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已時近黃昏,大地蒙上一片金燦霞光的薄紗。回到廂房坐着,煞有閒心地欣賞窗外的黃昏美景,讓我舒心不少。繼而望了望門口,不覺哀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咱們的王爺多有興致過來我的茗雅居逛逛,看他臉上噙着一抹恬淡的微笑。
走至我身旁,平和地問道:“今天你與馬嶺蜀起衝突了?”
我甚是詫異地看着他,問:“你怎麼知道的?”沒道理是小黛說的,難不成白衣美男周圍都有不少人是他的眼線?不要吧,那樣子真的是太可怕了吧。
白衣美男沒有回答我,繼而平靜地說:“別再和他起衝突了,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我心中暗忖道:廢話,馬鈴薯是宰相的孫子,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個簡單就可以惹得起的人物了。
白衣美男別有深意地凝視着我,然後儒雅地站起來,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道:“今天一起用膳吧。”然後便頭也不回得走向大廳的方向。
哼,居然偷襲我,小人。肚子餓了我自然會去用膳了,哪還用你說。(作者受不了地說:人家白衣美男是邀請你一起去用膳,不是叫你餓了就用膳,簡直就是問非所答。)
譁,真是耳根都清淨了,自從三天前教訓了那顆馬鈴薯,我就日夜受到小黛的魔音摧殘,什麼儘量收斂自己的魯莽行爲,又什麼不要再惹火馬公子…簡直將我轟炸得“頭破血流”。好不容易纔逮到今天她正忙於佈置中秋宴會的事情,我還不好好的出來集市逛逛,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氣。
街邊小販的東西可有趣新奇極了,柳枝兒編的小籃子兒,竹子根兒挖的香盒兒,膠泥垛的風爐子兒……看得我愛不釋手。
踏進一間稱不上華麗但是卻異常寬敞的店鋪,細看之下,原來都是以賣玉爲經營的店家。眼眸四處亂恍,便被幾盤玉鉤給吸引住了。走了過去,拿起其中一種圖案觀賞。見此,老闆甚是有禮地說:“這位公子真是識貨,這個鑲嵌翡翠石的琵琶形器身爲玉帶鉤裡的精品之一,想必公子是一位非凡的之人,纔會如此相配這玉帶鉤……”(注:玉帶鉤是用於勾束腰帶的器物,一般由鉤首、鉤身、鉤鈕三部分組成,鉤首用於鉤連,鉤鈕則起固定作用。形制較多,有龍首、鴨首、馬首等,器身有琵琶形、螭形等,華貴者還鑲嵌有各種寶石,歷代都有精品。)
店家老闆滔滔不絕地形容這個玉帶鉤有多好,時不時稱讚我什麼英俊不凡,若是能戴上這個玉帶鉤簡直是錦上添花之類的。然而我卻心不在此,皆因我發現一件好玩的事,就是有人暗中跟蹤我。擡頭望過去,他們立馬收起盯視我的目光,隨意拿起店鋪的物品假裝觀賞。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好好跟你玩一回合。撇下依然偱偱誘惑我買下玉帶鉤的店家老闆,一自個兒勁地故意往人少的地方去,想看看這班跟蹤我的人所爲何事。
果然,那班人見我走了,就尾隨我身後。於是我特意來到一個類似公園的空曠草地裡,然後停佇在樹旁不動。頗有武林高手那樣冷靜應對的瀟灑姿勢,肯定可以迷倒黃花閨女。(作者:>_<)
緊接着,一班拿着佩劍的陌生面孔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欲想擒拿我。我自是不會那麼容易就範的,先試探一下這班人的武功。對招十幾下,發現這些人並沒有非致命於我的傾向,心中才恍然他們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看來要揪出幕後黑手就必定先受制於他們才行,更何況他們人多勢衆,即便我武功再怎麼高強也雙拳難敵四首。(作者:你那些功夫到了古代還算高手嗎?簡直可以與花拳繡腿媲美。)
片刻後,衆多佩劍便架在我脆弱的脖子處,叫我動彈不得。媽呀,近看之下,這些劍還真不是普通的鋒利。雖然內心在哀號,但臉色總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
忽然,一陣刺耳的奸笑聲響起,那把低沉輕佻的嗓音,我想我是不會忘記的。果然,從樹後走出來的一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幾天前我教訓過的紈絝子弟——馬鈴薯同志是也。
他逶迤地來到我面前,揚了揚他那兩道眉梢,得意洋洋地對我說:“怎樣?如今你落在我手上了,是否有絲毫懊悔當日不應該和本少爺作對?不過即使你現在求饒,本少爺也不會打算放過你。哼,當日你給本少爺的恥辱,本少爺今天一一還給你。”
我的臉色依然風雨不改,諷刺地對他說:“我可沒有說過我要求饒啊,你別自作多情了。”
聽了我的話後,馬鈴薯氣憤地對我說:“你,好。死到臨頭還這般囂張狂妄,看本少爺怎樣教訓你。來人,把那個東西搬出來。”
只見兩名大漢單手捏着鼻子,另一手提着一個大木桶珊珊地來到我兩米遠的身旁。
聞到一股惡臭,眉峰緊皺,不自禁地斜着眼恍了恍那個木桶裡究竟裝着何物。纔看了那麼的一眼,心頓時涼了半截,想吐的慾望此起彼伏。那個發出惡臭的木桶裡正是裝着可會讓人聞風喪膽的“黃金”——糞便是也,那些溶液自然不用稍加解釋,尿液是也。
馬鈴薯看到我的表情後,由盛怒轉向開懷,悠哉遊哉地單手負於身後,背對着我,愉悅地說:
“今天本少爺對你的懲罰就是要你吃乾淨木桶裡的‘食物’,怎樣,本少爺對你不錯吧?”
