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初臨楓林晚

楓林裡的林蔭小路,原本就星羅棋佈,是引向楓林深處景點的小路。

林蔭小路兩旁,則有野生花草相擁。遊人走在林蔭小路上,雖有那些小石子硌腳的不適,但心緒卻平添出幾分情趣。

少時,在環衛大姨的歌聲中,垃圾車駛離出林蔭小路,便駛在了通往楓林晚酒店的大路上。

垃圾車剛剛行駛到大路上,感覺少去了小些的顛簸之後,環衛大姨便與郭樣攀談起來。

只聽環衛大姨說道:“小夥子,你來楓林裡玩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啊?怎麼沒有叫上你的女朋友啊?在楓林裡,你看那些來往的遊客,像你一樣年齡的人,哪個不是出雙入對的啊!”。

郭樣說道:“大姨,我現在還光着棍兒呢,還沒有女朋友,大姨,我原本不是來楓林裡玩兒的,我是來給一家客戶送花來的。

環衛大姨訝然道:“小夥子,你家是開花圃的嗎?”。

郭樣說道:“是呀大姨,我家的花圃叫花海留香,是咱們當地最大的一家花圃了。”

環衛大姨說道:“花海留香,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啊,我以前好像聽別人說起過,是很有名氣的。我也喜歡養花,可就是老養不活,不是旱死,就是澇死,反正我養的花,沒有慶過八十大壽的時候,小夥子,你家即是開花圃的,那養花的學問你應該知道的不少吧!”

郭樣說道:“大姨,我多少知道些,畢竟整天跟花兒在一起,時間久了,多少知道些花兒的脾氣屬性,不過,在我們花海留香,要說養花,還得說我蘭姑有兩把刷子,她照顧的花兒,幾乎都長壽,就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時候,我就是再學十年,也趕不上我蘭姑,還有,我蘭姑不但會養花,而且還會創造花兒,每年的春天,她都會培育出新花樣,新花色。我蘭姑最拿手的,就是把盆養的蘭花,培植出了蘭花樹,像發財樹一樣枝繁葉茂,再過一年,等明年春天,我家的蘭花樹,就可以上市售賣了。”

環衛大姨驚歎道:“小夥子,把蘭花培植成蘭花樹,那你蘭姑可真的是有本事,了不起,就單憑這樣的養花手藝,你家花圃的生意,就一定不會錯,試想,你家花圃裡有的花兒,別人家也有,花樣花色都一樣,那買花兒的人,就不一定去你家買了。要想把花圃做大,就得賣點別人家打死都不會有的花兒。經營實業,如果產品沒有創新,那在市場上就沒有了立足的資格,這樣的實業,工商執照早晚得註銷。”

郭樣聽得環衛大姨竟然說出如此高談闊論的一席話,,不禁訝然說道:“大姨,這樣的話,可真的不像是您一個環衛工應該說出的話呀,您太語出驚人了,我蘭姑也曾說過您這樣的話,大姨,您能說出這樣有戰略眼光的話,那您以前絕對不是做環衛工的,是不是也曾經開過廠,當過老總呀!”

環衛大姨聽得郭樣誇讚自己,也禁不住興致忽來,傲然笑起,說道:“小夥子,算你猜對了,不瞞你說,我年輕時是開過廠,跟我父親一起做,只不過是小作坊,純傳統手工的小作坊,父親去世後,我就不做了,交給家裡人打理了,現在的廠子,早就不用那時的手工工藝了,換成了現在的機械流水線了。我現在就只能當個環衛工,每天收收垃圾,高興了,就唱唱歌,不高興了,就多幹活,消愁解悶!挺好!”

郭樣也不禁笑起,說道:“大姨,咱娘倆倒是蠻投緣的,我也是像您一樣,高興時,就看着花兒,傻笑幾聲,不高興時,也看着花兒,瞪起眼睛,嘎巴嘴不出聲的罵上幾句髒話,反正那些花兒,也不會說話,只能忍着,可我鬱悶心情卻舒緩多了。”

環衛大姨呵呵笑起,說道:“小夥子,你都快把那些花兒當成親人了,這也難怪,你整天的跟花兒在一起,時間久了,肯定會培養出與人一樣的感情的。”

郭樣說道:“大姨,不瞞您說,我自小父母就過世了,我是個孤兒,只有蘭姑一個親人,既是孤兒,那親情就感受少了,所以,我就把那些花兒當做了我的親人,有時候,我把花兒當做媽媽,有心裡話要說時,就對着那些花兒說說,有時候,我把那些花樹當做父親,遇到難事兒時,就對着那些花樹哭幾聲,雖然那些花兒,還有花樹不會告訴我什麼,但是,有風吹來時,她們就會點頭或是搖頭,我心裡一下子就霍亮了!”

環衛大姨噗嗤一聲,竟然笑出聲來,說道:“你一個小平頭男孩子,怎麼像個花癡呀!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孩子這樣跟花兒相處的,從這也不難看出你的性格,你應該是一個感情細膩的人,也是一個感情脆弱的人,可有時候,你還是一個感情冷酷的人,小夥子,像你這樣的年紀,會有這樣的性格,幾乎是稀少了,聽大姨一句勸,但願你能像普京大帝一樣,做個鐵血柔情的人!”

