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艾琳娜,是你搞的鬼吧?”雙頰緋紅的亞莉絲低叫一聲,雖說沒有異性在場但仍羞澀地連忙直起身,從旁邊的氈布包裡扯過一件女士白袍遮在胸前。
“呵呵,抱歉啊。這就是三獅獸的守護能力,做個演示的試驗而已。而且亞莉絲你的裙裝已經破舊了,正好藉此機會換一下好了。”欣賞着的我輕輕笑了笑表示歉意,幫助亞莉絲換上新的白袍。
“你剛纔藉助三獅獸的能力,把亞莉絲的裙裝固定住了?”芭黛兒伸手幫忙,同時說出了守護剛剛發揮作用之處。
“芭黛兒聰明,出真實情況了。”我誇獎道,手上已幫亞莉絲套好了白袍。當然在整個幫忙換衣過程中,也不忘用目光大吃狐老婆的冰淇凌:“正如三獅獸名字所稱定鎖,可以固定非生命體。我想即便不能定住人,但可以定住衣服來限制行動,所以就這樣做了個試驗。”
可能是注意到我難以掩飾的吞色目光,亞莉絲伸手捏着我的腮幫子責怪:“小色女!有着別人夢寐難得的守護,居然用在這種不正經的地方!”
“嗚嗚,好疼,以後不敢做這種試驗了。”我故作腔調地呼痛,心中奇怪爲何女人總是捏人臉也不厭煩,待亞莉絲撤去纖手後才繼續解釋:“接着我就發現,如果不撤去守護之力,那麼被固定的物體就不會被外力破壞。即便對它施加很大的力量,也只會在我守護固定的力量消失後的一瞬間表現出來。剛纔亞莉絲掙扎的力道都被固定的效果暫時壓抑,待我撤去守護力量後,積蓄的大量掙扎力道在瞬間爆發出來,便立時撕裂了亞莉絲的裙裝。”
“啊,原來如此。”亞莉絲和芭黛兒明白過來。
“我失敗的小雜技!”我抓起三個小蘋果拋在空中,雙手輪流接住蘋果,勉強做了幾下雜技的交替動作。但不出所料,很快就有兩個蘋果掉了下來骨碌碌滾開。
“只能定住一個物體?”亞莉絲出這次試驗的眉目,芭黛兒也點頭稱是。
“再來試試。”坐在紅氈毯上的我又扯過一件披風,將之向空中刷地拋起,使用守護之力令其像魔法飛毯一樣平平固定在身前。着這完全違反自由落體定律的現象,我也覺得有趣,接着把手上的一個蘋果放了上去,然後又放了第二個、第三個。
“……真的被定住了,居然都被託着掉不下來。”芭黛兒瞪大眼睛着託着三個蘋果的飛毯。
“亞莉絲,你試着坐上去。”我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
狐老婆亞莉絲聞言站起身,取下披風上的三個蘋果,小心翼翼地將手在披風上向下用力壓了壓,確定牢固後轉過身體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在我的意識控制下,本該軟綿綿的披風沒有落地,甚至連任何被重壓變形的情況也未出現,仍是穩穩當當託着她,簡直就像是塊浮空的鐵板一樣。
“明明是絲綿混合的披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承重能力。”芭黛兒口中驚歎着,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披風的質地。亞莉絲口中也驚歎着,慢慢從披風上下來,不敢置信地重新摸了摸。
“可惜對我自己沒有效果。”略覺遺憾的我伸手一揮,頓時令本如鐵板一般的披風改變了外形,但仍保持着空中漂浮的狀態,僅僅浮空位置和布型有了正常受力產生的凹陷改變。
“如果現在撤去守護的固定力量,那麼這件披風……”亞莉絲沉吟一下。
“估計會被剛纔積聚的壓力撕碎。”芭黛兒接過她推測的話頭說出自己的猜想結果。
“應該是這樣沒錯。”我點頭認同。
刺啦——撤去守護力量的一瞬間,披風頓時變成十幾塊碎布飄落在地上。
“很厲害的守護,不過用處不大吧……”芭黛兒輕蹙細眉思索。
“怎麼會用處不大?用處很大的!”我表示不同意,露出微帶壞笑的表情望着一旁破碎的粉色裙裝:“嘿嘿嘿,如果維塔拉和安娜蓓拉那兩個老傢伙再敢對我怎麼樣的話,就和亞莉絲剛纔的下場一樣哦!”