“譁,你這人還真是陰毒啊,居然懲罰我吃‘黃金’。小心有報應啊你。”我詛咒地說。
“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把他壓下去,把糞便給全吃了。”馬鈴薯不悅地命令道。
眼看那些人就要遵從馬鈴薯的命令,我依舊鎮定如雲,慢慢擡起右手攤開,讓他們看看我手中的東東,那些人見到我手中的銀兩兩眼頓發精光。然後我便伸出左手一指,示意性地對他們招了幾下,冷靜地問:“他給了你們多少銀兩?”
那些見錢開眼的大漢,急忙小聲地回答:“十兩。”
我裝出一副替他們委屈的表情,吃驚地說:“不是吧?你們那麼多人他纔給十兩,有沒有搞錯啊,現在的跑龍套怎麼那麼便宜啊。我這裡有二十兩,你們拿去分吧。”然後便示意他們走。
那些大漢,甚是開心地對我說:“是,謝謝大爺。”然後便靜悄悄地走了,只剩下那個背對着我、傻傻奸笑的馬鈴薯。
我慢慢的踱到他身旁,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膀,無奈地對他說:“別傻笑了。”
馬鈴薯側頭來一看,驚呼一聲“你…”,然後立馬轉過頭看看身後,發現他安排的人不知所蹤後,憤怒地說:“怎麼會這樣?這班混蛋……”
還未等他說完,我就一把將他推到糞便桶邊緣,他立馬雙手扶着桶邊才免卻與糞便接觸。然後想站起來,我立刻捉住他的左手往他身後一彎壓制着他想站起來的身體。
笑嘻嘻地對他說:“其實處事不一定用武力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動一下腦筋也可以解決問題的。怎樣,你很想逼人家吃屎啊?來啊,自己吃。”然後便作勢壓他向桶裡。
他反抗地怒吼:“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我幹嘛要殺你啊,你以爲我是你啊,我只是想讓你吃屎而已。來啊!”道完,再次將他壓向桶裡。
馬鈴薯誓死不肯就範,奮力弓起身子,我就奮力將身子壓下,一來一回的兩股力量爭風較勁。一會兒,我放鬆了壓他的力度,他頓時猛喘氣。我大量地說:“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
“哼,我堂堂宰相孫子,絕對不會跪地求饒的。”馬鈴薯甚有骨氣地說。
“譁,這麼有骨氣啊。那我也幫不了你啊。吃吧!”道完,便再次把他的頭壓向桶內,眼見他的臉就快碰到那堆“黃金”,我頓時鬆手放開他。
他一把撲向草地,狼狽得狂吐特吐,臉色蒼白得嚇人。
看到他這樣,無奈道:“弄成這樣又何必呢?我這才明白什麼叫做害人終害己。下次別這樣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次你別落在我手上。”馬鈴薯還不死心地挑釁對我說。
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暗忖:還在那裡死雞撐飯蓋,真是無可救藥。
閒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不明爲何會來到海邊的懸崖處,不是吧老兄?難道我又迷路了,別耍我啊。走近懸崖往下面一看,卻有一點暈眩。驚濤拍浪的海水似乎孕藏着點氣勢,孕藏着不安,也許是孕藏着什麼兇險。