聽得環衛大姨如此評說自己,不禁讓郭樣心中感佩,一股別樣的暖流,自心底涌出,於是郭樣說道:“大姨,您真像一位母親,看透了自己孩子一樣,在您面前,我就像是一個玻璃人,您把握都給看透了!”

環衛大姨終於哈哈笑起,說道:“小夥子,你把大姨當成望遠鏡了,還是顯微鏡了,我就憑感覺說說,哪有你說的那樣神乎啊,說至此處,環衛大姨突然收住了笑聲,遂又說道:小夥子,我剛纔聽你說,是給一家客戶送花來的,這地方就有一個酒廠,一個酒店,還有一個楓林渡的老船家,再也沒有其他人家了呀!”

郭樣隨口說道:“大姨,我是來給楓林晚酒店送花來的。”

郭樣的話音未落,環衛大姨突然哥吱一聲,剎停住環衛車,然後扭過頭來,說道:“小夥子,你送的是什麼樣的花?是白菊花和黃菊花嗎?是送到洗龍井一號的輪船上對嗎?”

郭樣一怔,脫口說道:“大姨,你怎麼會知道?”

環衛大姨居然沒有回答郭樣,而是話茬突變,說道:“小夥子,你現在的身體還燒嗎?”

郭樣說道:“大姨,我現在感覺好像不燒了,就是有點提不起精神來,總是想要睡覺的感覺。”

環衛大姨說道:“小夥子,那是你高燒退後,身體乏力了纔會有這樣的感覺,這離酒店也不遠了,我還是拉你快點去酒店吧!”環衛大姨說罷,放下手剎,環衛車又繼續前行了。

夜色,更濃了。

遙望遠處的燈火闌珊,彷彿就在大路盡頭。

楓林裡,秋風又起。

一股如水寒意,透過郭樣穿著的運動服,吹打在郭樣的前胸處,郭樣不禁收起兩手,藏進褲兜裡,夾緊住身體,意在保暖身體。忽然,郭樣的左手觸碰到了一樣東西,郭樣隨手抓在手中,然後從褲兜裡取出左手,攤開手掌,藉着微亮的夜色,郭樣終於看清楚了手掌上的東西,郭樣不禁心頭一顫,這一顫,絕不是秋風送涼,而是激動的顫抖。郭樣頓感熱血沸騰,熱流瞬間涌遍全身,使得郭樣猛然精神抖擻起,不禁失聲說道:“大姨,快拉我去酒店,我要吃烤野兔,住鳥巢屋,還……到酒店了再說吧!”

環衛大姨訝然說道:“小夥子,你不會是又發燒了吧,怎麼突然這麼興奮啊?”

郭樣說道:“大姨,我的感冒確實是好了,也不覺得燒了,這會兒就想吃飯,睡覺!”

環衛大姨聽罷,只得連聲說道:“好好好,馬上到,馬上到。”

夜色下的楓林晚酒店,早已是燈火通明。人影閃動。

緣是夜未央時,來往的遊客,或結伴,或獨行,從酒店的門口處,進出有序,笑語盈耳。

楓林晚酒店,依傍龍山的支脈建構,精仿了農家院落樣式,分前院與後院加門庭的格局。後院處,建有百餘間的三層樓房,雖然也是鋼筋水泥的建構,但樓房表層,卻選用了一色的東北椴木二次裝修,將門窗走廊,地面屋牆,都用椴木板全方位的掩蓋而起,遠處眺望,儼然就是一棟木樓。頗有一種江南竹屋的韻味。

北樓前方,便是庭院,院中佈設了千餘盆盆花與花樹,中間用竹籬隔起,阡陌有序,有如農家菜園。在庭院中間的地方,有一條小道,道側兩邊,居然席地擺放着百餘盆仙客來,那花開得正豔,左邊是白色,白如雪落,,右邊是紅色,紅如火燃。秋風習來,仙客來花葉搖曳,彷彿正在鬥豔一般。庭院東西建構有耳房,樣式風格與北樓一樣。庭院向南,便是酒店的門庭,門庭處,建構了一座門樓,那門樓體型碩大,精仿了古亭的樣式構建,四角飛檐,雕樑畫棟,門樓上方居中處,便是門楣,那門楣居然選用一整顆的楓木樹幹,去掉粗糙的樹皮,打磨出一整塊木板,木板上凹凸有致的雕刻着五個大字:楓林晚酒店,那五個大字選用行書字體,筆意蒼勁飄逸,字身配以牡丹紅色粉飾。門楣下,左右兩側,有兩株天然生長的楓樹,那兩株楓樹,經過人工修剪,剪出了黃山迎客鬆的樹冠。就在兩株楓樹的樹冠上,懸掛着一幅用楓木木板雕刻出的對聯。對聯也是用牡丹紅色粉飾。與楓林晚酒店五個大字渾然一體。對聯上聯書寫:賞紅楓葉,居鳥巢屋,留言簿上,八方遊客,誇讚題遺篇。對聯下聯書寫:吃烤野兔,喝洗龍井,菜譜本上,四海賓朋,口水流漬痕。對聯橫批書寫:休閒天堂。整座門樓,矗立門庭處,使得整個酒店,都彰顯出大氣恢宏,古樸典雅的風情。門樓兩側,延展到耳放處,便是庭院的門牆,門牆不是磚石構建,而是選用了一色的楓樹樹幹,那些樹幹分做三排,相互擁擠的直插在用水泥築起的地基上。樹幹上段處,則用鐵皮捆綁扣牢,然後,再在樹幹的最頂端處,平鋪上一層厚厚的楓木板,楓木板上,則擺放着各色各樣的盆花。楓樹幹上,原始的粗糙的樹皮,原樣的保留了下來。這樣的門牆,分外顯得古香古色。

