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共進全鹿餐

落次說道:“臭混蛋,你先不要着急吃大餐,我請你先看一樣東西。”

落次玉手伸出,便從小餐桌上抓起那把骨質瓷的小寶劍,又續說道:“你知道這是一把什麼寶劍嗎?”

郭樣隨口說道:“這本來就是一把寶劍,還能是什麼?”

落次說道:“這把寶劍,形似寶劍,但卻不是一把寶劍。因爲劍鞘是骨質瓷的,而且劍鞘裡沒有劍刃。”

郭樣說道:“臭丫頭,大白天的你說夢話呢吧!,劍鞘裡沒有劍刃,還能叫寶劍嗎?”

落次說道:“這把寶劍的劍鞘裡真的沒有劍刃。”

郭樣說道:“那劍鞘裡是什麼東東?”

落次說道:“要想知道劍鞘裡是什麼,只有拔出劍柄纔會知道。”

落次說着話,右手已然抓緊劍鞘,左手抓住劍柄,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落次便將劍柄拔出。

忽然,一股濃醇的酒香,還夾雜着微許的腥氣,從劍鞘裡飄散出來。

原來劍鞘裡真的不是劍刃,而是灌裝了酒水。那劍鞘只是充當了酒瓶,劍柄則充當了瓶蓋。

郭樣心中想到,這是哪個奇葩的酒廠,竟然會想到用劍鞘來灌裝酒水,真是奇聞怪事。

落次取過兩個小白玉杯,劍鞘傾斜,一股鮮紅如血的液體從劍鞘裡流淌出來,倒入白玉杯中。頓時,濃醇的酒香,挽攜着淡許的腥氣,便充盈了整間‘小閃居’。

郭樣說道:“這真的是酒嗎?怎麼會是這個顏色,這種味道?”。

落次說道:“這是鹿血酒,鹿血酒的原漿就是這個顏色,這種味道”。

郭樣說道:“我聽說過鹿血酒,但是,我沒有喝過。”

落次說道:“真正的原漿鹿血酒,很少有人喝到,除非你是酒廠的老闆,纔會有這樣的口福。”

郭樣聽罷,頓時喜形於色,說道:“我不是酒廠的老闆,但是我也有這樣的口福了!”

落次抿嘴一笑,說道:“臭混蛋,算你小子有這樣的口福,實話告訴你,你就是花重金,像這樣的原漿鹿血酒,你在市場上也很難買到!”

郭樣說道:“爲什麼買不到?”

落次說道:“因爲這樣的原漿鹿血酒,都是私家釀造的,根本就不是酒廠生產的,所以市場上沒有銷售。”

郭樣說道:“我知道了,就是私家的小燒鍋吧!”

落次說道:“也可以這樣說,但是,這個小燒鍋不是他家的主業,他家的主業是飼養梅花鹿的,是東北的一家叫野鹿園的鹿廠。這鹿血酒就是野鹿園的老闆自己釀造的,除了自己品嚐之外,餘下的鹿血酒就用作答謝商業上的客戶了,也屬於特供酒吧!”

郭樣說道:“我聽說過特供的煙和酒,因爲市場上沒有銷售,所以就不知道價格,但是,我聽說過,只要是煙和酒帶上特供兩個字, 一般價格都很昂貴!”

落次說道:“那是肯定的。像這樣的原漿鹿血酒,酒品都是上乘的,都能稱得上是極品。因爲我們‘洗龍井酒業’每年都要從這家野鹿園購買大量的新鮮鹿血,用作封存白酒,所以野鹿園的老闆才送給了我二爸兩瓶鹿血酒。我二爸說這鹿血酒的酒勁太沖,不如自家的白酒喝着棉柔,於是就送給了我,說鹿血酒少量飲用,有美容養顏,滋補氣血的藥效,很適合女孩子飲用。沒想到,讓你小子撿了個大便宜,你就偷着樂吧!”

哪知郭樣卻說道:“我樂不起來!”

落次說道:“爲什麼樂不起來?”

郭樣說道:“你都說了,這鹿血酒,適合你們女孩子飲用,我一個平頭小夥子喝個什麼勁兒啊!”

落次盈盈一笑,說道:“誰說這鹿血酒只適合女孩子飲用了?其實你們男人才最適合喝這鹿血酒了,這鹿血酒,酒性溫和,藥性熱補。有驅寒除溼,強腰壯骨,養腎壯陽的功效,要不是你讓水槍給弄成小水人,我才捨不得拿出來給你喝呢!”