“剛纔那樣的下場?你這小色女的心眼怎麼都不用在正經地方啊?還有不得對長輩不敬!”亞莉絲輕叱一聲捏了我耳朵一下。
“呵呵,開個玩笑別當真啊。守護研究完畢,咱們繼續吃飯。”我重新板起面孔,抓過一塊蛋糕往嘴裡塞,同時手上也不斷練習控制三獅獸的固定能力。
亞莉絲和芭黛兒也一邊繼續用餐,一邊我上下拋着蘋果玩。
漸漸確定下來,固定能力果然強悍。能違反重力規則地令物體被固定,可惜只能用在一個物體上。很快又另有發現,物體被固定期間不止會積累施於物體的力量,還能消除原本的慣性。比如固定一個正被我向前拋出的蘋果,那麼在撤去固定力量後,蘋果不會沿着原本的拋行軌道繼續飛,而是啪地一聲被重力拉得落在地面上。
換一種思考方式,如果把這個守護之力作用於整個大地,那麼很可能如地球一般的這個世界……天啊!雖然不知道守護之力能否大到那種程度,但這可不能作試驗玩玩的。就當我沒想過,絕絕對對沒想過這個恐怖到極點的念頭!
心中忽地一動,記起所謂惡魔吹着笛子來的預言,難道真的是說我?
“亞莉絲,你和艾琳娜怎麼分開了?”芭黛兒居然不再叫我妲娜都絲,也不用尊敬的苔伊公主的稱謂,而是親熱地喊起名字。
“啊,對了,你不知道。光顧着說你們的情況,還沒介紹我這邊的呢。”亞莉絲笑了笑,停下手中輕撕麪包的動作:“在宿屋時,芭黛兒你們走後我便和艾琳娜分手,與妹妹亞莎一起返回亞留城。但是一路上總覺得……放心不下她這個小色女,畢竟她和希維都太小了,因此亞莎也就勸我趕回來。”
我心中暗樂,莎莉葉的容貌當真討人喜歡。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緣故,我之所以又來找艾琳娜,更爲重要的是……”亞莉絲深深望了我一眼,猶豫着半晌沒有再說話。
“我回避一下。”芭黛兒察覺到她的意思,可能是自己不適合聽到的一些情況,因此勉力起身想避開。
“芭黛兒,沒事,我們是自己人哦。”我又把身體虛弱的她拉坐下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亞莉絲連忙解釋明白:“主要是這個問題涉及到光之聖子,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講。”
“沒什麼,亞莉絲你直說好了。”一聽到大螃蟹,我頓時留意。這個傢伙不知道又坑騙了幾個美女了,千萬不要把魔爪伸到狐狼老婆身上。也許真的有必要跟他表明自己的身份,憑着十幾年的兄弟交情,我倒也相信他對朋友妻不會戲。只是如今這副楚楚動人的少女模樣,一定會被他笑死……
“我和亞莎返途中,在接近亞留城的路上正好遇到光之聖子一行人,他們……”亞莉絲繼續講述,最後又頓了一下話語,才注視着我嚴嚴肅肅地說道:“他們從聖都光之大神殿得知光之聖子的武器在貝倫城,但在該城的火焰神雕像處毫無收穫,只好又到亞留城尋找同爲三大雕像之一的生命女神雕像試試。”
我倒,碎日劍的正主大螃蟹上門討債了。以前在大學裡是他經常向家庭富裕的我借款,這回卻是我欠他的。但是真的要換回去嗎?碎日劍作爲身體一部分,可是片刻不能離手的。
想象一下,大螃蟹煞有其事地大喝本光之聖子的碎日劍,本玉米就應聲撲前並探出碎日劍,然後大螃蟹就把本玉米拎起來作爲武器揮動……
天啊,殺了我吧,這種情景實在太可怕!
旁邊不知內情的芭黛兒見我表現奇怪而莫名其妙,正哭笑不得的我只好從左手中探出碎日劍,向她解說了一番不死鳥的來歷。順便又說了一下噬魂劍的來歷,只是沒有談及與大螃蟹那訂婚一事。
“對了,除了火焰神、生命女神雕像外,還有什麼雕像被稱爲三大雕像之一。”我突然想到兩座雕像有神器,那麼第三座雕像大有研究價值。
亞莉絲和芭黛兒互相了一眼,都緩緩搖頭,由亞莉絲說明道:“上百年來似乎都說是三大雕像,從神魔大戰時代流傳下來的,但是都不知道第三座雕像是什麼了。”
“那麼寶貴的火焰神雕像和生命女神雕像怎麼不放在聖都?”我好奇地問道,同時想起芭黛兒袍下的銀裝早就破敗不堪,便拉過一件淡黃的緊身女裝爲芭黛兒換上。同時也查了一下亡字的情況,確定沒有什麼毒傷變化後又加套上一件新的白袍。
亞莉絲取笑了幾句小色女又有便宜佔後,繼續解釋:“那兩座雕像好像已經在聖都放置了上百年吧,但一直都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聽爺爺說,聖殿漸漸對這兩座雕像失去研究興趣,上任教皇就賜給在蠻族征討戰中立有大功的亞留城主和貝倫城主了。”
亞莉絲說道這裡神色略有黯然,我頓時明白狐狼老婆的父母可能就在此役中犧牲,連忙岔開話題道:“貝倫城的火焰神雕像放在廣場,生命女神雕像怎麼放在你們城主府裡啊?”
