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內,培根侯爵越發的認爲他有成爲統帥的潛質了,經歷大小於戰六次,殲敵一千六百人,繳獲戰利品無數,這數字對於從地底而來沒見過市面的培根來說實在太耀眼了,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陸遜耳邊嘮叨,掛着燦爛的笑容炫耀着他的戰史。
就連其他的矮人戰士自信心也開始極度的膨脹,認爲人類不過如此,也就稍稍的比地穴人強上一些罷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謹慎的試探一下敵人,可是現在,他們只要看到強盜團就會主動發起衝鋒,連人數都不管不問。
在地底土著眼中,對面的強盜已經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就等着他們用戰刃取下腦袋,拿走身上的財物了。
陸遜巴不得矮人戰士這麼拼命呢,那些戰利品才值幾個錢,保存部下的戰鬥力纔是當務之急,於是陸遜各種恭維的話脫口而出,把培根哄得眉開眼笑。
事實上陷入收穫狂喜的矮人戰士們並不知道,陸遜命令大地精斥候偵查帶路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早就避開了大股的敵人,這一次的目的不過是爲了獲得強盜們的具體部署情報,襲擾只是順帶,真正的戰鬥,還是要在進入衛城後打響。
陽光驅散的薄霧,灑向了蒿草原,透過蒿草上的露珠,顯出了七彩的顏色,又是一個充滿了生命力的清晨,不過培根侯爵卻有點不滿,正朝着陸遜發着牢騷。
“我的好朋友,咱們是不是再去給強盜們找些麻煩,這麼躲算是怎麼一回事呀?”
“巖角蜥蜴還能託東西嗎?不是我說,一些破爛盔甲你們也當寶貝,這玩意連五個金帝蘭都不值。”陸遜打了個呵斥,指了指那些後背託了小山狀貨物的巖角蜥蜴。
這些矮人戰士刮地皮的水準簡直讓陸遜這個吝嗇鬼都汗顏,他們甚至連強盜們的內褲都想拔下來帶走,在他們眼中。那就是上等的絲綢。
“嫉妒,你這是裸的嫉妒,蚊子再小也是肉,五個金帝蘭至少可以去一次玫瑰酒館,找個好看的舞娘玩上一個通宵了。”培根侯爵瞪了陸遜一眼,沒好氣地道。
“你知道玫瑰酒館?”
“哼。別把我當土包子。我早就從納特那打聽過了。不止是玩樂地場所。連物價都問了。”培根擺出了一臉我很聰明地姿態。竊喜道。“不說別地。單是賣掉這些戰利品。我怎麼也能有五千金帝蘭入賬了。”
陸遜被他這話嚇了一跳。偷偷地看向了納特。
身爲陸遜地奴僕。納特自然知道他擔心什麼。於是趕緊搖頭。表示沒有把秘銀地價格公佈出去。這才讓陸遜稍稍地鬆了口氣。
陸遜覺得自己得采取點措施了。這個秘密肯定不能長久地保持下去。能騙一點是一點。至於伯特矮人要是秋後算賬?陸遜估計他們還沒有那個魄力。
“可惜了。我要是能經濟制裁這些地底土著多好。不行。得讓米婭加快籠絡地穴人地計劃了。”
陸遜在這邊焦頭爛額地算計地伯特矮人。培根侯爵卻是滿臉猥瑣笑容地發着他地春秋大夢。
“別以爲你不販賣人口我就找不到貨源,再多搶劫幾次強盜。攢點金帝蘭,回伯特城的時候我就能帶上一隻千人的女奴隊了,到時候往那些貴族手裡一鬆,大把大把的金錢還不是手到擒來?”培根描繪着他的幻想,可是看到陸遜興趣缺缺,忍不住道,“你這人那點都好,就是太固執,放着賺錢地機會都不要。往地底販賣土特產?不是我說,那玩意值幾個錢?”
“作爲朋友,我怎麼也不能讓你從衛城空手而歸,可是你能不能別總在我面前提女奴,販奴這些骯髒的字眼?”陸遜皺起了眉頭,他一直認爲培根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確實有了這個打算。
“骯髒?只要換成了金錢,誰敢還說它們髒?那些貴族巴不得跪在我的面前親吻我地鞋底呢。”培根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顯然不同意陸遜的話。說完。他貌似注意到自己的語氣過冰冷了,又道。“古德里安,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比起權利,我更喜歡金錢,雖然剛剛來到地表,還沒有進入過哪怕是一個小城,但是我再也不想回那個灰暗貧窮的地底世界了。”
陸遜沉默了片刻,道,“怎麼選擇是你的事情。”
“好朋友,你這話有點言不由衷呀,我知道你想通過我的家族掌握一部分在矮人國王面前的話語前,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很難。”培根露出了苦笑地神情,看着陸遜,道,“有沒有興趣猜一猜爲什麼給你這麼一個忠告?”