郭樣說道:“驅寒除溼倒是挺適合我的,正好,我現在還感覺有些冷呢!但是,強腰壯骨,養腎壯陽,就不適合我了!”

落次說道:“強腰壯骨,養腎壯陽,不正適合你們臭男人嗎?”

郭樣說道:“我還沒有結婚呢,喝了也是浪費!”

落次的臉頰,刷的泛起了暈紅,不禁罵道:“你個臭混蛋是不是有病啊,都混蛋成癮了吧!怎麼一會兒不混蛋就憋得難受嗎?我看你別叫臭混蛋了,直接叫患者得了”

郭樣說道:“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你她媽就像當年的慈禧一樣,別說是給別人改名字了,就是把別人的姓改了,別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落次的臉色一沉,說道:“你說我像慈禧老佛爺?”

郭樣說道:“你個臭丫頭,蠻橫霸道,比慈禧還他媽的慈禧”。

落次聽得郭樣的話,非但沒有生氣,還居然呵呵笑起,說道:“你還別說,我還真就欣賞慈禧的那股霸道勁兒,那種爲所欲爲,唯我獨尊的皇權感覺!臭混蛋,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臭混蛋,一貫舉止放浪,言語輕狂,有辱黃威,即割去混蛋一職,貶爲患者,欽此!患者大人,接旨謝恩吧!’”

郭樣真是哭笑不得,剛剛比喻說落次是慈禧老佛爺,落次居然真的入戲宣讀聖旨了。

郭樣索性伸出雙手,舉過頭頂,朗聲說道:“臣患者接旨!”

落次原本呵呵輕笑的面色,忽然面沉如水,冷聲說道:“患大人,大膽,接旨爲何不跪拜?”

郭樣說道:“臣尚未用餐,故此沒有力氣跪拜,臣恭請老佛爺恩准,賜臣大餐,待微臣酒足飯飽之後,定然會跪拜皇恩!”

落次怒道:“哀家還沒有用膳呢!你作爲臣子,竟敢在哀家之前用餐,你這是藐視黃威,破壞體統,自罰掌嘴一千!”

郭樣委實不能再容忍落次的皇權霸凌,氣怒的罵道:“臭丫頭,沒完了,陪你玩玩兒也就算了,你她媽還當真了?”

落次洋洋自得的說道:“我也過了一把當慈禧老佛爺的癮,真得勁兒,爽!”

郭樣氣恨之餘,真想上前,先抽打落次幾巴掌,,但想想還是算了,落次畢竟是柔弱女子,自己堂堂男人,豈能粗暴,郭樣無奈,只得厲聲說道:“臭丫頭,你倒是玩兒爽了,我可是沒有臉面了!”

落次訝然說道:“臭混蛋,不對,應該稱呼你患者了,你的臉面哪去了,是不是因爲混蛋,把臉給丟沒了?”

郭樣說道:“臭丫頭,你還有臉問?你剛纔不是降旨說,讓我自罰掌嘴一千嗎,這樣打下去,還會有臉嗎?”

落次說道:“一個混蛋,還要臉幹嘛?”

郭樣說道:“臭丫頭,你就別插播廣告了,趕緊說電視劇吧!”

落次說道:“什麼電視劇?”

郭樣說道:“就是開餐,我餓了!”

落次幽幽的說道:“是該讓你見識一下大餐的時候了”。

落次早已將鹿血酒斟滿了兩個白玉杯,玉手輕捏,遞與了郭樣一杯。

那鹿血酒,殷紅亮澤,在白玉杯中搖曳盈動,彷彿染得白玉杯都要融化了。

落次伸出玉手纖指,勾起食碗上的瓷蓋,頓時,一碗熱乎乎,且還熱氣嫋嫋的餛飩,便呈現在了郭樣眼前。

郭樣瞟了一眼,說道:“我當是什麼珍饈美味呢,這不就是一碗餛飩嗎?還好意思用瓷蓋蓋着,值得這樣神秘嗎?”

落次說道:“不錯,這就是一碗餛飩,但是,這可不是一碗普通的餛飩,你知道這碗餛飩的餡兒是什麼食材的嗎?”