往回林中走了一會,隱約聽到遠處傳來打鬥聲,寂靜的野外聲音能傳得很遠,我好奇的趕往前面,就看到遠處幾個黑影一邊打鬥一邊向我飄來,看他們的身形武功應該都不弱。打鬥的人已近至十米之外,看清了大概有十幾名蒙面青衣人在圍攻一身灑逸的綴竹黑袍的戴面具男子,出手狠毒,招招致命。然而那名戴面具男子不見絲毫吃力感,冷靜自處地應對着黑衣人的進攻,可他渾身散發着一股孤傲又倔強的意味,如山般沉穩,像海般浩瀚,更有若響尾蛇般狠毒無情。
在一旁觀戰的我,看見那名戴面具的男子就宛似一道黑色旋風在幾名黑衣人中疾厲迴旋,似有若無的影像讓人錯愕,甚至忍不住想要揉揉眼想證明自己所見不假。只見戴面具男子的一條詭異銀色飛翼龜蛇已然疾射而至,他身旁的一名黑衣人吃驚之下,身形急掠而退,那條銀蛇卻有如蛟龍般一閃,瞬間便追上黑衣人,並在他身上晃了一下,旋即又朝另外一名黑衣人飛去。那兩個黑衣人驚呼著躲開,於是,銀蛇驟然消失,這兩個人才突然仰天倒下,身上至少有七道以上長得可以切斷他身體的傷痕在汨汨冒著鮮血,很清楚地可以見到白慘慘的骨頭和切割成兩半的內臟,甚至還被活閹了!面具男子繼續如法炮製地向其他黑衣人進攻,散發出來的森寒冷戾的酷厲之氣讓人不可忽視。
好熟悉的手法,啊,我在哪裡見過呢。當我正在沉思當中,“你們都退下。”冷鷙的聲音頓響,隨即一個身形一閃擋在面具男子面前,尾隨其後黑軟劍出現左手中,又是一名襲着黑色勁裝男子,咋古代的人犯罪都那麼喜歡蒙面的。不過這名男子似乎是那些黑衣人的首領,因爲其他黑衣人見了他立馬停手。
只見這名黑色勁裝男子的兩道深幽森冷的目光正如千年寒冷的透視,森寒的視線緊緊射向面具男子。而面具男子眼神瞬間凌厲如刀,直直橫睨着眼前的對手。
倏然,黑衣首領運出強橫的掌風向面具男子的四周掃射,黑軟劍也揮出一道道金色火焰。而面具男子身形快速的移動開來,手中的銀蛇一斜一擋,宛若游龍地反擊。黑衣首領再次提氣,朝面具男子刺來,面具男子偏身避過,玄黑軟劍卻鍥而不捨地追擊而來,斜斜一劃,劍氣震天。面具男子手腕翻轉,手中銀蛇突暴如龍捲風之勢狙擊黑衣首領,腳步堪堪移動,猶如乘風御龍。
果真是高手過招,堪稱妙絕啊。他們兩個人皆與自己的佩劍契合得彷彿自上古便在,身姿柔韌若凌波,輕輕巧巧的每一式都蘊含着讓對方驚歎不已的強勁內力。
正當我當觀衆當得甚爲過癮的時候(作者:人家在那打得死去活來,你居然還看得甚歡,你不是人。慕婉姍:難不成你叫我去幫忙啊?我不被砍死就算偷笑了),眼神不經意往旁邊一恍。媽呀,居然是一隻胖嘟嘟的黑色毛毛蟲自在地懸吊在我面旁,扭腰擺臀地跳舞,好不快活啊!我可是被嚇個半死,非條件反射地喊了聲:“救命啊,有毛毛蟲。”(作者: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喊聲不準發生鬥毆行爲的嗎?慕婉姍:=_=‖‖)
然後忘乎所然地衝了出去,世界驟然停止。預料不到有一個陌生人會很沒有形象加上很不怕死地衝到了戰鬥現場,對打的兩位人兄頓時停下手中的“工作”,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看着我,隨即恢復過來。而那些手下們則是呆呆地盯着我看,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知道了自己剛剛不怕死的衝了出來,心裡懊惱的不能再懊惱,身體像是被人點穴了一般停止不動,只剩下那雙圓珠子左瞄了瞄,右瞄了瞄。幾乎哀哭地說道:“你們繼續,可以不用管我的,就當我不存在,行不行?”在說到最後那句“行不行”時,我幾乎是祈求的語氣,心裡暗忖這次肯定沒命了,難道天真要亡我?
