牽連秋桐,說不定會給秋桐帶來很大的難堪和被動。
我此時倒不由慶幸平總的突然出現,沒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來,老弟,抽顆煙”平總遞給我一支菸,我看了看會場,大家都沒有抽菸的,說:“這是無煙會場啊……”
“管他呢!”平總說。
我估計一會兒就要接着開會了,就對平總說:“要不,我們出去抽吧。”
“嗯……也行!”平總站起來,我也站起來和平總往外走。
這時,我看到大家陸續往會場裡走,估計會議接着就要開始了,秋桐看到我和平總往外走,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
我和平總出了會場,到了小休息室,休息室裡這時沒人了,我們坐下,點着煙。
“平總,有何指示啊?”我看着平總說,心裡有些預感,我知道平總或許會和我說什麼。
“老弟,你憑良心說,我老哥對你老弟怎麼樣?”平總吸了一口煙,看着我說。
“沒說的,平總是絕對的老大哥風範。”我痛快地回答。
“你說,我對你們發行公司怎麼樣?”平總接着說。
“沒說的,絕對夠意思!”我繼續說。
“嗯……算你老弟說了一句良心話,實在話。”平總悶悶地抽了一口煙,接着說:“我對發行公司,對你,對秋總,我自認是很真誠很坦誠很貼心的,我自認爲是對得住你們的。”
我此時猜到了平總找我談話的用意,故作不知,看着平總笑了笑:“老大哥這話裡可是有話啊。”
平總快人快語:“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老弟,最近你們發行公司開始運作多元化經營,出自你手裡的那個考察報告啓示錄我也見到了。說實話,我很讚賞你老弟的思路,有戰略高度,有長遠眼光,其中的立足自身優勢利用網絡資源拓展物流和外報外刊這一塊,我非常贊同。
“但是,對於你們發展和廣告夾頁業務這一塊,我有不同的想法,特別是你們要搞這一塊。老弟,我是做廣告的,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職責,你們現在發展廣告夾頁,已經對報紙的廣告業務形成衝擊了,已經的和潛在的廣告客戶會分流的,會採用廣告夾頁的方式,會減少在報紙的廣告投放。
“最主要的是這一塊,這就是個廣告小冊子,一旦成了氣候,發展起來,會極大衝擊報紙的廣告的,從大處說是影響了集團廣告的發展,從小處說是衝擊了集團廣告公司的業務,拉走了客戶。”
“這個……”我頓了頓,說:“這事秋總正準備和你溝通的,估計很快就會找你的。”
“我想我還是先入爲主和你溝通的好,這事就是你操事起來的,我想,我暫時還是不喝秋總直接溝通的好,留個餘地,有個緩衝,我想通過你把我的意思帶給秋總:“平總直截了當地說:“老弟,我的意思就是,既然你們的廣告夾頁已經開始做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但是,業務,萬萬不能開展,請你把我的話帶給秋總。”
“這個……”我說:“平總,我可以把你的意思帶給秋總,但是,我和秋總溝通過,我們有一個一致的想法,那就是做業務,是大勢所趨,是發行公司多元化經營的着力點,是一個大方向。”
平總聽我這麼一說,臉色陰沉了下來:“如果你們非要這麼做,那就是不顧整體利益,不講大局,挖我的牆角了。雖然現在廣告都代理出去了,但是,如果你們的發展起來,代理商會給我很大壓力的,代理商完不成今年的任務,明天的代理就會受很大影響,這最終損害的是集團的利益。”
我對平總的想法感到不可理解,說:“平總,業務,星海現在也有做的啊,郵政快遞公司一直就在做啊,我覺得這不是衝擊,這是一種公平的競爭……
“這種形式,目前方興未艾,即使我們不做,社會上的其他廣告公司,也一定會有做的,而且,對報紙廣告的衝擊,也不單是我們集團一家廣告公司啊,星海還有很多報社啊……”
平總說:“那不同,郵政在做,我知道,但是他們做的不成氣候,他們有網絡但是沒有廣告經營意識,一直做不起來,社會上的廣告公司他們做,沒有自身的投遞網絡,付出的成本比較大,而我們的發行公司做這個,你和秋總操作這個,我知道,憑着我對你們的瞭解,你們能搞大,搞大了,當然也會對其他報紙有衝擊。
“但是,我們集團廣告公司是星海報業廣告做的最大的,首當其衝受衝擊的是我們……你說的所謂公平競爭,我不這麼認爲,我認爲,這就是一種內部傾軋,在挖內部的牆角。”
我說:“我不這麼認爲,我覺得這就是一種自由競爭,廣告市場很大,不一定非得利用現成的客戶,我覺得有了,代理商會有更大的壓力和動力,會更加深度挖掘出自身的潛力,尋找更多的*……這應該是一種好事。”
平總臉色更加難看了:“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秋總的意思?”
