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離開了百花樓,讓諾清靜候佳音,她艱難地將房門合上,額頭已經滲出層層冷汗,花娘也是一臉愁容地站在門前:“諾清啊,你怎麼惹上宮裡的人了?”
她咧着嘴牽強地冷笑:“哈哈,哈哈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進宮了……”說着說着,她吃痛地彎腰捂着小腹,肚裡傳來一陣翻江倒海的痛楚,千萬把利刃颳着她的血肉,看到她疼得直不起身子,花娘一把扶住了她:“你怎麼了?”
她狠狠地咬着下脣,咬到滲血,可臉上卻掛着無比猙獰的狂笑:“哈哈哈哈……”
“諾清啊,你究竟怎麼了,別嚇我啊!”將她扶到chuang上,招呼着門外的小廝:“快,快去找白神醫!”
不多時,諾清的腿間流出一道血痕,浸染了青色的衣裙,是那麼的顯眼。看到這一幕,花娘嚇得尖叫一聲:“來人啊……快來人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進入宮門,都是朝着同一個方向前進,明秀聽到動靜揭開車簾望了一眼,駕車的人是鐵勝軍,猜想着應該是趙亦靖回來了,她立刻吩咐小太監快些會瑾西宮。
心急火燎地將消息帶給慕容琴海,老太太一下子來了精神,起牀對着銅鏡整理衣冠,她吩咐明秀:“去做幾道皇上愛吃的小菜,在外受了這麼多苦,真是心疼死哀家了!”
“奴婢這就去準備……”
宮門外再度響起通傳聲:“鐵將軍,姚大人求見……”
笑容僵在臉上:“怎麼,怎麼沒有皇上?”
兩人一同進入大殿,慕容琴海依舊拄着她的龍頭柺杖,滿臉都是凝重的神色:“皇上呢?”
姚景心行禮之後作答:“回太妃,皇上還在城外。”
“混賬東西!”她指着姚景心破口大罵:“竟然把皇上一個人留在外面犯險,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一干人等全都陪葬!”
低着頭感受這無名的怒火,姚景心撲通一聲跪下:“太妃請息怒,臣先行回宮是有要事在身,並非不顧皇上安危!”
“哼!”鼻子輕輕哼了一聲:“若不是因爲你,皇上怎會陷入這樣的境地?你還有臉回來?還有臉呆在皇上身邊嗎?”憤怒之餘,她發現姚景心的髮式已經不一樣了,心中被狠狠地擊打一陣:“你跟皇上……”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妃,我知道自己罪該萬死,但現在最緊要的是幫皇上度過難關,至於太后想怎麼處罰我,等事件平息后皇上回宮,景心任由太妃處置!”
慕容琴海雙眸發出不悅的目光,說得好聽,等趙亦靖回宮,那纔是真正奈何不了她了。
“皇上叫你回來做什麼?”她必須知道趙亦靖的每一步,纔好做更多的部署,可是姚景心知道這個計劃對於慕辰瑤來說意味着什麼,她不能無端端害了人家,咬緊牙關:“對不住了太妃!這是機密,臣不能透露!”
砰的一聲龍頭柺杖掃落一個茶杯:“放肆!皇上升你爲二品女官,你眼裡就這般目中無人!”
她低頭承受着一切的責罵:“太妃,一切都是我的錯,請太妃不要爲難臣,事關皇上生死,臣必須馬上行動!”
氣得臉色發青的她下巴微抖:“好、好、好得很……你既然這如此頂撞哀家,那你父親的案子就永遠翻不了,你也永遠不會得知真相!”
這句話正中姚景心要害,她猛然擡起頭,要知道慕容琴海是最後的知情人了:“太妃,我求求你,別這樣……”
“哼……你們走吧,免得哀家看到心煩!”
“太妃,求求你……”鐵勝軍把她扯出了殿外:“姚大人,此事急不得,太妃這人嘴硬心軟,過段時間氣消了你再來負荊請罪吧!”
她已經泣不成聲:“真的還能挽回嗎?”
