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養了一陣子,東方萌才堪堪恢復到之前的樣子,稍稍活潑了一些。只是黏燕鴻黏得更緊,甚至連洗澡也主動拉着燕鴻一起,惹得燕鴻很是鬱結了一番,去吧,又怕自己再度色魂附體,鼻血不夠噴,不去吧,一想着那白花花的胸膛啊……咳,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去了,還不忘帶了個臉盆兒。(= =不知道臉盆兒的妙用麼?裝鼻血啊……)
結果忍鼻血忍得鼻子快爆掉!她真怕自己哪一天控制不住把東方萌給撲倒了……轉念到此,又想起公婆佈置下來的艱鉅任務,頓覺頭大如鬥。她倒沒啥,好歹也是那個時代過來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成?可對東方萌那小呆子來說,這豬跑……也是個技術活兒啊!
罷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哄了小呆子上牀午睡,燕鴻有些百無聊賴。晚上睡得早,她白天倒不怎麼渴睡。原先夢想着過的米蟲生活現在基本上已經實現了,但真正米了這些日子,才發現做只蟲也不容易。人嘛,總得有個精神寄託不是?偏偏這個年代的娛樂生活單調至極,她又做不到像小呆子那樣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偶爾神遊太虛一圈,一天的生活就宣告結束。
唉,墨跡墨跡,青春就如那個流水,嘩嘩地一去不回頭哇……
“小姐小姐!”正扮着憂鬱呢,就見伊人彷彿打了雞血一樣衝進門來,燕鴻還模糊地記得自己沒來這兒之前,早年在農村裡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時玩過一種叫二腳踢的爆竹,屁股上點着了火,竄得比火箭還快。於是隱隱覺得伊人許是有這種潛質。
“噓……”將手指比在脣前做了個噓聲,示意伊人小點動靜,省得把小呆子吵醒。回頭一看,睡得跟小豬似的,於是衝伊人揮了揮手,指了指外邊兒,兩人便偷偷摸摸出去了。
“怎麼了?”見伊人這副興奮樣兒,難道是有什麼驚天大八卦?話說五朵金花自從脫離了燕府之後,這三姑六婆的功力蹭蹭見漲啊。
“嘿嘿,嘿嘿嘿……”伊人未語自個兒先得意個不停。
“不說我走了。”燕鴻自是知道自家丫頭是什麼德性,翻了個白眼做勢要走。伊人急忙拉住她,一臉幸災樂禍地道:“小姐你知道不?暖月被老夫人給罰到洗衣房去了,說是要待滿兩個月,好好學學規矩。”說完一雙大眼樂得都快看不見了。這暖月仗着是一等大丫頭,又頗得老夫人歡心,平日裡一副趾高氣揚的主子派頭,可沒少給她們幾個氣受。前幾日爲着姑爺發病一事還給小姐下絆子,還好老夫人處事公正,這會兒被降爲粗使丫頭,看她還得瑟得起來!
燕鴻雖說也不待見暖月這丫頭,但看起來她倒是真的挺關心東方萌的,幾次挑自己的毛病,也都是擔心東方萌受委屈,倒也不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不過罷了,也是該學學規矩了,省得一天到晚往她身上飛眼刀。她雖自詡鋼筋鐵骨,也犯不着天天這麼挨啊。
“你也別得意,國公府跟咱們那不見天日的小院子可不一樣,大戶人家規矩多,八卦的時候也注意着點兒,別讓人捉了錯處,不然到時候我可不一定保得了你。”燕鴻見伊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不由得便想澆澆冷水。雖然於規矩這一說,她自己也實在沒啥說服力。所以說嫁給東方萌這樣的小呆瓜也沒啥不好,至少公婆不會太苛責。燕鴻倒是一點兒沒注意到,自己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爲嫁給東方萌找理由。
伊人委屈地撅嘴道:“小姐,人家還不是爲你打抱不平嘛,那個暖月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行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與咱們何干,你呀,還是想想有什麼好玩兒的吧,你小姐我呀,閒得骨頭都軟了。”燕鴻好笑地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五朵金花裡面有四朵與她從小一起長大,都被孃親調教得與她一條心,後面新來的襲人也是一副嬌憨天真的樣子,在她心中,她們自是與自家姐妹相差無幾,反倒是流着相同的血的那幾位血親,她興趣缺缺。
“小姐,現在都秋天了,很多果子都熟了,不然咱們去莊子上玩幾天吧。”佳人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興沖沖地建議道。