“我和秋總都是這個意思。”我說:“當然,你可以和秋總再去溝通溝通。”
正說着,秋桐進來了,她一定是預感到我和平總要談這個事情,就從會場裡出來了。
“呵呵,你們倆不好好開會,在這裡談什麼悄悄話呢?我來這裡,沒打擾你們吧?”秋桐笑着說。
我笑了下,平總陰着臉看着秋桐:“秋總,我和易克在談你們那個的事情,我本來是不想直接和你談,想通過易克轉告你我的意思的,既然你來了,那麼,我們就直接談談吧。”
“哦……這個事啊,呵呵,我正要找你老兄交流交流呢……那好啊,我們這會兒先談談也不錯。”秋桐笑着說。
我起身:“二位領導你們談,我先出去開會了!”我知道,我此時應該回避。
我坐在會議室裡,有些心神不寧。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纔看到平總和秋桐進了會議室,秋桐的臉色倒是很平靜,只是眉頭有些鎖着,似乎在琢磨什麼,平總臉色則有些紅漲,本來黝黑的面孔現在顯得更加黑了,滿臉不快。
我一看就知道,談崩了。
我這時注意到曹騰正冷眼觀察着秋桐和平總的神色,看的很專注,偶爾一轉眼珠,看到我正在看他,忙收回眼神,低頭看材料。
第二天,我去秋桐辦公室,看到秋桐正坐在哪裡思索着什麼。
我於是把昨天和平總談話的內容告訴了秋桐,然後問她和平總談話的結果。
秋桐聽我說完,點了點頭:“我和他談的基本和你觀點思路一致,我也強調了,這是競爭,不是內部挖牆角,我們不做,一樣有別人做,郵政快遞公司現在沒做大,不代表以後做不大,終究有一天,業務會大量發展起來,我們現在不做,人家做了,一樣會帶來集團廣告業帶來衝擊和壓力,到時候大家都做了,我們再做,吃人家的剩飯,就很難做了……
“市場經濟形勢下,做一件事情,先機很重要。但是,平總頑固地堅持一個觀點,那就是不管以後怎麼樣,起碼目前,我們這麼做,會首當其衝衝擊他的廣告業務,會擠壓他的代理商,會給他的工作帶來很大被動,他堅決反對我們這麼做……我們談了半天,互不退讓,互相說服不了對方,最後談崩了。”
我這時突然想到,平總現在注重的是目前,至於以後,說不定以後他就不做廣告公司總經理了,管他什麼以後呢,只要目前把這個壓制住就行了,就會減輕他的壓力,至少明年的廣告代理不會受到衝擊和影響。
而且,他對別人似乎不在意,對我和秋桐很忌憚,他似乎認定,只要我和秋桐做這個,一定會做大,會在星海廣告界形成巨大的衝擊波,在衝擊其他報業廣告的同時,也會衝擊他的廣告公司業務。
其實,我的心裡真的是有這種想法,我是準備要把這個做大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大。
我這時突然發現,在平總貌似強大的外表下面,是一顆脆弱的心,他竟然會害怕競爭!
他似乎不畏懼其他同行的競爭,卻唯獨害怕我與秋桐和他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