不知道是否我看錯了,我居然看見面具男子的眼底閃過一絲害怕與痛苦的神情,好像害怕我會受到攻擊似的。而更加神奇的是我看到那名黑衣首領看我的眼中呈現出詫異、矛盾以及不明思緒的感情。然後他看了看面具男子,眼眸裡略過絲絲憂傷。
也許是上天覺得我這個好人不應那麼早就命喪而成爲無辜冤魂吧,所以讓他們放過我,正所謂善有善報。(作者:人家老天爺是怕了你死後找他算賬,放心吧,禍害總是死不了的。慕婉姍狂罵:☆▽●…¤○※)
黑衣首領冷冷地說了一句“撤退。”然後只見他瞬間高高地飛騰在空中,飛至空中十五丈方位踩點着柔嫩無力的樹梢尖翱翔直至消失。而其餘的黑衣人都紛紛運用輕功緊跟其後。
好…好厲害的輕功啊,原來中國古代的武功真的是厲害得讓人驚歎不已,怪不得在現代荷里活的武打明星都是從中國生產的。
當我還沉醉在中國高超的輕功感慨時,面具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飛到我身前,一把抱起我然後騰空飛起。怎麼這情形老是發生在我身上,而且還特別熟悉呢。微驚的我手臂本能地緊緊攀摟住抱着我的人的頸項。心裡哀號:不是吧,老兄,人家黑衣首領都放過我了,你還不死心啊?不會是想來個先奸後殺吧?(作者:你的想象力未免太好了吧,而且還嚴重性的兒童不宜,各位小朋友千萬不要學這位姐姐的想法。)
不知道飛了多遠,我正準備瞌睡一會兒的時候,面具男子終於着地停下他的飛行行爲。然後倏然發狂似的緊緊摟抱着我,快呼吸不了,我要窒息了,快點幫我呼叫120。(作者:誰理你。)
面具男子在我耳邊一直呢喃着:“還好,還好,還好你沒有事。”我還似乎感覺到他渾身的顫抖。
“喂,你…”還未待我問完。
他倏然摘下面具,是他,然後我只覺眼前一暗,瞬間被他吻住。我頓時被它嚇愣住了。他的吻不是溫柔平和的,而是狂野奔放。一股陌生而又噬人心的親密接觸使我在這無邊的神秘中開放,像一朵嫩蕊,仲夜咋森林爲等他的採取而開花。我的身體片刻後酥軟下來,手臂不知不覺地攀附着他的後頸。我發現,他的吻技還真不是蓋的,肯定是情場的箇中老手。我賺到了小冷一個吻,哈哈。
感覺到小冷如癡如醉地捲起我的舌頭,不停的挑逗我,我就勉爲其難地迴應吧。(作者鄙視道:勉爲其難?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小冷感覺到我的迴應,便更加柔情地與我纏綿在一起。交纏的兩舌,像尋找到共同心靈的熱望,芬芳地泄露出大家共同甜美的秘密。
N分鐘過去了,直到我喘不過氣來,準備投降認輸自稱技不如人的時候,他也放開我了。雖然小冷依然是面目表情,可是我看見他眼中的溫柔簡直可以滴出蜜糖來,心中不覺高興起來,難道就這樣我就俘虜了一個帥哥?唉,沒辦法,只怪我天生麗質難自棄。(作者受不了大喊道:誰把這個自戀狂給拖出去暴打五分鐘就重重有賞。)
“我的…我的初吻。”我氣喘兮兮地說。
看到我桃腮酡紅、惺忪迷濛的模樣,小冷還意猶未盡地在我嬌嫩的紅脣補上一吻,滿意的看到我意亂情迷的表情方可鬆開我。
脣上頓覺一股涼氣,人不免清醒過來。爲求確認,我理智地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微怔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說:“是,我喜歡你。”
哇,賺到了,賺到了,我真的賺到了古代一枚帥哥的心,心裡朵朵花開,嘻嘻。(作者睥睨她,冷道:白癡,死色女。慕婉姍:你心裡很不爽是吧?不爽我賺到帥哥一枚吧?所以呢,你那吃不到葡萄都說酸的心理我是很明白的。)
我很勇敢地湊到他臉前,在距離他俊臉的0.01公分時候停下來,定定地看着他。然後大力地親了他一口,緊接着道:“我也是。”好歹人家小冷也是枚帥哥,武功高強就不說,單單指向那次救我一命的事,我早就該以身相許了(注:特指帥哥美男者,如凡不是,僅可得口頭感激語一句)。
小冷眼眸頓時涌現狂喜的信息,繼而溫柔甜蜜地滴水,啥都不說。印證那句“實踐是認識的最終目的”的名言,再次深情地吻上我薄嫩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