燕鴻倒是忘了自己還有陪嫁的莊子。說起這莊子,倒不是燕老爺夫婦二人有多大方,而是燕鴻孃親的陪嫁,孃親彌留之際怕燕鴻將來受欺沒有安身立命之物,便將這些東西都交給精明的佳人收了起來,好在燕鴻有難處或出嫁時,給她作添用。
她一時倒忘了這茬兒。不過,公爺夫婦會同意麼?燕鴻不由得皺了皺眉。自打東方齊回宮後,公爺夫婦就不怎麼放心她和東方萌出門,可天天這麼宅在家裡,再好的風景也看膩了啊……
於是打定主意去探探公婆的口風。
第二天早上請安的時候,她特意留下來,試探地跟老夫人說了句:“相公這些日子像是有些拘着了,整天見兒的也沒什麼精神,媳婦兒也不知道哪裡可以讓他好好散散心……”打出東方萌這張牌,應該就比較容易了吧。雖然看東方萌每天在那兒沉思冥想的,壓根兒看不出來他有啥需要散散心的。於是燕鴻自個兒也覺得這個藉口不咋滴靠譜,心裡很有些惙惙。
沒想到老夫人聽了倒是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對她說道:“鴻兒這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齊兒之前在五峰那鄉下買了一塊地蓋了個莊子,說是個修養散心的好去處,正好我和公爺這陣子在府上也呆得乏了,不如咱們一家子就去那裡住上十天半個月的,也讓萌兒看看那青山綠水,指不得對他的病症有利呢。”
燕鴻一想,反正能出去放放風,去哪個莊子都一樣,何況她慣是聽人說了,五峰可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便乖巧地應了。
老夫人便風風火火地着人開始收拾準備。
待到出發的那一天,燕鴻頓時大囧。她是聽說鎮國公府倍受天子寵幸,甚至還允許公府屯養了三千精兵。可這不過是出去郊遊而已,犯得着還弄個部隊跟着麼?!雖說看起來也就百把人,可一見那訓練有素的肅殺之氣,燕鴻便知道都不是些省油的燈。
這皇帝近臣的排場,還真不是蓋的。只是燕鴻還是覺得誇張了。
待到上了馬車,東方萌一直有些惶惶的神情終於有些鬆懈了下來,燕鴻頓時就發現他的眼神不太友善。燕鴻直覺他有些不悅,仔細一想,那會兒一出門看到一長串兵哥哥,只顧着發呆去了,估計就是那會兒有些忽略他了。想不到這傢伙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倒是好事情。
“萌萌怎麼了?萌萌不喜歡跟鴻鴻出來玩兒麼?”燕鴻將爪子趴到他的肩上,笑眯眯地用額頭抵了抵他的額頭。東方萌近期很喜歡這種親暱的方式,只要燕鴻這麼做,他就會很高興。
果不其然見他嘴脣抿了又抿,白嫩的麪皮上顯現出兩個淺淺的小窩窩,很是可愛。燕鴻頓時色心大發,左右這馬車裡面也就他們倆人,丫頭們還在清點東西,她便飛快地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親完就哀嘆自己果然不枉色女本性。東方萌歪着頭,眼睛裡閃着小白兔一樣純潔的光芒,顯然不知道她剛剛是在做什麼。見她在他的注視下臉上開始泛紅,他突然咧嘴笑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之所以說啃,是因爲她真的活生生地感覺到了他的牙齒對她臉頰的碰觸。難道他以爲她的臉是道點心麼……
不過真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敏捷的時候,果然色字面前,人人平等麼?!
該慶祝自己終於把純潔滴小羊羔教壞了麼?燕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看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傢伙,肯定以爲自己剛剛是在跟他玩兒新遊戲,不然幹嘛一副贏回去了的表情!
見東方萌伸出臉頰一副二人再來比過的興奮樣子,燕鴻終於感到自食惡果捂臉哀嚎,果然色女做不得啊,會遭報應滴!
東方萌見她不理會他,只顧把臉埋在手心裡,便有些着急地去掰她的手,掰開之後又把她低垂的頭往上拔,他不懂得控制力道,倒把燕鴻拔得呲牙咧嘴滿臉通紅,偏偏他似是覺得這個樣子很好玩兒似的,竟忘了之前的“互啃”比賽,越拔越起勁兒,臉上的笑也越來越燦爛,跟朵花兒似的。燕鴻雖然有些難受,但見他這麼高興,又怕他停下來又想要繼續剛纔的事兒,便只好怨念着充當玩具小雞,不停地啄米啄米啄米……
正晃得頭暈,只見着馬車簾子被人一掀,一顆黑黑的小頭顱探進來,遲疑地大着舌頭問道:“小、小姐,姑爺這是……愛上拔蘿蔔遊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