“呵呵,這個說來很有意思的,可不是我們貪圖私利。其實這座聖賜的雕像是一種很大的榮譽,本來擺在亞留城廣場的,但是……”亞莉絲臉色緩和過來,像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而輕掩朱脣笑道:“據說生命女神迦佰莉也掌管受孕,因此許多成婚的女子都跑去祈禱。後來又有各種說法謠傳,講什麼摸女神像的臀部會有助於產子啊……對了,艾琳娜你也摸過女神像的臀部哦,呵呵!”
我險些倒了下去,嘴角的肌肉不自覺地跳了跳,一陣寒意襲上後背。不過再想一想,就算生孩子也是天使老婆莎莉葉爲本玉米生乖寶寶,也就不以爲意,再次岔開話題問道:“原來如此,爲避免平民再對神像有所不敬,就放到城主府中。那麼大……呃、光之聖子到亞留城後如何?”
“當然也沒有什麼收穫,我和亞莎當然不好說出神器已經在你這裡,僅僅招待一番後就送他們走了。倒是光之聖子不打算離開,總是找機會藉口問我們關於你的下落,令與他同行的白精靈公主等人有些生氣呢。”
“呵呵,辛苦你們了。”我傻笑幾聲,大螃蟹果然惦念送上門的絕色未婚妻。但如此也好,憑莎莉葉的無倫麗質再顧及我與亞莉絲和亞莎的相識關係,這傢伙的注意力就不會輕易轉移到狐狼兩老婆身上了,當然也要感謝醋罈子白精靈公主的照。
亞莉絲見我不想再談光之聖子,便繼續解說自己來此的緣由:“不是想幫助希維通過族長考驗,只是擔心年少的你們出意外。而且萊雅國皇家如果得知寶貝公主沒有受到應有的保護,當真不得了。又想想自己的確該歷練一下,加上艾琳娜你曾說過的那些關於戰爭善惡的話也大有道理,我便在光之聖子他們走後,帶上幾個侍女和劍士藉助傳送壇的快捷傳送趕過來。”
我心中明白,亞莉絲一定是在回城後安排人去萊雅國報送情況了。但又擔心失去公主的蹤跡不好交待而引起國家間的矛盾,多種因素作用下就親自趕來羅塞特國。
“沒有想到的是,正好碰上劍聖和金薇神殿殿主決鬥,在兩人最後兩劍那可怕的力量碰撞下,激起坎培斯湖的大水氾濫,結果一衆人就衝散了。大水中僥倖餘生的我狼狽地休息了一天,就碰上亡靈,被抓到這裡當祭品。”
“啊!原來那大水是劍聖和金薇神殿殿主決鬥引起的!”我頓時聯想起來,感嘆兩人必定是強者。有些擔心希維,不知道她尋金薇神殿晦氣是否順利,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等等,劍聖大人和金薇神殿殿主決鬥?”芭黛兒一愣,急聲問道:“亞莉絲你到我國的康威德王子和康妮公主嗎?!”
