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跨出門檻之後,我樊若愚與你燕晟南再無瓜葛,婚約將不復存在。在場的親朋好友作證。”
男子長袖一甩在前,抓住,用內力割下,丟下一角,“割袍爲證!”說完轉身即走。
男子走了……但是眉宇間似乎有着什麼疑惑,終是未作他想,舉步離去。
小新娘站立在喜堂之上,看向新郎離去的方向,脣角揚起一抹絕望的憂傷,還是這樣不是嗎?明明早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可是仍是抱着一抹希望。
現如今,女子嘴角輕輕揚起,世人都是這樣的。前一刻的海誓山盟,下一刻的斷情絕義,是最自然不過的而已。若是你當真了上了心,以爲那些誓言是真的,那隻能說你傻你笨你天真而已。
閉上眼,一陣的暈眩□□。立着的小新娘緩緩的倒下……在這一刻,她徹底死心了,魂歸去又怎麼樣?十歲是否真的癡傻又怎麼樣?她真的看夠了,害怕夠了,受夠了……
明明孃親說過這天下會有一種人不在乎你的外表,不在乎的你的萬般缺點,只一心的愛你,疼你,寵你。
可是由於她有一雙可以看透人內心黑暗醜惡的眼睛,她害怕與人交流交往,害怕面對人左胸前空蕩的顏色。
世人傳她癡傻,只是她小的時候看的景象而驚慌,她指着別人的胸前大聲的說着裡面的顏色,可是別人只當她說的是假的,是胡言亂語。久而久之她就成了世人說癡傻,再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試問誰願意被人無端的看透了自己的內心?
而她隨着年齡的增長漸漸的知道了自己的不同,索性坐實了癡傻的傳言。
但是她一直在用她的那雙奇特的眼睛尋找着孃親口中的那個人。那個,內心純潔乾淨的人而已。嫁人她本就不願,她看得到燕晟南的心,知道他並不是真心想要娶她,娶她只怕是另有目的。而她嫁只是因爲她已經到了極限,爲了安父親的心,無悔。但是心——還是懷着希望。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臨時在喜堂上悔婚,那一霎那她看到他的已經在漸漸的轉變顏色,那紅色已經開始在加深。
所以她纔會說出那般的話語,劃清界限。只爲了以後她們樊家和這個人絕無半點瓜葛。父親的地位在奇幻大陸的天朝很是尷尬,她也要爲了自己的父親着想。
她擁有這樣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這樣的能力本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的。所以每當她看透一個人的人心從鮮紅色到黑色再到醜惡,她的生命力就將會減弱一分。
她無力阻止,但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看不見,所以她不言不語不看,從不輕易出門,只爲了多活一些時日陪伴在父親身邊。
父親爲了她的身體特意跑到天朝的白馬寺請求了了大師爲她批命,得到的結果是下嫁之日重生之時,重生了身體自是會好的。所以父親就找來和她有着婚約的燕晟南讓他們即刻成親。
原本她是不相信的,可是就在她倒下的霎那,她的靈魂離開了身體,目中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青絲隨風舞動,款款而來,那身姿甚是極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