恰是夜幕垂臨,樓宇上的燈箱流光溢彩,映照得整個楓林晚酒店,有如凌霄瓊閣,粲然生輝。

夜幕下的楓林,秋風停歇了,瀰漫起淡雅的白霧。

忽然,門樓的不遠處,也是大路的盡頭,從白茫茫的輕霧中衝出一輛垃圾車來,正是環衛大姨與郭樣一同騎來的垃圾車。

門樓下,有一間小木屋裡,那是保安人員警衛室。突然,警衛室的房門開啓,一名穿著保安野戰服的保安人,衝出屋外,迎着環衛大姨跑上前去,高聲喊道:“大姨,您可回來了,您今天又是最後一個回酒店的。”

環衛大姨下得車來,說道:“小跟頭,今天是你值班啊?今兒個垃圾多,所以就回來晚了。小跟頭,這垃圾多了,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啊?”

小跟頭用手抓了一下頭髮,又眨了幾下眼睛,說道:“大姨,這垃圾多了,當然是壞事了,髒兮兮,多味兒啊!”

環衛大姨聽得小跟頭這樣說出,突然揚起右手,輕拍在小跟頭的頭上,說道:“臭小子,你就知道垃圾多了,會污染酒店的環境,你再想想,垃圾多了,有沒有好處?”

小跟頭又抓了一下頭髮,一臉蒙圈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姨,垃圾多了,難道還是好事嗎?我可想不明白。”

環衛大姨又揚起右手,輕拍了一下小跟頭的頭,說道:“臭小子,讓你們的樑勝利隊長再多摔你幾個跟頭,你就會明白了,小跟頭,我今兒個不但把垃圾收回來了,還收回來一個垃圾人。”

環衛大姨說罷,迴轉頭來,對郭樣說道:“垃圾人,到地方了,下車吧!”

郭樣先是收起右腿,又從褲兜裡取出了右手,這才飛身越下垃圾車,站在小跟頭的面前,但是,郭樣的左手,卻依舊藏在了褲兜裡。

小跟頭說道:“小兄弟,你從垃圾車上下來,可就不是垃圾人了,呵呵……”

郭樣說道:“那我是什麼人了?”

小跟頭說道:“當然就是我們酒店的客人了。”

郭樣說道:“小跟頭,聽你說話,也不像是讓你們樑勝利隊長給摔過跟頭的人啊,這也沒摔傻了呀!”

小跟頭說道:“小兄弟,大姨拿我取笑,我得耐着性子忍受,你算老幾,剛來就敢取笑我,信不信我摔你幾個跟頭?”

郭樣居然笑起,說道:“小跟頭,我跟你們的樑勝利隊長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你想想看,你摔得過我嗎?”

小跟頭說道:“兄弟,別套近乎了,鬼才會相信你的話呢!”小跟頭說罷,忽然右腳啪的一聲,靠攏在了左腳處,,立正了身形,同時右手揚起,抵在眼眉處,竟然給郭樣肅然的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兄弟,楓林晚酒店,歡迎您的光臨,院裡請!”

這一套動作來得委實突然,讓郭樣也驚異了一下。環衛大姨說道:“小夥子,這是酒店迎客的禮儀,你別見怪,你就隨他進院去吧,我得去倒垃圾了,然後再把垃圾車給沖洗乾淨,就下班回家了,不然,家裡人又得埋怨我了。還有,你入住酒店以後,還是去醫務室吃些感冒藥吧,發燒容易反覆,可別半夜三經的再背課文了。”

郭樣笑起,說道:“好吧,大姨,我知道了,謝謝您拉我來楓林晚酒店,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可有一句話,我得跟您說。”

環衛大姨說道:“小夥子,哪句話,你說吧。”

郭樣說道:“大姨,您剛纔說,垃圾多了,是好事,我知道爲什麼。”

環衛大姨呵呵笑道:“小夥子,大姨就知道,這樣的問題只能難倒讓人家摔過跟頭的人,那好,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替我告訴小跟頭吧。”

環衛大姨說罷,便騎上垃圾車,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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