“沒有啊,怎麼了?”亞莉絲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爲何如此着急。
“亞莉絲,你真的沒有到她們?”芭黛兒臉色大變地驚呼一聲。
在我和亞莉絲不解的詢問下,芭黛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和王子、公主一行人趕回達拿都斯城的路上,被叛軍的騎兵隊追殺,幸好特來護行的劍聖大人及時趕到,纔有驚無險地嚇退他們。但後來又遇上一同作亂的血腥蜥蜴族和狂戰士盟的攔截,不得已只好由我和蓋安掩護並引開他們,由劍聖護着王子和公主兩人返回都城。”
“蓋安突然用一直藏在自己身上的另一隻手鐲和控屍匕首合體,突然發力將你擊傷並追趕,然後就正好和我碰上,”我暗歎諸事巧合甚多,簡直可以當作一篇冒險小說來寫了。
“差不多如此。本來蓋安沒有實力擊中我的要害,但當時我將注意力集中在突襲蜥蜴族族長身上,他突然大叫一聲令我因詫異轉身而一擊成功。幸好遇上了艾琳娜你,否則恐怕我已經成爲亡靈麾下的控屍了。”芭黛兒談到這裡表情顯然心有餘悸。
“原來如此!”我突然雙手一拍:“金薇神殿殿主攔住了劍聖,康妮她們不得已只好單獨逃掉。亡靈爲了更快地找到隱藏逃匿的他們,也爲了擴增亡靈大軍,便儘可能地殺掉坎培斯平原上的居民。而亡靈破壞大橋和圍追堵截,便是我和希維倒黴遇上的,甚至可能是亡靈誤以爲車隊正護着王子和公主逃往神聖帝國避難。”
芭黛兒和亞莉絲已知曉我和希維遇難分別的全過程,聽到這裡點頭表示同意這種猜想。
“別急,叛軍就算抓到她們兩個也不會殺的,一定會當做戰爭的籌碼而暫時關押。”我安慰面露擔憂之色的芭黛兒。
“我影族與羅塞特國簽訂有盡忠約定,而且康妮和我關係也很好……”芭黛兒臉色緩和,一雙美眸望着我露出求懇之色。
“好的,現在就問問外面那些亡靈,他們是否知道。”我知道她的意思。黑精靈公主她們被亡靈抓住的可能性較大,作爲亡靈之主的我有權釋放她們。
“等一下,艾琳娜。面對亡靈這種象徵死亡和荒蕪的恐怖種族,你千萬要小心。”亞莉絲與我一同扶着芭黛兒站起身,口中提醒道:“如果有可能的話,也要令他們少殺生。”
“放心啦,噬魂劍的威懾力令它們以爲我就是轉生的達拿都斯,而真正的亡靈之主應該還在拜基德封印沉睡吧。血腥的殺戮我也不想到,當然會盡力避免。”我揮了一下手錶示不必擔心,將芭黛兒交給狐老婆亞莉絲攙扶,自己則再次喚出黑色的七惡鎧來故作姿態。
封印大門打開,亡靈依舊恭迎在外。但在衆亡靈的高呼尊主中,竟夾雜着低低的女子啜泣聲。
“這是擒到的較有姿色的幾名女子,特獻給尊主嬉樂。”一個亡靈守護法師推搡着幾名人族女子上前。
汗啊,這些亡靈真懂得拍馬屁。雖然明知死神不幸轉生爲女身,但見我總是把兩名美女關在大廳內,便以爲主人喜好薔薇之道而特地獻上美女……
我、亞莉絲和芭黛兒着七名女子有些發傻,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
“屬下等去取飲食諸物時,羅塞特國起義軍知道了吾主已臨。他們剛剛爲表對尊主降臨的迎意,特獻來這六名軍中的寵娘,個個都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誤以爲我想問衆女的來歷,蓋安微一躬身,指着那羣女子中在前的身穿緊身白裙的六名女孩說明。
六名人族女孩的確漂亮,秀髮、衣衫的凌亂也難掩麗色。雖比不上亞莉絲和芭黛兒的姿色,但也各有短長之較。只是這些少女大睜充滿驚恐的美目,彼此擁在一起都哭成淚人。想必她們不曉得身着重鎧的我實際是女身,只意識到自己即將被可怕的亡靈之主摧殘而怕得幾乎站立不住,都顫抖着柔弱的身軀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好傢伙,當個邪惡方首領還當真划算啊。我打量這些哭哭啼啼的少女,雖然心中大有同情,但口水嘩嘩暗淌總是免不了的。
可惡的陰笑迦佰莉,作爲候補聖女的本玉米恨死你了!
“呀……”身後的芭黛兒低低驚呼一聲。
耶?回望一眼殺手老婆,順着她的目光扭回頭望向這羣少女的後面,我也險些訝出聲來。只有一名女子不同於前面的少女,雙手被縛身後的她身穿劍士輕甲昂首挺立,凜然不懼地狠狠瞪我。
“她是羅塞特國劍士隊的副隊長,雖然已作婦人但也另有一番成熟韻味,還由尊主賞鑑定奪。”押送衆女的亡靈法師注意到我的目光所望,連忙獻媚地稟告。
昏啊!我心中暗苦,這個女子還是不要動的好。她是在崩塌大橋處失去聯繫的女劍士凱絲安蒂羅,是巨劍士羅伯特史喬事實上的老婆,而且更算是可惡的天才指揮官艾裡恩特史喬的嫂子!