“因爲吉亞公主?”陸遜撇了撇嘴角,道,“如果有可能,我還想讓吉特做矮人國王呢。”
“你可真敢猜。”培根聽到這話,用怪異的眼神看着陸遜,隨後才嘆了一口氣,道,“也是,如果連這都猜不到,你也不可能在這種年齡有這麼大的成就。”
“別恭維我了,說原因。”
“吉亞公主是我們伯特矮人這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人材,老實說,和她比起來,你還差得很遠,我見識過吉亞公主那瘋狂的權利,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插手矮人王國的任何事物,哪怕是自己的兄弟都不例外,我的父親告訴我,要想在他死後好好的活下去,就做一個老老實實地應聲蟲,千萬不要在吉亞面前說一個不字。”
陸遜觀察着培根的表情,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都有不自然的抽搐,臉色略微的發白,陸遜很想知道,吉亞到底做過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他們這麼忌憚,不過培根顯然不會說。
“這麼說吉亞公主是伯特城下一任的國王了?”
“必然,老國王會在三百歲也就是明年卸任,到時候吉亞就是當之無愧的國王,事實上現在國家的大小事務已經交給吉亞處理了。”培根侯爵瞄了陸遜一眼,看到他依舊是淡淡的神情,不由得羨慕起來,這個男人總是沉得住氣,比自己強太多了。
“培根,還是那句話,來了衛城,我自然不會讓你空手而歸,即便是你不想再回伯特城,我也不反對,也會盡力給你要一塊領地,可是販奴地事情絕對不允許去做,尤其是你想定居人類國度地話。”
“爲什麼?”
培根剛問完,就聽到了一長三短的鳴叫聲,接着就看到陸遜一揮手,走在他身邊地大地精呈戰鬥隊形散開,拿出了蟲弩,全力策騎,衝着土道北側衝鋒了過去,培根知道,那叫聲是斥候發現了目標後發出的信號。
矮人戰士也隨即開始了衝鋒,他們可不會放過哪怕任何一個打劫的機會。
“販奴那種貿易怎麼上得了檯面,雖然賺的不少,可是太掉身價,你認爲人類的上流貴族圈子會認同你這種人的存在嗎?怕是連看都不看就會被僕人轟出大門。”
陸遜的視線跳向了北側,那裡已經傳出了戰鬥的吶喊,規模不大,估計強盜也就五百來人,最近來衛城打秋風的盜賊實在太多了,他估摸着這一次後,整個法蘭尼斯的治安狀況都要提升一個檔次。
“你,你要把我接受給人類的貴族?”培根侯爵一臉的激動,他剛纔說在人類國度定居也不過是發個牢騷,畢竟在這裡沒根基,他也拋不下伯特城的基業,可是有陸遜這個親王殿下引薦的話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一個法蘭尼斯的伯爵怎麼也比伯特城的侯爵值錢呀。
“那個親王的身份暫且不論,我這個神父總不能和一個人販子交朋友?要是那樣的話,估計教廷的宗教裁判所也會找我的麻煩了。”陸遜笑着道,“賺錢的機會很多,不一定非要去做違法的事呀,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分給你一些衛城的股份,雖然現在每個月只盈利不到三百萬的金帝蘭,不過等港口開了,這個情況就會好轉。”
“每個月三百萬?這還叫少?”培根有些呆傻,活了五十多年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保護陸遜的納特悄悄的撇了一下嘴,他知道又有人要倒黴了,自己主人的便宜是那麼好拿的嗎?
“我們的盟友是愛琴最大的聯合商會,他們可是壟斷着法蘭尼斯七成的貿易。”陸遜突然發覺,用伯特矮人對付聯合商會也是個不錯的主意,這些矮人不改掉他們那個貪婪毛病的話,絕對會鬧出事情,恩,度過了這個難關,的和米婭好好的商量商量。
“那我的股份是多少?”培根急切的詢問,嘴角流出立刻亮晶晶的口水。
“別急,到衛城再說,我總的找自己的財務官問一下?”陸遜聽到戰鬥的嘶喊弱了下去,道,“看樣子結束了,走,去看看收穫如何。”
“還看毛收穫呀,咱們趕緊回衛城?先把這些強盜收拾了再說,媽的,膽敢覬覦我的金幣,一定要把他們全部碾成粉末。”
看着培根侯爵火急火燎的用馬鞭抽打獨角蜥蜴跑了出去,陸遜愕然當場,他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居然把培根綁上了自己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