將軍府裡來了位貴客,周圍伺候的下人都不敢怠慢,當羅翠屏一身戎裝出現在議事廳時,雙手揹負在背的女子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穿上盔甲的你竟有另一番風韻。”
緊抱雙拳對她行禮:“安平公主謬讚了!公主叫我換裝究竟爲了何事?”
趙玲玲知道事情緊急也就長話短說了:“皇上回京了,現在在城外,城中情況你也心知肚明,榮親王那兒應該也快收到消息了,我在此求你幫幫忙去最近的縣城調兵保護皇兄。”
她露出驚訝的神色:“皇上真的回來了?”
聽着羅翠屏的話,趙玲玲憤憤地撅嘴:“看來你們都知道,就我被矇在鼓裡,還傻乎乎的整天擔心皇兄身體。”
“公主,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保護皇上,可是現在我手下的捕快也就五十人左右,鐵將軍手下的軍隊被調空,守城侍衛全都換成了榮親王的人,我們怎麼敵得過?”
“這個皇兄應該有法子,我也會好好想想。”
“還有,我沒有令牌,沒有虎符,貿貿然前去怎能調兵?”羅翠屏突然想到了什麼:“還有黑豹,沒有皇上親自下達的命令,他們不會聽我的!”
“所以我才叫你換裝跟我出去想
辦法呀!”她狡黠地一笑:“上次葉家謀反我沒趕上精彩時刻,這一次不容錯過了!”
“那一切就聽公主安排!”
趙亦靖領着村裡的男人們漸漸靠近那處隱蔽的軍營,這個時辰士兵已紛紛睡下,只剩幾隊人馬在周圍巡視,不多時,趴在地上子鼠就發現了端倪:“陳大哥,我聽到有馬蹄聲趕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趙亦靖就提着尋龍寶劍衝出了隊伍,朝進出唯一的道路飛去,還未轉過這道山頭,那隊騎兵隊伍就被殲滅,尋龍寶劍嗡嗡作響,似乎不滿這麼快結束戰鬥,趙亦靖拍拍劍身:“行了,別得寸進尺!”
檢查了一番之後發現,領頭的懷裡揣着趙亦忠親筆密函,原來真是調兵遣將來了。
“兄弟,這是什麼人啊!”陳子文也趕了過來,地上橫七豎八一片屍體皆被割破喉嚨,他握着密函晃晃:“看到了嗎,我們終於等到了。”
周圍的人們紛紛點頭,他們換上了死人的衣服,一個個都有模有樣,子鼠發現胸前橫着一片血跡:“衣裳髒了恐引人懷疑,咱們去溪水邊洗洗吧!”
待馬蹄聲再度傳來,趙亦靖騎在高頭大馬上朝軍營前去,關卡前的士兵看到來人的裝束立刻放行,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邁着沉重的步伐出現:“這麼晚來莫非出事了?”
趙亦靖蒙着面,將手中的密函交到他手裡:“王爺開始行動了,集結軍隊跟我前進。”看到蒙面人神神秘秘,壯漢也有些懷疑:“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若想知道我是誰,待會見到王爺時,你可以親自問問!”
聽到趙亦靖自信滿滿的話,他終於靠近小聲詢問了一番:“京城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他聽到後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弧度:“皇帝發現了王爺的圖謀,現在正從各地調兵前往京城,待會路上遇見任何軍隊,都不是王爺的隊伍,一定要隨時隱蔽,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突然想到什麼,他又接着問:“那其他人呢?”
“他們已經進城了,王爺的意思是裡外夾擊,我們負責外部圍攻,其他的全都聽從我的調遣。”天生的王者風範讓壯漢不敢質疑,他再度低頭望了望寫着調兵的密函,上面蓋着趙亦忠的印章不假。
一聲號角響徹天地,壯漢將三千名士兵齊集整隊出發,壯漢騎在一匹高大的黑馬背上,腰間別着兩把噌亮的大斧:“人已經來齊了,咱們出發吧!”
修長的手指立在半空:“慢着,我們得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