郭樣說道:“從飄出來的香味判斷,不像是牛羊肉的。”

落次說道:“這碗餛飩的價格,可以抵得上五碗牛羊肉餛飩的價格,這樣的餛飩,我敢說你在任何的路邊小吃,哪怕是星級酒店都很難吃到”。

郭樣將信將疑,拿起白瓷湯勺,從食碗中撈起一個餛飩,如同飲酒一樣,輕抿入口,然後,慢慢的咀嚼,細細的品味。那肉質的細膩,香味的獨特,瞬間便告訴了郭樣的味蕾:這絕不是常見的牛羊肉餡的餛飩。

郭樣雖然咀嚼着,品味着,但是,卻沒有嚥下。

落次說道:“臭混蛋,一個餛飩你打算吃多長時間?還不嚥下去?”

郭樣說道:“臭丫頭,我纔不着急嚥下去呢!如果我嚥下去了,你在告訴我,說這餛飩是貓肉餡兒的,我還得用內功把這貓肉的餛飩給逼出來,然後再吐到你的旗袍上,這樣太麻煩了!”

落次說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像你那樣混蛋!”

郭樣邊咀嚼,邊催促道:“臭丫頭,你就別賣關子了,這餛飩到底是什麼餡的,我就知道有香菇。”

落次說道:“你的嘴巴倒是挺刁的,還吃出了香菇的味道,實話告訴你吧,這餛飩是香菇鹿茸餡的。”

落次的話音未落,郭樣吧嗒一聲,便將已然咀嚼得爛泥一樣的餛飩餡嚥了下去。遂又說道:“這鹿茸餡的餛飩就是香”!

落次聽得郭樣僅吃下一個餛飩,便誇說是美味,興致忽來,於是,便索性也揭去了食盤上的瓷蓋。食盤中,整齊的擺放着一疊肉片,那肉片呈淡紅色,厚度與大小,規整均勻,大約有十幾片的樣子。

落次說道:“這是尚好的鹿肉,選自梅花鹿中腿根的健肉,你品嚐一下!”

郭樣放下湯勺,拿起木筷,夾了一片,也是輕抿入口,然後慢慢的咀嚼起來,郭樣只咀嚼了十幾下,便說道:“這鹿肉的確與牛羊肉不太一樣,肉質細嫩,沒有結締,口感鬆軟,好吃!”

落次說道:“你的味蕾靈敏度還挺發達的,能把好吃的鹿肉說出這麼多名堂!”

郭樣說道:“鹿血酒我雖然還沒有喝,但是已經聞到了酒香,還有這鹿茸餡的餛飩,這鹿肉,怎麼都有一種腥氣的味道?”

落次說道:“臭混蛋,你說話不總是喜歡帶點腥味嗎?怎麼?這點腥味你就受不了了啊?”

郭樣說道:“我會說酸甜苦辣鹹,再加上香臭,七種味道的話,你喜歡聽哪一種味道的話?”

落次說道:“你算了吧,自從認識你這混蛋,我幾乎都聽過了。”

郭樣說道:“臭丫頭,這就是你請我吃的大餐嗎?”

落次說道:“怎麼?不夠大餐的級別嗎?這可以稱得上是全鹿大餐了。”

郭樣說道:“不對,還缺一樣。”

落次說道:“還缺一樣,缺什麼了?”

郭樣說道:“我說出來,你別把鹿血酒潑我臉上就行。”

落次說道:“你想得美,你知道這原漿的鹿血酒有多珍貴,我才捨不得潑你臉上呢!你說吧,我落次雖然有點像老佛爺那樣蠻橫霸道,但是我也是一個有素質的現代版的老佛爺。”

郭樣說道:“你的全鹿大餐裡,沒有鹿鞭。”

落次聽罷,慌忙用玉手遮住了她已然暈紅的臉頰,從指縫間說道:“臭混蛋,我就知道你的貓屁股裡下不出柴雞蛋,我問你,這樣的話屬於那種味道的話?如果你說不出來,就別怪我老佛爺不講素質。”

郭樣說道:“其實我會說八種味道的話,你把手放下來,我就把第八種味道的話告訴你。”

落次好奇心使然,真的聽從了郭樣的話,放下手來。

但見郭樣從小餐桌上端起白玉杯,說道:“煩請落小姐起杯吧!”

落次也端起了白玉杯。

只聽郭樣說道:“我今天就借花獻佛,敬你落大小姐一杯!”

郭樣說着話,將白玉杯向前一送,說道:“很不高興認識你!這就是我說的第八種味道的話!”

哪知落次也同樣將手中的白玉杯,向前一送,與郭樣的白玉杯‘當’的一聲,輕磕了一下,說道:“很不愉快認識你”!

兩人酒杯相磕,四目對視,居然臉上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郭樣說道:“乾杯”

落次說道:“乾杯”

兩人同時揚起頭,將白玉杯中的鹿血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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